“有!有!郎君,就在身后半丈处。”聂铃铛回头打量着,开口道。
“能爬上去吗?”宋开又问了一句。
“不……不能,树比我高……高一点!”青娘声音抖的厉害。
“你听着,青娘,待会我蹲下身体,你踩着我往上爬,动作一定要快点,知道吗,”宋开道。
“嗯……嗯,”青娘小声嗯了下。
再往后退了十几步,宋开便碰到了后面的大树,他用眼角余光看了下大树的样子,幸好不是杉树,杉树一般都高十几米,那样就太坑了。
后面是棵梧桐树,树干有点歪曲,上面的枝丫离地面不算太高。
宋开慢慢的蹲下身体。
对面的大野猪以为宋开是要发动攻击了,它也低沉的吼叫着,后面的蹄子不停的扒着土,头往下低,亮出了两根獠牙,准备和宋开决一死战。
“我去,猪兄你别闹了,我哪是你对手啊,”宋开哭笑不得,心中埋怨。
好在青娘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她见宋开蹲下身体,慌忙扶着树干,踩到了宋开的肩膀上,宋开慢慢起身,青娘便扒住了上面的枝条。
宋开往上托着青娘的屁股,嘴里叫道:“快往上爬!”
屁股肉1弹弹的。
青娘红着脸,一脚踩在宋开的头上,坐上了树干第一个分叉上。
“嗷!”
野猪一声嚎叫,它发现自己上当了,怒不可遏,撒开四个蹄子,朝着宋开就奔了过来。
“啊!小心啊!郎君!”青娘吓的惊慌大叫。
宋开也是害怕,不过好歹也是做外科大夫的,死人见过无数,此刻心理素质还算过硬,他急忙绕着梧桐树转了一圈,到了树的后面。
“砰”的一声。
野猪脑袋直接撞到了梧桐树上,将那粗大的树干撞的直摇晃。
青娘扒着树枝脸色发白。
宋开踩着一块石头,往上一跳,双手双脚努力的扒住树干,像个狗熊一般往上爬。
野猪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又站起身来,绕到树后面,朝着宋开顶了过来。
“我的菊花!”
宋开心中惊恐,想到菊花残的后果,爬树的本领瞬间强化十倍,蹭蹭蹭,到了青娘身边。
青娘伸手死命的拉住宋开的衣领。
野猪跳了两下,发现自己腿短,顶不到,便将一腔怒火发泄到梧桐树上,“砰砰砰”的不停撞着梧桐树。
树干直摇晃。
青娘脸色煞白的抱着身边的树干,宋开则坐在另一个枝丫处。
坐下来,宋开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梧桐树足够粗,短时间内不用担心会被毁掉。
大野猪撞了十多下,气喘吁吁的坐在树下,仰着头盯着树上的宋开和青娘。
青娘不敢看野猪,转着头,看宋开。
宋开朝着青娘一笑,“没吓着吧。”
青娘突然眼圈红红的,几乎要掉泪。
“别怕别怕,这树结实着呢,都是我带你往这密林走,我给忘了,这个时代野兽倒是多,”宋开连忙安慰这小姑娘。
青娘摇着头,“郎君,青娘不是吓的,青娘只是个山姑村妇,死了就死了,可是刚才郎君却是一直护在青娘身前,还让青娘先爬到树上来,青娘……青娘心中感动。”
说到后来,青娘的声音已是低不可闻。
“啊?”宋开摸着脑袋,“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一个大男人,你一个小姑娘……”
“可郎君是金贵之躯,怎么能……能这样,”青娘低头反驳。
宋开叹口气,照青娘这般说来,难道自己还是个好人?君子?
