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只怕东方不败要感悟得更深刻些了。他是一日,而东方不败是三秋。
相思本来是一般的折磨人,可是放在这两个人身上,却是倍加心酸。祁钰虽然经历的时间短,却忧思东方不败的心情,不免郁郁;东方不败的思念之情虽是单纯,却不知道要持续得多么长久。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祁钰扯着折耳兔的耳朵,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想象着那些白练似的光芒柔软地覆盖在东方不败的侧脸上的样子。那个驻进了他心间的人儿,如今是否也在看着天边的圆月,怅恨久之呢?
32卧室的门~~4
虽然祁钰像发疯一样开了几天各种各样的门,可是门神就是不给祁钰面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渐渐地,祁钰也就平静下来了。
他终于尝到了东方不败尝过的滋味。相思虽然还未入骨,却已成为了习惯。习惯在起床的时候想念一下那张俊美的脸,习惯在吃早餐的时候回忆一下那个人的日常行程,习惯去超市的时候买上各种那个人可能喜欢吃的东西带回来自己吃,却不再习惯一个人。
祁钰想,原来这就叫喜欢。
那人在你身边的时候还不觉得,不见了心中便会空落落的。好像心尖上按进去了一颗小石子,只是隐隐的疼,你平时完全不会在意,想起来了却会觉得惶恐不安,害怕好大一颗心如此便破碎了。
他照旧上班,偶尔也翻翻《笑傲江湖》,穷极无聊了就会想,如果他这一辈子都回不去了,要去哪里找第二个东方不败去喜欢。
不过,门神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他似乎是觉得折磨得祁钰够了,在某天祁钰穿戴好了打开门走出卧室的时候,又给祁钰打开了空间穿越的大门。
盼了长久的再次穿越终于如愿以偿,祁钰的心中却是除了忐忑还是忐忑。
他在原地定定地站了一会儿,才敢迈开步子,走进了面前的一家酒楼。
这次穿越可比不得上次,有根金条坠在身上。祁钰心知自己是个穷光蛋,他进来这里,只是想问一问年号,听一听江湖上的八卦。
“嘿,兄弟,你有没有觉着最近这日月神教发展得好迅速啊。”旁边的桌上,一个汉子扔了一粒花生米进嘴里,对着对面的人道。
“可不是,简直能跟五岳联盟分庭抗礼了,比任我行在位的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我正想着找个门路进去呢。”
“是吗?那你找着门路带兄弟一个?”
“嗨,哪有这么容易啊,当个跑腿的小厮倒是能轻易办到,要想在分舵里混个一官半职可就太难了。”
祁钰听着那两人的对话,料想东方不败已经当上了教主,不由得心焦。他走到掌柜的跟前询问道:“掌柜的,打扰了,请问现下是哪一年?”
那掌柜的闻声抬头,见到祁钰的打扮穿着后竟然扭出了一张十分诡异的脸。他问祁钰,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不是叫祁钰?”
祁钰不由得惊讶,心中有些莫名,还是点了点头。
接着便听掌柜的大喊道:“祁钰!祁钰在这里!祁钰在这里啊!”
