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有病,那么着急解自己的裤腰带做什么!先上去再解不成么!”郭清走到墙根底下,嘴里小声嘟囔着。
刘赫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腼腆的一笑,把他自己的裤腰带又给系了回去。
有郭清在下面垫脚,刘赫很轻松的就越上了围墙,接着又将郭清给拉了上去。
两人跳入院中,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翻过的是后门的围墙,这里也自然是法正宅邸的后院了,可这座后院,却和他们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一般人家的后院,都会种些花草,再有钱一点的,还会挖个池塘,建个假山什么的,以法正的今时今日的地位,再加上他的谋士身份,更应该将自家的后院修葺的雅致一点才对,可这里却是一大片空地,空旷的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法正到底为何会将自己后院布置的跟军营中的校场一般,其实刘赫并不在意,他最在意的是,如此空旷的一个地方,毫无掩蔽,实在是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赶紧走,先找个有挡头的地方,查探一下地形再说。”郭清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低声提醒了刘赫一句,急忙向前走去。
刘赫跟在郭清后面,看着郭清的一举一动,不禁暗自感慨。
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谍子,郭清确实是经验丰富,即使是这样毫无遮掩的情况下,他依然很快找到了一面有阴影的墙,将身形遁入阴影中,极大的降低了被人发现的可能。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粗中有细
刘赫突然想起了那位号称是天下第一神偷的电下针,带着他在许昌皇宫像没头苍蝇一般乱撞时的情景,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
正想着,前面的郭清,突然停下了脚步。
刘赫顿时如临大敌一般,他凝神屏气,马上明白了郭清停下来的原因。
“大名鼎鼎的天机先生,原来也喜欢做这种鸡鸣狗盗的勾当啊!”一个身材相当魁梧的汉子,从房上一跃而下,落在了院中。
刘赫看了看石板地上那两个被汉子砸出来的大坑,笑道:“你不也是放着路不走,非要走房顶么?咱俩是豁牙子吃肥肉,谁也别说谁!”
魁梧汉子愣了一下,接着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起来,“他们跟我说,你一定会从后院偷偷溜进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还真不是个一般人!”
刘赫恬不知耻的一抱拳,“好说好说,这位兄台看来也是位豪爽之人,很对我刘赫的脾气,只不过今日我有事在身,不便久留,改日有空,一定请兄台喝酒。就此别过,走啦!”
说罢,刘赫大摇大摆的就向前院走去。
魁梧汉子面色一沉,“跟我这装疯卖傻?你以为,你还能走出这个院子么?”
刘赫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道:“要是动手,可就不是朋友了,不是朋友,也就没有酒喝了。万一动起手来,没讨到什么便宜,还白白少了顿酒,那可就有点不太值当了,还望兄台三思而行。”
魁梧汉子冷笑一声,“不亏是天机先生,想借机来试探我,只怕你试探了半天,也没看出我到底用的是何兵器吧?”