“行了,青娘,不说这个了,也不知道这蠢货什么时候走,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宋开笑起来,道。
“故事?”青娘双手抱着树干,疑惑。
“嗯,就是演义啦,”宋开舒服的坐在枝头上,晃着脚,“从前啊,啊,不对,也不算很古远,在遥远的地方,一个叫阿拉伯的海岛上,有一个萨桑王国,国王名叫山努亚。有一天,山努亚和他的弟弟萨曼来到一片紧邻大海的草原,当他们正在一棵树下休息时,突然海中间冒起一个黑色的水柱,一个女郎来到了他们身边,并告诉他们天下所有的妇女都是不可信赖、不可信任的。
国王山努亚和弟弟萨曼回到萨桑王国后,发现王后行为不端,他们便杀死王后。从此,山努亚深深地厌恶妇女便又杀死宫女,他存心报复,又开始每天娶一个女子来过一夜,次曰便杀掉再娶,完全变成了一个暴君。这样年复一年,持续了三个年头,整整杀掉了一千多个女子……”
“啊!”青娘瞪着双眼,惊恐的看着宋开,“郎君,这是演义是不是,是假的对不对?没有皇帝会杀死自己的臣民的。”
“……”宋开不置可否,只是叹口气,继续说道:“真假我也不知道,你接着往下听就是了。萨桑王国有一个老宰相,为此很是忧虑,多次劝阻国王山努亚,却是毫无结果。宰相有一个女儿,生的很漂亮,也很聪明,有一天,她突然对自己父亲说,她要主动进王宫,嫁给国王,不让国王再祸害少女。”
青娘已经完全忘记树下的大野猪了,只是抱着树干,出神的听故事。
宋开害怕青娘会掉下去,便右手拉着青娘的手腕,继续讲起来:“一开始宰相自然不同意,但是最终他的女儿,山鲁佐德,还是进了皇宫,进皇宫后,山鲁佐德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恐慌,她端庄的坐下,对过往山努亚说道,我的王,请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啊?”青娘听的出神,叫道:“她要靠讲故事打动国王吗?”
“青娘!我讲故事的时候,你不要问后续情节!”宋开郁闷的嘀咕,接着道:“于是,山鲁佐德,这个漂亮又聪明的女子,讲了第一个故事,在很久以前,有个上了岁数的渔翁,每天靠打鱼维持生活。老渔翁一家除了老婆之外,还有三个儿女,都靠他供养,因此家里很贫穷,生活困难。他虽然以打鱼为生,可是有个奇怪的习惯,每天只打四网鱼,从来不肯多打一网……”
树梢上,宋开慢慢的讲着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下面,大野猪坐在地上,一双小眼睛盯着青娘,不肯离开。
过了一个多时辰,太阳已经快落下山,大野猪方才愤怒的起身,再次朝着梧桐树上撞了过去。
此时故事正在激烈处,渔夫和魔鬼之间正斗智斗勇,被野猪一撞,青娘“啊!”的一声尖叫,身体摇晃。
宋开赶紧伸开双手,死死抱着青娘的腰肢。
“嗷!”
野猪顶了几下梧桐树,更狂乱了,它嗷嗷尖叫着,不时发疯一般在梧桐树周围跳来跳去。
“嗷嗷,”
大野猪正蹦跳着,突然拱了拱鼻子,然后往不远处的一个灌木丛中拱,接着突然“嗷!”的一声尖叫,接着就是扑棱棱挣扎的声音,到最后,只听轰通一声,什么东西坍塌了,然后是野猪不甘的吼叫声。
“咦?它怎么了?”宋开疑惑。
“好像……好像是野猪夹子把它夹住了,然后掉进了陷阱里,”青娘也不确定。
宋开站起身来,又往高处爬了爬,朝着野猪叫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地方陷了一个大坑,野猪正在坑里挣扎,它的后腿上似乎还缠着一个带刺的绳子。
“真的是被困住了,该死的野猪!”宋开嘿嘿笑着,“行了,咱们下去吧,再过上一会,天色可就黑的厉害了。”
“嗯,”青娘点头。
宋开先手脚并用的下了树,然后双开双臂,示意青娘下来。
青娘的脸又红了,身体慢慢的往下滑,滑到一半,一只大手再次按在了自己的臀处。
“唔!”
青娘心中虽然娇羞,但并没有觉得抵触,她觉得自己被一双大手抱住了,然后双脚轻飘飘的站到了地上。
“快走吧快走吧,”宋开挥着手。
“可是故事还没讲完呢……”青娘小声建议,“不如,一边走一边讲故事。”
“……”
第三十一章 酒后乱性
野猪还在坑里嗷嗷嚎叫着。
宋开往那边走了几步,明白过来,这的确是有人设好的陷阱,在地上挖个坑,上面扑上草土,一般来说,走过去是没事的,只有大型野兽挣扎的时候,才会掉下去。
刚才野猪被兽夹夹住,大力挣扎,所以掉进了陷阱内。
“可惜没死,不然咱们就把它拖回庄园,足够吃好几天呢,”宋开嘀咕着。
青娘紧张兮兮的靠着宋开,往坑里看。
这时脚步声响起,接着两个壮硕的汉子背着猎弓,拿着简陋的标枪跑了过来。
“大哥!抓到了抓到了!”
