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豹麾下兵丁一见主将阵亡,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了,纷纷弃刀投降。
只有鲍勋带着百十余人早已逃出甚远。
徐漠冷冷的一笑,对身边的亲卫言道:“放响箭通知宗骁骑。”
原来徐漠早就在五里之外安排了一支伏军。由骁骑将军宗yù带着骑兵团潜伏在了五里外一个村庄内。
一见响箭升空,宗yù翻身上马,高声叫道:“兄弟们,买卖来了!”
他一马当先径直冲出,其身后骑兵团紧随而出,直奔大道冲了上来。
鲍勋百十余人慌不择路,哪里会想到前方还有敌人的骑兵拦路。
八千多骑兵,骤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宗yù在骑兵团团练将军、团参将、团副将和自己亲卫营的两名统领陪同下,从一众骑兵之中缓缓行出。
宗yù看到鲍勋一身将领打扮,遂问道:“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在下泰山平阳人鲍勋是也!杨豹府中的幕僚。”鲍勋看到这么多人把自己围住,很光棍的把手中的兵器丢掉,从马上跳了下来,弯身施礼,“还望将军刀下留情!某愿归降!”
鲍勋?
宗yù猛然想到了昔年西园校尉中的鲍信,问道:“鲍信是汝何人?”
鲍勋没想到宗yù竟然记得祖父鲍信,面带惊讶的答道:“乃是家祖父!”
“没想到竟然是名mén之后,只要汝真心归顺,大汉朝是欢迎你们这些mí失的子民的!不过,暂时还需要诸位忍受一下!”宗yù说着,一挥手,使兵士上去将这一众百十余人的兵器缴获。
乌巢城内,平东将军徐漠高坐堂中,一旁坐着宗yù、游击将军张勇、突击将军方宇、参谋将军韩流;再下手坐着乌巢守将团练将军言奋和他的副将。
大堂之上跪着两个人,正是杨昆、鲍勋。
“来人,给鲍勋松绑、赐座!”徐漠听宗yù所言,知晓一应经过,遂使人给鲍勋松绑,并在大堂边上设置座位。
松开绑后,鲍勋赶忙磕头道谢。
杨昆在一旁看到,以为这次失败是因为鲍勋在中间穿针引线,故意使他们中计呢!
他怒声叱责:“鲍叔业,枉我兄长敬汝如宾!没想到你竟然狼子野心,是汉军的jiān细。真是老天无呀!”
鲍勋闻言,反驳道:“成王败寇!汝莫要加罪于我。某不过一介làng子,承méng梦言收容。然收容之情,岂有活命之恩更重乎?”
“无耻之人,贪生怕死之辈!徐漠,汝若是英雄,就给某来个痛快的!”杨昆骂完鲍勋,转头对徐漠叫道。
徐漠看到鲍勋被骂竟然脸不红耳不赤,不由得对鲍勋又有了一种新的看法。
他转头对杨昆说道:“既然汝一心想死,也罢,本将军就赐你一死!”
言毕,他使人把杨昆带了下去。
将杨昆带下去之后,他对鲍勋言道:“某需要先生做一件事,不知先生可愿前去?”
鲍勋赶忙起身,一脸谄笑的对徐漠言道:“平东拒吩咐,小人莫敢不为!”
果然是个小人,油嘴滑舌、谄媚拍马!
徐漠看在眼中,却藏在心里,嘴上说道:“能得先生,乃漠之幸也!某yù使先生为某取下白马!”
“啊?!这?将军,我如何能够取下白马?”乍听此言,鲍勋吓得一个jī灵。
徐漠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先生莫怕!某意是给先生两千兵马假作白马城士兵诈开白马。难道如此小事,先生都敢不为么?”
说着,徐漠冷冷目光注视着鲍勋。
鲍勋乍然抬头与其目光jiāo汇,心头凛然升起一股寒气。
啊!好bī人的气势!
“好、好的……”鲍勋被迫答应。
徐漠见他答应,哈哈一笑,转身对宗yù言道:“宗骁骑,汝下去安排一名团参将带着两个营兵马随同鲍先生一同前往白马!”
宗yù答应一声,遂带告辞离去。
徐漠转身对鲍勋一笑,说道:“今夜就委屈先生在此休息一夜了!”
言毕,他示意言奋给鲍勋安排住处。
等言奋带着鲍勋离去,宗yù从外面进来,问道:“将军,莫非此人有问题?”
