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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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谜踪-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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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牙用手抚胸口,喘着粗气问我:“来亮,那是啥玩应儿,长得像个王八似的,脾气还不小,看样子不太好惹啊。”
    我也是嘘嘘带喘,结结巴巴的告诉大牙:“这……这玩应儿不是什么王……王八,而……而是一种很邪性的东西,叫……叫鳌。”
    看着大牙有些不解的眼神,我喘匀了气,接着说:“这东西我以前听说过,只是一直不相信现在还有这东西,这种鳌叫阴鳌,聚居在极阴之地,一身的阴寒之气,难以想像。
    “据说这东西就算给扔在开水里,开水也会立时结冰。刚才那钢管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我英明果断,及时撒手,估计现在就已经成了冰雕了。这里本来就是极阴之地,有这东西也不足为怪。”
    大牙这才有点听胆白了,皱了皱眉头:“这吐气的王八还真他妈的尿性,这玩应儿是有人放进来的,还是自己就长在这儿的?真他妈的邪门啊。还有那老头,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那老头极不正常,死在这儿估计也有年头了,少说也有个七八年了吧?
    “可是不腐不烂不说,来亮,你看没看到,那老头的鞋底子上沾了些啥?是灰,而且是纸灰。”
    鞋底下沾纸灰?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是……
    我实在不敢再想了,看着大牙,心虚的小声说了句:“大牙,你是说这老头死后还出去过?”
    大牙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看那纸灰不像是以前弄上的,痕迹很新,很像是最近才沾上的。而且鞋底下的那种黑色的纸灰,我咋看咋像踩在纸灰堆上留下来的,我估摸着会不会是小年那阵,咱们看到这老头在路口烧纸时才粘鞋上的?”
    大牙的这个想法其实我也想到了,只是这种死后还能行走、做事、说话的邪事一时间实在是不敢相信。虽然各种灵异的事情见多了,可是一个死了多年的人又活蹦乱跳的走出去做着正常人的事,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太相信。
    不可能是诈尸,诈尸不会有思想意识,但我们两次与这老头碰面,这老头当时肯定还有意识,像正常人一样和我们说话来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死了七八年的人,竟然能活蹦乱跳的出去烧纸,和我们对话,难道是借尸还魂?
卷一 偏脸古城 第七十六章 小神婆
    我和大牙都觉得这件事太过于诡异。
    先是玄猫的出现,接着又冒出个阴鳌,最让人不可思议的就是那个死了多年的老头儿,竟然前不久还和我们照过两次面,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后再想,实在是离奇的不可思议,难以接受。
    大牙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有没有什么可能会让死人还像正常人一样的活动,做事,说话。
    我听后苦笑了一下,极不情愿的吐出几个字:“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大牙很惊诧。
    其实“借尸还魂”这种说法应该是源于八仙之一的铁拐李得道成仙的传说。
    相传铁拐李原名叫李玄,有一次,他的魂魄离开躯体游玩于三山五岳之间。临行前就嘱咐徒弟看护好身体,但是李玄魂魄四处游山玩水,流连忘返,迟迟不归。徒弟以为师父活不过来了,便误以为他已经死去,便将其火化了。
    等到李玄神游归来时,已不见了自己的躯体,魂魄无所依附,恰好当时附近路旁有一饿死的乞丐,刚刚断气不久,尸体还算新鲜,慌忙之中,便将自己的灵魂附在了这具尸体之上。
    借尸还魂后的李玄,虽然仍是李玄的记忆,可是却已面目全非,蓬头垢面,坦腹露胸,并跛一足。为了支撑身体行走,李玄对着原乞丐用的竹杖吹了一口仙气,把竹杖变成铁拐,因此后来人们都称之为铁拐李。
    难道我们前段时间看到这老头烧纸时,只是借尸还魂?
    是有魂魄附在这老头的尸体上,借尸行事,了结心愿后,魂魄又悄然离去了?