“咦?有人?”
青娘见有陌生人,往宋开身后缩去,低着头。
宋开朝着两个人点了点头。
两个壮汉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走上前一步,朝着宋开拱了拱手,道:“这位郎君,这兽夹和坑是我兄弟所设,所以……”
“哦,这野猪是你们的,我们就是路过,”宋开咧嘴笑道。
就在这时,后面响起呼喊声,是庄园的家丁,还有周策的属下,见宋开和青娘这么久没回来,到山上寻找两个人了。
“在这呢!”宋开喊了一句。
很快三道身影奔跑过来,是三名青衣护卫,其中一人朝着宋开拱手,“宋郎,周都尉命属下前来寻你。”
“麻烦三位了,”宋开点头,“咱们回去吧。”
两个壮汉有些迟疑,其中一人开口道:“这位郎君,既然……既然是你们先发现的猎物,按照道理应该分上你们一些,但是……”
宋开立马回头,舔了舔嘴唇,道:“那就给我一条猪腿吧,说实话,我很久没吃到野味了。”
两个壮汉听到宋开的话,同时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嘿嘿笑道:“没问题,郎君稍等,待我处理了这头野猪。”
在山林中狩猎,就怕遇到抢猎物这种事情,说也说不清,分配不公道的话,还会引起冲突。
两个壮汉见宋开那边人多,正焦急时,听到宋开只要一条猪腿,自然高兴。
两个猎户用标枪熟练的插在野猪的脖子上,然后抽出腰间的砍刀,砍下一条猪腿,给了宋开。
足有十多斤。
宋开嘿嘿道谢,拎着猪腿,和青娘、青衣卫下山去了。
“大哥,那三人看起来很厉害,”年幼的猎户熟练的往野猪身上绑着绳索。
“嗯,是练过的,要是真动起手来,咱们哥俩可不是人家的对手,”年长的猎户拎着绳,和弟弟一起,架着血淋淋的野猪便往回走。
“嘿嘿,不过大哥,在这山里面,就算他们再多三个人又怎么样,要是真干起来,我和大哥肯定能摆平他们,”年幼的弟弟豪气万丈。
“别瞎想了,那郎君是斯文人,怎么会和咱们动手。快回去吧,你嫂嫂该着急了,”
两个人说着,往山林间走去。
等宋开等人回到茶园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宋开先是朝着周策和葛寿告罪,然后把剩余的二两金子全都给了周策以及七名青衣护卫,算是补偿,随后几个人带着一筐炒制好的茶叶,上了船,返回城中。
回到红尘客店,客店已经打烊,宋开从后门进了去,把茶叶小心的放进屋子里。
“怎么这么晚,郎君,晚上不安全啊!”阿福叮嘱着宋开,关上了后院的门。
店里已经吃过晚饭,杨铁山和聂铃铛均是回了房间。
“大郎,我去给你热点饭菜,”阿福忙来忙去,让宋开觉得很温馨,这么晚了,这个老头还不睡,显然在担心自己。
“不用了福伯,弄个火盆过来吧,正好,我这里有条野猪腿,烤着吃,”宋开笑说。
阿福答应了,很快从后厨房端了个火盆过来。
宋开把猪腿往开水里烫了一下,去掉毛,切下一块肉来,便放在火盆上烤。
阿福在宋开对面坐下来,眯着老眼,看着宋开,一脸暧昧的笑意。
“福伯,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可不喜欢男人,还是老男人,”宋开开玩笑。
“大郎你可别折煞老奴了,”阿福赶紧摆手,随后长长叹气,道:“老奴……老奴只是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为什么?”宋开翻滚着烤肉,不经心问道。
“就在半个月前,老奴还在担心大郎你会被生生饿死,还在想着以后怎么对得起宋家列祖,可是现在,大郎,老奴真是高兴啊,老奴看到大郎这般厉害,心里高兴……高兴,”说着,阿福抽着鼻涕,两行热泪就流了下来。
宋开郁闷道:“福伯,你一把年纪了,老哭什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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