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色的唇角勾起如同天使般圣洁的甜笑,“……是吗?原来真的是血啊,我还在想会不会是我弄错了呢。”
——什么,这毛骨悚然的感觉!狱寺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家伙,戒慎的眯起碧色的眸子。
“违反了规则我很为难的。”将染血的手在狱寺的衣服上蹭了蹭,纲拿出薄荷糖连续吃下好几颗,薄荷的清凉稍稍缓解了喉头的干燥,他语音含糊的道“还是包扎一下吧。”
“不要把血往我身上蹭,你这个笨蛋!”狱寺恶声恶气的吼道,也因此否定了刚刚的想法,这种东东想放出杀气,还早了一百年呢。
“找到了,在这里!”外面传来狙击者呼唤同伙的声音。
显然狱寺刚刚的怒吼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切,我到底在干什么啊。”狱寺暗咒了一声,双手却毫不含糊的取出炸药。
“问题是没有崩带呢。”棕色的眸子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又溜回了狱寺身上,双手合十“失礼了……”一把将打算冲出去的狱寺拉回压到墙上。
“你干嘛?”碧眸凶狠的瞪着那张笑得格外甜美的脸。
“放心交给我好的,别看我这样,处理外伤这种事我可是驾轻就熟的。”修长细瘦的双手撩起狱寺衬衫的下摆。
“喂!你不要乱扯人衣服啊!”狱寺犹豫着是先将炸药丢出去应付敌人,还是先空出双手揍扁这个乱撕他衣服的笨蛋。
“没办法啊,谁让这里没有崩带嘛……”刷得一声,衬衫被大力的撕开,钮扣哗啦啦的掉了一地。纲见状毫无诚意的敷衍道“抱歉抱歉,本来只想撕下一条而已。”
看着自己被撕成碎片的衬衫,狱寺满头黑线的吼道。“我炸飞你!……唔……痛,你到底会不会包扎啊!”怒吼在伤口被对方使劲压住后变成微弱的呻吟,与前一刻的气势有猫虎之别。
“狱寺君,你再这样乱动的话伤会更加严重哦。”对方不肯配合,让纲的包扎进行的份外吃力。
“罗嗦,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吧。好好看看周围,你这个笨蛋!”
勉强抽空扫了眼正慢慢向他们两人围过来的敌人,纲眼带不屑的道“老鼠的话,一瞬间就可以解决掉了……如果狱寺君没受伤的话,呐?”
狱寺被他闪着星光的崇拜眼神安抚了,抬高下巴轻嗤一声“即使受伤要解决这些家伙也是绰绰有余的,来得正好,就一次全部炸掉吧。”
不过,显然敌人并不这么认为,一个眼角带疤的家伙灵活的把玩着手枪,率先向他们靠了过来。“看来你完全没了解到目前的状况呢,算了,这一次不会再失手了,就在这里把你解决掉,狱寺隼人。”
“等到了地狱就会明白了吧。”其他杀手附和的笑道,本来目标只是狱寺隼人,不过多杀一个无名的小鬼也没差吧。
眉头因对方的吵闹而微微拧起,纲困难的将视线从狱寺身上移开,看向正慢慢围过来的众杀手,“啊咧?我没说过吗,你们……好弱呦。”
“哈啊?这小鬼是怎么回事,还没睡醒吗?”
温和无害的笑容在纲的唇角慢慢漾开,“什么嘛,前辈难得好心的警告,要心怀感激的聆听才对啊。”
“差不多该送你们上路了,拜拜啦小鬼,要恨就恨把你牵连进来的彭格列家族吧!”一把把冰冷的枪械瞄准了没有退路的两人,扣动了板机。
“切!”狱寺一边将纲扑倒躲过攻击,一边将手中的炸药丢向敌人。“给我觉悟吧,这次就是最后了。”
炸药准确的落到敌人的中心引爆,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暴破声,待一切平息后,一个满身尘土的狼狈身影摇晃着从暴炸废墟中爬了起来,正是刚刚还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刀疤男,他看向除了自己外全部被撂倒的同伙,眼角的疤痕因扭曲而越显狰狞,“可恶,狱寺隼人是这么强的人吗?”糟糕,他可没有孤军奋战的习惯,这样的情况逃跑比较好吧。抬头看向敌方,在搜寻到那两人身影时,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因为他恰巧看到那个让他感到恐惧的狱寺隼人,竟然被那个棕发小鬼从背后用力敲昏了。
纲收回敲昏狱寺的左手,顺便接住他虚软下来和身体扶到一边躺好。这才有空揉了揉自己有些麻木的手腕,暗叫不妙,刚刚是不是有些过于用力了呢?