    对于这种魂魄鬼魅之类的东西,我也只是略微了解一些,风水术虽说也是玄学术数,但是对付这种灵异的事情,也是没什么办法,不对门路。
    但我却突然想到一个人,就是我们村子里的范大娘,这种阴灵邪异之事对于范大娘来说应该就是小菜一碟。想到这里,我嘿嘿一笑,冲大牙说:“不管这老道是不是借尸还魂,咱俩也都没法搞定,这种事情,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就是那范大娘。
    “那老太太对这些冤魂厉鬼、邪灵怨孽的十分了解,办这事也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咱俩不如去问问,省着在这儿干着急,瞎琢磨。”
    大牙听我说那范大娘,当时就一咧嘴,瞅了瞅我:“我说来亮,你算没算过,就算范大娘还活着,估计也得八十多岁了吧?别说能不能跳神了,备不住早就没了呢。”
    我瞅了瞅大牙,叹了口气,故意装得深不可测的说:“你说的没错,那老太太有没有了的确是未知。不过这种事我比你多知道一些。
    “范大娘家里请的是保家仙,这保家仙可不是说‘送回去’不供就能不供的,那老太太家都往下‘接’了多少代了,就算范大娘没了,她家里也得有人‘接’着,听我的准没错。”
    其实如果要把保家仙送走,的确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需要找肯收养保家仙的庙或是将保家仙的神像送到深山找个好点的地方,并且要说清楚你有什么事,让仙家谅解你的苦衷,然后让他们独自在深山中修行。这种事一般都得找“出马”的师傅给指点一下才能做好,否则很容易给家里人带来一场灾难,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也就是这个道理。
    大牙听得有些半信半疑,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屋里,好像有些不放心。
    我瞅了瞅他:“你要是舍不得那王八和老头,你就在这儿和它们做伴吧,省得寂寞。”
    说完,我哈哈一笑,转头就下了荒岗子。
    大牙吓得直拨楞脑袋,手忙脚乱的把房门虚掩好,一路小跑的追上了我。
    娘娘庙村与蔡家镇也有些距离,我和大牙又没有什么现代化交通工具,单是凭这两条腿走路,估计没等走到地方,我俩这腿也得给冻直了。也是实在没办法,在村子里借来两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估计怎么也比两条腿走路要快一些。
    虽然是大中午的,阳光还很明媚,但是去的方向正好顶风,寒风刺骨,我和大牙不得不捂得严严实实,甚至把整个脑袋都包了起来,只留下两只眼睛,骑上自行车就上了路。
    算算也有很长时间没有骑过自行车了,再加上这种冰雪路面,平时走路都是三步一滑,何况还是骑车,基本上两条腿就没离开过地面。
    自行车七摇八拐、摇摇晃晃的勉强往前骑着,感觉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足足将近一个小时,总算到了蔡家五队,也就是我们以前住过的村子。
    我和大牙没有冒冒失失的直接去范大娘家,而是先到了二姑家。
    二姑正在家里忙着做饭,看到我和大牙后有些惊讶,在和二姑闲聊了一会家常后,才说到关于范大娘的事情。
    这才知道,范大娘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范大娘的衣钵没有由儿女继承,反尔是由她的孙女接了过去。
    大牙一听说由孙女接续了下去,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来亮,难不成是‘立春’?”