刘赫闻言,心里暗自吃了一惊。
这魁梧汉子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却没想到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在说刚刚那番话时,刘赫确实是有意拖延时间,想趁机观察一下对方。
魁梧汉子上衣的左右两边,分别有一个很大的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两个圆咕隆咚的东西。
很明显,这肯定就是魁梧汉子的兵器了,可刘赫有些拿不准,魁梧汉子的口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兵器。
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类似于流星锤之类的兵器,这也是刘赫最担心的。
以他现在的武学修为来说,一般的高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有一样,对方的兵器,不能太过怪异。
陈默曾经很严肃的跟他说过,如果看到对方拿着不认识或是不太常见的兵器,一定要避而远之。
越是怪异的兵器,越是容易让人阴沟里翻船,甚至在面对比自己实力略逊一筹的对手时,也很容易因此而失手。
就拿这流星锤来说,是一种极难控制,很难练好的兵器,即使是练到极致,也不如刀剑顺手。
放在寻常的武人手中,根本发挥不出什么威力,而那些顶尖的高手,也不会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既难练,又难用的兵器上。
但这也就意味着,大部分习武之人,都对流星锤这种兵器只是一知半解,再加上很少遇到使用流星锤的对手,所以在生死相搏之时,经常会出现手持流星锤这一方,以弱胜强的情况。
况且魁梧汉子看上去,并非是妄自托大之辈,应该是具有相当的实力,像这样的强敌,再手持怪异的兵器,实在是让刘赫有些头疼。
“这人什么底细?”刘赫低声问了一句,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魁梧汉子分毫。
郭清仔细打量了魁梧汉子一番,沉声道:“程鸢,排在天下第十七。”
刘赫不由得心中一惊,他奶奶的,还以为只是个一般的高手,却不曾想来了个位列武评榜的真正高手。
好在这程鸢只排在天下第十七,若是来个前十的老怪物,再用两把怪异的兵器,自己的小命,恐怕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他惯用的兵器是什么?”刘赫咬着牙问道。
郭清想了一下,不禁眉头一皱,“这程鸢是出了名的天生神力,拳脚功夫极高,却从没听过他用什么兵器。”
刘赫突然有种捡到钱袋的感觉,自己只是抱着侥幸心理问了一句,却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赶上了。
只要不用那些稀奇古怪的兵器,刘赫自认,即便是打不过武评榜前十的那几个老怪物,想要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想到这里,刘赫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可转念一想,那根弦又绷了起来。
郭清只说是没听说过,可不代表程鸢就真的没有兵器,他既然身在武评榜上,想必也是难逢对手,面对一般武人根本不需要用兵器,只凭拳脚功夫就可以轻松胜出,没准就是因为他没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他的拳脚功夫才会名声极大,而他到底惯用的兵器是什么,既然他没用过,自然也就无从而知了。
就在刘赫思量对策之时,魁梧汉子又放声大笑起来,“你身边这个孩子还挺厉害,什么都知道。他说的没错,我就是程鸢,我听说天机先生文武双全,今天特地来领教一下。”
刘赫不禁眉头一皱,暗自思量起程鸢这番话背后的意思。
最让刘赫琢磨不透的,是那句文武双全。
程鸾要夸他一句武功高强,倒也没什么,可为何要特意强调文武双全?
难道除了打架,程鸾还想跟自己比比文采?
刘赫仔细打量了程鸾一番,那五大三粗的身材,凶神恶煞的长相,再加上一脸的络腮胡子,活脱一个杀猪的屠户,实在是不像是个附庸风雅之人。
程鸢似乎看出了刘赫的心思,大大咧咧道:“天机先生该不会是那种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吧?”
刘赫不禁一愣,程鸢一连用了两个成语,似乎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看他的架势,好像还真要跟自己比比文采。
面对眼前这个明明可以靠武力,却偏要靠文采来证明自己的武评榜高手,刘赫突然觉得很是羞愧。
要论打架,能让他刘赫犯怵的,天底下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可要说这文采,估计他连自己府中学堂里的那些孩子都不如。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文武双全
别的不说,就说他写的字,那可是曾经震惊了成都城里所有的百姓,那副挂在凤姐梧桐楼大门外的招牌,至今仍让来往之人触目惊心。
“要不然,咱俩还是比比拳脚吧?”刘赫有些无奈的问道。
刘赫是真心实意的不想和人比拼文采,可在程鸢看来,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程鸢以为刘赫之所以会露出无奈的表情,是认定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解读,一下就让刘赫的怯战,变为了一种对对手的羞辱。
程鸢很不高兴的坐在了地上,接着开始在怀中摸索了起来。
这番举动,让刘赫看得更是一头雾水,席地而坐这种毫无优雅可言的动作,怎么也跟文采沾不上边吧?