小心翼翼的伸手撩开狱寺因战斗而微微散乱的银发,为手下发质光滑的触感微微失神,手感真好,银色的呢,闪闪发光,这种看起来就很冰冷的颜色按理说应该不适合狱寺君才对,但为什么此刻会觉得手里的触感很温暖呢?
在纲失神的片刻,敌人已经再次将枪口瞄准了纲的额头,露出残忍的笑意。“内讧吗?算了,这样到是简单多了,如果没有飓风炸弹隼人的话,杀死你这样的小鬼就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真是幸运啊。”
闻言,棕色的眼眸这才满含不屑的瞥向唯一还能站立的敌人,“是嘛,原来你们这里和我那儿不同,把下下签称做……幸运吗?”淡色双唇勾勒出鬼畜的笑容“喂,是你吧。”
似对被枪直指要害的危险毫无所觉,纲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狱寺君身上的伤,是你干的吧。”
“是又怎么样?你要替同伴报仇吗?”子弹利落的上膛,食指扣在扳机上,只要动一动,就可以轻取对方的性命。
“同伴?”棕眸中的阴暗退去,顿时变得星光闪闪,一脸开心“你还真是用了一个招人喜欢的词语呢。”
“是吗?那你就这样心满意足的去死吧。”男人冷笑的准备扣下扳机,却发现在一瞬间失去了狙击的目标,几乎同时手枪被一道力量撞飞出去,看着仿佛瞬移到自己身旁的棕发少年,男人吃惊的倒退了两步,“什么时候……不可能!”
唇边依然挂着那抹无害的纯洁笑容,只是那笑容太过一成不变反而显得虚幻,让人有了不真实感。“同伴这个词我好喜欢,原谅你了哦,老鼠!”抬腿踢向敌人的腹部,伴随着清脆的骨折声男人高大的身体如断线的纸鸢般倒飞了出去“今天的你果然是幸运的呢。”
被扫飞出去的男人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怪……怪物……”那样的速度,那样的力度,根本不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再顾不得狙击任务,拖着重伤的身体,连滚带爬的逃掉了。
“多么无礼的家伙。”纲边抱怨,边看向旁边仿佛凭空出现的婴儿,棕眸委屈的眨出两汪泪光寻求赞同,“对吧?”
穿着正统黑手党西装的婴儿拉低帽檐,挡住了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操着清脆的稚气嗓音道,“沢田纲吉,和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有吗?你不觉得我最近事事不顺,已经变得足够可怜了吗?”纲缩成二头身,流下两行证明自己真的很可怜的委屈泪水。
帽檐下的嘴角浮现狡猾的笑意,可抬起头时却是耷拉着尾毛,一脸无辜的道“但是,我只看到一只披着天使外衣,却藏不住尾巴的恶魔。”
番外(一)泽田家光
金发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仔细的确认了下门牌,“就是这里吗?”伸手轻轻按下门铃,在看到里面携手相拥走出的夫妇后,男子摘下墨镜,如死水般静寂的蓝眸在看清两人时,才涌上了属于人类的情绪,那是对未来的希望。
“泽田家光先生,还有夫人,可以给我少许的时间,私下谈谈吗?”男人彬彬有礼的一揖,行为举指仿佛贵族般优雅迷人。
泽田家光认真的打量了下男人,确认在从前不曾见过后,微微皱了下眉宇,但他仍是同意了男人的要求,毕竟他也很好奇男人的来意,侧身示意男人进来后,将人引进客厅,而泽田奈奈则端上来迎客的茶点。
家光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暗哑,“请坐。”
金发男子却并没有按主人的意思落座,而是走到一张照片前,深深的看着相框内眼神怯懦的棕发少年。“这就是你的儿子?”
