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和诸葛亮相视一笑,看来这个身份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了,好在两人都不是矫情之人,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倒是刘备军中众将,对刘赫格外恭敬,再加上平日里一贯高傲的关张两位将军和刘赫都相谈甚欢,使得众人更是对其刮目相看。
就在众人一团和气之时,一个尖细的嗓音阴阳怪气的传来。
“呦,听说卧龙先生的师父大驾光临,我还当是什么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这么一看,也不过如此么。”
嘿,我这暴脾气,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王八蛋敢来公然挑衅。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待看清说话之人的容貌,刘赫突然两眼发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话之人是一个姑娘,要说这军营之中出现女眷确实是有些奇怪,但刘赫在意的可不是这个。
他惊讶的是这个姑娘的容貌,实在是太……
刘赫脑中盘旋着许多赞美一个女孩美貌的词语,可好像所有形容都不太合适,最后倒是一个最为朴实无华的词语显得最为恰当。
好看。
没有一丝浓妆艳抹的痕迹,也不靠华丽得体的衣衫来衬托,这位素面朝天,还着了一身军伍行装的姑娘,却浑身散发着天然的美。
“先生,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刘赫飞舞的思绪,瞬间被张飞那犹如洪钟般的声音拉了回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刚要解释几句,就听张飞对那姑娘说道。
“妹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先生说话?”
就当在场众人都以为刘赫会因此而生气的时候,却见刘赫“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起来。
“她是你妹子?”刘赫边笑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你可别逗我了,打死我也不信啊。”
这话说的显然是失了礼数,但张飞却并不在意,憨厚一笑说道:“她确实是我妹子,我叫张飞,她叫张晓菲,你看我们俩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亲兄妹。”
张飞?张晓菲?
刘赫听到这对兄妹的名字之后,乐的更停不下来了。
张飞不介意,可一旁的张晓菲却看不下去了,本来她就对这个年纪轻轻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刘赫有些不服气,再加上刘赫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嘲笑他们兄妹二人,更让她怒火中烧。
“你什么意思?竟然敢说我俩不是亲生兄妹。”
面对张晓菲的指责,刘赫也知道自己这么乐下去有些不太合适,可越是看着这对兄妹俩的脸,越是觉得好笑,实在是控制不住。
“你乐够了没有?”张晓菲气急败坏道。
刘赫极力想稳定住情绪,可刚有好转,一抬头看见张晓菲那副怒目相向的样子,还真跟张飞又分相似时,又忍不出“扑哧”一下乐了出来。
“你……你……”张晓菲气得浑身颤抖,伸手指着刘赫,“你给我等着,哼。”
她说完狠狠一跺脚,愤然转身离去。
其他旁观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各有思绪。
虽说这张晓菲在军中一贯泼辣任性,但眼前这位刘先生的举动似乎也有些太过了,不仅公然质疑人家兄妹的身份,还如此无礼的笑起来没完。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张晓菲被气成这个样子,他们平日里可没少受张晓菲的欺负,这下也总算是有人帮自己出了气了。不过看来今后这个军营,恐怕是要热闹了。
刘备的脸上不像其他将领一样表情各异,而是波澜不惊的等着张晓菲走远,也不多做解释,似乎没事发生一样,只对着刘赫比了个手势,轻声说了句请,便领着众人走进了军帐。
几人落座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通寒暄,接着便是众将介绍各自负责的事务,诸葛亮仔细聆听,并适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好像瞬间就融入了其中。
这下可苦了一旁的刘赫,他们讲的这些事情他完全没有兴趣,一开始还能听诸葛亮说几句,等后来就连诸葛亮说什么他都没心思听了,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脱身,只好耐着性子坐在那里,不一会就打起了瞌睡。
刘备心思细腻,察觉到了刘赫的举动,却猜不出他这是何意。他实在是没想到刘赫只是觉得无趣,还以为是他们治军有何不妥之处呢,于是出言询问道:“刘先生可是昨夜休息的不好?”