“此人是否有问题?可以说没有问题。只是此人非常人也!汝等且看,此人油嘴滑舌、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可气者是其举手投足之间就把昔日收留他的杨家人卖了个干净!所以,遣此人前往白马诈城。实际上是向假他人之手,除去他而已!”徐漠严肃的说道。
“将军高明!”宗yù等人纷纷称赞道。
次日,宗yù遣麾下一团团参将刘新引领两营兵马乔装改扮成白马城士兵,便随同鲍勋一起出发。
白马城中副将王保一直都有派遣探马出城打探消息。
探马带回来的消息让他有喜有悲。最先是杨豹伏击了言奋,击杀了汉军超过了两千多人;接着就是追击言奋,来到了乌巢城外。还有就是杨昆赶到乌巢之外,乔装成了汉军士兵,诈开了城mén,进了城。
到后来,杨豹被敌军包围,战败身亡,只有少数兵马逃了出来。
接连有败兵返回城中。王保也开始怀疑鲍勋。
他正在城中琢磨此事,城上士兵来报:“启禀将军,城外有杨将军的幕僚鲍勋先生带着两千多人回城?”
什么?他竟然带着两千多人回城?想来是不错了,他这是要诈城呀!
王保能够做到副将这个职位,自然有他过人之处。
想到这里,他穿上劈挂,被弓搭箭,手提长枪,策马来到城下,直奔城楼之上。
一看城下,他果然看到鲍勋在城下叫喊,而其身后一众兵马虽然一个个盔歪甲斜,但是目光中皆闪现凶光。
果然有问题!
他也不答话,从背后摘下弓箭,按弓搭箭,瞄准鲍勋就shè。
鲍勋在城下叫的正欢,哪里晓得一支箭矢犹如闪电流星一般直奔他的脑mén。
他躲闪不及,被一箭穿了脑mén,啪嗒一声,从马上掉落下来。
刘新在旁一看,不得不佩服平东将军的智谋。
他一声令下:“后退!”
瞬息之间,就带着麾下两个营的士兵退出城上弓箭的shè程,随即他命令道:“整冠!”
只见两千多士兵动作十分熟练的扶盔、整甲,只不过片刻,全部整理妥当,这哪里还是一支败军呀?分明是一种英勇善战的jīng兵!
王保一看,暗自叫苦。
毕竟自己城中已经失去万人,现在所剩不过三分之一的兵力。
刘新更是猖狂,高声喝喊:“城上敌将听真,汝等已经没有退路了!何不归顺朝廷?”
***
yù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继续……
第383章 识敌谋箭射奸细,欲投敌阵前显艺
第383章识敌谋箭射奸细,欲投敌阵前显艺
上文书讲到魏将杨豹的幕僚鲍勋带着汉团参将刘新和两千兵马,来到白马城,叩打城门,欲诈开城门。
哪知被人家守城的副将王保识破。
想想也是,五千兵马袭击了敌军,直追城前。若是王保没有派遣探马观看,或许还真要被鲍勋诈开城门不成!
可惜的是王保为人精明得很呀!
王保,前汉会稽太守王朗的侄子。自幼熟读兵书,颇晓战计,乃是杨豹麾下第一智将。因其瑾查慎微,杨豹与其族弟杨昆非常看不起他,所以这次留守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对于这次鲍勋鼓动杨豹出击乌巢,他便感觉不对。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以为言奋定然有了依仗,或者是乌巢渡口又有了新的驻军。否则,言奋岂会放弃乌巢渡口这个重要的军事要塞,来攻打白马城?
考虑到杨豹可能战败,他在杨豹统兵离去之后,接连派遣探马打探消息。
果不出所料,杨豹先是突击了言奋部队,又引兵追敌。
一切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更加小心谨慎了。
是故,当得报鲍勋带着残军归来,他便知道其中有诈。
汉军团参将刘新望着被一箭爆头的鲍勋,并没有多少怜悯,只是使士兵拖下去,好生保管。
转过头了,他对着城上的王保喊道:“真没想到汝竟然如此果断,二话不说,直接射杀此人!真是高人也。不知将军如何称呼?可敢出城一战乎?”
