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同人]凭栏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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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同人]凭栏赏天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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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赵匡胤都没有购置烛火,只能无奈窘迫的看向赵匡胤。

    赵匡胤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回头扫了眼低头做鸵鸟状的王继恩,便转过头拉住李煜四处游走起来。李煜不明所以的跟着走了半晌,便发现不远处有个小摊,上面摆着各色香烛,连忙拉着赵匡胤前去,买好香烛,自然要开始朝拜神佛。

    李煜和赵匡胤一路向前,便来到了寺中最大的一尊佛像前,这是一尊如来佛,金边度身,神态慈悲安详。李煜看着那尊佛像,今日一直压在心头的不甘和怨恨渐渐减轻,趋于平静。他放开赵匡胤的手,取了三支香,恭敬的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跪下,眼眸合起,弟子胤禛,虔诚祈求佛主,为我之友:李煜,化解怨恨,超度极乐,弟子定会护他之所愿,钟他之所事。

    赵匡胤立在一旁,看着他那恭敬严肃的样子有些恍惚,早听说李煜笃信佛道,曾在南唐宫中大谈经纶,致国家大事不顾。他当时听闻只是一笑置之,嘲讽道:亡国之君而已,如此不过自毁长城。

    然后当他真正看到李煜虔诚的跪在此处时,眉眼安详,神情恭谨。心里却只剩尊敬,他亦取过香,跪在那蒲团上,王继恩颇有些惊讶的轻呼了声官家,没阻止赵匡胤,却惊动了李煜。

    他睁开双眼,便看见赵匡胤正跪在他身旁,神色莫辨的看着头顶庄严慈悯的佛像,赵匡胤感觉李煜在看他,便也转头看向李煜,再开口时,语气里多了些温情:“你说,我们在这里虔诚跪拜之时,那九天之上的佛主在想什么?”

    此时已是傍晚,大殿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香客,正在跪拜佛主,他们大多是住在寺庙里的香客,是以这么晚了仍在殿里礼佛。

    李煜没有想到赵匡胤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一时愣在原地也不知如何回答。赵匡胤见他久不说话,便回头再度看向佛像:“我觉得佛主一定在想,这个人为什么不为自己所求在努力一下呢?也许下一秒,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了。”

    李煜猛的一震,看向赵匡胤,却见那帝王带着平日里时常能看到的笑容,熠熠生辉的眸子紧紧的盯住自己,那笑容李煜万分熟悉,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么笑着看着自己的臣子的,志得意满,君临天下的笑容!

    赵匡胤站起身,将香插在香炉里,双手背在身后,金色的夕阳映照在他身上,无端端的刺眼,李煜微眯着眼眸,听着赵匡胤道:“朕信佛,但不依赖佛。佛能让人平静,为人指点迷津,破开云雾,给人以方向和力量。却并非会帮你做好你该做的事,佛指明了前路,但走路的,还是自己!”

    李煜静静听着,倏地笑了出来,他一手抚住胸口,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坦然。他不再看赵匡胤,而是虔诚的对着佛像深深的叩拜,我佛啊,弟子胤禛真心叩谢,弟子原以为长恨自身非所有,却原来是被自己迷了方向,阻了前路。

    李煜猛的站起身,潇洒利落的旋身走出大殿,火红的太阳以沉了一半,金色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身侧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赵匡胤缓步走到了他身旁:“想通了?”

    李煜有些不明所以的回首看他,男人的脸在落日余晖里柔和亲切:“朕看你上午才那样顶撞过朕,之后这一路却与朕相谈甚欢。若说你对朕没有怨恨,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可你既愿意随朕来此,便说明你心里是明白的。江南会亡国,非朕之过,乃天道也。不过是破国亡家的执念解不开,其实待朕一统天下之后,五湖四海皆是一家人,又何来破国亡家一说?”

    李煜静静听着,也静静的感受着,随后他便发现面对赵匡胤这般看似亲切实则强势的话语,自己的心里原来时时刻刻压在心头的不甘和怨恨消失了,再未出现过。李煜暗自松了口气,他扬起轻快的笑容:“官家就这般信任微臣?”不再自称罪臣,现如今的他,是爱新觉罗胤禛,再不是昔日柔弱的江南国主李煜!

