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三国'武神再临
作者:桔色空间
☆、第1章 一缕生魂李代桃僵
20XX年,秋,华国北方某小城傍晚,天边亮起金光,普通人只当是今天的火烧云格外好看些,只有求道修仙的隐士们才明白,这是有人要飞升的前兆。
修远回头扫了一眼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公寓楼,俊秀的面容上神情通透,带着堪破世事的淡定和明悟。天边的祥云如同华丽的缎带又像是翩然飘舞的衣襟,随着三十三天接引仙人的降临往修远身边聚拢而来。
修远身上时下年轻人酷爱的休闲T恤被霞光掠过,瞬息间幻化为款式古朴的长衫,白色球鞋被耀目的金莲所取代,这足下的金莲正是佛修十世轮回功德圆满的证据。莲座御空而行,好似被无形的大手推搡着往高天上升了去。
城市里大同小异的高楼大厦逐渐在视线中模糊,唯有迎着夕阳欣慰挥手的那个年轻男人让修远留恋了扫了好几眼。也许是这眼神里的留恋太过明显,又或许是十丈红尘太过诱。惑,天边祥和的流云霎那间因此而变了脸。
浓烈的黑云滚滚而来,带着恐怖的雷霆轰鸣声,向无数下界的凡人们昭示着天道无常这个自古不变的定律。修远几乎全部心神都落在自家师弟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天际的异变。他整个人被一条妖龙般粗大的闪电击中,片刻间刺眼的白光笼罩天宇,等到心有余悸的隐士们再凝神细看的时候,却哪里还有方才那个迎着夕阳拈花一笑的俊秀男人。
疼——疼——
修远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极力抗拒着他好不容易从黑暗中恢复的意识。似是从极远的天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线,混合着担忧和欣喜的声音带着年轻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修远,你没事吧,别吓我。坚持一下,再一会儿我一定能冲出城去。”
一晃神,这个遥远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修远费力的睁开双眼,一片血红之中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刚毅方正的脸,眉宇之间霸气十足,而自己正无比狼狈的趴在这个男人宽阔的脊背上,瘫软无力的手脚还特地被这个男人用绳子栓在自己强健的脖颈上。
晶莹的汗珠顺着突出的喉结从男人略显疲惫的侧脸上滚落,修远视线朦胧之中只觉得雄壮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叫人愈发头晕眼花不辨方位,他喑哑着嗓子艰难发出几个简短的音节:“这是哪里?”
“这是洛阳城内的永安宫,义父在凤仪亭被曹操刺杀了,城中一片混乱。袁家军联合各路群雄,号称百万之众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杀进城来,挟持了献帝。如今我们已经被困在城内,四周都是面目模糊的敌军,你又一直昏迷不醒,我实在没办法只得带了部众躲进宫内的秘道里。不过曹操早夺了天子金印,若是一味困守,我们不出半日定会被乱军砍死。”
修远视线越过眼前的男人,发现有不少军士疲惫的靠在墙边休息,盔甲和武器上或多或少都染着血迹,很显然能逃到这个暂时安全的地方,也付出了不小的努力。修远努力压制着灵魂深处一浪高过一浪的晕眩感,维持着灵台的最后一点清明。
他默默内视,却绝望的发现,自己一身佛法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天劫打散,竟只余下极其虚弱的一魂一魄勉强攀附在肉身上,丹田周围更是死气弥漫,很显然这最后的一魂一魄也支撑不了多久。
修远刚想开口询问更多关于这个冷兵器时代的情报,却突然发现背着自己的男人脖颈上挂着一颗光华璀璨的金珠,心里一惊,顿时便明白过来:“虽然和自己所知的史实略有不同,但自己确实是阴差阳错的穿越到了三国时代,只不过在这里曹操刺杀董卓居然悖离了历史的本真成功了?难道这是某个已经陨落的平行时空?”