正文 第十章 火头军
刘赫苦笑一下,眼下的他可实在是没心思跟刘备这装下去了,于是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长性,坐得久了就会犯困,我看这样,你们先聊着,我自己出去转转。”
刘备点了点头,便要叫人带刘赫去四处走走,刘赫连忙摆手,说闲散惯了,喜欢一个人溜达。刘备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恭送刘赫出了大帐。
刘赫一到外面,顿时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
总算是不用再听那帮人没完没了的唠叨了,刘赫溜溜达达的在军营中四处闲逛起来。由于他们刚才来的时候是刘备亲自出门迎接,所以基本上军营中的人都认识他,所以他走到哪里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不仅如此,每个人见到他都恭敬的施礼,倒是让他心里十分受用。
看来这人有点身份地位就是好,长这么大也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客气过,他心情舒畅,还哼起了小曲,一副飘飘然的样子。
不知不觉,刘赫走到军营的一个角落,驻足观望,发现这里的士兵和刚才他所见到的那些士兵有些不同,少了些英武之气,却比寻常士兵要忙碌许多。
刘赫看了看周围,都是些做饭用的工具,不用说了,这肯定是火头军的地盘。
平日里他所看的书中,对于行军打仗的描写一般都集中在战场上,而对于火头军,最多也只是一句埋锅造饭,但是究竟是如何埋锅造饭却是只字未提。
刘赫一时好奇心大起,便想进去一探究竟。
可没想刚一进门,就被两名火头军拦住了去路,一番盘问。一旁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中年汉子认出了刘赫,赶忙跑过来对两人厉声训斥道:“你们两个真是瞎了狗眼,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过的主公刚刚请回来的高人。”
一听这话,不光是那两名士兵,就连其他人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头儿,这就是您跟我们说的那位卧龙先生?”
作为地位低下的火头军,是难得有机会去营门口去迎接刘赫与诸葛亮的,就连他们的头儿,也只能是站在远远的瞧了一眼,后来又四处打听,才知道刘赫的身份的。
被人称作头儿的中年汉子瞪了说话那人一眼,说道:“你们懂什么,这位虽然不是我常跟你们说起的卧龙先生,来头却是比卧龙先生还大。”
“比卧龙先生还大,难不成还能是卧龙先生的老师?”一个年轻士兵嬉笑道。
中年汉子嘿嘿一笑道,骂道:“小兔崽子,算你有眼光,这位正是卧龙先生的老师,刘赫先生。”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面对如此情景,刘赫不禁一笑。
相比起不远处那个中军大帐,他还是更喜欢这里的氛围。看着眼前一张张热情的面孔,他也知道了诸葛亮的到来对于他们是多大的鼓舞。
他们也许没读过书,也不懂得如何排兵布阵,只知道听上头的命令,到了一个地方,便忙着埋头做饭。虽然地位低微,但得知军中迎来一位能够运筹帷幄的军师之后,仍是溢于言表的兴奋。
中年汉子可能觉得当着这位刘先生的面说出“小兔崽子”这样的词语有些不雅,憨厚的冲刘赫一笑,说道:“刘先生莫怪,我们一帮大老粗,平日里说话都随便惯了。”
刘赫一摆手,笑着说无妨,反倒是如此,大家才自在。
中年汉子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卧龙先生的老师竟然会如此的通情达理,一点架子没有,在片刻的惊讶之后,礼貌的问道:“先生到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刘赫摇了摇头,说只是随便转转,无意中到了此处。那中年汉子一听,急忙说这里到处都是油腻,杀鸡宰羊的味道也不好闻。
刘赫哈哈一笑,说自己一直想看看军中做饭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于是便让其他人去忙,他自己四处看看。
中年汉子虽然有些迟疑,但今天刘备下令要摆下酒席,他也不敢耽搁,于是带着其他人去忙活了。
看来这准备酒席是有专门的地方的,所有人都离开后,只剩下刘赫一人。
他四处看去,到处都是大锅,足有一米多宽,虽然不深,但是这一锅的饭估计怎么也够十几二十个人吃的了。
看来这种锅是用在襄阳城这种常驻的军营之中的,如果是行军打仗,这么大的锅可实在是不方便。