    我也有些意外,听二姑说的意思是范大娘的这身本事都传给了她的孙女,而她的孙女我们倒是认识一个,比我们也小不了几岁,从小就哭哭啼啼的,很能折腾,身体也不好,三天两天就有病,好像出生时的节气正是立春,所以她家里人就叫她“立春”。
    那时候村子里的一帮小孩儿经常在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立春因为爱哭,在我们村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基本上总是扮演“孩子”的角色,雷打不动
    农村小时候基本都玩过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一大群孩子仿成年人的不同角色,分别扮演“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开饭店的”、“卖东西的”等等角色。主要就是模仿大人过日子,像是做饭、洗衣服、买菜、种地、看病等等。
    游戏里的道具大多都是用手边就能找到的一些东西来代替,比如大人们不用的破布片,自己手里的布娃娃,路边的花草树枝,还有就是些瓶子、碎碗碴子等。
    在当时,这种游戏大多都是些女孩才玩的游戏,而我们则自认为很神气的扮演着大夫或是售货员,那个年头,在我们心目中大夫和售货员都是很厉害的职业,穿白大褂的“大夫”没有小孩儿不怕的,而售货员自然守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好吃的,也是当时我们最羡慕的了。
    又细问了二姑,才知道,原来还真就是这个丫头,也就是“立春”。至于大名叫啥连二姑也记不住了,只是知道现在还正在省城上大学呢。
    当我和大牙确定现在的“大仙”就是立春后,有些哭笑不得,都难以相信。根本就想像不到那个梳着冲天辫,歪脖子就哭,眼泪比说话来得快的小姑娘竟然接了这个班,成了“神婆”,顿时有些失望。
    用大牙的话说,立春要是能请神拘魂,老母猪都能上树了。
    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空跑一趟,想了想还是去看看吧,或许真的就是人不可貌相,就算不行,也当是叙叙旧,毕竟也是一起玩大的发小。
    二姑告诉我们范大娘家几年前新盖了五间大瓦房,就在老宅子的前面,让我们从左边的小路过去,转两弯就是了。
    我和大牙收拾了一下,这才出了门。绕了几个弯就到了立春家的大门口。推开大门后还没等我们吱声,院子里拴着的大黑狗就“汪汪”的叫个不停,冲我们直呲牙,吓得我和大牙缩手缩脚,不敢往里再走了。
    房门推开了个缝,一个十多岁小姑娘一手扶着门,半个身子探了出来问我们有什么事。
    我和大牙一看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和这小姑娘说了半天,那小姑娘仍旧半信半疑的冲里面喊了声:“小姑,有人来找你,你出来瞅瞅啊?”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走了出来,个子不高,一张娃娃脸,单眼皮,眼睛不是很大但却很有神,齐眉的短发,干净利落。模样称不上漂亮,但是长得很喜庆,讨人喜欢。仔细看了看看,大致还能认出来正是立春,眉眼之间依稀还有些小时候的模样。
    立春愣眉愣眼的看了我们,皱着眉头,估计也是年头太多了,明显没有认出我们是谁。
    其实也难怪,我们搬走时她那时还小,做梦也不会寻思到我们。我只好硬着头皮开始隆重推出自己和大牙。
    立春歪着头想了想,眼珠叽里咕噜转了好几圈,又仔细的开始打量着我们,最后终于认出了我们,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赶忙把我们让进屋子里坐。
    大牙刚一坐稳,就冲着立春啧啧发叹:“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以前总觉得这话有些空洞,今天一见到立春妹妹,终于豁然开朗啊。
    “妹妹你这出落的真是般般入画、百般难描啊。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刚刚恰到好处,妙啊!妙啊!”
    这番话说完后就看他瘪瘪个嘴,冲着立春不住的点头。大牙高就高在说这种话根本就不用打草稿,而且还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立春被大牙说通神赞给惊得有些呆住了,转瞬就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是毕竟从小就一起长大,说说笑笑之间就没有了陌生感。
    立春好不容易才笑够了,擦了擦眼泪,冲着大牙连扔了两个媚眼,学着大牙的语气说:“英明神武的大牙哥哥,这么多年不见了,现在你也是才貌双全、清新俊逸、雅人深致啊。……”
    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瞅了瞅在一旁被噎得直伸脖子还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大牙,又看了看笑得都快岔了气的立春后,也有些忍俊不禁。
    我冲他们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呀,就都别相互吹捧了,不过话说回来,立春的确可是漂亮多了,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聪慧可爱,娇俏可人哪。”
    立春突然冲我一横眼:“来亮哥,你是说我长得小,长得卡通呗?不用拐弯抹脚的挑好听的说。”
    我还真没想到让人家给挑了理,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尴尬,和大牙一样都蔫吧了。
    立春瞅着我们晃了晃脑袋:“先不和你们斗嘴了,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和大牙一看人家主动问了,也就不再客气,就一五一十的把那草屋里老头的尸体的事和立春说了一遍,当然,别的事情一概没有和她说。
    看着立春瞅我俩的那个眼神,大牙赶忙又把诳骗那些村民的那些大话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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