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驰这才回过神来,大步追了上去。
望着一老一少两人离去的背影,刘赫却始终紧皱着眉头。
因为陈家老祖宗只练了一遍的刀法,他好像看懂了……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陈家老祖宗和花驰从后院走了出来。
在这段时间里,刘赫反复在脑中回想着刚刚那套刀法的招数,虽然仍有几招不得要领,但他似乎已经记住了绝大部分。
姓宋的见两人回来,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本来自己是来耀武扬威的,可现在被人堵在这里走不了不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当场传授武功来对付自己。
最要命的是,刚才花家那小子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可在后院转了一圈,出来之后竟变成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就算姓花那小子再怎么不济,毕竟也有高人在一旁指点,想到这里,心里已是七上八下的姓宋的不禁偷偷瞄了身旁的邢炙一眼。
与惴惴不安的姓宋的截然不同,邢炙始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急不躁,似乎并不在意花驰这种当场学艺,而且还要现学现卖的举动。
“小花驰,去吧,别忘了刚才我教你的。”陈家老祖宗轻轻推了推花驰的肩膀,然后又回到了刘赫的身边。
刘赫看了看一脸淡定的陈家老祖宗,突然沉声道:“你刚才那套刀法,是不是压根就没什么口诀?”
陈家老祖宗眨巴眨巴眼睛,假装听不懂。
“少给我这装蒜,快说!”刘赫没好气道。
陈家老祖宗这才淡然一笑,点了点头,问道:“你记住了多少?”
刘赫低头想了一会,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招?”陈家老祖宗面露一丝失望之情。
刘赫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是有三招不明白,也许是我一点基础都没有的原因吧。”
陈家老祖宗盯着又陷入沉思的刘赫看了半天,在确认他这一次并没有在开玩笑之后,这才缓缓说道:“有句话,我怕我说了之后,你又该沾沾自喜了。”
“我是天才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你说,也没什么值得我沾沾自喜的,习惯了。”刘赫连头都没抬,一脸淡定。
陈家老祖宗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的。”
刘赫白了他一眼,指了指正向邢炙走去的花驰,“既然这刀法没口诀,你刚才都跟他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只是教了他一句刀法的真谛而已。”陈家老祖宗平静道。
刘赫哭笑不得道:“还好意思说我,你也够不要脸的,刀法就完了,还真谛,你倒是说说,什么真谛?”
陈家老祖宗一本正经道:“我告诉他,刀这个东西,两只手用,永远比一只手用,要厉害的多。”
“恩,然后呢?”刘赫追问道。
陈家老祖宗一脸疑惑,“什么然后?”
“这就完了?”刘赫不敢置信道。
“不然呢?”陈家老祖宗反问道。
望着那个看上去比自己还疑惑的陈家老祖宗,刘赫终于明白,自己的这位老哥哥是认真的。
可这刀法的真谛也太他娘的儿戏了吧?
两只手用,永远比一只手用,要厉害的多……
刘赫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实在没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真谛可言,简直就是一句废话。
刘赫叹了口气,用同情的目光望向花驰的背影,真不知道花驰是怎么想的,听了陈家老祖宗这句所谓的真谛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充满了自信。
花驰的这种举动,同样也被他的对手邢炙看在眼里。
毕竟刚刚见识过了陈家老祖宗的手段,邢炙也不敢掉以轻心,自从花驰回来之后,他的视线就始终再没有离开过这个刚刚被自己打倒在地爬不起来的对手。
眼见花驰走近,邢炙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军刀,从刚刚才表现来看,花驰几乎每次都是主动出击,现在只要等他再次出手,就可以给他来个后发制人。
果然,花驰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走到距离邢炙五步的范围之内,身子突然前倾,开始加速。
邢炙定睛一看,终于放下心来。
迎面而来的花驰,跟刚才毫无差别,再加上他已经受了伤,甚至可以说比刚才还要弱一些。
看来那个所谓的高手,也不过如此。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双手握刀的真相
等花驰再近一些,邢炙更是觉得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两人已是近在咫尺,可对方却连刀都没能举起来。
就在这时,花驰突然用两只手同时握住刀柄,紧接着身子一转,拦腰向邢炙砍去。
邢炙大吃一惊,急忙将手中的军刀挡在自己的身前。
一声激烈的兵器碰撞声响起,邢炙只觉虎口处一麻,手中的军刀险些脱手。
他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强行压住翻涌的气息,这才勉强站稳。
然而就在这时,花驰的第二刀再次袭来。
邢炙不敢硬接,纵身向后一跃,定睛观望起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刚刚还是一个几乎可以说是门外汉的家伙,怎么就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变得如此棘手了呢?