他四处转了一下,果然在一处发现许多小号的锅,虽说是小号的,但也比家里的锅大上许多,只不过这种尺寸在行军中还是比较方便的。
看过这些,刘赫不禁有些感叹。这些士兵平日里吃的,恐怕只是些稀粥白饭,别说荤腥,恐怕就连青菜也很少能看到。而对于这些士兵来说,能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吃上这些,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可这份所谓的幸运,代价却是随时可能要死在战场上。
想到这些,刘赫心里一下就没了兴致,他轻轻叹了口气,便离开了火头军驻地。
火头军所在之地是军营的一个角落,四周也没那么多士兵,远不如营帐和校场那边热闹。
不过这反倒成全了刘赫,终于有机会能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倒也难得自在。
可没走几步,便见一个人影闪过,虽然那人动作很快,但刘赫还是看清了那人的身份,张晓菲。
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就算在军营之中混迹再久,也不可能与男子的身形一样。
说起来这张晓菲也是张飞的亲妹妹,张飞在这军营中的地位自然不用说,那张晓菲能如此任意妄为,在刘备面前都敢对自己口无遮拦,想必平日里军中众将对她也是百般忍让,可刚才她的样子为何如此行色匆匆,其中明显是有些隐情。
刘赫本不想多事,可一想到刚才张晓菲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便一时兴起,大步跟了上去。
虽然张晓菲是个女子,可毕竟是有武艺在身,刘赫为了不让她发现,又只能远远的跟在后头,七拐八拐之后,张晓菲终于停了下来,而此时的刘赫已经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正文 第十一章 血案
好你个张晓菲,这么偷偷摸摸的,肯定是有问题。一进军营就跟我过不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秘密。
果不其然,张晓菲不断的四处张望,等确定四下无人时,才拔出腰间佩刀,开始在地上挖了起来。
虽然她会些功夫,但毕竟用刀在地上挖坑还是有些吃力,等到挖好,张晓菲也已是满头大汗。
此时的刘赫早已等候多时,就等着看张晓菲想要将什么东西埋在此处,一见张晓菲在怀中摸索,他便知道关键的东西要出现了。
他悄悄的走到张晓菲身后,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块布,使劲的揉成一团,重重的扔在坑里,这样好像还不解恨,还用力的跺了几脚。
刘赫一看就乐了,虽然从西汉时便发明了造纸术,但到了三国时候,造纸还是一种比较奢侈的行为,所以一般还是惯用以前的竹简和绢帛。
看张晓菲手中的那块,应该是一封信,再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哪个男人给她写的情书,估计还是个负心汉,不然怎么会她怎么会如此对待此物?
张晓菲不知是踩累了,还是想起了什么,蹲在地上看着那块绢帛愣愣出神。刘赫趁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到坑前,伸手将绢帛捡了起来。
张晓菲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的小心,还是被人发现了,而且不是别人,还是刚刚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刘赫。
她猛地站起身,一伸手,怒道:“还给我。”
刘赫扬了扬手中的绢帛,嬉皮笑脸道:“这么好的东西,埋了多可惜。”
张晓菲用手一指刘赫,却是浑身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赫将手中绢帛慢慢展开,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就是写了几个字吗,没事,洗干净照样能用。”
说着,他便要当着张晓菲的面展开手中的绢帛。
张晓菲脸猛地一红,却有些底气不足道:“不……不许看。”
其实此时刘赫心中也不知道这封信自己能不能看懂,按理说此时应该已经惯用隶书了,但万一不是,恐怕自己就看不懂几个字了。
本来刘赫是没想真心去看这封信的,可一想到这里,反倒好奇心大起,鬼使神差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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