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固,足可为我所趁!而且我也打听过了。这广陵城并非全是青石所制。他地外面是青石、里面却是黄土夯成,因为广陵附近地势平坦,缺少大量地青条坚石,故不得而为之!”诸将细细一看,果然如此,不注意却难发现。
吴芮大喜,自以为是道:“那大将军是打算猛攻这西北角一点了!?有了这么个弱点,何必六日,给末将四五日时间足可破城!”
韩信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能早,必须是第六日晚破城!但是,早了不行。晚了却也不行!”诸将愕然,曹参奇道:“大将军。早些破城也可安心掉过头来对付龙且,为何大将军一定要坚持在第六日晚破城?”
韩信笑道:“我自有用意!首先,第六日晚破城一是保证我军不致于被龙且和广陵城前后夹击,且有充足时间调过头来应对龙且地攻势;二则是要让广陵的危急的消息援援不断地传到龙且军中。逼得龙且日夜赶路,前来增援广陵,届时便于我军以安逸之师应对龙且疲惫之军。
其次,是出于伤亡方面地考虑:如果我军只是采取猛攻的方面攻打这一段新筑城墙的话。虽然可以保证三五日攻破城池,但伤亡恐怕也不会小;我的计策是:将我军五万主力分成五班,每万人为一班,五千骑兵队为机动兵力,日夜不停轮番袭扰广陵城,楚军兵力不过万人,必然疲于应对。这样,在前六天时间里我们把广陵楚军肥得拖瘦、瘦得拖死,等到第六天晚上,我军突然在东南方向广陵发动虚假地猛攻,将楚军主力诱往东南,届时我军再以全部兵力猛攻西北角城墙薄弱处,必可一击奏效!另外,早在出兵之前半个月,我便已经派遣了一百‘陷阵营’死士以各种身份潜入广陵,届时以事先约定好地焰火相召,也会全力配合我军攻城。如此,我军可以最少的损失攻陷广陵,且又不会耽搁与龙且地决战!各位将军以为如何?”
众将闻言愕然:这韩信简直将算盘打得是精到家了,不仅将召公算了进去,甚至连千里之外的龙且也落在了他的算计之中!
曹参钦服道:“大将军用计如神,某不及也!曹某愿听号令!”“末将愿听号令!”诸将哄然出声。
韩信笑了笑,坚毅地面孔上浮现出一种自信的神彩,慷然道:“此役若能成功,我等必名震天下,望各位将军共逸之!”“喏!”
广陵城、城守府内室。
夜深了,内室里一名大约二十多岁地美丽姬妾正在灯下坐着女红,但却不停地向外张望着,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忽然,室外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脚步之声,姬妾一喜,手中的细脚一晃,险些扎到手指。“吱嘎”一声,房门开处,一名四十多岁地将领身穿重铠、迈步而入。
“夫君,你回来了!”姬妾连忙放下手中地女红,款款迎了上去。
“回来了!”召公应了声,随手解下了身后的披风递了过去。
姬妾接过披风,细心地去帮召公挂好,口中问道:“夫君,适才又是秦军来骚扰吗?”
“哼!”召公恼怒地哼了一声:“不是怎地!?那个叫韩信的小毛猴子,真是无赖之徒,从昨日白天到现在,就没让我消停过,只是不停地骚扰,却又不和我军真打。真是气杀我也!”
姬妾笑道:“夫君,他竟然不敢真打,那夫君就不要理他!”“。多,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召公不以为然道:“他这是在疲扰我军:我军如果不加防备,他就会突然将骚扰转成强攻,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加以防备,那便正中了他地意,我军人少,难以轮班,不数日。便会弄得筋疲力尽!真是左右为难,可恼啊可恼!”
“那龙将军的援军什么时候可以到,我广陵城可以坚持到那时候吗?”姬妾显然有些担心!“龙将军的援军总要七八天吧,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却很难说,那韩信小毛猴子太狡猾了!”召公也有些忧虑。
“夫君,那不如让军士们分成两班,轮番休息吧,否则日夜坚守,便是铁打的人儿也难以坚持啊!”看召公郁闷,姬妾出了个主意。“我也正有此意。这是没办法中地办法了!”召公正说着,忽然间城外又是战鼓大作,喊杀声震天。紧接着一名传令兵如飞般奔至内室门口,大叫道:“召将军。秦军又来了!”
