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鸣人回头看向佐助所在的位置,对方正皱眉研究着桌上摊着的试卷,大概地浏览了一遍后,抬起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喂喂!那是什么纠结的眼神啊……搞得好像他绝对不会做一样!
非不信这个邪的鸣人啧了下嘴,也不去看佐助了,神采奕奕地摊开了试卷,不就是抛物线,化学方程式之类的东西吗?初中的题目,小意思。
小意思。
嗯……小意思……
【如图,图中的抛物线b,是站在7米高的树上的忍者a扔手里剑时的最大射程,试写出可能在这个苦无所圈出的椭圆内出现的忍者特征。以及平面战斗时的最大射程,并写出理由。】
………了勒个去!这真的只是初中题吗?!
茫然地抬起了头,伊比喜正在讲台前一本正经地恐吓着考生们不要作弊,其语气和用词十分专业,不愧是刑讯室里出来的。
但是一点都没威胁到神情恍惚的鸣人。
是他太久没学习了脑筋退化了,还是这个其实都是高考题?要不然怎么每个字他都认识,凑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考试开始!”
话音刚落,考场里便响起了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一时之间,“群魔乱舞”。
考场边坐得满满一排的监考官们也不是摆设,时不时动笔记下几个数字,然后“请”走劣等的作弊者。
鸣人若有所思地扫视了一周。虽说是劣等,其实也不大看得出来,更有很容易看出来,但是考官不能算的。
比如红黑着眼珠直接复制行动的佐助。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斜对角开了白眼奋笔疾书的那个谁,不过是透视了一下试卷而已,佐助这个挂开得更牛X,都不用他刻意去抄,身体全自动,完全同步。
写轮眼的牛X自是不必说,其悠久的历史猎奇的文化底蕴,也就只比轮回眼差那么一点,但有血继限界的人毕竟只是少数,靠实力的人还是有的。
比如单手结印,冷静答题的我爱罗,手指灵活的天天姑娘,赤丸不离身的牙,和表情忽然就诡异掉了的小樱。
相比之下,鸣人觉得自己弱爆了!
沧桑地瞅了一眼桌上的白卷,又沧桑地瞅了一眼右边握着本子,十分尽责的监考官小哥。
监考官小哥也瞅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满的“没事,你抄吧,我等着抓”,瞅得鸣人阴郁地每次都只得转过头去继续研究白卷。真是的,这毫无回扣可拿的监考任务,放个水又不会怀孕。
而就在他闲得蛋疼,准备报复一下社会的时候,一件略显猎奇的事情出现了。
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式子。
即使已经六年多没碰过物理,鸣人还是立马就认了出来,从记忆的最深处。
【Y1=H…Ry=1/2gt^2,S=VB?t。】
卧槽!平抛运动?!为什么小升初里会出现高考题?伊比喜你是闹哪样?还有雏田,你一 “小学生”是从哪里背来的公式啊!伊鲁卡老师有讲过吗?他有讲过吗?
“鸣……鸣人君……”一直紧张地不敢抬头的雏田,自然没有见到鸣人那瞬息万变的有趣表情,她继续羞涩地将试卷往鸣人那推了推,“……抄……我的吧。”
……嘛。
鸣人眨了眨眼,倒不是他不想抄,面对雏田这种可爱善良的软妹,是个正常男性都会感动地接受。
可惜,那监考小哥一脸坦然的“我等着记”,刺激得他交白卷的心都没有了。
“谢谢雏田,不过——”鸣人咧开嘴,张狂一笑,天空般澄净的眼眸在灯光下逐渐蕴出了罕见深沉的海蓝色,“我是绝对不会作弊的。”
人类已经无法阻止他报复社会了!
☆、31所谓报复
伊比喜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中间坐着的少年,木叶显少有上忍不认识他,而那孩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般,恍惚的神情为一种粲然的笑容所代替。
他从忍具包里抽出一直苦无,在右手拇指上划了一个口子,然后他用那里渗出的鲜血在考卷上草草画了一些东西,还没等伊比喜琢磨出门道来,伏案疾书。笔尖以一种特殊的力道划过纸张,留下了一段又一段文字。
哦,要开始了吗?
“鸣人君?……”雏田愣愣地看着全神贯注到有点失控的鸣人,他的侧脸在光下有种浅淡的色泽,额间紧系着的护额连着责任与骄傲,“鸣人君……?”
