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蒙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这皇后真不是人当的,比他妈的当皇帝都辛苦,你皇帝干什么都是有人安排好的,你不用费心,光跑跑腿动动嘴就行,这皇后却特么地是给人按排活的,每天接见命妇赐宴摆酒不说,人家命妇走了他还得安排祭天祭祖的东西,这个要皇后过目,那个要皇后用印,还得给后妃们皇子们格格们发放年例,这个妃子怀上了要多赏,那个皇子有功了也要多赏……每天忙得连睡觉做梦都是拿着沉甸甸的大印在文书上嘭嘭嘭地狂按……
一过正月十五,立马命令所有人都不许打扰他,关起门来狂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终于睡够了的他把自己裹个棕子窝在烧得热热的炕上看闲书,左手一杯茶,右手一盘果,大叹一声做闲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要是八叔能在这儿陪着就更好了,弘时小脸一红,紧接着刷地变白,掐掐手指一算,苍天哟,忙起来真是什么都忘了,这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过他了……娘娘,署理领侍卫内大臣求见。”容嬷嬷上前禀报。
“署理领侍卫内大臣?”弘时一头雾水,“那是谁啊?他有事不去找皇上,找我来干嘛?”
容嬷嬷嘴角抽抽:“就是经常跟和亲王一起进宫来的那位爷……”
“署理?领侍卫内大臣?”弘时无语凝噎,容嬷嬷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对,没错,他现在就是从一品大员,署理领侍卫内大臣。
“……宣,宣吧。”
容嬷嬷刚出去,八爷就裹着一身寒风冲了进来,哐地一声把门关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弘时要密谋造反呢。
“八叔!”弘时连人带被子扑到了他怀里,“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想死你了!”
瞧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小五就是跟你学的吧喂?
八爷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敢情还真是爷的不是?要不是心疼你累了这么多天想让你睡个好觉,爷昨天就冲过来找你拼命了!
“三儿啊,你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老实说,你这一个月来有想起过八叔?”
弘时低头不语,八叔我错了……
“我真庆幸他当年没有选你继位,要不然,你就是不会变成第二个他,也会变成第二个老十三,活活被累死……”
“八叔!”弘时一古脑扭进八爷怀里,“好不容易见了面,你数落我有意思么?真是越老越不懂风情了!”
八爷腾地抱起他来:“要不咱们干点有风情的事?”
弘时笑得十分淫/荡:“来吧来吧,别让弘历知道了就行,咱大白天的在皇后的坤宁宫里白日宣淫,这不是明摆着扇他的脸吗?就他那死爱面子劲,你说他会不会气得中风偏瘫了啊?”
八爷想起乾隆刚刚折了崩带的手,再看看弘时这一副幸灾乐祸的劲,不由得满头黑线:“碰上你们兄弟俩,弘历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话说转眼间,春天就到了,处处青草绿枝,花红柳绿,在一个微风徐徐的下午,一顶充满西域风情的,四面露风的轿子,抬着一位身着红衣,面带黄纱的回族少女进了京,那少女两眉轻蹙,杏眼含泪,却又一脸决绝,浑身上下一股大义凛然之势,大有要跟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轿子所到之处,香风弥漫,几片薄薄的轻纱似蝴蝶一样随风飞舞,那个圣洁得像仙子一样的少女秒杀了无数路人。
当天晚上,在气势恢弘的紫禁城,伴着豪迈的音乐,几十名赤果上身的壮汉抬着一名白衣白纱的美人上来献舞。
那几十名壮汉一出场,满场的妃子们都羞红了脸,那眼睛左瞟右瞟愣是不知道往哪放,最后只能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把脑袋垂到胸脯子上了都。
那些未嫁人的格格们直接被嬷嬷给捂了眼,哎哟喂太不知羞耻了,一个没出门的黄花大姑娘在这么多男人群里跳舞,真是伤风败俗败到家了!
太后那是跟了雍正爷几十年的人,那规矩早就浸到骨子里去了,她老人家的脸当场就挂不住了,不冷不热地讽刺了一句:“这回部舞还真是够新奇的呐!”
偏偏她身边的晴儿没听出来,还以为她是赞赏呢,也一脸感动地说:“是啊,好美!”