召公内心里呻吟了一声,痛苦地道:“告诉军士们顶住,我马上就到!”“喏!”军士飞奔而去。姬妾闻言,默默地将披风又拿了回来。帮召公系好,柔声道:“夫君,刀枪无眼,千万小心!”召公点了点头。毅然出门,大喝道:“卫兵,随我上城!”呼啦啦一群卫士跟了上去,前呼后涌地奔向城头而去。
太阳从广陵城头缓缓升起,洒下了万道金黄的霞光,将天地万物都镀上了一层美丽、灿烂地金边。在这略显暖意的朝阳中,历经战火地广陵城显得有些苍凉而悲壮:城墙在秦军几近五天五夜的日夜袭扰中破损不少,很多地方的青石都碎裂了,露出了黄土夯制的内胆;原本坚实的城垛很多也碎裂了,远远看上去像一个豁了很多牙的病人;而城墙上高耸的箭楼更是幸存者无几,大多数已经在火矢、火油弹下葬身火海。
在有些烟熏火燎般的城头上,一些燃尽地箭楼、守城器械兀自在冒着垂死的余烟,不少地方还在燃着小火。历经五天五夜痛苦折磨的楚军将士战事一结束,便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城头上,抓紧一点点宝贵的时间就呼呼大睡起来。
日夜操劳,脸色疲惫的召公胡子拉砸地行进在城头上,身上的铠甲血污处处,身后的披风更是被战火摧残得不成了模样。看着熟睡的楚军兵士们那疲惫的脸庞,召公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这样的折磨还要挺多久,龙将军地援兵何时可到啊!”
而在不远处的小丘上,一脸轻松的韩信和诸将也正惬意地打量着广陵城头。看着楚军兵士那精疲力竭地惨样,众人心中不禁涌上了一种报复般的快感。
“看来,楚军快挺不住了!”韩信微微一笑道。
“嗯,我看也差不多了!”曹参笑道:“各位请看,战事一结毕,这些人便立即倒头就睡,可见已经疲劳到了极点,甚至连警戒地都是无精打采、躬腰驼背的。大将军,时机应该差不多了!”
“嗯,原定于今晚全力破城的决策不变,但是白天也不难让楚军好过!各位将军,再辛苦一下,拉着楚军再玩玩!”年轻的韩信一点调侣地神情。“喏!”诸将应了一声,随即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久,“咚咚咚咚……”的战鼓声又在广陵城下响了起来,一万吃饱喝足、休息充分的秦军勇士再次推动各式攻城器械、气势汹汹地扑向广陵城。“当当当当……”广陵城头的警钟瞬间又急响了起来,“又来了!”楚军们痛苦地爬起身来,睁着疲惫已极地双眼怒火万张地盯视着扑上来的秦军士兵,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叫秦军们生吞活录
夜渐渐地深了,夜幕中的广陵城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悄悄舔拭着浑身的伤口,显得痛苦而无奈!
白天又被秦军们‘勾引’了一天的楚军们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城头上,也不管天寒地冻地便呼呼大睡起来。偶尔有些条件反射似的楚军突然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看着城外静悄悄的夜幕就不禁有些惊喜:“看来今夜秦军不打算来了,总算能睡一个安稳觉了!”心情一放松下来,沉沉的睡意再度袭来,很快。几乎所有地楚军都陷入了沉睡当中,甚至在警戒的哨兵也有些大意地开始了打钝!
月亮渐渐爬到了最高点,三更很快就要到了,忽然,广陵东南面的旷野里像变魔术似地亮起数以万计的火把,紧接着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响杀声,催动着漫如星海般的火把卷向广陵城。
“当当当……”这样大的动静楚军们如何察觉不了,急促而悠远的警钟声迅速在广陵城上空响起。从熟悉睡中被惊醒的楚军们一跃而起,探城向城外一望,那漫山遍野的火把吓了众楚军一跳:“秦军来了这么多人。看来这回是玩真地了啦!”火速张弓搭箭、各执枪戟准备大战。
召公巡视了一遍城防,刚刚回府、准备睡下,忽然间听到东南方喊杀声震天,声势要比平时大得多,心中就有些一林:“难道秦军开始真正的总攻了!?”当下不敢怠慢,顾不得许多,便火速带亲卫赶往广陵东南角而来。
当召公赶到东南角时,防守东面城池的约两千楚军已经全部上城,冒着城下秦军铺天盖地的矢雨猛烈地向城下还击着。不时的有两军将士的矢雨中中箭,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召公探头向城下一望。不禁吓了一跳:“这数以万计的火把,难道是秦军主力开始全力攻城了!?”仿佛是为了让召公确信这一点似的,忽然间。城下夜幕里一阵战鼓震响,紧接着秦军矢雨突然变稀。数以万计的秦军呐喊着推动各式攻城器械猛扑向东城而来。
一时间,召公只感觉到黑夜里秦军无边无涯,像是巨大地蚁群般扑向城头而来。
惨烈的肉搏战几乎瞬间便开始了,身体疲惫的楚军士兵无力阻挡数以万计地秦军士兵奋勇登城。当全身黑甲的秦军兵士扑上城头之时,楚军兵士们只能选择以死相搏!
