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安一遍说着,一遍将身体的能量调动起来,很快,乌云大片大片的凝聚过来,将原本阳光明媚的晴朗天空,顿时变成了黄昏一般的黑暗。在狂风之中稳稳站立在世界树顶端的辉安扬起了手,许久没有念出口的法决自然的从他一张一闭的嘴唇中吐出。
第一滴雨点在地面上炸开的花朵变成了讯号,这场来的毫无征兆的暴雨突然降临在了这个城市。
“算是给你们的临别礼物了……”化作原型飞走之前,辉安这样说道。
“谢谢……”
离开了世界树所在的城市之后,辉安按照罗凯曾经告诉他的地址来到了第二个遗迹,这次没有像是罗凯一样莫名其妙出现在的猎人,只有辉安一个人深入了这个比起和罗凯一起进入的遗迹危险了不止一百倍的遗迹。
成千上万的不死僵尸,好像海浪一样多的毒虫,悬挂在悬崖两侧之间成千上万条的锁链中只有一条安全而且正确的锁链,就连辉安也是狼狈的连人形都没有办法维持住,拿着系统支线任务要求的东西狼狈的逃了出来。
[宿主当初为何不和那人一起离开天空竞技场完成支线任务,可以大大提高存活率和成功率。]
就在辉安意识稍稍模糊的时候,他听见了系统的话,辉安将身子盘旋起来,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鳞片断裂的地方:“好疼……不愧是猎人世界啊……唔,如果带着安阮一起来,不就是说要把他带入这份危险之中来吗。”
也不知道安阮现在怎么样了,算算时间,天空竞技场两年一度的格斗大会也差不多要开始了,他现在应该在满怀期待的等着格斗大会开始吧。辉安想起那个孩子眼中只要提起战斗便闪亮亮的一片笑了出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必要把安阮卷入其中。”辉安回答。
[……若是我说,辉安给起名安阮的九天玄妖,本身便是为辉安而诞生的存在呢?]
系统沉默了半响,说出一句对于辉安来说惊涛骇浪一般让人忍不住从心底发冷的句子。
“等等……系统你说什么?!安阮的来历?他不过就是我在流星街捡到的……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他妈全部告诉我!你他妈的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东西?!”辉安此时再也顾不得力气早已用光的身体,鳞片断裂还在抽疼的地方,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系统刚刚所说的一句话上。
“唔……”辉安几乎是用了本能咆哮出来,这句话似乎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话音刚落便整个倒在了地面上,扬起一大片的灰尘。
[宿主权限等级不足,请努力完成支线任务提升等级权限。]
这片无人的遗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没有表情,说的话好像是电子合成一般。如果辉安还清醒着的话,一定会大叫一声,惊讶并且疑惑的询问:“安阮你为什么在这里?”
可惜辉安依旧陷入了昏迷,所以他不知道这个长相酷似安阮,还是说根本就是安阮本人的家伙蹲□来,轻轻的用自己的嘴唇在辉安的唇齿上触碰了一下。
[宿主……你这次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呢?只是希望,这种无休止的轮回可以早已结束……]
辉安若是清晰,一定会惊奇的大叫:系统你竟然也会这么带人情味的说话方式!
可惜。
等到辉安从昏迷中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的半夜了。满天的繁星让辉安呆愣了几分钟,等到昏迷前的回忆完全回到自己的大脑中后,辉安扯起一抹苦笑:“系统,你说,我现在生活的一切,是不是早就被你安排好了。”
[系统不会干涉宿主所作出的关于未来的任何选择。]
“别和我打岔。”辉安在一片不怎么显眼明亮的光明中化作了人形,握了握拳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昏迷前你所说的所有东西,我要你原原本本的,纹风不动的,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我!”
