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化搞得一年比一年绿的大木叶自然不会下雪,卡卡西叹了口气,再看向鸣人的眼神里已经添了几分安心,“鸣人,忍者们出任务总是会遇到危险的。”
“注意听从新老师的安排,然后注意团队合作。鸣人,我以为你已经成长很多了呢。”
卡卡西讽刺人一般而言很有技巧,但是也不恶意。这种佯装失望的口吻如果摆到以前,鸣人一定会不爽地顶上几句。但是这次又出乎了他的意料,最闹腾的忍者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记进了心里一样。
这也就让卡卡西不由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鸣人的态度有点不太对劲。
而当发现卡卡西老师有些警觉的态度后,鸣人瞬间亮出了对着镜子练了九年闪瞎人眼的笑容,然后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娃娃,直接扔到了卡卡西身上,“说是来看望卡卡西老师的,但是我没有带花,所以把这个娃娃给你!希望卡卡西老师早日康复!”
“等等……鸣人?”
“啊啊,我差不多也该回家准备一下了!”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长篇大论已经扯掉了不少时间,鸣人黑线地转过了身体,回头冲着病床上无力躺尸的卡卡西灿烂一笑,兴冲冲地推开了门,“好啦,卡卡西老师再见,等任务结束我再回来看你吧!不对,那个时候依照老师的体质应该早就好了对吧。”
最后的一句话似乎是自言自语,随着关上的门,卡卡西拧起了眉头。
虽然隔着一层门板,虽然说得很轻,但是上忍的耳力足够听得一清二楚了。
那句轻声的、句尾带着轻微颤音的——
“卡卡西老师,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CP是二柱子一个人我确定【坚定脸
要从感人的离别中看出纯洁的师生情怀,实在看不出的话可以翻看泥们的寒假作业,即可瞬间带入_(:3」 ∠)_
☆、89所谓排斥
这小子有问题了。依旧维持着躺尸状态的卡卡西瞥了眼被单上颇具讽刺意味的玩偶;觉得额角有点疼。如果不是现在他动一下都跟那踩刀尖的有为青年一样的话,他绝逼要狠狠地揉揉太阳穴。
他带过很多忍者;但是学生还是第一次。而这种学生要和老师悲壮的sayonara的感觉,说真的还真是有点讨厌。当初佐助反常的时候他试图阻止过;但是无疑鸣人和佐助的性格差太多了;不需要绑在树上洗脑,但是笑着和人说再见摆出一副对不起我要走啦谢谢你的模样反而更伤脑筋。
卡卡西微微偏开头,复杂地看了眼窗沿上摆着的盆栽,透过窗子的玻璃;白色的花朵阳光下娇艳地盛开。但他不知道它们是否能在暴雨袭来的第二天清晨不被折断。
“卡卡西,”低沉的男声自身边传来,卡卡西斜眼看向了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老男人。对方环着胸也出神似的欣赏着那盆不该出现在此的盆栽;然后笑出了几丝皱纹。
“您来是想来说明什么吗,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低着头看了眼病床上躺尸的男人,对方显得有些困倦的眼神令他充分怀疑了一下那句严肃的话语里的不适应。和卡卡西不同,他几乎可以算是桃李满天下过了的男人,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离别气氛能够做出更精确的脑补。
面对这样有凭有据的脑补,卡卡西抬着眼睑讶异地看了眼自来也。后者露出了一个沧桑到了然的笑容,“你总是该让他们经历些什么的。就像是温室内的鲜花,尚未经历过风雨,又怎么知道他们是否够更加坚韧呢。”
面对自来也颇为诗意却狗屁不通的感慨,卡卡西将目光移回了盆栽上。考虑到人到了一定年龄都会面临中年危机,他并没有反驳这种伪哲而是很配合地附以深沉的目光,熟练地在心里将“太过猛烈的风雨会把花弄折了的”给吞了回去。
好好听新老师的话,注意团队合作。
这种意味深长到类似最后的遗言的话语,并没有给他一本正经认认真真摆着张送丧脸好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学生,起到任何帮助。
漩涡鸣人一把揪住了面前摆出一副人畜无害假笑的少年的衣领,本着笑得这么谄媚绝逼是个基佬没跑了的信念一拳揍了上去。但使出了全身力道的拳头尚未触及对方的面颊,一股强劲到压倒性的力量猛地从身后拽住了他的拳头。是的,很大的力气,差点把人骨头捏碎的力道。
这么牛逼的腕力想也不用想就是身后有着纤细手指和胳膊却甩春哥五条大街毫无压力的春野樱小姐。
放在平时鸣人一定会无条件服从地摆出一副很傻很天真的脸,但是这次他没有。他用扯着对方的衣领用力地晃了几下,牙齿磨得咯咯作响,眼睛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深蓝,“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事实证明,当然不会有人介意把讽刺人的话再说一遍,但是被揪衣襟这样带有侮辱性的暴力举动着实令人不爽,“你是说,那背叛了木叶,弱不禁风却拼命追逐力量投奔大蛇丸的,我可不想你们把我和这种垃圾相提并论。”
蓝色的瞳孔酝酿着一层浅淡却强烈的风暴,又冷得像是即将开裂的冰层,“收回去。”
似乎是对对方没有抚摸宠物一样讽刺地摸摸他的头回一句“叫你重复你就重复真乖”的惊讶,佐井压低了以暴制暴的冲动,一如既往的人畜无害式假笑,“什么?”