“好美?”太后当场就炸毛了,要不是几十年修练成精的,差点当场就跳起来。
“是啊,男子刚劲有力,女子柔弱娇美,这不正是力与美的结合吗?”晴儿激动地说道。
太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深深地看了晴儿了一眼,见晴儿还在直直地盯着舞台上的歌舞看得一脸感动,闭上双眼转着手里的佛珠念了两声佛,才压下把她踢到千里之外的冲动。
这孩子,真是疯子,一个大姑娘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羞耻呢?
舞台上已经跳完了,只见含香快走两步跪倒在乾隆的身前,乾隆高兴得哈哈大笑:“抬起头来……”
日,这不是调戏良家妇女才会有的台词么?坐在旁边的弘时真的很想拍死他。
含香羞羞怯怯,半惊半恐地抬起小脸,那受了惊吓的小鹿一样的眼神哟,勾得乾隆三魂没了两魂半,剩下的那半魂还飘荡在他的头顶急欲离去。
我们都知道,不管是历史上的乾隆,还是奶奶写的小抽抽,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别,那就是极度好色!于是乾隆虎视着含香,大加赞叹:“朕见过的美人也算是车载斗量了,像含香这样的还是绝无仅有。”
一句话酸死了一大片,整个后宫几乎无人生还……
弘时斜睨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小抽抽,小抽抽望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美人恨红了眼,看样子生想把乾隆给撕巴撕巴炸着吃了。
弘时端起酒杯,眼里的笑意就那么淡了:“一个个嘴上说爱小五爱得欲死还生,真要遇到了诱惑,谁能想得起他来?”
小抽抽一惊,越过太后看向了旁边的弘昼,只见弘昼半垂着双眸嘴角微扬,那似笑非笑饱含讽刺,他刷地就冒了一身冷汗,心虚得真像被丈夫捉了奸似的。
“如果不爱就别纠缠了,他累,你们也累!”
“朕……我是真心的!”小抽抽羞愧地低下了头。
弘时也似笑非笑,不予置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这两天没动力了……我郁闷得想大哭一顿!!然后,剧透一下,大家记得陈家洛和香香公主的关系吧?吧吧吧?哦呵呵呵呵哈哈哈!我明天更!
57、弘昼说,三哥要杀人了 。。。
含香屈辱地咬着小嘴,双手死死地护在胸前,俨然把乾隆当成了色中饿鬼,她爹阿里见乾隆高兴,顺势说出自己的目的:“要是皇上喜欢,臣愿意将小女献给皇上!”
乾隆当然喜欢,于是毫不客气地笑纳,可怜的含香一听自己的清白真的要不保了,心碎得不行,她痛苦地移开双眼,却蓦然发现在大臣群里有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影。
那个人为了把她救走单骑匹马闯清营,被福康安一剑刺成了重伤,要不是姐姐带着人来得及时将他救走,他恐怕早就被清营将士给万箭穿心了!
虽然他明知道自己爱的是蒙丹,但有如此痴情的一个男人肯为你连命都不要,换谁谁不感动?
他现在竟然为了自己混进了皇宫,天啊!家洛,如果有来世,含香一定不会辜负你这片情,可是原谅我,今生的我已经把心给了蒙丹,我们一个是风儿一个是沙,我们要缠缠绵绵到天涯的啊!
弘时顺着她深情而愧疚的目光看去,视线竟然落到了正跟别人谈笑风声的八爷脸上,顿时惊得眼前一黑,咯嘣一声捏拆了手里的筷子。
容嬷嬷无视了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淡定地替弘时擦了擦手,重新换了一双新的,只见弘时的手心竟然被筷子给刺伤了,连忙问要不要拿药,弘时摇摇头,示意没大碍。
“含香?含香?”阿里叫了两声,“皇上封你为香妃,你还不快谢恩!”
“谢大清皇帝恩典!”含香再次跪下,却被乾隆扶起来的时候趁机狂吃豆腐,拉着人家的小手一个劲地摸索不算,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盯着人家的胸脯都快流出哈啦水了,含香又惊又怕,使出吃/奶的劲都没把手从色狼的魔爪下收回。
暗叹一声造孽,弘时深沉地叹一口气,拿起一根折了的筷子开始在桌子上磨,不一会儿,筷子就被被磨成了一根尖尖的竹箭,只见他目光阴冷,手举箭落,噌地一下子插进了眼前的卤鸡脖子里!