若说是经人指点之后开了窍,邢炙是不信的,因为刚刚陈家老祖宗的那套刀法他也是从头看到尾,而花驰现在所用的刀法,却跟刚才看到的那一套一点关系都没有。
难道是那什么刀法口诀的关系?
这个理由也解释不通,既然招数都不是那套招数,就算知道了口诀又有什么用呢?
这种困惑让邢炙心烦意乱,可多年的沙场厮杀,他倒也没因此而乱了阵脚。
但他仍是不敢用手中的那把军刀去硬接花驰的攻势,只是一味的闪躲,并且抓住空隙仔细观察着花驰的动作。
可看了半天,邢炙没有看出一丝端倪,反倒是被花驰逼到了一个角落里。
眼看花驰再次挥刀砍来,身后已无退路,邢炙只得咬着牙,准备尝试接住这一刀。
面对被自己逼到绝境的邢炙,花驰脸上明显露出一丝兴奋,手中的刀更是舞的虎虎生风。
“看见了么,这就是刀法真谛所在。”陈家老祖宗捋着雪白的胡须,一脸的得意。
一旁的刘赫,早就看傻了眼。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双手握刀,就能有如此大的差距?
陈家老祖宗看了看刘赫脸上的惊讶表情,淡淡一笑,“如果换做是别人,恐怕效果不会这么明显。可换做是这孩子,却不一样。他一直是偷偷练刀,没人在旁指点,自然也不得要领。练过刀的人都知道,用刀讲究的是臂力,而这孩子却连那把大刀都举不动,就说明他的臂力根本毫无长进。”
既然臂力不够,双手握刀又有什么用呢?能敌得过一个练刀多年的高手?
这份疑惑,刘赫并没有说出口,因为眼前的情况就在那摆着,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便让局势瞬间逆转。
陈家老祖宗似乎是看出了刘赫的心思,轻声解释道:“虽然花驰这孩子练刀不得要领,但不管是谁,只要肯下功夫,多年的苦练绝对不会辜负你。正所谓天道酬勤,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他的臂力没有提高,可握力和腕力却在不知不觉中日益精进,甚至达到了寻常武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你看他手中的那把刀,你是不是感觉,那把刀对他来说太重了?”