“我说最后一遍,把侮辱佐助的话收回去。”
“你最好放开,不然我会揍你。”
眼睛猛地瞪大,冰层裂开了一地一条缝,接下来了理智筑成的堡垒就顺理成章地倒塌了。他甩开了钳制住对方衣襟的左手对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去就是一拳。小樱惊叫了一声“鸣人!”就勇敢地承担起了平时卡卡西的工作,她从身后紧紧擒住鸣人的双臂任他死命挣扎。
刚开口扬言要揍人下一秒就被揍了的佐井君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叫做真·贞洁。他伸出手背蹭擦了一下刚才被猛击的脸颊。如果不是强忍住要上去还一拳的冲动,他就已经假笑着夸赞对面那个不停地挣扎着要踢他的臭小子讽刺上一句,比如“鸣人君你要什么贞节牌坊,你整个人都贞节牌坊了。”
对,回上一拳,毕竟现在的姿势春野樱帮了他大忙。但是他对卡卡西班的了解随后得到了充分的认识。
有着樱花般漂亮头发的女孩冲他抱歉却真诚地笑了笑,摆出了替他道歉的仗势要他原谅鸣人。也就是在那一副我们才是卡卡西班的集体你不过是个外人的礼貌歉意笑容里,佐井打消了回一拳的想法。
也就是在他平静得露出了一脸爷从不和脑残计较的表情的一瞬间,得到了一个比刚才猛烈上百倍的疼痛。碧色的眼睛怒意满满,和刚才的少女判若两人,“你就不用原谅我了。”
也就是从这刻起,佐井明白了两个道理,女人永远是善变的,以及男人变起来更可怕。
大和队长幽灵着一张脸阴测测地看着众人,表情专业地好像如果给他一个手电筒他能拯救整个地球的人口膨胀。
身为幽灵恐惧协会的一员,又在小樱格外霸气的一拳里,鸣人算是抵消了一些怨念,皱着眉头瞅了眼从地上起身的臭小子,又看了眼恢复原状的大和队长。就在回去收拾东西的命令声中,一声不吭地往回走。
散队的时候看见鸣人反常不吭声地走了,从不卖队友的小樱自然也就跟了过去。她快步上前坚定地和这个曾经说讨厌但是现在关系着实不错的朋友一起肩并肩走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挑起了话题。
说了一堆又一堆,可是鸣人却偏偏恨不领情地没精神地嗯嗯嗯,敷衍得让小樱想一拳揍上去,而就在她准备下个问题再“嗯”的话就直接揍上去的时候,小樱回话了,“你不觉得他长得和佐助有点像吗?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
“像?”
“嗯?”小樱眨了眨眼,她看向了身旁猛地停下脚步盯着她看的鸣人,对方的表情极度震惊得好像听到了什么比天方夜谭还宇智波的东西。
“怎么可能会像!佐助比他帅一百倍!佐助比他强一百倍!佐助的声音比他好听一百倍!佐助的品味比他正常一百倍!你看看他穿的!卧槽整个一城乡结合部出来的!还露脐啊!佐助穿衣的品味有他这么城乡结合部么!他有么!!”