辉安一个字一个字几乎是咬着牙的说出口,他只觉得一股愤怒从心底开始燃烧,丝毫没有停歇脚步的意愿,一路烧到了嗓子眼,“别在拿那些狗屁等级权限来糊弄我,给一个能够让我满意的答案吧……”
[等到宿主权限等级开放至最大,系统便会原原本本的将一切都告诉宿主。但由于目前宿主等级权限不足而无法告知,亲努力完成任务提升等级权限。]
呵呵,又是这句话,从我穿越开始,系统你到底说了多少次这种话了?如果换算成点数,差不多也能兑换一条金枪鱼了吧。安阮到底是谁,突然出现在流星街的恰好失去了所有记忆实力有所下降的九天玄妖……
这么多违和感,tm的当时小爷为什么没有多注意几分?哼,当初傻傻的认为今后可能的旅途只会有你陪在我身边,结果到头来骗我最惨的根本就是系统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咱能把话挑明了说成吗?!
“系统,你说服我了。”辉安在心里把自己从头到脚讽刺了一边,不管自己身上还未曾长好的鳞片,瞳孔瞬间变为野兽独有的竖瞳看向某个方向:“你说服我了,所以我打算实践一下,反正支线任务还有这么多呢。”
辉安从喉咙里发出怪异的笑声,黑色的衣袖一甩,便消失在了这个差点弄死他的遗迹。他的衣兜里还有两枚连着肉一起被利器鳞片就是对这里最好的追忆。
接下来的日子中,辉安就好像不知疲倦似的,一个个的数着支线任务,完全不在意方位和内容,这个做完了就去做下一个,不管是栖息深海s级魔兽的獠牙,还是在机关重重遗迹内的宝物,亦或者是有几千只魔兽群聚在一起保护着的幼崽出生后留下的蛋壳,辉安就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不要命了一般去完成这些支线任务。
[对宿主发出警告,精神危险程度ss,请注意调节自身情绪,请宿主终止目前的所有行动。]
辉安好像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残留下的记忆和执念,锋利的爪子狠狠的插入了某只怪异魔兽的胸膛,沾满了鲜血的手攒的死紧,竟然将对方的肝脏一同全部扯了出来。
辉安捧着肝脏,常年没有吃过东西的胃向他发出刺激,鼻子中满溢着浓厚的鲜血味道,他不自觉的滴落几滴口水,将肝脏送到嘴边。
[宿主面临精神崩坏的危险,系统自主做出判断,使宿主陷入昏迷120个小时,倒计时开始。检测周围有不明危险生物,系统自主做出判断,肃清以宿主为中心半径5公里内所有生物,肃清约有四十分钟后结束。]
辉安到底还是没有吃掉那鲜血淋漓的‘食物’直接倒在了地面上陷入沉沉的睡眠,所以他也就没有听到,系统为了让他在五天内的平安休息,肃清,或者直接说抹杀了到底多少的生物。
就在辉安睡着的同时,他的大名也悄悄的在猎人之间流传开来。原因无他,有个猎人看到了辉安发狂杀了几百只魔猿的场面,虽然魔猿并不是保护动物,但是他们生存的地方可是保护地区啊!猎人立刻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猎人公会,请求他们给那个神秘的人下达悬赏。
那个人的描述着,“我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着,那双黑色的眼睛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睛,他不是杀手,不是强盗,我唯一能形容的词语便只有怪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
第76章 chapter76
120个小时;整整5天。
辉安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糊里糊涂,看着眼前的景色无意识的发出了个鼻音。迷茫的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哪里啊?再睡五分钟好了……
几秒钟过后;他才回想起来自己被系统坑掉意识的那一幕,冷了冷脸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又想起来也算是系统阻止了他直接吃鲜血淋漓的生食,让他在这睡了五天也算是把差点崩溃的精神给从悬崖边上给拽了回来。
“系统……一事归一事;安阮的事情小爷我还没有忘记呢!”辉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发酸;也是,一动不动的就在这里躺了五天,没被蚂蚁虫子爬满身已经算好的了吧。
辉安才向前迈出一步;又感觉不对劲;就算这片密林再如何危险,也不该连只虫子都没有踪影吧!他记得他还没有昏迷的时候还有一大堆黑色的乌鸦似的动物趴在那些魔兽身上吃肉呢。“系统……是你吗?”
