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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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封禅-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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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碍了主公的步伐,一意孤行,方至如今不可收拾,恕属下无礼,此次若论过错,恐怕当以主公居首,张松次之。”

大厅之中顿时犹如一潭死水一般平静,每个人都如同怪物一般的看着那个跪地的王累,王累如今虽然跪倒在地,但那具不算宽大的身躯却让人感觉有如一座小山,难以撼动。

刘璋轻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不大,但在这静如死水的大厅之中,却是刺耳之极,伴随着这阵笑声,刘璋缓缓坐了下去,一边坐一边笑道:“说的好,说的真好!”

别人还在迷惑为何大人如此反应之时,一旁的黄权已是色变。

不顾额头上的伤口还未全愈,他急急冲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焦急说道:“主公,王累心忧益州战局,脑袋已经糊涂了,此时胡言乱语,还望主公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计较。”别人没有看清楚,黄权却是看的真切,刚刚刘璋坐下之时,全身有些颤抖,这说明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那阵笑声,不过是掩饰而已。

刘璋看也不看黄权一眼,只是微眯着那双小眼睛,紧盯着王累,这时张松在他眼里或许已经算不上什么。他的双手放在案牍之下,原本白胖的手,此时紧握成拳,青一阵紫一阵。

或许是父子之间心意相通,也或许是习武之人的感觉要比常人敏锐的多,刘循这时已经发现了自己父亲的异常,自从有记忆以来,刘循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表情,眼中杀意暴起,刘循蓦然拔出腰间利剑往王累刺去。

变故来的突然,利剑出鞘的清吟之声,震摄人心,而跪的笔直的王累看着拔剑刺来的刘循连眼都不眨一下,双眼之中尽显嘲讽之色,或许他出口之时已经料到了会是这样的下场,如今不过求仁得仁罢了。

王累身侧的黄权却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惨死,危急之时他已顾不了这么多了,大喝一声,奋力朝刘循扑去,用身躯迎向利箭,刘循眼中杀意更浓,一抖长剑,吐气开声,暴喝道:“滚!”随着他怒喝响起,凌空踢出一脚,正中黄权胸膛,可怜黄权诺大个身躯尽然如断线风筝一般一头栽向远处。

一脚踢开黄权,刘循去势不减,锋利的长剑只一下就刺中王累的胸膛,长剑直没入柄,带着殷红鲜血的剑尖从他背后穿出。

起落之间的变故早已惊呆了厅中众人。

王累抬头看了看冷森的刘循,看了看远处的刘璋,那熟悉的面孔让他感觉很陌生,随后他又艰难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黄权,眼神之中尽显愧疚神色,随即他的脸上尽然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次终于解脱了,王累一声不吭,倒地而亡,随同他的身躯一同倒地的,还是益州众人的满腔雄心。

谁也料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原本劝诫有功的王累尽然先张松而去。

或许是王累的死让刘璋有了一丝迟疑,看着头破血流僵在那里的张松,刘璋心中的恨意、杀意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挥了挥手,只令刘循先将张松收押。

刘循格杀王累于当场,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就像杀了一只鸡一样,漠不关心,只到父亲之令,轻舒手臂,一只手拎起张松便大步流星朝外走去,那种神情自若的样子,让众人感觉项脖之间冷冰冰的。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十月初,天气渐冷。

不过益州的天空显然要比荆州怡人的多,天府之国的称谓可不是白叫的,不仅物产丰足,连天气也是冬暖夏凉,四季温差没有荆州来的那么强烈,此时更是让人感觉极为舒适。

刘封嘴里含着一根不知名的小草,正百无聊赖的用牙根轻轻的磨着它柔嫩的身躯,舌头间或着能感觉到草身上泄出的液体,淡淡的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甜味。趴在草丛之中的刘封全身没有一点力道,连长枪也都随意的丢在一旁不管不问,难得的闲暇时间,刘封尽情的舒缓着全身的疲劳。

眼前四处翠绿,郁郁葱葱的青山能让人感觉到大自然的无穷活力,笼罩在他们头顶的战争烟云,这一刻也被阵阵清脆的鸟鸣之声驱走,被淡淡的草木香味逐散。

伍峻不像刘封那么悠闲,他爬上了山腰间的一棵大树上,坐在树桠上观察着四周,这棵树看起来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几百年,粗壮的身躯四五个大汉都抱不过来,浓密的叶子似乎是想凭一树之力隔断阳光与大地的联系。虽然叶子多了让伍峻行动起来有些不方便,但他没有丝毫的不快,叶子多了也有好处,能将他的身体完全遮住,不虞被远处的敌人发现。