可既然都坐下了,更不可能是要打架了,两个顶尖高手,坐在地上,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你一拳我一拳的,像什么样子。
可当刘赫看清程鸢从怀中掏出的东西时,顿时傻了眼。
那是一副羊皮做的围棋棋盘,而程鸢衣服口袋里面,那两个圆咕隆咚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两个棋盒。
刘赫突然有股冲动,他很想冲上去,将那两盒棋子一脚踢翻,然后再问问程鸢,他到底是不是来羞辱自己的。
你跟我比什么不好,比围棋?我连围棋一共有多少颗棋子都不知道,比你奶奶个腿儿啊!
如果坐在那里的只是一个寻常高手,或许刘赫就不会压抑自己的这种冲动,早就冲过去揍他了。
可毕竟眼前坐着的,是排在武评榜上第十七的程鸢,这么贸然冲上去,还真不一定能讨到什么便宜,就算是侥幸胜出,也一定会消耗不少的功力。
法正既然派程鸢来阻拦自己,基本就等于撕破了脸,而且有很大的可能,诸葛亮就在这所宅子里面,万一接下来再遇到别的什么高手,那可就不好办了。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刘赫打消了直接动手的念头。
程鸢将黑白两盒棋子摆好,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刘赫硬着头皮坐了下来,下意识的叹了口气。
程鸢一看,又以为刘赫是看不起自己,面色变得更加阴沉。
“既然先生觉得以我的棋力,不足以和先生抗衡,那咱们今天就按照我的下法来下,如何?”
刘赫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反正不管什么下法他都不会,换什么都一样。
一见刘赫答应下来,程鸢顿时面露喜色,“咱们一共下五局,五局之后,咱们再比试拳脚功夫。”
刘赫闻言一愣,先下棋再比拳脚?听上去,似乎两者还有些关系。
程鸢得意的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底气十足道:“输一局棋,一只脚不能动,输两局,两只脚不能动,输三局,再绑上一只手,输四局,就要把两只手都绑上……”
“那五局都输了呢?”刘赫迫不及待的问道,很是关心自己连输五局之后的境地。
程鸢又会错了意,认为刘赫这是在成心挤兑自己,他冷冷道:“五局都输了,比试拳脚的时候,就要把双眼也蒙上!”
刘赫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就算是没有这些约束,他也不一定能轻松取胜,眼下手脚都不能用,还要蒙上眼睛,这不是彻底没戏了么?
“那还打个什么劲,直接认输不就完了么!”刘赫脱口而出道。
再次会错意的程鸢咬着牙说道:“先生先别急着下结论,还是听我把新的下法讲完再说吧。”
别说什么新下法了,旧下法也不会呀!
刘赫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琢磨着是不是索性掀翻棋盘,直接动手得了。
程鸢一边讲,一边看着刘赫心不在焉的样子,气也是不打一处来,认为刘赫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连听都懒得听了。
确实,刘赫根本就没听见程鸢到底讲的是什么,到最后,他索性直接一挥手,打断了程鸢的讲解,“算了,别讲了,咱们直接下吧。”
程鸢顿时怒火中烧,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连规则都不听了,就敢直接下。
他咬着牙,挤出了一个“好”字,接着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执黑先行,这点最浅显的规矩,刘赫还是懂的,他也没说什么,反正谁先走,对结果影响也不大,就算是程鸢让他十个子也没用。
他伸出左手,胡乱从棋盒里抓出几枚白子,用右手从里面捏出了一枚,余下的,则在握左手掌心里不停的捻着,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声响。
看着刘赫这个动作,程鸢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
围棋,向来都是一种高雅的东西,而刘赫的这个样子,显然毫无高雅可言,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粗鲁。
突然,那种从刘赫左手手掌中发出的刺耳声音停了下来,而他的右手,也已悬在了半空中,纹丝不动。
程鸢看了看盯着棋盘发呆的刘赫,不耐烦道:“这刚第一步,用不着考虑这么久吧!”
刘赫没有理会程鸢,而是直直的盯着棋盘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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