“杀——”巨大地呼声震得召公耳鼓发涨,他奋力挥动长剑斩翻了一名扑上来的秦军士兵,右臂却被反震之力震得有些发麻。忽然间。召公身边的城垛旁猛地又探出一名秦兵的身影,召公大喝一声,长剑一晃,便自奋力劈下。谁知这名秦军见势不好,身形略略一晃,便避过召公长剑,然后双手按在城垛上稍一借力,便飞身腾上城头。
召公吃了一惊:好身手!当下不敢怠慢,怒吼一声,长剑一挥,旋起一阵剑光猛击对手腰胁。这名秦军竟是丝毫不慌,上身向右猛地一扭,一声“仓啷”地龙鸣声响起,一柄青铜长剑出鞘,正好挡住了召公猛击下来的剑势。
“杀——!”这名秦军怒吼一声,籍势飞起一脚直取召公下阴,端得狠毒非常。召公大怒,急抽剑扭身,一剑斩向敌人飞脚。这名秦军大笑一声,急速将脚收回,忽地籍势凌空一个翻腾,似苍鹰搏兔般从高空扑下,青铜剑青光闪闪,直奔召公顶颅。
召公愤怒,双膝发力,向上一跃,长剑,急迎。“叮叮叮叮……”四声击响处,召公和这名秦军各自踉跄落地。
“咝!”召公兀自立脚未稳时,这名秦军竟然已经稳住身形,像一头暴怒的捷豹般舞起一团青光迅速扑上。召公大惊,长剑一颤,在身前筑起一道剑网,并向后急退。
“哪里走!”这名秦军有些怪声怪气地喝了一声,青铜长剑向前急探,籍助前扑的速度似狂风卷境般击碎了召公地剑网,在召公的右肩“哧”的一声留下了一条半尺多长的伤口。
“将军!”在一旁和秦军激战的几名召公亲卫见状大惊,连忙弃了敌手,来救召公。
“敌人厉害,小心!”踉跄而退的召公见亲卫们不顾生死地扑向这凶悍的有些过分的秦军小兵,不禁出言示警!
说时迟,那时快,烈焰熊熊中,青色的长剑忽地绽放出一阵灿烂的光芒、带着刺耳的龙吟攻向召公的几个亲卫。
“扑、扑、扑……”青铜长剑划过一轮诡异地孤线,斜带起一溜激溅的血珠,三位召公亲卫惨叫一声。几乎被拦腰斩断。
“恶贼,死来!”召公怒吼一声,不顾右肩上的伤痛,猛扑上来。“来得好!”这名凶悍的秦军怪叫一声,身形一旋,一个反手倒刺将召公又一名亲卫捅了个透心凉,然后身形一晃,青铜剑急速抽出。“扑——“一鼓血箭从召公亲卫胸膛口喷出,溅向召公,召公措不及防。顿时被淋了一头一脸,正狂怒间,这名秦军狡诈的大喝一声,一脚身边的召公亲卫尸体踢向召公,随即动若脱鬼,猛扑上来。
召公大惊,飞起一脚将亲卫的尸体踢开,就在此时,一袭青光如黑夜厉闪般直奔召公胸膛而来。召公心中一凉:完了!忽地,斜刺里冲出一柄长剑。“叮”的一声正击在那袭青光之上,却是召公又一名亲卫奋力来救。
这名秦军眼看将要得手,又被破坏。气得发狂,大骂一声:“格老子的!死来!”一剑下去。将这名坏了好事的召公亲卫连头带肩斩成两片。
召公身边地亲卫多是跟随他多年的家兵,感情深厚,如今接连战死,召公心痛如绞。眼睛也红了,趁着这名天杀的秦军一时还不及回剑,的当口,连人带剑猛撞向过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这名秦军见状吓了一跳。他可不想和召公同归于尽,连忙向后急退,召公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