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了替师父争一口气,何不顺并不满足于跻身武评榜,他要的,是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
独自在敌阵中冲杀过一阵之后,刘赫觉得争取的时间已经足够大军撤退了,他刚要撤身,就见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从远处而来。
南疆女王这次出场,并没有之前那样的阵仗,却是更加惹人注目,好似天女下凡一般,飘然而至。
来到刘赫面前,南疆女王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转过身去,大袖一挥。
这个怪异的动作,引起了刘赫的注意,他惊讶的发现,南疆女王只是随意的挥一挥衣袖,那些刚刚还是不死不休的南疆悍卒,马上就全都安静下来,跪倒在地,眼神也逐渐恢复了清澈,看上去应该是恢复了神智。
“原来你早就有解除失心散的办法,”刘赫环顾战场一圈,表情冰冷,“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有这么多人因这失心散而死,你难道就不感到愧疚么!”
南疆女王似乎并没有想跟刘赫探讨失心散的问题,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好了五千对五千,天机先生突然亲临战阵,是什么意思啊?”
刘赫冷笑道:“说好了公平交战,你却让手下服用失心散,你又是什么意思?”
南疆女王一本正经道:“失心散是我南疆秘药,我南疆勇士上战场时都会服用此药,有何不妥?反倒是先生你,破坏了规矩,虽说只是多了你一人,可这一仗,还是你们输了。”
刘赫眉头一皱,语气却突然温和了许多,“只要你答应我永不再反,我马上下令手下撤出南疆。”
南疆女王忽然放声大笑,“有本事,这话你对曹操去说,对孙权去说,他们要是答应臣服于你,而且永不再反,那我也可以答应你。”
刘赫沉声道:“南疆暴乱不平,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可能会调动更多的军队到南疆来平乱,个中利害,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南疆女王神色一厉,“你们要是敢来,就抱着一起死!”
刘赫沉默片刻,随即转身而去。
当晚,大军拔营而起,连夜撤出了南疆。
此次南征,虽然算不上是失利,却也是无功而返。
军马钱粮的消耗,是真金白银的扔出去了,可南疆的暴动却是仍在。
后方未定,始终是一块心腹大患,回到成都,刘赫马上就召集手下的谋士,开始策划第二次的南征。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第一次会战之后,曹操就染上了重病,从此卧床不起,直至今日,已经危在旦夕,命不久矣。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刘赫让其他人离开,自己独自坐在议事厅内,一坐就是一下午。
到了晚饭时分,刘赫拎上一坛三仙醉,来到了华佗的住处。
自打将华佗从许昌天牢中救出来,这位旷世神医就一直留在成都,替成都的百姓医治疑难杂症。
刘赫这次来,就是想问一问华神医,曹操的病,到底还有没有的救。
刘赫做梦也想不到,身为刘备军中谋士的他,竟会关心起死敌曹操的死活来。
可曹操若是死了,曹丕就会子承父业,这位在历史上终结了东汉王朝的魏文帝,恐怕不会满足于三分天下的格局,更不会再和刘赫进行已无优势可言的会战。
刘赫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长时间的计划,很可能因为曹操的死而付诸东流,所以刘赫很希望自己这个死对头能够长命百岁,活到自己终结乱世的那一天才好。
酒桌上,华神医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曹操已是病入膏肓,神仙难救。
华佗告诉刘赫,如果曹操当初肯听他的建议,开颅除去头风病的病根,或许还能再延寿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可曹操疑心太重,错失了医治头风病的最佳时机,即便是现在动手,也已是为时已晚。
从华佗住处出来,刘赫独自走在街上,夜晚的成都,温度不高不低,很是宜人,可刘赫却觉得一股彻骨的寒冷钻进了他脊柱。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 再入许昌
关于曹操的死,有两种说法。
华神医说,曹操旧病未去,又添新疾,故有此结果。
而那位天下第一读书人说,曹操因为会战的失利而散去了最后一道气数,所以才会殒命。