即便心中疑问再多,修远此时也是有心无力,金珠赤兔和猛将吕布本属一体,方才言语之间他又唤董卓义父,毫无疑问背着自己的男人正是世人公认的三国武道第一人——吕布,只是不知道他和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又是什么关系。
看来历史因为董卓意外被曹操刺杀的变故而产生了巨大的蝴蝶效应,吕布甚至还等不到白门楼的悲剧就要先一步离开。眼下正是有死无生的大凶之兆,那么这些跟着吕布的军士们肯定也是要死的。
修远吃力的把自己的脑袋凑到吕布耳边,声如细蚊:“眼下凶险万分,唯有把不擅战的文书主簿和伤兵们都抛下,带着剩下的军士们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你虽生自九原,但所领军士却多是西凉兵,现下唯有死冲西门,若能得了众多军士的先祖庇荫,则可抓住这最后一线生机逃出生天。”
吕布刚想把修远放下来喂他一点水喝却发现,修远已经再次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中。他心里一阵恐慌,却十分明白身为主将更不能在这种时候露出丝毫怯意来,只得攥紧手里的兵器,大叫一声:“西凉的儿郎们随我冲杀西门,既是要死,也要离家乡更近些,到了阴曹地府也好像自己的先祖们有个交代。”
修远仅剩的魂魄漫无目的的在虚空中飘荡着,眼看就要离体而去,眼前却陡然闪过一阵刺目的金光。虽然只剩下残破的魂体,修远还是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到光芒过后再睁开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帝光寺修远,你十世佛修难得圆满,虽然最后因为半寸执念功亏一篑,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虽未能跳脱十丈红尘之外,这十世功德却早已记录在册,三十三天之外尚有秘境,有上仙托我保你一世平安康健,现特赐你金丹一枚,保你此生百年无病无灾,富足安乐。”
修远满心疑惑正待发问,却发现魂体竟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又涌回了之前那个身体里。神识和肉。身再度融合醒来,眼前依旧是吕布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只是身上更狼狈了些,就连胸前的铠甲也被刺破了一个大洞,洞口处狰狞翻滚的伤口正汩汩溢出鲜血来。
似是察觉到了背上的动静,吕布转过头来对着修远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自小你就聪明,还好没负你所托,终于从西门冲了出来,只是以后我恐怕不能继续再保护你了。”
话还未完,吕布的气息已经渐渐微弱下去,竟是强撑着最后一口生气,等着自己。修远想都没想,就把自己冰凉的唇舌印到吕布干涸的唇瓣上,那颗刚刚在虚空中被不知名的上仙赐予的金丹也被修远顺势推进吕布口腔里,他还特地用翻卷的舌尖把金丹抵进吕布喉咙深处,而后神情一松,又昏厥过去。
混沌之间,吕布隐约听到修远熟悉的温润声线在耳边滑过:“吕奉先,你本是这个时代的蛟龙,怎能浑浑噩噩死在此地?我反正也不属于这个时代,纵是魂飞魄散又有何惧?天道无常,执天之道,观天之行,至于结局,岂是你我**凡胎能参透的?若是有心,武道亦可通神,就是天下皆敌又有何惧?”
☆、第2章 三世迷途真假难辨
吕布虽天生神力,童年过的却并不是太好。直到父亲请一个游方道士为他算过命相之后,带他搬了家,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那时候的九原十分荒凉,还时不时遭到匈奴人的骚扰。
吕布眼见许多抗击匈奴的勇士都在镇上很受欢迎,自小便练武十分勤恳,只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了旁人眼中的英雄。吕布天生身材高大比同龄孩子都高出许多,故而被许多孩子十分惧怕,加之他一直练武,身形魁伟,那时候的孩童年龄尚小,只凭着幼小的本能躲避着吕布。
唯有修远和他走的很近,吕布的生母十分擅长美工绘画。在吕布父子尚未搬家之前,修远的父亲便不辞辛劳每日都送他来学画。后来,反倒是修远画得更出彩些,毕竟吕布一向好动,不能久坐。
吕布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忽在混沌中,模糊的记起些小时候的旧事来。记得有一年秋天,九原镇上的风很大,镇上几乎所有还未到学龄的孩子都兴高采烈的走街串巷放风筝,唯有吕布家因父亲是朝廷命官,家教极严,加上和同龄的孩子都不亲近的缘故只得闷闷窝在自家小院里。
最后还是修远在家里把自己母亲的旧衣服偷出来,又细心的画上了彩绘的图案,才叫吕布折了些树枝撑成风筝的样子,就在院子里放起纸鸢来,吕布如同野马一般撒着脚丫子在空地上跑得飞快,修远却并不多说话,只是轻笑站在不远的地方,拿黑白分明的小眼睛瞅着他:“凤仙儿,父亲昨日卜卦说,日后你我要相守一生,你可一定要对我好些。”
吕布在修远身边绕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拿灼热的掌心紧紧贴着修远清朗的眉目:“清河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清河是修远的表字,除了父亲以外,修远就只告诉过吕布一人,而凤仙儿这个十分女气的外号也只有从修远嘴里叫出来,吕布才会笑眯眯应他。他们两小无猜的时候都还懵懂无知,并不知道,修远的父亲并非一般的游方术士,而是一个曾经离位列仙班只有一步之遥的隐士高人。
没曾想多年以后,这草草一卦竟真的一语成谶。吕布浑浑噩噩间只觉得身上每个毛孔里都有无数的秽物流出来,粘腻腻的,叫人浑身不舒坦。吕布虽没有洁癖却也不至于身上如此脏污,他不耐烦的睁开眼睛。
却哪里还有童年时候天高云淡的家乡风景。高顺听到动静,一脸欣喜的靠到吕布身边:“侯爷你醒了?”