呼啦啦,祁钰身边立刻围了一圈人。那些人多是在酒楼之中吃饭的,各个都是一身劲装,一望而知是行走江湖的。
那些人中似乎是有个头目,上下打量了祁钰两眼便甩给了掌柜的一个钱袋子。那钱袋子砸到桌子上发出好大一声响,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看着人没错,我们就带走了。朱老板,你这次干得不错,那是一百两黄金。下次接着好好干,神教亏待不了你。”
那掌柜的诺诺称是,一张脸笑出了多少个褶。
祁钰暗暗戒备着这些人,还不等他张口询问,就被人从脑后打了一闷棍。
……你妹的搞偷袭,打坏了脑子你赔啊。祁钰一时恨得牙根痒痒,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祁钰最后是被疼醒的。
他龇牙咧嘴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分开四肢绑在木桩子上,旁边火盆烧的正旺,身上有些交错的鞭痕。
嗯,和电视上刑部大牢的样子很像。
他眯了眯眼,让眼睛适应周围的光线,就见左手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玩弄着。
“你睡得可真沉。”那人见祁钰醒了,也不着急凑上来,嘴角扯出了一抹讥讽的笑。
“呵,是吗?许是太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一时得意忘形了些。却不知这位兄台请在下来此有何贵干?”祁钰答得云淡风轻,好像刚刚他真的是抛除一切烦扰睡了一觉,而不是被人打了闷棍强掳了来似的。
那人闻言站起了身,走到了明处。祁钰看在眼里,只见对方是一个穿着青衣的中年男子,身材倒是不甚魁伟,只长手长脚,显得与众不同。
“难怪东方教主一直在寻你,看你这做事气度,的确不似常人。”那人的话里似乎是带了点敬佩,手下却是毫不容情,抬手就给了祁钰一鞭子。
那鞭子上应该是灌注了内力,又涂了辣椒水,挥起来分外响亮不说,落在身上的滋味也十分的……销魂。
祁钰只觉得胸膛都要因为这一鞭炸开了。他咬咬牙没叫出声,冷汗却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呦,倒看不出骨头还挺硬。你说东方教主明里暗里找你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呢?”那人说着话又往祁钰身上甩了一鞭,和刚刚那到鞭痕一起,形成了一个血腥刺目的红叉。
“你说……东方教主在找我?”祁钰的语气有些虚弱。没办法,他疼,血槽还在不断被清空。
这谁啊这是,《笑傲江湖》里有这号人吗?别逮谁都能欺负他行不行?好歹他也是东方不败的男人啊。
“是啊,在找你。登上教主之位之前暗着找你,登上教主之位之后明着找你,连少林和武当都附着画像送去了拜帖。”那人语气停顿一下便抽祁钰一鞭,抽得祁钰简直想骂娘。
你抽就抽吧,能不能换着地方抽,胸膛和肚皮抽起来很带劲吗喂!
疼痛越来越剧烈,祁钰不得不咬住下唇。待到那人不说话了,祁钰松开嘴,气喘吁吁地道:“你……你有话便……直说,绕来绕去,你不累,我都累了……”
“哦,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总是做不到一心二用,使着鞭子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那人笑笑,好像真的有些窘迫似的,“我其实只是好奇,你的价值在哪里,东方教主因何对你如此执着。”
那人用鞭梢抬了祁钰的下巴,来回扒拉了两下他的脸,道:“难道是因为你长得不错?不过长得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这不构成理由啊。还是……你知道东方教主的什么秘密?”
“你……既然是日月神教的,却这么肆无忌惮地打探教主的隐私,没有关系吗?”祁钰脑袋里想着这究竟是哪一号,嘴边扯了一丝冷笑。
“谢谢你替我担心,但是你还是先顾惜你自己吧。你说,东方不败的弱点是什么?”那人凑近祁钰,话语送进祁钰的耳里。
“本座的弱点,就是他。”
忽然,暗室里响起了一个清冷威严的声音。
那人大惊,回头看过去,就见一袭红影已经站在了门口。
小柏……
思念了两个月的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身影被身后的阳光拉长着拖到地上,绒绒的金边勾出红衣的光芒。
祁钰一时只觉得有什么涌上胸口,濡湿了他的心脏。
抓住祁钰的那人僵了一下,大梦初醒般回过身来抓祁钰的脖颈,却忽然僵在了那里。
“上官云,你好大的胆子,本座的人也敢动。”
东方不败说话的声音明明没有多大,却好似字逾千钧,压得那人冷汗涔涔。
“你若想死,本座自有千种万种法子成全你,你却偏要选这最痛快的一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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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献给子夜的第二更……
焰嚣真的要死了,请怜惜T_T
我们打个商量吧~从明天起真的是四天一更~期间的长评焰嚣都记着,考完试每个长评再加更行咩?
