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摊开手:“事出有因。”
“没错,蓄谋已久。”哈迪斯丝毫不留情面。
宙斯蹙眉:“你这么想让赫拉死?”
哈迪斯半步不让:“宙斯,你要明白,我是在维护你。”
“在我看来,你这难道是……”宙斯屏息,哈迪斯的心跳不知为何漏了一拍。
他正以为宙斯要说出“吃醋”两个字,就听宙斯认真问道:“难道是报仇?赫拉对你做过什么?”
滚你妹的!
神马叫做赫拉对我做过神马?我这么好的人从来不像你一样滥情!
哈迪斯本来不差的心情顿时堕入深渊。
他冷冷撇了宙斯一眼:“很好,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猜想,那么我的确是在报仇。”
报复她居然占了天后这个角色这么久长。
听起来也有点微妙。
哈迪斯想着,心情不大好地伸手拉了宙斯一把:“你还好吗?”
“托你的福我现在好的不得了。”宙斯冷眼相待。
哈迪斯没应声。
“对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宙斯盯着哈迪斯叹了口气:“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对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甚至当年你好像还惹过我,尽管现在你特么也总惹我。
“你觉得路西法和慕子言怎么样?”哈迪斯忽然问道。
那必须好得不得了。
宙斯立刻点头,路西法那种脾气,如果你说他和慕子言不好估计下一秒就会被地狱收容。
这一点宙斯实在是非常识时务。
哈迪斯冷峻的神色好像出现了一秒钟的裂缝,他微微颔首:“那么……”
宙斯立刻点头:“对,但是这与我们是不同的。”
“宙斯,”哈迪斯冷静地说着:“事实上他们两个曾经是仇敌。”
“但是……”宙斯试图争论。
“回答我的问题。”哈迪斯的声音不大,却非常具有说服力,至少对宙斯是这样,他不甘不愿地点了头。
哈迪斯非常满意地说了下去:“其次,他们中间有着很大的罅隙与阻拦,而且他们也有很多困难。”
“是,但是……”宙斯觉得有点无力。
“即使经历过背叛,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被弥补的。”哈迪斯十分循循善诱。
宙斯觉得自己已经不想说话了。
片刻后,宙斯解释道:“可是我已经有了三个天后。”
“他们之间也有米迦勒。”哈迪斯十分冷静地补充道。
“有我什么?”米迦勒站在他们身后,看上去似乎是刚刚回到天界,他一步步向两人走来,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看起来二位相谈甚欢。”
宙斯立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
“米迦勒!”
米迦勒被他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蹙蹙眉向后退了半步:“神王何事?”
居然想拿米迦勒做挡箭牌,哈迪斯你真是非常不厚道。想到这里,宙斯立刻摇起尾巴决定揭穿哈迪斯的谎言!
“你和路西法真的有什么吗?哈迪斯他……”
宙斯话音未落,天堂的天使长大人已经冷着脸走掉了,甚至还非常凶残地踩了宙斯一脚!
哈迪斯在旁忍笑:“看来出师不利。”
“我觉得真是十分不可理喻。”宙斯叹了口气,摊开双手:“不管怎么样,哈迪斯,你要明白我们……唔……”
尼玛又强吻!
你又不是狼人要不要这么凶残!
“冥界是不是伙食不太好?”宙斯忧心忡忡。
哈迪斯眼神一暗:“保证能喂饱你,你不用担心。”
宙斯立刻点了点头,表示丝毫不担心!