吕布抬眼看了看暗沉的天色,随口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高顺先是一愣神,半响才不大确定的回道:“大约快到戍时了,方才还在小道上听见有百姓家的鸡归巢的声音。”
吕布闻言顿时一惊,像是想起什么来,身手利落的从草垫上弹了起来:“我们现在这是到了哪儿?军师怎么样了?”
“侯爷伤重,赶紧躺下。”吕布还未完全起身就被高顺一脸紧张的按着肩膀又躺了回去。吕布大怒,一脚将高顺踢开,因为力道过大,高顺在斜坡上滚了个轱辘才灰头土脸的爬起来:“侯爷方才明明伤重昏迷,怎生才过了小半个时辰睡了一觉起来,便又生龙活虎了。”
吕布也觉得奇怪,自己明明苦战了一整天,还记得自己曾在冲出城门的时候为了护着背上的修远被人捅了好几刀,他疑惑的扯开中衣,却没看到他记忆里的伤口,小麦色的胸膛上肌肉的纹理结实而完整,丝毫看不到受伤的迹象。
吕布抚额细想昏迷前的情形,冷不防的身边一道清脆的童音响了起来:“你这混小子真是命好,也不知是什么人竟把唤魂转生金丹给你吃了。不过,我在你旁边观察许久,未曾察觉到半点道家术法的痕迹,这里果然有高人。”
吕布听到金丹二字也顾不上眼前身着道袍的奇怪孩童,猛然想起在遍地尸体的洛阳城西门,修远那个带着浓重血腥气的吻来,他惶恐的大声叫唤自己的部将:“曹性!军师呢?”霸气的声线中气十足,哪里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不知是吕布的声音太大,还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死里逃生的军士们实在太过高兴。紧随着这个声音响起的竟是一浪高过一浪,莫名其妙的欢呼声:“侯爷威武,我等誓死追随侯爷!”
吕布脑中一片混乱,人潮之中竟看不到修远的身影,他用尽全力又大叫了一声:“军师现在何处?”欢呼声戛然而止,人潮中间自发的让出一个通道来,吕布一抬眼便看到修远一身蓝衣,气息奄奄的躺在一个小草坡上,衣襟和袖袍上满是血迹。
吕布不知所措的攥紧拳头,神情悲戚的朝修远走了过去。那个道童看到修远,灵动的眸子里有一抹亮光闪过:“原来那人为了救你,竟是连最后的一魂一魄也不要了么?”
吕布闻言转头,竟毫不犹豫的就朝着那小道童跪了下来:“恳请仙师救救我家军师,我吕奉先愿一命换一命。”
吕布人高马大,就是半跪在地上也和那道童一般高,那小道士却只是捻了捻手指轻轻一托,吕布便身不由己的自己站了起来:“兵士在前,身为主将岂可无故下跪?你又置这誓死追随你的万千军士于何地?”
吕布本想再跪,却奈何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急的面红耳赤:“若是连修远都不能护得周全,我吕奉先又有何颜面再统御这万千西凉军士?仙师既然能在乱军之中找到这里,定有办法可以救修远一命,更何况,若非修远奇策,我等早已死在洛阳城内,纵然是当着所有兵士的面,他们当能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又岂会真的因此而低看我半分?”
于吉原本只是窥得天机自己行将大限,唯有此处尚存一丝变数,他虽传自道术正宗,却对治病救人的医道研究不深,更何况那躺在地上的人现下只余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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