一个人,认真起来的魅力有多大?
鸣人没有回答,他握着笔尖的力道越发尖锐,仿佛是要割碎纸张一般,划下了最后一个假名。
“啊?”鸣人神采奕奕地看向了一旁目瞪口呆的雏田,也不知道对方是震惊于他刚才的表现还是书写的内容,“怎么了?”
“鸣人君……”雏田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再次低下了头。鸣人瞄了一眼神情已经变得很复杂的监考小哥,冲着他笑得愈发灿烂。那眼神挑衅,好像在说“你来啊,你抓我啊,你来啊”。
监考官小哥很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从容不迫地移开了视线,只是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大惑不解。
这个考生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搞到答案的?完全没看到他作弊,难道是刚才那个血印?是什么忍术吗?
……现在的新人啊。
眺见挂钟上的时间,持着和监考小哥一样的疑惑,伊比喜用指关节敲了下讲台,在众人异然的目光里,沉声道:“那么,现在公布最后一题。择不接受的话,那么该考生立即得零分。也就是说不合格,而且同组的两个人也一并以不合格来处理。”
“选择接受而没有答对的人,今后将永远失去参加中忍考试的资格!”
全场沸腾,更有热血人士拍案而起控诉着规则的不公平性,而知晓真相的鸣人全无义愤填膺之感,冲着一旁茫然看向他的雏田灿烂一笑,拿起桌上的试卷,细心柔情地叠成了一个……纸飞机。
雏田愣住了。
“切,一群傻X。”
鸣人不屑地将纸飞机扔回了桌上,学着鹿丸翻了个白眼,伸懒腰般张开双臂,无精打采地瘫在了桌上,随后将湛蓝的眼睛弯成了一个特殊的弧度,笑吟吟地扭开头看向了身后侧方。
……
好…好可爱!
雏田红着脸颊低头对着手指,对鸣人爆粗口的震惊已经湮灭在了那个卖萌的动作里了。被注视的宇智波则是挑起了眉,抑制住险些翘起的唇角,装腔作势地瞪了对方一眼。
鸣人砸了咂舌,难得没有再陪他打情骂俏,头再一扭,趴在桌上睡起了觉。
“那个——”佐助黑了黑脸,压低着嗓子暗骂道:“笨蛋!”
鸣人这么一睡可是急坏了身边的雏田,女孩咬着牙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轻轻推了推他,细声道:“鸣人君……不行哟…还在考试……第十题,很重要……”
被这么一推一摇想耍个酷的机会都没了,刚才还神采奕奕的人现在有气无力地闷声道:“……啊,没关系,第十题的时候雏田你叫我好了。”
虽然现在就是第十题。
雏田眨了眨眼,看着一脸疲惫的鸣人地趴下去睡觉的鸣人,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脑补了“鸣人君昨晚有好好练习到爬不起来”的同时,乖巧地点了下头,“好。”
……啊,所以说雏田果然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啊,佐助这种媳妇娶回家唯一的有点估计就是省空调费了……冬暖夏凉…说到冬暖夏凉……宇智波家宅子那么大,入赘也不是不好?
悄悄眯着眼睛看了眼一脸不爽地望着伊比喜的佐助,鸣人愈发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
不过觉得未来一片光明的也就只有鸣人了,身为木叶刑讯部队的顶梁柱,伊比喜说的话可谓技巧十足,在座的各个考生,除了个别有家世有后台的,皆是愁眉不展,冷汗涔涔。
终于,一个考生站了出来。
“对不起……我放弃了。”趴在桌上补眠的鸣人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和谁分手呢。
“……我放弃,明年再来好了。”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明年还是他出题。
“……”CCTV给机会,别不发言啊。
椅子移位的声音开始接连不断了起来,倏地,胳膊被人一推,鸣人睡眼惺忪地看了眼表情紧张的雏田,“…不是…还没结束吗……”
闻言,雏田赶忙指了指后排,鸣人一回头,傻眼了。
春野樱苦笑着看向他,缓缓举起了手。
事实上,被同伴牵着退出考场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好玩了!