瞪了半响,系统也没有回话,辉安抿了抿嘴唇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着系统给出的支线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还剩下十几个个是现在可以完成的,剩余的都是剧情开始后才能去做的支线任务。不过也多亏了这些支线任务里的详细说明,把原本就忘得差不多的剧情回忆起了大半。
“系统,算你狠,你都把小爷当成傻子一样的骗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是这么热衷于用热脸帖你的冷屁股。”
辉安对于系统的事情,还真的是一点点都不知道呢。辉安皱起眉头,有些失落和痛苦的垂下眼帘,嘴角却勾起一个让人心酸的笑容:“我真不明白啊,老祖先给我的传承记忆中,他在悄无声息的海底中,只有喷发的火山陪伴……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老祖先啊,你难道就不能让你的后代我看看过程嘛,这种一长串的题目最后只有个答后面跟个结论的感觉,给你差评哦!
“我习惯了和其他人在一起,忍受不了孤独。在强大的力量也无所谓,再厉害的血统也没有意义,我不是个强者,我只是个人类,一个胆小懦弱而且又护短自私的人类。”辉安呵呵笑了几声,他在对自己说,也在对系统说。
“所以啊,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别离开我……”
这是独属于辉安软弱的呢喃,他从一开始就得知自己不能在一个世界呆上过久的世界,就决定要将感情这东西看的淡一点,而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成功的欺骗自己:我已经不在乎感情了。
辉安在死亡的时候看着父母姐姐弟弟的模样没有哭出来,突兀连离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就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没有哭出来,可是面对一直在他身边的系统,他却哭了。
遇到了那么多糟心事,做了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见不到的人,说不出口的苦衷,他依然坚持下来的原因,辉安除了系统外想不到第二个。
[……系统是为宿主而生,永远都不会离开宿主,直至宿主死亡。]系统开口,凭空出现了一块手帕落在了辉安的肩膀,辉安怔怔的看着这块素白的帕子,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系统你说……”
[这是唯一一次,宿主。]
[关于寄宿于系统宠物空间内的宠物,九天玄妖软软,在宿主完成最终主线任务之后宿主所有的疑问都可以得到回答。]
所以是在告诉小爷,别再去追问了,对吗?辉安拿下还坠落在肩膀上的手帕,擦干了眼睛,毫不客气的按住鼻子狠狠的擤了一下鼻涕。
“就当是你给我安慰的回礼,小爷我这次什么都不问了。”辉安扔掉手帕,心情好转。
离开辉安的安阮像是个没有了束缚的学霸,以前顶多能学学物理化,撑死了来个思想政治瞬顺便了解下历史。这下可好,没了辉安的严加管教,这孩子就像是一块海绵,来者不拒。为了学习,连最喜欢的战斗都暂时放下了。连负责记录比赛的妹子听到安阮要把战斗准备期都用掉之后都有些诧异,最后才从负责解说的闺蜜那里打听到了这位楼主的小相好抛弃了楼主离开天空竞技场了。
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模样劝说:“别这样伤心啊安阮大人,您现在已经是楼主了,以后什么样的森林没有呢,何必吊在这一课歪脖子树上,离开就离开了,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看开点看开点。”
安阮面不斜视的没有答话,表情都没有变。
不过他心中早就把这一段话记在了心中,准备回到房间中就在电脑上问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询问的地方自然是辉安离开前忘记关闭的那个论坛中,那里的人还真是不错,给了他诸多的建议,回复的也快。
而论坛众深深有种教坏了天真的祖国花朵的罪恶感,怪不得楼主经常抱怨儿子太单纯太容易被骗,话说楼主着已经不是单纯了,根本就是缺乏常识。
这些热血沸腾的网友摩拳擦掌的准备替因告白而鸵鸟逃离的父亲开始在纯白色的白纸上涂抹各种颜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个孩子询问的问题越来越诡异也越来越向黑暗方面走了呢……
#论我们到底是在教育还是在残害祖国的花朵#
#祈祷父亲遗忘此处,不然有种要被父亲真人pk的预感。#
远在不知名森林中努力寻找据说是世界上最坚硬的龟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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