四周没有异常,除了山林间不断的传来鸟鸣之声,一切显得很平静,伍峻轻轻松了口气,随即将目光落在远处的那条宽阔江流上,虽然现在落在伍峻眼中的江流很小,但伍峻知道,那不过是因为他们隔的太远的原因。事实上那里江面极为宽广,水也很急,更让人胆寒的便是江面之上不断卷起的漩涡,如同野兽地大嘴,随即准备吞噬着落到上面的

前些日子,他们便是随益州别驾张松从这里过的江,然后急急的赶往葭萌关时。谁也没有料到,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又到了这里,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再急着过江。

魏延没有刘封那么好的雅兴,也不像伍峻那般善于等待,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封还在津津有味地嚼着嫩草。他就满肚子火。但魏延又不敢表现的太激烈,本来这次刘封是怎么也不肯带他出来的,但魏延实在不愿呆在剑阁,他知道,呆在关上就是傻傻的等着益州军来攻,守城战极为讲究法度,一什一伍士卒的进退都关系着守御的成败,魏延觉得打仗还要束手束脚,那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听刘封说要出来打伏击和骚扰。魏延一蹦三丈高。第一个就跳起来报名,但魏延在攻打剑阁地时候受了重伤,尤其是腹部地伤口差点就把肠子给拉了出来,刘封生怕有事,就坚决要让魏延留在剑阁休养。

魏延软磨硬泡了七八天,又找王威、霍峻帮他说情,没料到刘封还是不答应。魏延眼见他们就要出关。心急之下就去找主簿大人,他拉着庞统好说歹说。指天发誓以后再也不违反军纪,再也不在营中偷喝酒,保证不再惹事生非,弄的庞统不胜其烦,最后才答应他去找刘封说说,刘封对于庞统甚为恭敬,见他开了口,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过他有个条件,就是要求魏延必须完全服从军令,万不可意气行事,魏延一想到这次有战马,而且还是砍一刀、放一把火就跑这样的类型,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自然满口答应。

如今也算是作茧自缚了,看着刘封天天窝在这山沟沟里头吃青草,魏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呆在剑阁呢,好歹偶尔还能看到夏天,虽然那妮子每次都是横眉竖眼、骂骂咧咧的,但她总算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能聆听美女的骂声,也是一件幸事啊。

郁闷至极的魏延伸手抓了一把草,狠狠塞进嘴里,仿佛那把草跟他有仇一样,立即就要将他消灭,但他心烦意乱之下显然忘了,人有不同,草也有不同,他的运气很不好,其中有几根草土腥味实在太大,差点让他将早上吃的干饼都吐了出来。

“呸呸呸……”魏延吐草地声音打破了眼前宁静地气氛,引来了众士卒的目光,但刘封依旧一动没动,仿佛对于魏延的这种动作已经习已为常。

魏延吐了半天,又狠狠灌了几口水,终于消停了下来,郁闷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刘封说道:“大公子,你上辈子是头羊吧,吃草也吃的这么津津有味的。”

刘封没有吭声,一旁地韩风已经接着答道:“那你上辈子应该是只猴,而且还是头顽猴,呆了三天了,就没看你消停过,火烧屁股了?”两人跟随刘封身侧地时间最多,也最为熟悉,去西凉来回的路上拌嘴拌习惯了,想改都改不掉。

魏延不理韩风地挑衅,只郁闷的对着刘封说道:“大公子,你骗我!”

刘封终于有了反应,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吐掉嘴里已经烂成渣子的青草,打了个哈欠回头说道:“文长,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大公子,军议之时,你说我们这次这次出兵目的就是伏击、骚扰,不断的突袭各处,拖住益州的援军,如今出来四天了,一仗未打不说,倒是天天窝在这个鬼地方啃青草,这还不算骗我?”魏延一脸委屈,声音似乎要哭出来了,谁也不敢想像,长的如同铁塔一般,攻夺剑阁之时威风不可一世的魏延也有这种表情。

“大公子这是关心你,生怕你一不小心绷裂了伤口,把肠子给流出来了。”韩风又在调侃魏延。

“韩子羽,你小子别扯蛋,老子不过就是不小心擦破点皮而已,你要是不服气,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一个手就可以摆平你!”

