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也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和小石头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喊道:“白胡子爷爷!”
小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师父的所有招式,都跟我二师父所用的一模一样,没准就是跟我二师父学的。”
小石头上下打量着小虎,皱着眉头说道:“说话之前可得想清楚,师父亲还是二师父亲,咱们做人得凭良心!”
小虎毕竟还是个孩子,被小石头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顿时一脸委屈,求助的望向了哥哥大虎。
别看大虎这个做哥哥的武功没有弟弟好,但到了关键时刻,总是会挺身而出,帮弟弟出头。
眼见弟弟受了委屈,大虎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拳。
毫无防备的小石头,结结实实的挨了大虎这一拳,当场就急了眼,大吼一声,就向大虎扑了上去。
按理说,小石头是最早认识师父刘赫的,应该说是最早拜入了刘赫的门下,只可惜这位名义上的大师兄,武功却是四人当中最低的。
他没有小虎那种生而千回境界的体魄,也没有小麻雀那远超常人的天赋,比力气,更是输给天生神力的大虎。
扑上去的时候气势汹汹,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大虎一把按在了身下。
“服不服?”大虎掐着小石头的脖子,怒气冲冲的问道。
小石头向来输人不输阵,被人按在下面,仍是扯着脖子喊道:“不服!有本事你弄死我!”
这副无赖劲,倒像是得了刘赫的真传,但是大虎可不吃这一套,结结实实的在他胸口又捶了一拳。
“服不服?”大虎丝毫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手上的力道还加大了几分。
“不服!有本事……咳咳咳……你弄死我……咳咳咳……”被大虎掐的快喘不上来气的小石头,声音越来越小,可嘴却不是一般的硬。
“哥,算了,别打了。”小虎小声劝道。
小麻雀冲小虎甜甜一笑,说道:“没事,你让他们打,等打完了,过不了多久,两人又会好的穿一条裤子。”
这一切,全被马车外的刘赫看在眼里。
刚才小石头那一嗓子气势十足的叫喊声,早就惊动了刘赫,透过车帘的缝隙,刘赫一直一声不吭的看着。
别看这几个孩子武功练的不错,可打起架来,还是跟原来一样,就连刘赫看着都有些着急。
两个武功最低的打成一团,武功第二高的在一旁看热闹,而武功最高的那个,明明上前一把就能将两人分开,却迟迟没有动手,而且还在一旁急的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刘赫掀开车帘,大声说道:“嘿嘿嘿,我可还在这呢,你们当着我的面打架,合适么?”
大虎一听,顿时松开了手,退到了弟弟身边。
小石头一下爬了起来,二话不说,又要向大虎扑去。
刘赫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把住抓住了他那个百折不挠的徒弟,随手一扔,扔到了车厢的角落里。
“你再敢闹,我就让你当小师弟,管他们几个都得叫师兄师姐,你信不信?”
听到刘赫这句话,小石头立马老实了下来,倒不是因为刘赫严厉的语气,只是师兄弟几个排行的问题,始终是他的软肋。
小石头的这份心思,刘赫这个做师父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当即指着小石头的鼻子数落道:“你看你那个样子,明明打不过人家,你还没完没了的,还舔着脸非要当大师兄,你这没羞没臊的劲,都是跟谁学的?”
小石头嘿嘿一笑,嬉皮笑脸道:“当然是跟师父您老人家学的了。”
刘赫想了想,竟是无法辩驳。
“道歉!”
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刘赫干咳几声,打算打个岔,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谁知气氛却似乎变得更加尴尬了。
小石头转头看向大虎,眼神顿时又变得凶恶起来,气呼呼的样子,满脸的挑衅。
大虎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当即瞪起双眼,回敬过去。
两人就这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眼看又要动手。
“我让你道歉呢!”刘赫一看,顿时也来了气,“你那是道歉的眼神么?”
“对不起!”小石头恶狠狠的说道,“我错了!”
“没关系!”大虎答应的倒挺痛快,却是一副不同戴天的表情。
小麻雀笑着说道:“师父,您不用管他们,他们就这样,隔三差五的就要打上一架,我和小虎都习惯了。对吧,小虎?”
小虎可不是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可似乎是对小麻雀的前半句话十分的赞同,撅着小嘴,一脸委屈的不住点头。
刘赫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间沉默了下去,低着头,愣愣出神。
小石头和大虎一见,顿时觉出了不对劲,也顾不上吵架斗嘴了,围过来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刘赫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小石头焦急的说道:“师父,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打架了,您别生我们的气了。”
大虎的嘴笨,尤其是激动的时候,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刘赫长叹一声,轻声道:“师父没有别的乞求,只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能像现在这样,打过一架,还是兄弟。千万不要……”
小石头和大虎对视一眼,以他们的年纪,显然并不能完全理解师父话中的深意。
正文 第六百五十四章 荆州大营
刘赫没有把话说完,转身出了车厢,重新回到车夫身边坐下,抬头望着天空,似有心事。
那一天,天是蓝的,云是白的,亦如它们原本该有的样子。
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和往日没有什么两样,刘赫原本以为,几个孩子的将来,也会像今天这样,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
却没想到,那句没有说完的话,竟是一语成谶。
从边境一路到荆州大营,刘赫没有再和关羽说上过一句话。
刘赫很想跳下马车,跨上战马,赶上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红脸将军,跟他好好聊上几句。
可刘赫却又始终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在关羽同意撤军之前,刘赫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说服关羽,等到撤军之事已定,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刘赫的心里,反倒有些莫名的失落。
为了救下关羽的命,刘赫不得不接连说出一个又一个的谎话,不可否认,这份救人的心是好的,可那个被救的人,会不会心存感激呢?