身后传来茶器的破碎声,洛恩回头,淡然的望着洒了一地的茶水,以及被泽田家光搂在怀中安慰的女人,那无声的抽咽证实了男人的猜测。
“正是犬子,不过……已经不在了,昨天出的车祸……”低哑的声音再也无法继续下去,这种飞来横祸无论对于哪个家庭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男人眼神柔和了几分,轻声的道,“你们知道吗?一个人会因在不同的时间,做了不同的选择而改变自己的人生,而在众多平行界中,同一个人并不是都可以活到寿终正寝。”看到泽田家光认真的表情,他勾了下唇角,那么轻的弧度根本算不上是个微笑,“所以,在那无数的未来中,并不是只有一个泽田纲吉君死于非命,我为什么会选中这里,知道吗?”
对方沉默不语,似乎知道男人不需要回应也会给予解答。
“因为,在众多平行界中,只有这里的众人是与原世界底稿最为相似的,当然最主要的是,这里没有泽田纲吉。”
“什么意思?!”愤怒一下被点燃,这个男人把别人家的伤心事当成消遣吗?
“别生气啊,我不是来兴灾乐祸的,我的意思简单来讲,就是可我以让你们死去的孩子,以另一种方式活过来。”
“够了!开什么玩笑!”泽田家光一把拎过男人的前襟,挥舞起了拳头,却在看清男人眼中的坚定时僵住了。
屋内一时静得针落可闻。
男人淡淡一讪,“不相信我吗,也对,一个陌生人突然跳出来高谈阔论,根本没有取信于人的资本,不信我也无所谓,你们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只要回答我一个简单的问题就好了,如果让‘泽田纲吉’复活的代价是,当他醒来时,性格变了,习惯变了,甚至可能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你们是否仍然希望有这样一个泽田纲吉,活在你们身边呢?”
“真的?”泽田家光还在研究男人话中的真实性,泽田奈奈却已经消化了他话中的意思,迫不及待的抓住他的衣袖,“真的可以让纲君活过来吗?”
那希翼的眼神让男人心中一阵刺痛,她真的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吗?“当然,不过,有件事情你们一定要记住,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曾经见过,如果让他发现这件事情,GAME OVER。”
泽田家光目送着男子离开,和对方做了这样的约定合适吗?男人的身份,来历,还有这么做的目的,完全不知道。
但是,未来仍然会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鬼叫自己父亲吗?
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呢。
迟到的R魔王
这是沢田纲吉的房间,与往常一样,主人懒洋洋的坐在书桌旁,单手翻看首页上写着“强者之路”的笔记本,嘴里含着一成不变的清凉薄荷糖。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床上躺着昏迷的银发美少年,屋内多了一个造型小巧的沙发,以及一个窝在沙发里翘腿玩枪,留着卷鬓角的可爱婴儿。
不知过了多久,纲放弃的合上手中的本子,认输的道“我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里包恩?”
里包恩抬起头,手中的枪变幻着形态,恢复成变色龙的列恩爬回他的帽子上。“沢田纲吉,俗称阿纲,并盛一年级A班,全科目的测试成绩平均只有17。5分,跳箱只能跳三格,引体向上也做不了,无论做什么都不行的废柴阿纲。”
“我知道啊,所以说,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纲双手撑着下颌,无力的追问。
再自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演绎一定出了问题,否则里包恩不会无故隐藏踪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将狱寺从意大利召唤过来,不妙啊,里包恩会这么做,恐怕是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那如今突然现身,是暗中观察完毕,得出结论了吗?
“与其说全科目测试成绩平均只有17。5分,到不如说无论什么程度的测试成绩永远都是17。5分。”
脑中灵光一闪,“……喂!最近那么频繁的考试是你搞的鬼吧。”难怪他觉得最近的题目越来越麻烦。
“跳箱只能跳三格,却多次翻墙出校,到街上的商店买薄荷糖。”
“……吃糖是不允许的吗?”这样也有错哦。
“问题是学校围墙高有两米五,而距学校最近的商店要一千米远,好厉害啊,什么都不行的废柴阿纲却可以在十分钟内轻松往返。”与其说是赞扬,那语气更接近于挖苦。
“里包恩,如果我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那你是什么?”叫你R魔王绝对没有委屈你!装小扮嫩的老狐狸!
“阿纲,不要在心里说人坏话,对了,今天似乎也见到云雀了呢,真幸运啊,阿纲。”
“……那也是你搞的鬼吗?!”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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