刘赫看了看花驰手中那把看上去分量就不轻的大刀,点了点头,“那把刀,他连举都举不起来,如果换成是对方手中那样的短刀,情况应该会好一点吧。”
陈家老祖宗闻言哈哈大笑,“在我看来,那把刀不仅不够重,对他来说,反而是太轻了。”
望着一脸疑惑的刘赫,陈家老祖宗继续说道:“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他虽然举不起来那把刀,可那把刀却始终被他紧紧的攥在手里,从未脱手。这就是因为他的握力和腕力远超常人的缘故。如果给他一把份量轻的刀,只凭挥刀的力量,以他的臂力几乎没什么威力可言。可若是给他一把重刀,光是凭借刀本身的重量,便可以发挥很大的威力。而且第一刀挥出去之后,哪怕是有些勉强,但势头一旦起来,只要保持不断,那么威力便会越来越大,一刀强于一刀。换句话说,只要是他能拿起来,挥的动的刀,越重威力便越大。”
刘赫这才注意到,花驰确实如陈家老祖宗所说,不仅始终双手紧握大刀,而且自从第一刀挥出去之后,便几乎一直在不停的旋转当中,刀从未停下,攻势也越来越猛。
“武学的精妙,就在于每个人皆不相同,扬长避短,才是真正的真谛。”陈家老祖宗笑意一敛,转而平静道。
刘赫看了看一副高人风范的陈家老祖宗,虽然他很想过去给那个故意将这番话说给自己听,而且还装模作样的家伙一脚,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话听完之后,确实是受益匪浅。
“可惜啊,就算花驰这孩子再怎么苦练,毕竟还是野路子,不可能是他眼前那人的对手,时候也差不多了,胜负也该分晓了。”陈家老祖宗略带惋惜的说道。
刘赫先是一惊,急忙望向正在与人激战的花驰。
果然如陈家老祖宗所说,刚刚还是处于上风的花驰,却在对方出其不意的几招之后,又倒在了地上。
“刚猛有余,却毫无变化,又怎能不败啊。”陈家老祖宗感慨道。
刘赫哪还顾得上是因为什么,眼见花驰倒地,急忙就要冲上前去,却被陈家老祖宗一把拉住。
“你拦着我干什么?”心中挂念花驰的安危,刘赫有些恼怒道。
陈家老祖宗却仍是一脸平静,“别慌,除了双手握刀之外,我还教了那孩子一个必胜的方法,你稍安勿躁,马上便能看到。”
刘赫一皱眉,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花驰,又转过头来看了看眼前这个故作高深的家伙。
胜负已分,还能有什么必胜的方法?
陈家老祖宗风轻云淡的一笑,大袖一挥,指了指远处的两人,“你看着便是。”
虽然觉得陈家老祖宗说的必胜之法很不靠谱,但好歹以花家和陈家的交情,陈家老祖宗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花驰出事,刘赫略一思量,便回到了陈家老祖宗身边。
花驰虽然倒在地上,可那个邢炙却始终没有再出手的意思,而是死死的盯着地上的花驰。
仔细一看,刘赫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花驰唇齿微动,好像在对邢炙说着什么,而且花驰好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周围的人听到。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掌 必胜之法
虽然听不清花驰到底讲的是什么,但从邢炙的表情上看,他似乎对花驰所讲的事情颇有兴趣,不知何时,嘴角竟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片刻之后,花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一名花府下人的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那名下人便转身而去。
姓宋的在旁看着,心里一阵嘀咕,不知两人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几次催促邢炙快点动手,可邢炙却始终对他不理不睬,直到那名花府的下人回来,邢炙这才回头望去。
那名下人指挥着同是花府家仆的四人,正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进了梧桐楼大门。
姓宋的盯着那个大箱子,一脸的疑惑,直到那个下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箱子盖,露出一整箱金光灿灿的黄金之后,姓宋的顿时大喜。
“今日的事只是误会,花少爷又何必如此客气呢?”姓宋的嘴上说着,一对眼珠子却已经掉到了金子堆里,拔不出来。
花驰走过去抓起一根金条,在手里掂了掂,“一千两黄金都在这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姓宋的一愣,说定了?什么事说定了?
一旁的邢炙走上前去,也拿起一根金条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会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姓宋的这才明白,原来这箱子金子不是给他的,而是给邢炙的。
“邢炙,你当着本官的面公然收受贿赂,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姓宋的怒道。
刘赫闻言,面露鄙夷。
公然受贿,不问法度,却问规矩,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还真是天底下最懂得官场规矩之人啊。
邢炙看着手里的金条,冷笑道:“规矩?这就是老子的规矩!”
他猛地一转身,手中寒光一闪,姓宋的没有任何反应,当场人头落地!
姓宋的手下那帮士卒一个个全都看傻了眼,他们都知道邢炙贪财,却没想到他竟然为了钱,连长官都敢杀。
他们没有去看地上的尸体,甚至连那姓宋的人头滚落在他们面前,都好像视而不见一般。
所有人都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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