刘赫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尽管从结果上看,两人都可谓是一语中的,但是刘赫宁愿相信第一种说法。
谁都不愿意将责任扛在自己肩上啊,刘赫自嘲的笑了笑,在成都的夜色中,缓缓而去。
翌日,刘赫做出了一个让天机营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的决定。
再入许昌。
第一次入许昌,就闹了个皇城前杀尽十万守军的大阵仗,可那次是为了秦霜,谁也说不出什么。
第二次入许昌,是跟着那个不靠谱的天下第一神偷去偷御龙图,看在救出了神医华佗的份上,大家伙就忍了。
第二次入许昌,是为了促成三方会战,总归还是去办正事,冒险是冒险了一点,但还算是说得过去。
可这一次再入许昌,所有人都想不出刘赫还能给出什么让人信服的理由。
刘赫当然不会告诉其他人,他是想去亲眼看一看曹操的病情,甚至刘赫还有些不放心,那个觊觎老爹位子许久的曹丕,说不定曹操的病,还跟曹丕有些关系。
刘赫说不出理由,兄弟们自然也不会轻易的放刘赫走,几人商量好,轮番值守,不分昼夜盯着刘赫的一举一动,绝不能让他前往许昌。
韩义还调来了一千天机营最精锐的部队,将天机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以至于围观的百姓还以为发生了兵变。
只可惜无论想出什么招数,还是没能留住那个满脑子都是鬼点子的天机先生,就好像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在装睡的人那样。
关键时刻,还是对刘赫忠心耿耿的大耗子立下了大功,带着一帮青楼女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天机府,一夜风流之后,又左拥右抱的扬长而去,顺便也把涂上胭脂,换上女装的天机先生给带出了府。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大耗子还特意挑了李勤值守的日子,他早就算计好了,一是李勤当值,其他人都很放心,即便是带着一大群青楼女子进出天机府,也不会有人太过在意。
再者李勤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一见到那些青楼女子就羞了个大红脸,哪会一个个的上前去检查,刘赫也好借此脱身。
说起这份谋略,就连刘赫也不得不佩服,大耗子正经事上脑子不怎么灵光,可这弯门邪道的事情,成都城里还真没几个比他还贼的。
出了成都城,刘赫换上了大耗子提前为他准备好的一身便装,在断然拒绝了大耗子陪自己一起上路的美意之后,刘赫挥别了依依不舍,已是泣不成声的大耗子,独自踏上了前往许昌的路。
这一次去许昌,刘赫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见曹操最后一面,所以一路都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
再入许昌,刘赫的心境与前三次截然不同。
走在许昌的街道上,刘赫不知道这种感觉应该叫陌生还是熟悉,对于这座明明是同处一国,却不能随意进出的城池,刘赫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在曹操的治理下,许昌确实要比其他地方繁荣的多,颇有些皇城的威严,跟成都的安逸祥和比起来,各有千秋。
刘赫是个不愿受约束的性子,自然是喜欢成都更多一些,至少走在大街上,不会有官兵突然拦住你的去路,问东问西的。
为了不暴露身份,刘赫也没有在大街上久留,找了一家小酒馆,要了一壶酒,几盘下酒的小菜,自斟自饮起来。
这家小店要说也算得上是物美价廉,只是在这繁花如锦的许昌城里,实在是显得有些寒酸,好不容易来了刘赫这么一位出手还算阔绰的客人,掌柜的也是格外殷勤,热情的不行。
看起来掌柜的也是个爱聊天的人,没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聊到了一块,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刘赫便招呼的掌柜的坐下,一起喝上一杯。
掌柜的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坐在了刘赫的对面,可看着刘赫递来的满满一杯酒,却是连连摆手,“小的是这里的掌柜,和客官您坐在一张桌子上,已经是失了礼数了,哪能再喝您的酒。”
刘赫笑了笑,也没坚持,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掌柜的若是喝了这杯酒,一会酒钱还怎么好意思收?
