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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侧了侧脸；灰绿色的眸子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hanniballecter死了。”lestrade喘了一口气；口中猛地吐出一个惊天炸弹。
“死了？”john疑惑地抿了抿唇，他试图反驳一些什么，最后只是迟疑地反问一句；“呃，是正常人说的那个‘死’吗？”
而sherlock，放开了合十的双手：“什么时候？”
“就在十分钟前。”探长走到他们面前，接过小个子男人适时递过来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缓了缓这才娓娓道来，“按规定，狱警定时检查每个房间里罪犯的情况，结果发现hannibal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死了。死了倒算了，顶多再追查一下凶手——如果有人置他于死地——或者自杀。这倒还好，最诡异的是……”说到这，lestrade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顿了顿，这才咬了咬牙顺利地将自己的话继续完全，“死后五分钟后，hannibal的尸身忽然干瘪了下去，还没过一分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变成了一具累累白骨。”
闻言，john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耶稣在上，白骨？！”
“镇定，john。”sherlock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重心转移到了探长身上，“在白骨身上，有没有别的发现？”
“别的发现？sherlock你指什么？”lestrade反问。
“游戏机。”咨询侦探面无表情地说完，很快又像是察觉到了不对，——哪怕事情已经超出了可控制范围，他也不能擅自泄露“既定未来”，打破时空的壁垒。抿了抿唇，堆砌出一个灿烂的假笑，他补充了一个词组，“比如。”
lestrade努力回忆了一下，半晌后摇了摇头：“没有。”
“唔。”
卷发男人一边低低地应和着，一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神色间滑过一丝焦躁，大步走到窗户边上，微微掀开些窗帘，由内而外望去。紧绷的面部线条与紧抿着的唇瓣，噢还有那越发凸显的高高的颧骨，无一不宣泄着主人并不愉悦的心情。
john看了他的好室友一眼，又看了看lestrade不知所措的脸：“sherlock，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知道hannibal为什么会死？”
“死因？不，我不知道。”闻言，sherlock奇怪地看了john一眼，矢口否认，“只是不奇怪。”他又将目光放置在窗户外，伦敦独有的阴冷天气将这天这地点缀得昏暗而寂冷，天幕上不知何时细细密密地飘起了雨丝，不一会儿整个城市就被倾覆。
微仰着头看着天空，就着这昏沉有如时间隧道的光线，sherlock很快就想起了will临终前的那天。
也是这样的光线，还有这该死的小雨天……
***
两天前。
sherlock看着躺在床上颤颤巍巍的will，眉头一挑，很快就开门见山：“will，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以及你的年龄问题？”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也不知道。”will吃力地摇了摇头，神色颇为茫然。他喘了一口气，“至于年龄，我想我今年已经86了。”
“86？！噢耶稣在上，这不可能！之前我和sherlock还在狱中看见过……”john一顿，本能地大声反驳，在看到will耷拉松弛的面部肌肉与狰狞的老年斑后猛地吞咽下了后续的话。
sherlock一顿：“你遇到了什么？”
“的确，john说得没错，我的记忆停留在2013年7月26日，苏格兰场的监狱。”will的眼底浮现出追忆的光芒，他的话语慢慢悠悠地为两人展开去一副时间奔涌洪流的画卷，“我记得我睡着了，一觉醒来却在这间房子——嗯hannibal名下的房子——的床上，穿着20世纪20年代的衣服，而日历——哦就挂在sherlock你站着的那个位置后的墙面上——赫然表示：1928年5月12日。开始我不相信，做出了许多疯狂的举动，那一段日子……不提了。后来，在年复一年的时间中，我终于接受了自己回到过去这个事实。现在，你们瞧，我已经86岁了，快要死了。”
sherlock脸上的面无表情终于破功，他看着will，心底的某个猜测越来越明晰，最终占据了他的全身全心，只得喃喃出声：“回到过去……哭泣天使？”
“哭泣天使？那是什么？”john好奇地反问。
“没什么。”sherlock露出一点笑容，对着躺在床上的will说，“will，你还有什么想要对我们说的……比如为某人带的话？”——如果这是扭曲时空里的“时间固定点”，那么必然会有触发点。
will的眼底闪烁着奇怪的光泽：“sherlock，doctor让我告诉你：小心billwiggins（注1）。”
……billwiggins？谁是billwiggins？
卷发男人发现他的记忆宫殿并没有存储有这个名字，或者它不重要到足以被删除。
“doctor？一直穿着西装领带配灰色风衣的那个男人？”sherlock眯了眯灰绿色的眼睛。
will很快否认：“不，是一个脸很长、带着一个蓝黑色领结的年轻男人。”
——另一个doctor？未来还是过去？
被扭曲的时空里，连doctor都能在自己的历史线里穿行了？
“sherlock，hannibal在诊所吗？”老人对着沉思的咨询侦探说，语气微弱却坚决，“嗯，我想见他一面。”
sherlock抬头一看，只见will眼底的光芒正在溃散。心下一惊，却也只是点点头。随即，他招呼着john一起，大步走出了房间。
……
hannibal出来的时候神色颇为平静，只淡淡地宣告了willgraham的死讯。
咨询侦探只一眼就演绎出，面对逮捕也面不改色的心理医生脸上失去了温和的笑容，微红的眼眶与笼罩在他身上的那层晦涩相得益彰，还有那微微有些驼却被男人故意站得笔挺的脊背。
***
回忆到此终结。
卷发男人看着越发暗沉下来的天空，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昏沉光线的影响，sherlock的面容越发苍白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微咬着下唇的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低沉的音节：“john，时间已经被扭曲。”
——哭泣天使也好，will与hannibal的意外死亡也好，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错？关键人物草草收场，游戏机不明所踪……谁改变了时间节点？
闻言，john感觉到他的脑袋生生地疼了起来：“wha……？见鬼的sherlock你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lestrade，你不觉得这个死法眼熟？”sherlock转向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探长。
