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傲娇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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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傲娇访谈录-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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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不用替卫庄大人卖命了。他现在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卫庄大人对他的态度与其他人不同,显得尤其纵容了,合着卫庄大人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了。连带着白凤那个王八蛋,也把自己当傻子蒙了这么些年。
  
  会阴阳家是走旱路,马车一路颠簸,车窗外除了山还是山。大约是因为阴阳家财大气粗,又或者是因为有阴阳术加持,反正真正回到本家却也没用多久。一路上星河都没有说什么话,安静得就像是变了个人,让蛊虫在手指间爬来爬去,觉得无聊了就捻点干粮喂虫子。虫子不吃便无聊地盯着窗外看。
  
  反正就是不说话,安安静静,乍一看竟然和高月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一路舟车劳顿,抵达咸阳已经是次日清晨了。星河慢吞吞地走下车,一夜未眠,他眼下有了淡淡的黑眼圈。望见远处站着的人,微微愣了愣,半晌才撅着嘴,将斗篷的兜帽戴上,似乎这样对方就看不到他了。
  
  东皇站在不远处的山峦顶端,一动不动,端是这么站着,似乎是在迎接他们。看到要等的人来了,东皇却也没有多少欢喜的神情,单单是点了点头,便打算转身离开了。月神一行人未料到东皇会亲自出来迎接,愣住了。
  
  东皇身上还带着露水的痕迹,外袍上留下了零碎的深色水渍,看样子似乎是等了一整夜。然而他却并没有望向星河,甚至没有与任何人说话,看到月神后,仅仅是点了点头,转身便走,看样子是没有半点留恋。
  
  星河鼻子有点发酸。他知道东皇是个不擅言辞的人,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亲近东皇。但是这么多年东皇的抚养,还有他有意或者无意间表达出来的关爱,却是星河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的。可是即使是这样,星河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叫出一声父亲。总有个疙瘩不大不小,正堵在心口,若是这父子两个永远不去开诚布公地谈一谈,那么他们也永远都不会有相互理解的一天。
  
  也许只有星河无法理解他的父亲,为他所做的良苦用心。他明明贵为阴阳家少主,却在为卫庄卖命,招来了风言风语,东皇替他压下了;多少次在外面,星河病发,险些死掉,东皇悄悄去看望他……
  
  这些都是星河不知道的事情。也是东皇永远都不会告诉星河的事情。
  
  “……我回来了”星河低声地说。他知道东皇是听到了,可是东皇最后还是没有应他的话,径直向前走,没有用阴阳术,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就好像真的不在意星河一样。星河病得厉害,身上的内力似有还无,强行动用只会让病情加重。他勉强用轻功走了几步后便撑不下去,撑着身子微微喘气。
  
  “真狼狈啊,句芒”
  
  听到这话的时候星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他伸出手让对方扶起自己,对方犹豫了一下,倒还真的将星河拉起来了。星河站稳了便挑衅地看着对方,张口便开始倒数:“三,二……一,星魂,你完了。”
  
  看到星魂如临大敌的表现后,星河毫不在意地摊手:“骗你的,好歹我们都是星字辈的呢,真丢脸……这次我可没动手脚。”
  
  星魂看着星河,半晌才勉强笑了笑,冷哼一声,倒是将阴阳家的人身上的傲气学了个十成十。他上下打量了会儿星河,最后才不紧不慢地聚气成刃,咧着嘴:“我怎么敢跟您论什么同辈啊,句芒少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星魂将句芒两个字咬字咬得特别用力,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面。总而言之就是那么一句话……星魂今天心情不好。至于为什么不好,星河表示,他没有义务去关注一个手下败将的心理健康问题。
  
  星河看到星魂,完全处于尾巴翘上天的状态,突然看到了月神领着那个小女孩去见东皇,刚想要跟着去,便听到星魂阴阳怪气地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要让月神心里膈应一会儿……若是大司命还好,可月神性子比少司命好不到哪儿去,便也没有理会星魂。这么一打岔,星河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么一点儿勇气都磨没了,他默默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却没想到星魂也跟着他回了房。
  
