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某有一个条件。”
“我李世绩在封丘一日便不过黄河不攻洛阳。”
“李将军是聪明人。”
“我要荥阳。”
唐天皱眉，“隔着一个黄河，李将军怕是不好治理吧。”
“我要荥阳，只要唐将军不阻拦，我自会派人去管制荥阳。”
“共同治理如何，民政财政归你，军事设防归我，允许你设亲卫军，但是不得超过五百人。”
李世绩皱眉想了想说，“齐郡的流民你要放归。”黄河以北的地界没有人的话，他有地又有什么用呢。
“可以。”留着那么多人，唐天也不想养。
“成交。”
两人达成协议之后便是商议如何攻入封丘，首先李世绩的心腹将手下效忠于李阀的士兵给提了出来，也没有杀掉，只是驱赶回了原来的营地。让李靖继续带他们。
剩下的都是愿意跟着李世绩的，然后还有原来李密军队中愿意跟着李世绩的人，之前便陆续往这边投靠了。零零总总也有两万余人。
唐天将之前黄河以北的流民中的青壮年给组织了军队，一开始偷袭没用到他们，现在攻封丘这倒是可以作为先锋军，毕竟谁人也不愿意远离故土，能够夺回自己的土地，他们自然愿意出力。
对付封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要防备的就是太原的李世民。
“如果可以说动南方的寇仲与蜀中的宋阀给长安以压力，那么李世民想对付我们，便要多考量一番。”
“这个容易。”唐天看了李世绩一眼说道，然后便招呼魏南来写信送给寇仲他们。
“在他们动作之前，我们可以先将封丘周边的几个城池给抢回来。”
唐天点头，黄河以北往东靠海的几座城池，不过都是零散的小头目占着，成不了什么气候，等他们收拾了突厥那些人自然也会顺势依附过来。之后如何收编便是李世绩的事情了。
突厥退守封丘城的当天傍晚，李阀那边便收到了消息，自然是各种混乱，特别是突厥的使者还在太原住着呢。
原本如果李世绩违反军令出击的话，李世民还可以顺应情势说一句不知情，然后默许李世绩的行为，但是现在李世绩几乎算是叛出李阀。并且带走了一帮亲信。如果李世民这个时候跟突厥对立的话，便是跟李世绩这个叛将在一条线上。但是让李世民完全跟突厥合作，李世民也不愿意。李世民只得先吊着突厥使者的胃口，但是同在太原的李建成却与突厥使者谈的甚是愉快。
而另一边李渊也收到了宋阀和寇仲两方面动作的信息，李建成和李世民算是李阀两员大将，这个时候不可能同时待在太原，李渊想了想便下旨召回了李世民。李世民只得咬牙回了长安。
“此时我倒是更羡慕李世绩一些，如他，无牵无挂，顺意而为，大哥在太原，必然会与突厥合作，李阀受突厥牵制太深，突厥毕竟是外族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世民在回长安的路上与心腹说道。
原本是私密话，最后却弄的许多人私下都知道了，在百姓眼里，李世民立刻成了与突厥毫无瓜葛，受到家族辖制的人，而李建成才是与突厥合作的罪人。
民心啊，有时候不过是上位者的玩意而已。
尽管李建成想要与突厥合作对付唐天和李世绩，但是李渊却也给了李建成命令，不许他擅自妄动，李建成虽然不服，但是也知道太原对李阀的重要性，只能隐忍不发。等待李渊的下一步指示。但是寇仲和宋阀对长安的压迫，让李渊如履薄冰，不敢轻举妄动，李建成只能看着唐天和李世绩二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收揽势力无法作为。
寇仲的回信过了十来天才到唐天手上，这时候李唐的联军已经在黄河北岸确定了一定优势，来人便是寇徐二人的突厥兄弟，跋锋寒，他给唐天带来一个消息，突厥第一高手毕玄，现在在往封丘来的路上，为的就是对付唐天。
毕玄，唐天还不放在心上，他倒是对另一件事比较好奇，也可以说是八卦，“寇仲和徐子陵现在如何？”
“额，挺奇怪的，毕玄这次南下中原，他二人也是目标之一，所以我便先去提醒了他们，正好他们接到了你的来信，所以让我过来告知你一声。”跋锋寒的重点还在毕玄身上。
“如何奇怪法？”唐天还是在在意寇徐二人的关系。