“你是说……”lestrade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开膛手杰克？”
经由sherlock这么一说，lestrade很快就想起前段时间劳心劳力好不容易抓捕凶手归案，凶手却一不小心死了最后连尸体都变成了一堆白色粉末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开膛手杰克！因为证据被湮灭，——饶是sherlock也看不出半点所以然来，被咨询侦探引为生涯中最大的“耻辱”，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成为苏格兰场的年度最大悬疑案。
……两厢一比较，结论竟是惊人的相似！
想到这，lestrade神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也就是说，hannibal的死因和开膛手杰克相同？”
“yep。”
sherlock面无表情地打断探长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注1）billwiggins：s303那个毒巢小哥，推理很厉害的那个，大家还记得么=…=
billwiggins，出自《四签名》《王冠宝石案》等，贝克街小分队队长。（【allforbc字幕组】的注释）
卡文卡得好想死，什么时候能完结quq
第54章 哭泣天使（一）
浴室门紧闭；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john坐在沙发上；试图消化掉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短信声划破空气中的沉默。
依旧是**的声音，与当初“thewoman”设置的一样。
……对她的纪念吗？思绪被打断，john微微斜了斜头看着被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脑子里胡乱想着。——ireneadler死后；他已经听到了好几次这声音。
很快；短信声再度响起。一声更胜一声。
john忍不住再次侧目；默默在心里计了数：一、二、三。
“嗯啊~”
伴随着强力的震动，又一声。
john歪了歪头，终于决定起身；拿起sherlock的手机疾步来到几步之遥的浴室门口。——当然期间，他亲爱的好室友的手机又发出了那令他难以忍受的**声。
“咚咚咚。”
小个子男人敲了敲浴室门；隔着一道木门大声喊：“sherlock；你的短信。”
在哗哗的水流中，john只来得及分辨出一句极为模糊的“唔”声，咨询侦探的话就被水流冲散了。john正想说些什么，说时迟那时快，手上再一次传来清晰的震动，打断了他已经冲到喉咙的话。忍无可忍之下，john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只一眼就愣了：屏幕上显示着的，赫然就是他熟悉的号码！sherlock的号码！
……那他？
心中一颤，john捏着手机的手下意识地一紧，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紧闭的木门：果然不是他么。
看还是不看？心里似乎有两个小人在争吵：白色的john一脸义愤填膺“这是侵犯别人的**”；黑色的john则满脸“别傻了”的鄙视表情，“在sherlock心中，还有‘**’二字吗。想想你的电脑、你的手机……”。
没有挣扎多久，小个子男人就屈服了。
手指飞快舞动，很快短信内容便清晰地展现在了他面前：我在伦敦郊区见过你们口中的男人。—sh
不受控制地，手指微微向下一滑，两人的交谈内容清晰地展现在john眼底，只言片语灼烧了他的眼球——
john已经知道了我是你。—sh
moriarty余党追捕得怎么样？—sh
什么时候回伦敦。—sh
差不多了。…sh
我就在伦敦郊区。—sh
很快就回221b。…sh
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sh
……
“sherlock发来的短信？”身后，忽然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透过浴室口一下子氤氲起来的空气直直地砸在john的耳畔。
紧接着，浴室门被关上。“砰”的一声，生生地吓了正低头专注地看着短信的小个子男人一跳。john猛地抬头，不意又直直地撞进一双浅绿色眸子里，荡漾着被暖汽晕染了的浅色流光。他忽然觉得有些难堪，下意识地将手机往自己身后藏了藏，——他可不是他的好室友sherlock，当场偷看被当事人逮个正着也能面色坦然毫无负担！
下一秒，john看见sherlock的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又觉得这本能令他更不自然了些。摸了摸鼻子，将手机递到男人手中：“呃，是的。”
卷发男人并没有半点接过来的意思：“说了什么？”
john抿了抿嘴，努力让脸部肌肉的动作并不那么明显：“他，嗯，sherlock很快就回221b。”
话音落下，一片沉寂。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john看到sherlock的眼底飞快地掠过大片大片的晦涩。转瞬即逝，只眨了眨眼，再看时已然平静成一片深邃的湖泽。卷发男人朝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john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自觉地把手机放进了咨询侦探的手心中。
接过手机，sherlock脸色平静如初，只绕过john朝着自己的专属沙发走去。john眨巴着眼睛看着sherlock的身形没有半分停顿，泛白的指尖滑动着短信界面，随即飞快地跃动起来，在好不容易放晴的光线下显得分外修长。
“你很高兴。”
低沉的呓语从男人的喉底挤出，经由冰冷的空气中酝酿，多出了几分隔世的恍惚感。
一时间，john有些弄不清状况：“……什么？”
sherlock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咨询侦探猝然转身，眯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john，更衬得线条紧绷的脸更加面无表情起来：“他回来，你很高兴。john，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不是sherlock，你的sherlock，——别否认。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john一怔，认真考虑了一下才迟疑地说，——之前他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呃，直觉？”
“嗤。”sherlock面无表情的脸终于破功，他抿嘴笑了一下，重复了一遍，“直觉。”卷发男人顺手将手机往后一甩，也不管它的着落位置，——好吧，事实证明，伟大的咨询侦探永远不用考虑精准度。手机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