刘赫自己喝了一杯,将酒杯放下,问道:“掌柜的,我是从外乡来的,对这里不太熟,这许昌城里为何有如此多的官兵巡逻啊?”
掌柜的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番,凑过来小声说道:“客官您还不知道呢?曹丞相病重,听说就在这几天了。”
刘赫有些意外,一个小酒馆的掌柜,竟然对这件事知道的如此清楚,他想了想,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再怎么说,他曹操也不过只是个丞相,他死了,丞相的位子也轮不到他那几个儿子来坐,这么大的阵仗,怎么好像是皇帝要殡天似的。”
掌柜的闻言大惊失色,一下就扑了过来,想要伸手捂住刘赫的嘴,又没敢下手,连连作揖道:“这位客官,小的求您了,小点声,万一让官兵听到,小的全家老小的命可就没了!”
刘赫从怀中掏出一根金条,递到了掌柜的手里,笑道:“现在我能说了么?”
掌柜的手捧着金条,眼睛都直了,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金条分外的烫手,为难了好半天,这才将金条揣进了怀里,“得,您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只不过小的拜托您,可千万要小点声,不然这根金条,小的可是有命拿没命花了。”
刘赫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想知道,这些官兵是听命于谁的,是曹操呢,还是他儿子曹丕的?”
“都不是,是三公子手下的兵。”
刘赫闻言一皱眉,“三公子?曹彰?他不是不在许昌么?”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三兄弟
掌柜的点了点头,“这个嘛,小的也是道听途说,听说三公子离开许昌,就是丞相大人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替四公子曹植留下一招后手。”
“后手?”刘赫有些警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酒馆掌柜,因为这样的言论出自一个许昌城里的平头老百姓,明显是不太正常。
掌柜的每日迎来送往,一眼就看穿了刘赫的心思,笑道:“客官要是不信,菜照吃,酒照喝,至于这话么,就当我没说。”
刘赫想了想,神色稍缓,笑道:“难得碰到个明白人,自然要多问上几句,掌柜的刚才说的后手,指的到底是什么?”
掌柜的似乎是来了兴致,转身回到柜台,取来一壶酒和一个酒杯,自己斟上了一杯,砸吧了一口,一脸享受。
“想必客官也有所耳闻,丞相大人当年最喜欢的,是他那个小儿子曹冲,只可惜天妒英才。小公子死后,丞相大人就将心思全放在了四公子曹植的身上,说起四公子,那可是许昌城里鼎鼎有名的人物,只不过么……”
掌柜的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一笑,“四公子的名气,全都在他的文采上,许昌城里待字闺中的小姐们,读起四公子的诗,那都是如痴如醉。”
刘赫会心一笑,“这个我倒是略有耳闻,可这文采毕竟不能拿来治国。”
掌柜的一拍桌子,“可不是么,客官您说的太对了,说起这治国的本事,那还得说那位二公子曹丕。”
“你的意思,是曹丕和曹植在争老爹留下的这份家业?”刘赫故作疑惑的问道。
曹丕和曹植的夺嗣之争,刘赫当然知道,他之所以要明知故问,就是想把话题往最关键的地方去带。
可掌柜的却没上刘赫的当,拿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淡淡一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刘赫这才看明白,掌柜的也是心思剔透之人,于是刘赫也不再绕圈子,直接倒上一杯酒一口喝了个干净,虽然嘴上没说,可明显是在给掌柜的赔不是。
掌柜的一看,顿时了然,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说道:“这里就你我二人,客官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
刘赫看着一队刚走过酒馆门口的官兵,问道:“掌柜的刚才说,这些兵既不是曹丕的,也不是曹植,却是三公子曹彰的,而曹彰本人又不在许昌,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掌柜的笑了笑,说道:“看来客官是真的不知道,丞相大人的三个儿子,脾气秉性各不相同,二公子深沉内敛,三公子生性耿直,四公子张扬洒脱,三兄弟之中,显然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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