“不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互相打听对方的事情，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了之后，便又都不说话了。”跋锋寒除了在武学上有所精通以外，其他方面也算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
唐天觉得从跋锋寒口中大概听不到什么爆点了，便转了话题，“你是突厥人，为何要帮我们？”
“呵，突厥人也杀了我的父母。我只帮我觉得可以帮的人。唐兄弟你不是那种穷兵黩武的人，只要突厥人不犯你，你自然也不会攻打突厥。两边相安无事自然是最好。”
“那你就错了，我这次就要打到突厥的大本营去，打到他们一辈子都不敢再踏入中原一步。”
“我已经帮寇兄弟把消息带到了，至于唐兄弟的想法，我不便过问。我先告辞了。”跋锋寒并不想再这场争斗中牵扯的太深。
唐天点了点头，他只要确定跋锋寒不会站到他的对立面就行了。
“我们要在毕玄到来之前把封丘撕开一个口子。”李世绩听了消息说道。
“不，这时候不用这么着急。等毕玄来，我们再一网打尽。”打败突厥第一高手和东突厥第一军师，这样的名头才够响亮。
“你如果有把握对付赵德言和毕玄两个人的话，我无所谓。只要牵制住这两个人，封丘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放心好了。”唐天算了算日子，石之轩离开已经有二十天了，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如果时间赶得及，他们倒是可以一起与赵德言和毕玄打一场。
☆、第70章
石之轩还没有回来；毕玄就先一步到了封丘。突厥军外露的士气立刻变强势了不少；并且敢出封丘对李世绩围城的军队进行挑衅。
唐天的驻军要离封丘稍微远那么一些，依黄河而建，趁着突厥不敢动弹的时机，拉了几座简易的木板桥，进退得宜。
“老大；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兵了？”秦川听到毕玄到了的消息就问道，等了这么几天不就为了这个突厥第一高手嘛。
“毕玄和宁道奇不一样；宁道奇走正道，讲究行的正坐得直，言出必行，只要我胜的光明正大，他就不会背后耍诈；但是毕玄可不是那种会光明正大和你打一架的人。就算打了，他也不会那么容易认输的。”唐天一定要想个办法一次把毕玄打趴下，然后拔掉毕玄的爪牙，让他没法反弹。否则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唐天还在想对付毕玄的法子，李世绩便来找了，脸色不太好。
“封丘又出什么阴招了？”自从毕玄来了之后，突厥的兵士就跟打了鸡血似得日夜不停的给李世绩的驻军找麻烦。不过李世绩也不是吃素的，几次交锋都没让突厥占到便宜，但是老这样被动挨打，不是李世绩的风格，李世绩已经给唐天暗示过这两天就会对封丘动手，唐天也在积极配合。如今李世绩这表情，唐天自然往封丘上面想。
“太原那边传了消息，李建成原本在与突厥使者打着边锋，毕玄手下几个高手投靠了李建成之后，李建成便决定与突厥合作了。现在已经在点兵了。”
“他就不怕他一动，宋阀和寇仲那边就对长安下手。”唐天直接说到重点。
“李世民与宋阀，寇仲的联军，谁赢谁输可说不准，也许李建成就是想让李世民在长安吃个败仗，然后他在这边打赢了我们，借我们的力使他的声望高过李世民，所以他现在才准备动手对付我们。最迟明晚，我们一定要对封丘有所动作，否则等李建成过来，我们的压力可就大了。”
“强攻必然会有伤亡。”唐天也知道对付封丘只有强攻一途，而且因为人数上的差距上，想赢必然惨烈。
“上战场的人，脑袋早就挂在护腰带上了，随时准备丢掉，哪儿那么多瞻前顾后的。不是赢就是输，输就是死。”李世绩对于驽下自然有一套法子，“作为主帅，要保住手下的命，首先要交给他们保命的能力，其次就是在战场上保证战术正确，我方赢了，命就保住了，那些牺牲就都是值得的。”
唐天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把封丘的城门打开。能不能攻进去就看你的能力了。”
“小心毕玄。”李世绩提醒道。