但是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路西法和慕子言隐在暗处心满意足地看完了一场大戏,慕子言吧唧吧唧嘴:“我也想喝蝙蝠血了。”
“你当时不是很不喜欢么?”路西法失笑。
“之前没有习惯,”慕子言解释道:“但是现在,我真是欲罢不能。”
路西法笑了:“那我们回去。”
伸出的手落定在面前出现的米迦勒眼底,米迦勒神情微微一变:“路西法。”
第一次在天堂的重逢,没有想象中的满是火药味。
相反,米迦勒的神色十分平静,路西法也是一样。
“之前我便说过,如果沙利叶要回去,我自然不会阻拦,”米迦勒稍稍松了口气,神情也越发自然起来:“现在我只是想道声谢,这一次多谢你,沙利叶。”
慕子言微微一怔,下意识颔首:“无妨。”
米迦勒便不再看两人一眼,无声无息地让开了通往出口的去路。
他们注定不能同归,就好像千万年前其实已经注定了。
他们终归刀剑相向。
“鸿钧最近在找你,沙利叶。似乎是和罗睺的事情出了差池。”米迦勒忽然道。
想了想,米迦勒又闭上嘴,在地狱,想必也没有谁能够找慕子言的麻烦。
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在路西法身旁,好像所有的问题都可以不再是问题。
慕子言笑了笑:“多谢你,米迦勒。”
“有空回来看看。”加百列站定在米迦勒身旁,她依旧是温婉的模样,微微勾起的唇角看起来春风和煦。
离开天堂良久,路西法松了口气:“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哪里?”慕子言一怔。
好吧,路西法默然偏开目光,天堂的气氛实在是太好,让人不由得感觉像是人间的一个词汇——
“回娘家。”
慕子言思索片刻,然后和路西法打了一架。
当然,这点小打小闹在路西法眼底,更像是在打情骂俏。所以他非常愉快地接受了。
“说起来,鸿钧为什么要找你?他和罗睺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路西法蹙起眉头。
慕子言叹了口气:“如果他和罗睺的事情能结束,或许才真是奇怪。”
鸿钧和罗睺痴缠了太久,即使是仇怨,也在这些年中演变出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然而即使是这样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在回到紧急事务部的一刹那,慕子言保证他还是被惊呆了——
鸿钧正一条腿半压着罗睺,像是小孩子打架一样死死将罗睺压在下面,而他的动作充满了暴戾,丝毫不像是从前的道祖。
稍稍低咳一声,慕子言问道:“道祖?”
鸿钧抬起头来:“帮帮忙。”
帮帮忙?!
这种情趣我们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路西法眼神示意一下,莫切尔立刻非常有眼力见地拉起了窗帘!
虽然窗外神马都没有,但素气氛还是很重要的,我们都明白!
道祖鸿钧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他出事了。”
罗睺看起来奄奄一息,却仍然不住地挣扎着,他的血仿佛止都止不住,不要钱一样地流出来,而他的神情却是无比的轻松与愉快。
“确定是罗睺?”路西法蹙眉,毕竟连气息都没有,实在是没办法确定。魔祖罗睺向来诡计多端,没到底忽然狼狈至此。
鸿钧蹙眉:“是。”
纠缠了那么多年,如果连这点事都认不出来,实在是太失败了。
而来到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救下罗睺,那么一定是曾经的月光天使——
沙利叶。
“还好吗?”鸿钧在后面看着,尽管他的神情非常平静,然而紧绷的后背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焦躁,不安。
这种感觉并不像是对着自己的宿敌,尤其是床上躺着的那个还是魔祖。
实在是不合理。
路西法站在一旁,目光一动不动地锁在罗睺身上。
罗睺的整个腹部被月光笼罩着,看上去神圣而光辉,而这些月光来源于慕子言,他正微微闭着眼,手上缓慢地动作着。
“路西法。”慕子言忽然唤道。
路西法一怔,向前踏上一步:“怎么?”
“有点不对劲。”慕子言手中的月光缓缓收回了,他抬眼看向路西法,眼底有显而易见的惊疑不定:“这个人,身上有天使的感觉。”
“天使?”路西法皱眉头将慕子言掩在身后,他看向床上的“罗睺”,毫无疑问,这并不像是魔祖的气息,反而像是濒死的堕落天使。慕子言说的没错。
两人一起看向鸿钧,鸿钧只好向前一步:“你们很确定?”