“嘿嘿。是吗?看不出来啊,你倒是越拙越勇啊!要不,你一个手来跟我比划比划?”

刘封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我说不带你来吧,你还偏要吵个不停,你看你们两个这副样子,是来打伏击的吗?文长你那破嗓子就跟面大鼓一样。别说是人,就是个鬼也被你吓跑了!伏击谁啊!”

魏延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大公子,我这不是着急嘛,天天窝在这里,人都快憋出病来了,就是不知道啥时候才有仗打。”

“你很想打仗?”

“恩!”

“真的想?”

“非常想!”

“那好吧。你去攻打汉德城!”

魏延大喜。脸上笑开了花,“大公子英明,大公子仁慈,大公子准备给我多少人马?”

刘封看着魏延笑的嘴都合不拢,脸上表情怪异,好半天才说道:“我不想打仗!”随即他转头看向四周,朝众人问道:“你们想打仗吗?”

无一例外,众人齐齐都笑着说道:“不想,不想。”韩风更为夸张,一边捧腹大笑。一边说道:“打仗有什么好玩的。到处都是死人不说,一不小心自己的脑袋还得搭进去,哪里有躲在这里看风景舒服,军司马大人既然这么热衷于纵横沙场,那你就去吧!你老要是把敌人都解决了,我在这里给您磕头拜谢了!哈哈!”

魏延这才知道刘封也开他地玩笑,几乎抓狂。

刘封看着魏延郁闷至极的表情。轻笑着说道:“你们当过强盗和马匪没?”

看着众人惊疑的表情。刘封也不等他们回答,继续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样的强盗和马匪比较厉害吗?”

一直没吭声的阿多吉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来去如风的强盗。”

魏延找到了调侃地对象。来了点精神:“老阿,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当过强盗!”

阿多吉明显没有韩风那么狡猾,他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没,我只不过跟在大王后面抓过贼。”

魏延惊讶道:“你们蛮人当中也有贼?”

韩风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狠狠朝魏延砸去,“别打差,听大公子说完。”

刘封笑了笑:“当强盗,武艺强悍自然不必说,更重要的就是速度要快,抢完之后要能跑的掉,就像摸了老虎屁股,能让老虎拿你没辄一样,能做到这两点就是一个合格的强盗,更进一步的话,就是做到神出鬼没!让人摸不透你的想法,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什么时候会攻击,会攻击哪里。”

“我靠,大公子你当做强盗?这么有经验?”魏延一脸惊讶,很是夸张。

刘封笑了笑,“没,我还不是跟你一样,第一次嘛!”

“第一次就这么厉害,看样子是有这方面地天赋啊!不过大公子你守在这里,未免有点呆板,依我看,直接奔袭青川城好了,现在我们可是得不到刘璋老儿给地粮草供给了,多耗一日,粮草就少一份,早点占据几座城池才是硬道理。”

“文长你这么想,刘璋多半也是这么想,只怕益州军来个坚壁清野,那不用打了,个把月后,我们只能喝西北风,估计得活活的饿死。”

“那躲在这里就有饭吃?”

“那倒不一定,不过我们可以出其不意的打益州援军一下,运气好的话,一把火先把他们的粮草给烧了,他们人多,消耗的要比我们快的多,到时候大家都缺粮,又有大江阻隔,运送粮草不易,那就看谁挺的住了。”

“高,大公子真的高,你这是逼着大家一起当强盗啊!!”

这时树顶上放风的伍峻兴奋地叫了起来:“大公子,来了,有肥羊来了!”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一百三十章

奉车中郎将刘循的心情显然不是太好,俊秀的面庞上紧皱的眉头分外显眼,他懒洋洋的骑在战马上,随着大军缓缓前进,少了往昔的神采奕奕,多了一份苍桑的感觉。

张逸看到刘循无心理事,也不敢打扰,纵马忙前忙后,担负起临时指挥的职责。大军行进的秩序和阵形很重要,关系到数万将士的安危。行军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不只是走路那么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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