    “用人不疑。”赵匡胤很快接过李煜的话头,“朕之前认为你昏聩无能,现下看来却非如此。你眼神清明,沉稳坚定,当不是酒色之徒;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写反诗,可见胆识不小;今日听你谈吐间,胸有丘壑,进退有度,定不是无能之辈!”赵匡胤转头郑重的看向李煜:“李煜,你可愿为朕所用?将来在青史上,有我赵匡胤的名字,也定有你李煜的一席之地!”

    豪气干云的话激的李煜热血沸腾,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好像自重生以来,自己就一直过着压抑的,心如止水的日子。前世为大清江山操惯了心的人,如今这朝廷弊病丛生,自己偏偏却顶着这样尴尬无能的身份,刚来的几天他简直惊怒交加,无法接受。后期他天天谋划着怎样才能见到赵匡胤,见到了又如何让他信任自己,他每天每天逼自己去想这些,只有想到了这些,他才看到了希望,才终于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李煜的激动被赵匡胤看在眼里,他伸出手,握住李煜的:“朕与卿,当共创我大宋江山之盛世!”

    天色完全暗沉了下来,李煜的笑容却是热烈畅快,他紧握住赵匡胤的手,二人对视间看到的,已不是彼此,而是大宋昌盛的未来!

    夜,深了。宽广的汴河,安静辽阔。清冷的月光映照在河面上,泛起星星点点的银白色碎金,宛如银河般。河的中央,一叶扁舟,两个俊朗男子正相对欢饮。

    李煜豪气的拿起一壶酒,随意的碰了赵匡胤手中的酒壶,便凌空倾倒,清澈的酒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流动的弧线,落入李煜的口中,多余的酒溅出来,随着下巴流入衣领,在月光下有着极致的魅惑。

    赵匡胤停下喝酒的动作,再移不开目光,

    “相信一个亡国之君,官家,那些大臣们会笑话您的。”李煜咽下酒,随手一个抛物线将空酒壶扔入河中,“咚”的一声,溅起了银白的水花,也惊醒了陷入绮思的赵匡胤。

    想是喝了酒,李煜的声音慵懒低沉,带着些微的喑哑,赵匡胤极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随口道:“朕会让他们接受的……只是,目前朕不能让你立足在朝廷上。”

    李煜随意的一点头表示理解,赵匡胤沉下心思,一谈论到政事,他又变回了那个英明果断的帝王;“朕信任你,你也当拿出让朕彻底心服的能力来!”

    李煜有些疲惫的卧于小舟之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酒杯,望着满天星斗,良久才开口:“官家认为,我江南唐国因何而亡?”

    赵匡胤皱眉,不太明白李煜此时提这个事情的用意,却仍是认真的回答了李煜的问题:“江南虽是鱼米之乡,天下最为富庶之地。然软弱奢靡,朝廷上下不思国事。虽文采风流却轻忽军事,国力衰微,拥有最丰富的资源,却不会利用,呵……”赵匡胤说到最后颇有些嘲讽的意味。

    李煜自然听出来了,只是现下已没有了之前那激烈痛楚的感觉,他喝下一杯酒,慢悠悠的道:“如今大宋正是国势强大,朝廷上下一心,江南已尽归您之手,天下归一自是早晚的事。”他微侧头,便看到了赵匡胤志得意满,豪情万千的笑。

    李煜撑起身,拿过一壶酒,再次倒了一杯,一口饮尽,接着道:“中原改朝换代,更替频繁,不过是武将掌权太重,欺君夺位。”

    赵匡胤停下喝酒的动作,不解李煜为何突然提到这里,便微微坐正了,放下酒杯,耐心等着李煜接下来的话。

    “官家为了稳固地位,杯酒释兵权,乃是美事一桩。却忘了,我江南拥长江天堑,富庶之乡却仍然落败的原因!”赵匡胤一懔,他微眯起眼眸,已然明白了李煜想说的话:“朕不过是将军权均收在朕手,并未放弃操练军士,将军亦可留位任职!”

    “官家此举自然能稳控军权,无后顾之忧,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个连军权都没有将军,如何服众?如何带兵打仗,若有敌军突袭,该如何应对?等候京城的圣旨待拿到兵权再抗敌吗?”李煜的语气变得锋利冰冷,他一句句的话语,震慑的赵匡胤无法反驳。

    “如今,不出几日吴越就会双手奉上疆土,只余北汉而已。然北汉之外还有辽国,我大宋军马只习中原作战阵势和方法,对付远处的游牧名族呢?官家需派专门的武将了解他们的习性,研究制定专业的对敌方案,这岂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将军能做到的!”

