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姑娘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和戚老爹把娘亲推出来晒太阳的时候,笑的小嘴都合不拢了,芳心中对王竹的感激真是无限。连戚老爹都把他当成自家人看待。
王竹心情却越加的灰暗起来!戚姑娘看出他的心事,就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想家了,要回去!”当王竹点头的时候。戚姑娘美目中忽然流露出一丝凄凉,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声音颤颤地说;“你——你家在那里——”
王竹心想,这小妮子不会是喜欢我吧?说实话,王竹日久生情,心底里也对这个可人的姑娘生出了不小的情愫。假如日后见不到了,他想想就撕心裂肺。不行,我要把她带走。
“在关中,距离这里几千里!”王竹也有些离愁!声音压得很低!
“你以后都不再回来了吗?”戚姑娘幽幽的问!王竹笑道;“问题是我根本就走不了,我没有钱,路上会饿死的。”戚姑娘悬起来的一颗心落了下来,心想,他没有钱,就离不开这里,可是,他是秦国的大贵人,假若永远的留在这里受苦受累,岂不是很惨。
王竹在身上摸了一遍,突然就在内衣的袖子里摸到了一枚硬硬的东西,取出来一看竟然又是一枚玉佩,黑色的玉佩。
“太好了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回国了!”王竹死死的捏着那枚玉佩,心想,总算是可以换几个钱,到成皋去了。
戚姑娘面如死灰:“玉——玉佩——你到底是什么人,那里来的这么多贵重东西?”王竹随口说;“我爹是秦国的将军!”
“你——你不能不走吗?”戚姑娘显然是对王竹有了情义,竟然忍不住落下泪来。王竹握着她的手说;“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接你和老爹的,我带你们到关中享福去,我说到做到。”
戚姑娘缓缓的摇着头,抽泣着说;“你是秦国的大贵人,我配不上你的。”王竹道;“配的上,配的上,你要等我,用不了多长时间,顶多两个月,我一定会来。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个地方把这枚玉佩给当了。”
“三十里外有个当铺,我带你去!”
两人出门的时候,戚老爹草草的问了一句,嘱咐他们一定要早早的回来。王竹便一瘸一拐的跟着戚姑娘出门去了。
三十里的路,两人边走边笑,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到了当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这家当铺位于定陶市郊,地处一条不太繁华的大街的正中。街市上小商小贩、卖柴卖面、卖布卖菜,还有的卖儿卖女。当铺两旁有几间酒肆茶肆。行人熙熙攘攘。
当铺的老板年纪已经很大了,缺了两颗门牙,咬字有些不准,用他颇具权位的眼光仔细的端详了王竹递过来的黑色玉佩之后,眼角突然剧烈的跳动一下,但转瞬又笑逐颜开:“客官,这枚玉佩很普通,不值什么钱,我最多给你三十个饼金。”
那玉佩的造型颇为古朴,正面是一副龙虎争斗图,十分逼真,反面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八个篆字,下方棱角边还有个不醒目的‘嬴’字。这是秦国皇室的身份象征,只有历代秦王秦皇才可以佩戴的‘极品玉戚’。王竹根本就不知道这玉佩从何而来,还以为只是一般普通的饰物。那个‘嬴’字雕刻的地方有不怎么显眼,他并没看到,稀里糊涂的拿到当铺里来了。当铺的老板,研究了一辈子古董,一眼就看出了玉佩的来历,一个邪恶的念头就从他心底冒出来。
“最多三十五块,不可能给多了。”
王竹可不敢什么三块、五块,只要这些钱能够让他回到成皋就行。“好的,当了,快点把钱拿来!”
老板笑嘻嘻的把玉佩收起来,从柜台里拿出三十五个饼金交给王竹,客气地说;“客官慢走!”王竹拿了钱,在手中掂量一下,塞进怀里向外走。
“客官,你好像不是本地人?”老板突兀的问道!