  星河默默取出一个匣子,匣子里装着一只浑身赤红的小虫。他把一只相同模样的小虫放进匣子,然后合上匣盖,为匣子铺上红布,听到匣子里穿出了奇怪的声响,他打开匣子一看,刚才放进去的虫子已经断了气。
  
  “红儿的脾气真糟糕”星河似乎是在对虫子说话,他将指尖伸向虫子,虫子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用触角碰了碰星河的手指,就好像在生气一样,“你要是老不成亲,就是老姑娘了,到时候谁也不要你。”
  
  “不还有你要它么?”星魂默默开口,看样子似乎是想笑,最后又没有笑出来,他顿了顿,倒是颇有诚意地开口,“要不你试试看□?”
  
  “好主意”星河相当欢脱地在一边的柜子翻箱倒柜,找到个小瓶子,他取出了里面唯一一个药丸想要喂虫子吃下去,结果被极通人性的虫子四肢一弹,飞到了匣子外,滚了几圈,不知道掉到哪个地方去了。
  
  星魂扔给星河一个小瓶子:“毒药,一吃就爱上我,你信不信?”
  
  星河毫不犹豫地打开瓶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药咽了下去。说罢极其坦然地看着星魂,表情里似乎还带了点无辜的感觉。倒是他的气色着实是好多了,也省了过两天病发要死要活地扰人清净。吃完那药之后星河居然还带了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他舔舔自己的嘴唇,伸手:“还有么?”
  
  “……再吃你可就真的爱上我了”星魂扭头,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么,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回头问了句,“你跟我们去桑海么?”
  
  “……当然去,我凭什么不去?”星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星魂,“你是干活的,我是督工,我要是不去,你又偷懒,月钱就甭想要了。”
  
  名为句芒的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穿着浅色衣裳,端看外貌还不足十二岁,黑色的眼睛里还带着狡黠。就好像是普通的少年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可是只是表象而已,句芒已经年及弱冠,句芒可能是阴阳家里数一数二的用蛊高手,句芒……
  
  星魂全然没有提到自己为星河寻找寻找雪莲来炼丹时的周折,也没有提对方在离家出走时候他故意的放纵,却是一抿唇,星河便知道了星魂为他做过的事情。不必言谢,也不必报恩,就是这样的默契。
  
  星河处理好了蛊虫,便径直站起身来,回头望了一眼星魂:“我去拜见东皇大人。”
  
  似乎一瞬间星河就换上了另一个面具,像个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一样戒备。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他才走到了东皇所在的殿内,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开始没能推得动门,想再试一次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
  
  先前那小女孩正站在一边,月神也在。星河冷淡地冲东皇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他什么也不想说,转身要走,被东皇叫住了。星河装作没听到,继续走,步子却多少慢了点。正要走出这个压抑的地方,却听到东皇无限怅然地说了句:
  
  “阿芒……你当真……当真如此?”
  
  星河回过头,勾着嘴角倒是没心没肺地笑了。他在笑什么东皇也不知道,可是东皇知道的是星河……星河现在确实是很生气没错。星河身上流淌着和他一样的血,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星河了。
  
  星河倒是没有吭声,他站在门边,满脸倔强地看着他的父亲,像个赌气的小孩似的,直勾勾看着东皇。东皇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沟通,这种情况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造成的,长期以来的疏离让这对父子的关系十分紧张——东皇是东皇,句芒是少主,除此以外,便再没有其他联系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星河才转过身,别过头去,行个个礼:“我先退下了,东皇阁下。”
  
  听自己的孩子用这么疏远的称呼叫自己,其实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东皇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来回答儿子,却见星河未等他回答,径直走了出去。
  
        
手可摘星辰(二)
  过了很久,星河仍然站在门边,表情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站了一会儿,大约是觉得累了,他索性直接在门边坐下。先是月神领着新命名为姬如的晓丫头走了出来,星河闷闷地抬头看了眼远去的二人,并没有跟月神打招呼。
  