“小樱!”鸣人赶忙大喊一声,成功制住了少女缓缓举起的手,而右侧的监考官闻言冷笑了一声,“这算犯规。”说罢,还不忘在本子上记上一笔。
……犯你妹的规啊。鸣人欲哭无泪地看向了考官手中的本子。混蛋,你是哪个部门的?等小爷当上火影一定第一个fire了你!
好在小樱在见到鸣人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后,叹了口气,放下来欲举起的手,否则下一个拍案而起显摆一下自己坚定不移的忍道,然后被眼神杀死的人,就是鸣人了。
伊比喜倒是没什么反应,一脸淡定地看着不再有考生退场的考场,今年考生的素质不错,虽然这句话是监考官们的口头禅,不过伊比喜还是认同了这个观点,“那么,我宣布,在坐的各位,都合格了。”
闻言,鸣人也不再沉在刚才那笔帐里,一下子来了劲,笑得格外开心地望向了伊比喜。
一.
“什么?为什么?那刚才的试卷算什么?!”
二.
“那个只不过是测验你们的侦测能力罢了。”
三.
“砰——!”
玻璃渣与布条交织的噩梦。
“噗哈哈哈!”鸣人捂着肚子笑抽了。
突如其来的幕布挡了伊比喜的全部镜头,才还一脸严肃正直地拿开护额秀那一头伤疤、教训他们的抖S,被那破窗而入的美女考官一巴掌抽了个干净,随即幕布很配合地给他上了封盖。
“那边的臭小子!有什么好笑的!”美女考官扬了扬眉,口气不善地冲着鸣人一顿炮轰,后者赶忙抿着嘴巴忍住笑意,一脸好孩子受教的表情看着她,见鸣人如此“懂事”,美女也不追究,插着腰霸气侧漏地张狂一笑:“人还挺多的嘛,伊比喜你是怎么监的考,下一场,我要再刷掉一半。”
没有人回话,美女考官也不介意,上忍服装托出了她傲人的身材,接着,她抬腿撑着椅子,以山大王的姿势指了指背后无苦钉着的幕布,“我是你们第二场的考官,御手洗红豆,现在,合格的人跟我走!”
一片死寂。
“没人理你。”伊比喜从幕布后探出了脑袋,很严肃地陈述了一个令红豆伤心的事实。
红豆鄙夷地切了一声,也不继续让人和她走了。
“详细说明在明天到达考场后开始。考试时间地点去问负责的中忍老师。就这样,解散。”
……伊比喜你刚才绝对伤到她了。鸣人抽了抽唇角,还是礼貌地和雏田告了别,接着,他走到过道上,看了眼恢复正常的佐助和瞧起来挺开心的小樱,三人就这么肩并肩走出了考场,中间站的当然还是唯一的女孩。
直到女孩在十字路口笑着和他们挥了挥手,心情愉悦地回了家,鸣人还是没有问她刚才为什么要放弃,因为看那表情,似乎是因为他的缘故吧。
不过,现在还有一点很重要……
瞄了眼作势要走的佐助,鸣人心下一横,凑前一步抓住了那只漂亮修长的手。
被忽如其来的牵手惊到了,佐助僵了僵,快速观察了一遍四周,确定无人后总算平静了一点,“干嘛?”
……虽然鸣人很想说“干你”,不过鉴于很有可能会被火遁烤死,他还是很配合地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睛,灿烂一笑:“呐,佐助,我想吃拉面。”
至少这招,从小到大,百试百灵。
残阳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照进了考生散尽的考场,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踱步走在走道里,一张一张地收着考卷。
一切都安静地诡谲,只有他的脚步声,和风花擦过树叶的飒飒声。
忽然,他滞住了脚步,放下手中的一沓试卷,略带好奇地拿起了桌上的纸飞机,拆开后,面对那带着折纹的试卷,他愣住了。
试卷填得密密麻麻,从字迹来看甚至可以看出考生是有多奋笔疾书。
但是,那个用血写成的,很适合拍鬼片的“真相”二字,以及满试卷的“右上角的监考官是傻X”,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你真写了?”佐助语毕,哑然地望向了一旁埋头苦吃的人,执着筷子的手轻轻一颤。
“嗯……谁让那个混蛋,一直盯着我和雏田,害得我都不能……”鸣人倒是满不在乎地含糊应了几声,冲佐助傻笑了下,继续埋头干他的第三碗味增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