其实刘赫并不在意关羽是否会感激自己,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关羽像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死在这里。
败走麦城,已经被后世用来形容失败,为后世留下这样的一笔,对于一生桀骜的关羽来说,显然是一种难以磨灭的耻辱。
刘赫以为,将关羽顺利的带回成都,就不会折损他的一世英名,可眼看离荆州大营越来越近,刘赫的心里,却越想越不是滋味。
一阵嘈杂声传来,打乱了刘赫的思绪。
他跳下马车,远远望去,荆州大营已经若隐若现,可当刘赫看清大营门口插着的那面旌旗时,顿时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旌旗上那墨绿的底色,刘赫再熟悉不过。
曾经有多少次,这股墨绿色都作为盟友,出现在刘赫的身边。
然而今天,荆州大营门口的那抹墨绿色,已经全然变了味道,昔日的盟友不在,只有如今的敌人。
刘赫向马车里的四个孩子交代了几句,让他们不要乱动,接着自己快步走到队伍的最前,想与关羽商议一下,如何应对。
就在刘赫走到队伍前面的时候,几名士卒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过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从军服的样式上来看,应该是负责传令送信的小校。
小校见到关羽,急忙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用不上力气。
“不用起来,就躺着回话吧。”不知何时,关羽已经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蹲在小校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说道。
小校身上的伤看起来很重,人也已经变得很虚弱,他好像使足了力气,却仍是声音极小,“二将军,您不在的时候,东吴的军队扮成商贩,渡江而过,袭击了我们。”
白衣渡江!
刘赫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咬着嘴唇,险些咬出血来。
他不会忘记吕蒙生平最著名的这场偷袭战,他也一直提防着吕蒙,却没想到,关羽的大军在江边与其对峙的时候,他已经带人化装成商贩,渡过江来,悄悄绕过了驻扎在江边的关羽,突袭了荆州大营。
刘赫这才明白,说到底,还是他太小看那个少年阿蒙了。
“二将军,丢了大营,我们……我们对不住您啊……”小校满脸的血迹,仍是掩盖不住那份愧疚和懊悔。
“丢了,再夺回来便是。”关羽平静的说了一句,站起身来,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战马。
刘赫一见,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上前一把拉住战马的缰绳,对关羽说道:“我们刚到此地,还不了解情况,还是先等等,把一切弄清楚了再说。”
关羽横过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用刀头一指荆州大营外的那面东吴旌旗,说道:“东吴抢了我的军寨,我现在要去夺回来,这还不够清楚么?”
刘赫刚要说话,却听身后那个身受重伤的小校,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刘赫转过头去,愣愣的看着那个浑身是伤的小校,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哭得那么悲痛欲绝。
不就是丢了座军寨么?
刘赫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了一座军寨,竟会让一个七尺男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哭成这副模样。
突然间,刘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向身后的那些关羽营中的士卒望去。
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远处那面本不该插在那里的东吴旌旗上,每一个士卒的脸上,都带着愤怒,而更多的,却是一种坚定。
刘赫好像明白了什么,再次看向那个躺在担架上的小校,似乎已经能够体会到,那个人为何会哭得那么伤心。
这支军队,是他的军队。
这座军营,是他的军营。
这里的每一名士卒,都希望和他一样,心高气傲,永不言退。
“握紧你们手中的兵器,随我冲锋!”
关羽挥舞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身先士卒,直奔荆州大营而去。
一路长途跋涉,刚刚还是疲态尽显的士卒,此时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亢奋,在关羽的战马冲出的那一刹那,士卒们毫不犹豫的追随着他们的主将,发起了冲锋。
刘赫走到一旁,为后续源源不绝的大部队让开了一条路,默默的看着这支甚至连阵势还没来得及摆下就开始发动进攻的部队,向潮水一般涌向了本该属于他们的荆州大营。
事到如今,刘赫已经无意再去劝阻他们,对于这样的一支军队来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是他们追求的信仰,也是他们最终的宿命。
没有人知道,荆州大营内埋伏着多少东吴的精兵,但可以预知的是,这将是场空前惨烈的战斗。
刘赫回到马车旁,安抚了吓得浑身颤抖的车夫几句,接着告诉车里的四个孩子,让他们坐着这架马车,先去荆州和益州的交界处等他,他自己随后就到。
几个孩子年纪再小,也多少能明白一些眼前的状况。
当那支发出惊人怒吼的军队从他们的马车旁呼啸而过之时,他们就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师父说的那么轻松。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五章 血染的军营
“师父,我们想帮您!”小石头上前一把拉住了刘赫的手,“您带我们一起去吧!”
刘赫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拨开了小石头的手,放下了车帘。
马车渐渐走远,刘赫一直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随后向荆州大营走去。
刚一踏入营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便扑面而来,每迈出一步,脚边便多出几具尸体。
走在这座瞬间就被鲜血染成鲜红的军寨之中,刘赫却冷静的出奇。
每一个向刘赫扑来的东吴士卒,都被瞬间削去了头颅。
不杀人?
在这片修罗场中,只是个笑话。
手中那把从死人手里拔出的制式军刀,由于杀人太多,已经崩了刃。
刘赫将手中军刀一横,冷漠的看了看早已不再锋利的刀刃,在遗弃之前,顺手有砍下了一颗东吴士卒的脑袋。
从营门口一路杀来,确切的说,是一路走来,刘赫终于走到了中军帐前。
中军帐的四周,双方的士卒在拼力厮杀,却十分默契的,在中军帐外让出了一小块空地。
空地上站着两人,手持大刀,满身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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