“你和他打着打着就变成这样了?”路西法问道。
鸿钧摇摇头:“并不是,”他回忆道:“当时忽然来了几个堕落天使,我处理完了再看过去,罗睺好像是受了重伤。”
“那么……便是中途掉包了。”慕子言给出最确切的结论。
鸿钧却十分笃定:“不可能,因为他的气息自始至终都没有消散过。”
“或许从最开始就不是罗睺。”路西法道,语气已经有些不耐。
“也许。”这一次鸿钧都有点不确定,他俯身用并不温柔的双手抱起奄奄一息的罗睺:“那么多谢。”
“不必。”慕子言摇摇头。
“这两个人也算是孽缘。”鸿钧走后,慕子言看向路西法。
路西法却举起酒杯:“既然回来了,就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难道你不觉得最近被很多事搅得生活都不得平静么?”
这番话让慕子言笑出了声:“我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个。”
路西法颇为不在意地笑了笑:“一切都是会变得。”
“没错,”慕子言举杯一饮而尽:“我很高兴听你说这些,这好像就彻彻底底地意味着……”
“欢迎回来,慕子言。”路西法目光暗沉,盯着慕子言一字一顿道。
“谢谢,我回来了。”慕子言笑着扬了扬空杯子。
两个杯子碰撞发出叮当的声音。
其实时间对于我们而言,真的算不得什么,然而最重要的是,时隔这么久,我们终于相遇,我们终究释然。
已经是最最值得庆幸的一切。
“对了,大人的职务,还给您。”莫切尔从凳子上起来,泪眼婆娑地看向慕子言。
慕子言有些好笑:“这些天有什么事吗?”
“特别多的事。”莫切尔简直要哭粗来:“因为大家都在找您,比如玛门大人……”
“……”慕子言顿感压力很大:“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欠他钱。”莫切尔囧囧有神。
慕子言哭笑不得:“我就知道。”
莫切尔认真问道:“这是真的吗?”
你觉得像么!
慕子言看向路西法,摊开双手,路西法心领神会:“很好,告诉玛门,有什么事找我来要。”
“那个,”慕子言心情豁然开朗,看向路西法愉快道:“我真的欠了他钱。”
“没关系。”路西法淡淡道:“找我来要。”
有靠山真是十分舒爽。
此时的玛门还不知道,地狱一样的生活这才只是拉开了帷幕。
尽管他暴跳如雷地表示路西法非常偏袒,但是他依然只是默默地怂了,一句话也没说。
而在慕子言安顿下来的第二天,路西法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拜访宙斯?”慕子言看着路西法,表情十分纠结:“为什么?”
“因为宙斯和哈迪斯邀请了我们,他们邀请我们一起看天后……”
没错理由就是这么缺心眼!
看你妹的天后!
“……”慕子言囧囧有神地问道:“我们真的要去么?”
听起来略为拉低智商。
“这一次政变损失惨重,而且在哈迪斯的护卫军到达之前,宙斯的神殿遭受重创,宙斯因此卧病在床。”路西法解释道:“这一点让哈迪斯很难接受。”
信息量略大,慕子言缓和了片刻方才问道:“所以这一次,我们要做的事情不是看天后,而是换天后?”
路西法一怔:“换谁?”
“换……哈迪斯?”慕子言试探地问道,觉得这个世界忽然玄幻了。
“你想多了,”路西法抚了抚额:“如果真的是这样,大概哈迪斯很期待把宙斯变成天后。”
咦?
慕子言拍了拍头,表情略蠢萌,对不起其实我没听明白。
路西法有些好笑地偏开头去,神色依旧是冷淡的,眼底却不自抑地划过一丝笑意:“走了。”
“好吧好吧,去看天后,”慕子言叹了口气:“其实我不知道宙斯会如何处罚赫拉。”
“总不会要她的命,但也好不到哪里,毕竟事不过三,而这并不是赫拉的第一次犯错。”路西法淡淡道,事不关己的模样。
慕子言看过去:“一日夫妻百日恩。”
“那么……我们是不是早就亿万恩了?”路西法沉默片刻忽然问道。
慕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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