太后被他的举动吓得一个哆嗦,本能捂住自己的脖子,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她狠狠地捏了捏手里的佛珠,才压下一巴掌拍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冲动。
也难怪弘时要起杀心,这丢人都丢到满朝文武和回部使臣的跟前去了,你再喜欢含香,这人都纳进后宫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你先放开她的手再说!你还不给我滚回来坐下!
太后在心里咆哮如雷,可惜被美人迷了眼的乾隆听不到,他现在满耳朵只有一个声音:上了她上了她上了她……
弘时看着太后气得直哆嗦,拍拍她的手说道:“皇额娘还是息怒吧,说句大不敬的话,您现在就是气死了他都没空看您一眼,何必为了这么个畜生伤了自己的身子?”
畜?畜生?太后被他犀利的言辞震慑住了,倒不是说气他骂自己的儿子,只是单纯地因为弘时嘴巴毒,他要是畜生,那你皇阿玛算什么?你,你算什么?
弘时半垂着眼睛开始磨指甲,不要拿爷跟那一个衣冠禽兽相提论。
于是这并不是亲母子的娘俩只能眼睁睁地看乾隆许下了个妃位,一座金屋藏娇的宝月楼,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实在不是能当着文武大臣和回疆人的面勃乾隆面子,要不然他这一国之帝的尊严该往哪放?
这要是搁皇宫里关起门来,这娘俩估计能把乾隆给撕了。
但让弘时真正闹心的不是乾隆,自从皇阿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人执掌江山以后,乾隆的好坏,大清的好坏已经完全与他无关了,因为这个乾隆处理朝政的时候十分自大,根本就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更不会像小抽抽一样,让他批折子掌玉玺。
跟这个乾隆一比,小抽抽是多么地可爱啊!
他现在真正闹心的,是八爷,因为含香看八爷的眼睛里带着太多太多的情愫,哀,怜,爱,以及数不清的感激。
弘时不知道,在八爷回宫以前,他究竟有过什么样的遭遇,能让一个女人看到他热泪盈眶,毫不客气地说,他现在很生气,他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觊觎了,这种感觉十分地糟糕。
他看了八爷一眼,八爷正喝别人敬过来的酒,脸上是一片温和的笑容,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似的,弘时冷笑一声,你最好什么事都不知道,要不然……
八爷是什么人?那是九龙夺嫡的亚军!那敏感程度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不说弘时如利剑一般的眼神有多么犀利,光是含香那感激涕零的眼神就够他头疼的,收起您那感激得恨不得以身相许的眼神行不?您不是喜欢别的男人么?您这样看着我是神马意思?再说我也不是你的老情人啊口胡!
但他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天下一秒就塌下来了他前一少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人下棋,所以别看他现在笑得开怀,那心里已经愁得不行了,就弘时那眼睛里不揉沙子的脾气,如果不拿出一点诚意来证明自己,那铁定得玩完。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哀怨了,心说爷跟你前世无怨今生无仇的,你丫这不是害爷吗?
好不容易宴会结束了,阿里带着他的使臣们去行宫住了,安排含香就成了个大问题,既然已经封妃了,就不能住到别的妃子宫里去,现成的宫殿又没收拾出来,更不可能让她再跟着阿里回行宫,于是,乾隆的眼睛就瞄准了弘时。
跟弘时一说,弘时拒绝得那叫一个干脆,一丁点面子都没给乾隆留:“什么叫没地方住?储秀宫是干什么用?妃子们正式分宫以前不都住储秀宫吗?”
“储秀宫里住的都是待选秀女,含香已经封妃了啊!”乾隆不高兴了,他认为含香住储秀宫太委屈了。
弘时才不惯着他,长眉一挑直接顶了回去:“举行册封大典了吗?礼部给拟了封号了吗?封妃光是你上嘴皮碰碰下嘴皮的事?”
乾隆的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宗亲和福晋们暗里齐齐叫了一声好,就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但又怕爱面子的乾隆发作人,一个个造了挨着墙角全都溜了,临走时都给了弘时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
“起驾,回宫!”弘时真的是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将手伸给容嬷嬷,换身就走。
“皇后!”乾隆怒喝一声,“注意你的身份!”
“自从你来了之后,我的身份已经毫无意义了。”弘时连头都没回,直接登上了凤辇,留下一个气得浑身乱颤的乾隆和一群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