王竹一皱眉,转身冷哼道;“什么意思?”老板笑着从柜台后转出来道;“你的这枚玉佩有些奇怪,像是昆仑玉,又有点不像,假如真的是昆仑玉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至少要五百个饼金,我是想问清楚了,假如搞错了,也容易弥补。本店做生意向来都是童叟无欺的。”王竹正想回绝。戚姑娘在一旁抢着说;“真的假的,我们是戚家村人,你——”王竹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道;“好了,三十五个,就三十五个,不需要弥补了,我们走。”拉着戚姑娘走出了当铺。
戚姑娘边走边奇怪的问;“有钱干嘛不要,你怎么不让我说。”王竹摇头道;“奇怪,我总觉得那个老东西不像是个好人,我们还是快走吧。”
九月里,空旷的山野弥漫着秋的气息,秋的颜色。秋风瑟瑟,秋叶飘飘。无限的田野渐渐的躺在飒飒的秋风里,像是休养因收获而空倦的躯体。天高云淡,行雁南飞,几声眷恋委婉的啼鸣,划破蔚蓝的天空。
太色黑了,两人走累了。这时经过一片树林。一进林子,王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戚姑娘走的太快竟然把他给拉下了。
王竹一瘸一拐的跟着跑,一边喊;“戚姑娘,等等,我追不上你。”戚姑娘回头一看,黑暗中看不到王竹,一下子害怕了,赶忙跑回来,谁知道跑的太快了,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娇柔的身体竟然从一个丈余高的山坡上滚下去。
“救命——救命——王竹哥,快来救我!”王竹告诉戚家父女的是自己的真名字。
“戚姑娘,戚姑娘,你没事吧,你怎么啦?”王竹也慌了。
“王竹哥,我摔下来了,哎呀!”戚姑娘摔得不轻,忍不住哭出声来。接着一点星月的光线,王竹循声过去,来到山坡处,喊道;“戚姑娘,你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腿摔断了,王竹哥你下来救我!”
山坡并不高,王竹看了看纵身就跳了下去:“我背你上去,你忍住疼!”戚姑娘痛哭道;“这可怎么办,爹爹在家肯定是着急了。”
“别急,别急,我马上背你回去,只不过十几里路,转眼就回去了。”王竹在黑暗中安慰了一会儿戚姑娘,背着她从坡度小的地方爬了上去。
幸亏前生是特种兵,否则背着人走十几里山路还真是吃不消。来到村外,王竹满头大汗:“好了,到家了。”
戚姑娘疼的全身颤抖,王竹把她放下来,突然说道;“你的腿可能是脱臼了,你要是信得过王竹哥,我就给你接上。”
戚姑娘连连点头;“信得过,信得过。”戚姑娘显然是没有听明白王竹的意思,她脱臼的部位在大腿上,这部位有些太敏感了。
王竹没有想太多,将大手握住了她的右腿根部。戚姑娘嘤咛了一声:“不——你——”一张脸红的像熟透的桃子。黑暗中,王竹感到两股熏人的热气从对面喷过来,他全身的热血都被点燃了。戚姑娘的胸脯一起一伏,绷的紧紧的粗布衣裙显露出里面丰满的青春酮体。王竹克制了一下心猿意马,凑到戚姑娘脸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她的唇。戚姑娘又惊又喜,差点昏厥,一颗心飞向九天,浑然忘我。
王竹施展接骨手法,咔嚓一声把骨头接上了。
戚姑娘没来得及喊疼,一切都过去了。王竹出了一身汗,既紧张又兴奋。这段时间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战场上,几乎夜夜都有美人相伴,这一个月来榻上无人相伴,让他欲念暴涨,难以忍耐。顺势一把将戚姑娘的娇躯抱了个满怀。两人搂着在草地上滚动起来。戚姑娘想站起来,但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一颗心充满了渴望与期待,让她莫名其妙,索性一闭眼,双手环住了王竹的腰:“王竹哥——”
王竹一使蛮劲,把戚姑娘摁到在身下——
戚姑娘半推半就羞羞答答情浓意浓的顺从了王竹,一阵狂风暴雨之后,王竹软瘫在草地上。戚姑娘无力的趴在他的胸膛上,柔声说;“王竹哥,你跟我爹提亲吧。”王竹正想来一段赌咒发誓的山盟海誓的台词,话还没有出口,突然听到一阵人喊马嘶,村子里火光大盛。
“出事了!”王竹匆忙的穿上衣服跳起来,看了一眼发髻散乱的戚姑娘喊道;“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进村,我去看看。”戚姑娘惊道;“难道是来了强盗,我爹爹——”
最后几个字王竹也没有听到,一瘸一拐的摸进了村里。戚老爹的家在村边边上,距离村口最远和别的人家距离很远。王竹从后面超小路进去,远远听到一片叫嚣喊杀之声:“老子是西楚大将‘薛公’,你们这里窝藏了秦国的要犯,赶快把他交出来,要是不交出来,整个村子的人都别想活了。”大片马蹄声正朝着戚老爹家跑来。
王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不祥!!