再这样下去,如果这篇文变成了坑,那一定是因为某焰累死了………囧
33黑木崖的门~~1
上官云僵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只觉得喉咙都被人攫住了似的,连喘气都费力。他张张嘴,却只发出了嘶嘶的声响。
“本座实在搞不懂你们。明明是蝼蚁,野心却能比天大。是看着本座眼红?可你们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哪一点能和本座相提并论?天上地下,这日月神教教主的位置,除了本座,谁还坐得?”东方不败怜悯地睥睨着上官云,唯我独尊的骄傲挥洒成强大的气场,不止震慑了上官云,连祁钰都感到了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
接着,祁钰只觉得眼前冷光一闪,上官云就连哼声都来不及发出地倒下了。
祁钰知道,那冷光便是风能吹起、落水不沉的纤纤绣花针。
东方不败终究,练成了《葵花宝典》。
那他……想到这里,祁钰不禁黯淡了眸光。
东方不败一步一步走到祁钰近前,眸中冷色依然。他看着祁钰,两人明明视线相平,祁钰却觉得他好像是被东方不败踩在了脚下。他从来不知道,他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能够拿这样的眼光看他。
“祁钰。”东方不败终究是喊出了这两个在心头萦绕了千百万回的字,眼中恍惚一闪而过,“你竟还敢来见我。”
祁钰只觉得东方不败的这几个字仿若化作了利剑,把他刺了个对穿,从心窝淌出淋漓的血色。他闭了闭眼睛,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低低地叹息了一句:“小柏……”
这一声嘶哑难听,配着他苍白泛青的面色,带着些凄楚。
东方不败被那熟悉而遥远的称呼震了一下,身体猛地一僵,眼光如电射到祁钰的眼睛里。
他在那双眼睛里找到了疼惜,找到了痛楚,甚至找到了爱慕,而这些,似乎全是给他的。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走得那么干净彻底的人,眼中会有这样的颜色。可是……若是这人回心转意了,他还是……还是……
他动了动手指,割断了绑缚着祁钰的绳索。在祁钰倒下来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住了祁钰。
祁钰的血沾染在他的红衣上,让那艳色更深了些,更浓了些。东方不败终究拧不过自己的心,伸手入怀掏出了伤药。
“小柏。”祁钰抓住东方不败的手,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得到了安抚。这是他喜欢的人。这是喜欢他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他不舍地看着东方不败,用眼光描摹他的眉眼鼻唇,带了他自己也想象不到的爱恋深深。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对东方不败的感情,早就在无数次的思念之后,上升到了新的层面。
然而祁钰又想到了哽在他心中的那根刺。他一手拉着东方不败的右手,另一手已然顺着东方不败的肚腹向下摸去。
感觉到祁钰的动作,东方不败勃然变色,伸左手就甩了祁钰一个耳光。那耳光并未容情,带了十成十的力道,扇得祁钰的头猛然一歪。祁钰只觉得自己的一口牙都要被打掉了。他先前便失了不少血,如今又被如此功力的东方不败扇了一耳光,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东方不败收回手,缓缓地缩紧手指握成拳头,只觉得心痛难忍。他以为,他以为。他以为那个人终究是想通了,把他装进了心里,何曾想……
那里是他最伤的伤,最痛的痛,最丑陋的疤痕。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得到救赎。而祁钰……竟然一获得自由就……
你果然还是介意我是个男人么?东方不败的手指轻轻拂过祁钰的脸颊。可如今我不是了,你会要我么?只怕你会更加惊恐了吧?一旦得知了真相,你一定会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让我找见了。
东方不败紧紧搂住祁钰,眼角泛起了红色,然而并没有水色流下。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叫着“哥哥”担心失去的无能的东方柏了。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默默喜欢却不敢上前的懦弱的东方不败了。
他已经懂得了,想要得到便要付出的道理。
他付出了他所有的一切,将天下踩在了脚下,世间再无第二人可与他并肩。
所以,他不惮于交付出那些剩下的东西,把他肖想至今的东西抓到手里。
祁钰,你别怪我,是你逼我的。
东方不败轻吻了一下祁钰的脸颊,抱起他走出了暗室。
刚刚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是你没有珍惜。
若我再让你从我身边逃开第二次,我便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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