面对着对面一脸不爽地几乎要咆哮了的鸣人,小樱又无辜地眨了眨眼。首先她没想到佐助君在鸣人心里居然会这么好,鸣人以前不是最看不惯的就是佐助君么,缺点一扯一大把,硬是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比如佐助你的头发好黑多少年没洗了,比如佐助你吃鱼串那么多变成丁次那样就没女孩子喜欢你了之类的,总是能成功引来佐助的频频黑线到黑脸。
然后她沉思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佐助君的整体形象觉得鸣人说的太有有道理。佐助或许不是极度的百分百的完美,但是他的穿衣品味完全没有问题。秀有团扇家徽的深色高领卫衣那么一套,配上各种零碎的护腕什么的,完全就是个穿衣品味一百分的大帅比嘛。
瞥了眼小樱深思的脸,鸣人抽了抽唇角。他郁闷地回到了家然后坐在床上又一次看了看卡卡西班的合照。
他忽然就觉得很奇怪,当年和佐助在一起的时候拼命地赶剧情,想快点变强。等到现在真的变强了,反而有点想回到以前那个时候了。
这种想法也就只是闪过了一下而已,鸣人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把必要的两件衣物和生活用品塞进了背包里,然后检查了一下背包内侧的银色钥匙,直接冲向了木叶大门口。
与第一次离村的情形相比,显然一切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变。如果非要用什么形容词来相容的话,鸣人绝逼不想用物是人非。他们只是长高了然后顺带多一个替补而已。
但是这个替补真他妈不是一般的神烦。
这件事得到确认是在客栈下榻休息的时候,也就是在这次事件中,鸣人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笑成那样的一定都是基佬。
没错,是基佬,没跑了。
大和队长顶着毛巾愉悦地摊着双臂,表情享受地似乎想要来一杯清酒。但是很快,他就幽灵着一张脸颇为深沉地发出了感慨,“男人果然还是要坦诚相见的啊,对吧?”
鸣人红着脸抽搐着唇角竭力往水下钻似乎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即将达成目标的时候,又被这么在直勾勾的幽灵黑脸吓得不敢继续钻了,“……昂。”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是个极度错误的决定,错误地好比要惠比寿那个绷脸大色狼教他在60°的温泉里练习查克拉控制。
“原来你真的是带把的啊?”
“……FUCK!”
于是美丽的春野樱小姐在愉悦地泡着温泉的时候就听见了隔壁男性温泉传来了奇葩的咆哮,那元气治愈的声线硬生生给他吼出了末日的味道。
“擦爷带不带把关你屁事!你的眼睛在看哪里脑子就不能正常一点思维吗!整天把【哗——】放在嘴上你他妈是有多欲求不满啊!闭嘴,基佬!谁准你说话的!老子已经有媳妇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春野樱深沉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A力挽狂澜中
☆、90所谓仇敌
如果说鸣人以为冲着佐井咆哮一顿就能够拯救这个根本就没有三观的男人的世界观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连串事件证明他果真还是太天真了。
临走前他去看望了一趟卡卡西老师,回头的时候什么都没记住就记得一句团队合作。要和伙伴们处好关系;这是卡卡西老师教他们的第二课,第一课是忍者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吃早饭。
是的;各种不配合。鸣人抽搐着眼角看着对面摆弄着画集的无口少年;在小樱浴袍香肩的魅力攻势下最终还是扭开了头。直到少女嗤笑了一声回头收拾东西,他才万分不爽地将视线移到了头也不抬收拾着包裹的“替补”身上。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是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和对面这个行为恶劣语言下流的基佬共处一室,但是如果没有这个新队友的帮助某些情况下还真的就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佐井君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炙热的视线,不过在于大和队长愉悦的“男人就该坦诚相见”期间;他就真的暂时没有去激面前这个金发蠢蛋的意思了。首先是他发现漩涡鸣人气急了顶多咆哮上几句,其次他发现这咆哮听得还真挺心累的。
但是很快对方就打断了他的直线思考方式,漩涡鸣人冲他伸出了手。
佐井有些讶异地睁大了墨色的眼睛;这句话自然不能是按照字面上的意义理解的。准确的说,漩涡鸣人是递给了他一封信。
那种素色的信封纸型朴素得就像是木叶商品店里随处可见的一样,透过纯白的纸张可以看见里面信纸上的黑色笔记。
莫非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