  他不喜欢月神,一点都不喜欢。就像他讨厌少司命一样,跟她们二人在一起,星河总是会觉得尴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她们的喜恶,就像……就像机器一样。至于其他人就更讨厌了,先不说湘君和湘夫人,起码云中君就是个二货,而大司命跟他属性不合,星魂是个讨厌鬼,东皇……东皇……东皇……星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讨厌东皇。
  
  他先天就是极适合练习蛊术的体质,蛊总要与各种各样的东西打交道的,而中了蛊的人死状往往凄惨无比。或者是突遭横祸,或者是被毒虫生食……老实讲,一开始星河并不适应。打个比方,有一种蛊叫公鸡蛊,是把杀好的鸡在适合的日子里放到山上,次日去看,若是那鸡已经被毒虫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那么那毒虫就是公鸡蛊。中了公鸡蛊的人腹内疼痛仿若鸡啄,死时虫子破体而出,凄惨至极。
  
  最开始星河确实是做了几天噩梦。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在阴阳家这种东西只能算作是小意思,残忍,但并不是最阴毒的手段。况且对于星河而言,小孩子的是非观本来就不甚清晰,长此以往,因上辈子法治社会而生的一点点罪恶感也丧失殆尽。
  
  星河觉得,那全部都应该怪东皇。东皇东皇,都是因为东皇,若不是东皇,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这些事情。若不是长期养蛊,他才不会得这种病,他才不会现在要死要活地瞎矫情。反正……反正……就怪东皇。
  
  星河不喜欢阴阳家的气氛,一点也不喜欢。上辈子年纪轻轻就病死的他比任何人都害怕疾病这种东西,但是现在也没人来问他是不是害怕得紧,当然也不会有人会劝他一句:“你找个山林退隐了吧,莫再留恋这乱世了”。
  
  小孩这么自顾自想着,越来越觉得气愤了。
  
  独自坐了好久,最后也没见东皇出来看他一眼,星河面上虽然是满不在乎的表情,可是走了几步后又折了回来,用力地踢了那扇门几脚,发出了巨大又刺耳的响声。星河这才咧着嘴笑了,他回过头得意洋洋地对星魂说着:“怎么样,其实这么听,还是挺好听的,对吧?”
  
  他作势要再踢几脚,被星魂强行拉走了。星河这才安静下来,他挣开星魂的阴阳术,像是没骨头一样倚着墙,还是刚才闷闷不乐的样子。星魂也没打算跟他多啰嗦些什么,阴阳术一个接着一个地练。过了好久,见当真是没人理会自己,星河才勉强笑起来,掐着手指估算了下时间,才发觉星魂陪着自己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他侧过头看到星魂在等下,眼眸映了灯火,似是琉璃般漂亮。星河伸手想捏一把,被星魂身子一歪,躲了过去。星魂倒也没在意,低着头用聚气成刃削着一块木头。星河凑过去看,星魂停了下来,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对方。
  
  “爷,是你给我笑一个,还是我给你笑一个啊?”星河咧着嘴,“你要是去秦楼楚馆,肯定得赚翻了。”
  
  星魂懒得理他,回了自己屋内,自顾自继续削木头。没人陪他说话,星河无聊地帮星魂束发,一根布袋束着头发,末尾翘着个蝴蝶结,蝴蝶翅膀还一只大一只小,呆萌到了极点,被星魂一把就扯下来了。星河看星魂真的不理他,便无聊得仰头倒在床上,数天花板上的星星。
  
  他玩着自己臂刀上的机关,一会儿让臂刀弹出来,一会儿又收起来,反正就是没想着修炼。当然也没人管他。星河突然开始怀念在流沙时候的日子,也不知道卫庄大人还要不要他,偷偷溜回去,是不是会被白凤王八蛋奚落一番。
  
  怎么想到白凤了?
  
  星河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他突然站了起来,眼睛里像是藏了个金乌般闪亮亮的,他随手就布了个结界,低声对星魂说:“我们……不,你帮我逃出去吧。”
  
  星魂皱眉,他抬起头,思量了片刻,最后还是摇摇头。他看星河的时候面上无悲无喜,仿佛就在陈述事实一般的语气让星河觉得有些恼火:“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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