他快速的跳过了低矮的土墙,戚老爹的屋子里亮起了灯火,有个人影在灯下晃来晃去。王竹在柴门后面抄起柴刀,快步过去,正想拍门,突听屋内传出一声惨叫,两个楚兵推门从屋子里冲出来,和王竹走了个对脸。“你是谁?”
王竹大吃一惊,绕过楚兵冲进去一看,只见戚老爹和戚老娘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胸口都多了个透明窟窿,从前胸直透后背,血突突的向外淌。人已经断气了。
王竹的柴刀背在身后,蜡烛的红光在刀刃上反射出一条条的血花。他突然脱兔般冲上去,一刀割断了一名楚兵的喉管。楚兵发出一声咕噜,身子没转过来就倒在地上了。另外一名楚兵还没来得及拔出刀来,王竹的柴刀已经砍掉了他的脑袋。两人都在一招中死去,没来得及发出半点声音。
“对不起了老爹,我会好好的待你的女儿,你的恩情我会好好的报答的。”王竹眼中含着泪花,心想,一定是楚军找到了自己的行踪,才会连累戚老爹死掉的。
马蹄声越来越响,鞭子正在抽打着无数的平民,惨叫声此起彼伏,村子里的人正在遭受拷问和屠杀。
王竹不敢停留,带着满身的鲜血冲出村去。
身后火光大盛,王竹扑到地上,滚进一片茅草,隐藏了行迹。大队人马,进了戚家,吵吵闹闹的。王竹趁机向远处掠去。
“不好了,项羽的部队来抢粮食,村子里的人都被杀了,你爹娘也死了,我杀了两个楚兵逃出来了,快走。”王竹会合了戚姑娘编了一套谎话。
“什么,我爹娘死了!”戚姑娘如遭雷击。还没等她哭出来,王竹一掌把她打昏,背起来,向远处奔去。
遍地狼烟 第五十二章大泽匪军
一间茅草屋里,戚姑娘悲痛欲绝,哭的昏天黑地王竹怎么安慰也是无济于事。
“是楚将薛公杀了戚老爹,你放心好了,等我回到秦国一定设法给他们报仇!”王竹信誓旦旦。
“王竹哥,薛公和我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村里的人?!”戚姑娘趴在王竹怀里泣不成声。
王竹心想,他和村里人没仇,却和老子有仇!只是这个却不能告诉你。王竹含含糊糊地说;“这帮混蛋,杀人放火抢粮食糟蹋女人还用得着理由吗?不过就是家常便饭而已。”戚姑娘更加悲伤;“我爹爹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
茅草屋孤零零的建在大山之内,很可能是冬季里打猎的猎人临时歇脚的地方。王竹跑累了,就带着戚姑娘在这里休息。谁知道她醒来之后,哭起来就没个完了。从中午一只哭到黄昏,大概是哭累了,就沉沉的睡去了。
王竹背起她来,继续逃跑。他要尽快的赶到成皋去,不然,一切都完了。问题是,王竹根本就不认得路,这里又没有公交和火车,连路标都没有。王竹只能往山外走,希望可以赶到一个大点的城市,买一匹马,然后问清楚路径,就好办了。
大约走了两天,王竹才走出这片大山,误打误撞的来到定陶。定陶以前是楚国在黄河边的重镇,人烟稠密,物产丰富,生活富足。可是秦楚交兵以来,由于这里地处要冲,为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各大诸侯纷纷光顾,今天被齐国占领一下子,明天被魏国占领一下子,后天楚国又夺了回去。民生凋敝,死伤无数。尤其是,章邯曾经在这里大破项梁,项羽夺回定陶后,为了泄愤给叔叔报仇,曾经进行过大规模的血腥屠杀。导致现在的定陶十室九空,城垣残破,一片末日萧条的景象。
不过,要在这里买一匹马还是能够办到的。
穿过残破不堪的城墙,两排杨树在秋风中抖擞精神,黄叶淅沥哗啦的往下掉。树枝像一张张魔鬼的枯爪直刺苍穹。街道上的行人衣衫褴褛,行色匆匆,仿佛在躲避瘟疫。城内一半成为废墟,街道被无数的瓦砾所掩埋,变成了羊肠小径。
王竹扶着虚弱的戚姑娘现在一家被风吹的摇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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