唐天眉头一挑，看样子这毕玄是在等着他送上门呢，“呵，毕玄，我还不放在眼里。”
“今晚行动。”
“那就今晚。”
唐天仗着没人发现他，之前已经在封丘城里转过几圈了，设防和巡逻都摸透了。换了一身伪装，几个起落便爬进了封丘城，整个封丘城几乎都是突厥军的营地，内里的百姓都散的七七八八了，留下来的都依附着突厥军队活着，毕竟军人也是人，闲暇时间也需要吃喝玩乐，总需要提供的人。
城门是城防的重点，唐天就没想过会轻易的靠近那边，想开门必然是需要一番争斗的，看着捆绑着锁链的门闩，近战是讨不到便宜的。唐天从包裹里拿出剑掂量了两下，看着城门，眼神定了定，使出轻功，身体一轻便上了天，在靠近城门的时候松下气劲慢慢往前滑行，在靠近地面被发现之前，唐天对着那扇城门门闩上的锁链便是一剑两仪，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黑痕，直直的冲向城门，碰到门闩上的锁链，只听咯哒一声，成人手臂粗的铁质锁链便裂开一道痕迹。
突厥军开始一乱，很快就平静下来，有人下命令道：“弓箭手，弓箭手准备。”
唐天眼神闪了闪，轻功卡进了城门的死角边，让城门楼上的弓箭手看不到他。周边的守军围了上来，城门楼上的弓箭手也下楼来，在不远处摆开阵仗。
唐天使着剑，气场不要钱的插，生太极，凌太虚，冲阴阳。周围的突厥军只觉得眼前花了那么两下，唐天周围的空气都变扭曲了。
趁着突厥士兵还没有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唐天对着身后的城门又是一剑两仪。被锁链捆绑住的门闩都有了裂痕。
“射箭。”有人下令道。
唐天冲进突厥军的人群里，一个生太极，一个三才，抓着一个被击昏的士兵，做了自己的挡箭牌。密集的箭雨射下来，唐天装备的闪避挺高，再加上有挡箭牌，箭矢几乎没有伤到唐天的身，唐天趁着周围人躲避的时候，对着城门又是一个两仪。
城门被剑气击中，连带着城墙都有些震动，突厥军也知道了唐天的目的，但是没想到唐天的攻势这么厉害，不过城门未破，便还有回转的机会，突厥士兵在城门下组成人墙，哪怕死人，也一定不能让唐天再攻击城门一次。
唐天倒是不急，拜系统所赐，他有很多方法可以全身而退，现在他要的就是拖住突厥兵城门附近的兵力，打开城门。让李世绩可以趁机攻入封丘城，另外还要防备毕玄出招。
唐天的身形在突厥的士兵中游弋，为了防止伤及自己人，突厥的弓箭队已经收了去，改成弓盾队攻击。长枪在唐天的四周戳刺，唐天一个坐忘，一个三才，在其中游刃有余。时不时一个转身对着城门就是一个两仪。虽然人墙抗住了一些伤害，但是城门上的裂痕越来越大。
“饭桶，连一个人都困不住。”突厥军的指挥官气急败坏的怒道。
“让人撤回来了。”
“怎么……大帅！”
唐天听到这个称呼，往指挥台那边看了一眼，赵德言已经到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身量比赵德言高了一些，唐天与其一个对视，便知道此人便是毕玄，他的眼神里带着震慑人的力量，周身的气势比赵德言更高一着。
周围的突厥兵四散退去，唐天眼神在四周转了一圈，看着身后城门下层层叠叠的人，唐天嘴角勾起。
“唐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赵德言高喊了一声。
唐天倒是没做什么易容，不过带了一条黑色的面纱，装备是纯阳的烛天套，暗灰色的色调在夜色下并不显眼。不过赵德言既然说出口，必然有把握确认来人肯定是唐天。
“久闻唐将军大名，正好趁此赐教。”旁边的毕玄接口道。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唐天高声回道。
“这封丘城进来容易，出去可没那么容易。”赵德言开口道，跟毕玄对视了一眼，毕玄漫步上前，怕是已经觉得唐天走不出这封丘城。
唐天退后了一步，旁边的弓箭手便架起弓弩对准唐天，唐天也不迟疑，直接当众换了装备和武器，开了守如山，疾如风。对着城门下的士兵中的一个目标一个突，然后一个疾，直接撞在有了裂痕的城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