王保冷冷的看着城下这位将军,身高八尺左右,胖乎乎的身材,头顶镔铁红缨盔,身着锁子连环甲,脚踏一双豹皮镶铁的战靴,掌中一柄丈二长刀,威风凛凛,已然没有了刚才那种颓废的败兵模样,心中暗暗称奇。
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自己麾下五千士兵肯定不是人家后续大军的对手!是战是守,还是降?看来只有投降才是最好的出路。若是要投降,怕是眼前便是最好的机会!战败眼前这位将军,最好是将其擒拿下来,也好换取一个出身!
想归想,但是真要交手的话,自己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想罢多时,他还是决定下去与其一战,不管胜负,或许自己投诚的话都会有一个出身吧!
他回头对牙门将言道:“整兵出城迎战!”
言毕,他先一步来到城下,翻身上马,等待士兵们集合。
他麾下有牙门将十人。
接到他的命令,十人很快就把士兵们集合起来。
他一拍战马,一马当先冲出城去。
十名牙门将紧随其后,带着自己麾下的五百士兵相继出城。
来到两军阵前,王保叮嘱牙门将说道:“汝等莫要私自上阵。若是私自上阵,误了某的好事,小心军法处置!切记!”
“喏!”十人应声答应。
王保拍马来到阵上,横枪立马,高声喝道:“某乃白马城副将王保是也!汝是何人?”
刘新一看,嗬!整兵出城,竟然远超过自己麾下两营兵马。
他低声交代两员营统领和自己的八名亲卫,说道:“你等为我压阵,敌军若不冲阵,你等切记不得轻举妄动!”
“喏!”众人应声答应。
他拍马舞刀来到王保对面,横刀马鞍桥上,双手抱拳,朗声答道:“某乃汉朝宗骁骑麾下的团参将刘新是也!”
王保倒提大枪,小心提防着,问道:“杨豹、杨昆兄弟都已经被你等所破?”他可是听说汉军都擅长在战场上突袭对方,所以在问话的时候,提防的甚是小心。
刘新见状,冷冷一笑,言道:“将军能够知道鲍勋是奸细,自然会对交战的双方有所知晓吧!杨家兄弟到底如何,想必将军已经猜到!”
王保见对手不说,知道多说无益,一摆大枪,说道:“既然这样,就让我们一战吧!”言毕,他拍马挺枪直取刘新。
刘新挥刀向外磕击,挑开大枪,二马错蹬,让过身去,回马喊了一声:“好大的力气!”挑开这一枪时,他发现王保这柄枪非常沉,便知此人力气很大。
“彼此彼此!”王保见自己大枪竟然被对手磕出去两尺多高,心中顿时大惊。这条枪有多沉,自己清楚。
这可是六十斤的铁枪呀!超过了一般木枪只不过三十余斤罢了!
能够轻易磕开,可见对手的力气应该不弱于自己吧!
刘新低头看了看自己大刀,还好,刀刃上没有出现损坏的地方,摆刀再次冲上了。
看到对手大刀劈下,王保一个举火烧天,双手握住一寸多粗的铁枪往上便迎。
耳轮中“啪”的一声,震得这二位耳朵嗡嗡直响。
王保就感觉到两膀发酸,虎口发麻!心中暗道:“这厮这是使足了吃奶的劲呀!再来这么两下子,老子这一对胳膊该报废了!”
他吃不住劲儿了,刘新也没好哪里去。
刘新以为自己使出十成力气,看看这家伙能不能顶住!所以使足了吃奶的劲儿,照准王保就是一刀。
王保倒好,看到这一刀急速攻下,心中打定“老鹰搏兔进全功”的主意,咬紧牙关用力往上一个举火烧天,迎了上去。
反震之力,亦是把刘新的膀臂震得酸痛,虎口血管暴露,险些出血!
看来,二次交锋中刘新稍逊一筹。
看到刘新脸色通红,王保知道这小子也是受了反震之伤,怕是比自己要严重一些,嘿嘿一乐,叫道:“痛快!刘将军端的好对手,来我们再战!”
言毕,他挺枪上来,再战。
刘新刚刚吃了暗亏,手中捏刀都有些比好使唤,所以被王保攻击一些招架不及,显得有些抓襟见肘,十分狼狈。
好在他刀法精通,倒还应付得了。
而且在交战中,他很快就发现对手的长枪竟然有意识的避开自己的要害,更多时候出枪本来很快就要刺到自己,中途却减慢了枪速,使得自己虽然狼狈,但是还是及时挡开了对手的攻击。
他手下留情!?
对,一定是!
自己还是见好就收吧!
刘新打定主意,虚晃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