    赵匡胤久久没有在说话,一时间只余沉默在两人之间环绕。李煜咽下最后一口酒,刚想催赵匡胤回去,便听到他突如其来的问话:“你,究竟是谁?”


 6第六章

    李煜被赵匡胤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到,半天没反应,他疑惑的蹙着眉,似乎在深思,自己到底哪里露了痕迹,怎的这么简单就被戳穿了身份?

    只是,不过片刻,李煜就舒展了眉峰,略带自嘲的摇了摇首。赵匡胤观其神情已知晓自己的猜测恐怕是真的,当下一甩酒壶,抽出腰间长剑直指李煜:“说!你是谁?真正的李煜在哪里?你扮作他有何目的?”

    青锋剑身在月色下散发着银白的冷光,李煜微眯起了眼睛,这么早就拆穿真相虽然不在他的预期内,却也相差无几,本就准备再过段时间就告诉他真相的,现下只是提前罢了。

    李煜甚为轻松的扬着嘴角,丝毫不惧抵住自己胸口的长剑,对方并未用太多力道,剑尖轻点,却不带任何杀气:“官家,你可知道,臣活了一辈子,敢这样用剑抵住臣的,还不到一人。”

    赵匡胤心里一懔,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剑势凌厉,李煜胸前的衣服已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李煜低头,扫了眼胸前凌厉的宝剑,缓缓伸手握了上去,锋利的剑身划破掌心,鲜红的血液顺着素白的手往下滑落,滴到船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赵匡胤丝毫不为所动,手上施力,剑尖刺破单薄的春衫,抵住那肌理细腻的胸膛:“你是谁。”

    “昔江南国主李煜,今日官家亲封的违命侯。”李煜从容不迫,手上稍用力,握的更紧,将剑身一点一点抽离自己胸前,素白的手已然被鲜血染尽,有点点血珠溅落在青色的衣服上,开出朵朵暗红色的血花。

    “放肆!”赵匡胤怒吼一声,猛然撤回剑,锋利的剑身突地抽出,李煜触不及防,利刃在掌心划出深深的沟壑,血花猛的溅出来,李煜抑制不住的惨叫出声,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不至于狼狈的掉到汴河里去。

    赵匡胤收剑回手,银白的剑芒上流动着鲜红的液体,他有些不忍的敛了眉目:“朕今日和你所说,皆是肺腑之言,你若诚心待朕,也当对朕推心置腹才是。可如今你连真实身份都不告诉朕,你让朕如何信你?”

    李煜正咬紧了牙关忍住手掌的痛楚,猛不丁听到赵匡胤放软了声音说这话,又见他诚挚的表情,暗道这人到底是皇帝,恩威并重、软硬皆施使得顺手之极。如今若非是自己,换做旁人恐怕早就自报家门,引颈就戮了!

    然而自己若不说,只怕今晚就要交代在此处了,李煜惨然一笑,剧烈的痛楚引得他不住的抽气:“……微臣是谁,官家……早该明白……”李煜一手捂住受伤的手掌,一边不住吸气,眉头紧蹙着,青白的面孔在月色下更显恐怖,赵匡胤错开视线,忍住心口微微的怜惜和不舍,听着李煜的解释。

    “微臣既是李煜,也是李从嘉!”

    赵匡胤挑眉,两者有什么不一样么?

    “爱好诗词歌赋、精通琴棋书画的是李从嘉,被迫继位的是李煜。推行新政的是李煜,改回旧制的是李从嘉。逼死潘佑、李平,错杀林仁肇的是李从嘉,开门献降,以诗词为引、接近官家的是李煜!”

    李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有些支持不住的坐在船舷上,鲜血早已染红了大半的衣服,他有些晕眩的抚住额,只盼着赵匡胤早点消化这一番看似绕口的话,不然他或许就要因失血过多而死了,那也未免太冤枉了!

    而这番解释,若他作为一个皇帝,怕也是不能尽信的,然而却是现在最保险的解释。直接告诉赵匡胤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非但不能消减他的怀疑,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句话是赵匡胤的名言,也是他一系列做法的写照。纵然他也有忧国忧民,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然作为一个帝王,可怕的独占欲和控制欲仍占了很大一部分,且不说自己来自七百年后说了他也不会信,就是自己曾经是一国之主的身份就够他杀自己一千次都不止了。

    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等了良久都没有再听到李煜其他的解释。赵匡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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