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特说着将手边盛着牛排的餐盘推给餐桌另一侧已失去自主行动能力的吉尔。瓦伦蒂娜。
坐在餐桌右边吃一块芝士蛋糕的戴利。约翰逊见此,怀疑的一皱眉:“说实话,你带她回来干吗?难不成就是想控制她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吃东西?”
“这不可能,戴利。博肯先生要用她研究完善后的‘Las Plagas’作用效果,我是实验体的看护人,必须时刻保证她的正常生命活动。”喝了口咖啡,鲁伯特这样解释。
“哦哦哦,原来如此!真可惜,我还以为今天晚上可以打电话告诉爱德华,他的哥哥终于开始主动关心女人了!”戴利故作遗憾的感叹道,掰了一块芝士蛋糕。
“吃块蛋糕吧,吉尔,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他善意的笑笑,把蛋糕递向吉尔,接着注意到什么:“她怎么正在发抖,看起来好像非常难受的样子?”
“哦,这个。。。”鲁伯特探身摸了一下吉尔的额头。
“她发烧了,大概是在海里着了凉。”他叹了口气,“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是我的疏忽。”
====================================================================================
吉尔觉得自己似乎昏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竟然如同大病初愈般全身酸软无力。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铺,不是B。S。A。A总部自己的卧室。
我在哪里?她疑惑的转头,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与自己一块跌落悬崖的保卫员,黑色制服,厚重的防爆面具,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未带手套,赤手拿着一支空了的注射器站在床边,似乎一直在耐心等待自己醒来。
吉尔震愕的倒吸一口冷气,迅速从另一边翻身下床,下意识地伸手向腰间欲拔出手枪射击,但她没有摸到枪,身上穿的B。S。A。A队服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件宽大的睡袍。吉尔一怔,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对面的保卫员意识到她的表情变化,开口道:“不用担心,衣服是研究所的女员工帮你换的,我什么都没做。”
“你。。。!”吉尔说不出话来,她想自己一定脸红了,不过这不是应该关心的重点,“研究所?我到底在哪?你是谁,和阿尔伯特。威斯克有什么关系?”
“。。。。。。”保卫员不回答这一连串的问题,反而问吉尔:“清醒之前在研究所里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
“什么事情?”吉尔不解,本来温柔的声线因为警惕变得有些尖利。
“间歇性失忆?。。。大概是‘Las Plagas’的副作用,其实这样也好,反正不是愉快的回忆。”
自言自语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保卫员越过床尾走到吉尔同侧。手上没有武器,吉尔用力咬咬牙,几步上前想要徒手打倒敌人,却被保卫员一招制住了双腕。
再次失去意识前唯一感受到的,是保卫员手掌温暖的触觉。
====================================================================================
“吉尔,到这边来。”
保卫员训练中心的空地上,鲁伯特。布拉迪冲几米以外的人勾勾手指,示意她走到自己旁边。明明已经没有自主行动能力,却仿佛产生了极大的抵触情绪,吉尔。瓦伦蒂娜仍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未对命令作出反应。
鲁伯特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背后默然观察着自己和吉尔的威斯克与威廉,只是让吉尔简单的走几步距离,他现在的感觉居然比当年在欧洲的研究所被威斯克先生检查格斗技巧时紧张百倍。不过庆幸的是,几秒过后吉尔终于有了行动,迈步缓慢走到了他的旁边。
“做的不错,吉尔。”
鲁伯特轻声夸奖,回过身,他抬高声音询问威斯克:“您觉得怎么样,先生?”
“反应时间过长,不是一个完美的实验结果。”威斯克的音调淡漠的听不出起伏,似乎并不满意吉尔的表现。
“这一点,先生。。。”
鲁伯特没有想好该怎样解释这个问题,幸好这时有威廉微笑着开口帮腔:“我认为已经可以了,病毒与机体完全融合还需一段适应期,不要太着急。。。对了,阿尔伯特,我有一件事想对你说,是关于斯宾塞的。”
威廉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伸手拉了一下威斯克暗示他这里不是恰当的谈话地点。
“。。。这样,我正好也有事情告诉你。”威斯克点点头,和威廉一起离开了。
两位先生要谈论什么重要的话题?鲁伯特疑惑的看他们离去的方向,倒也不十分好奇,反而松了一口气。威斯克先生虽然不太满意吉尔的表现,但亦未再做表态,这就暗示着他默许了博肯先生的研究,吉尔可以作为“长期实验体”留在研究所。
“你活下来了。”他转头朝吉尔笑了,“真的很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2006年7月,三胞公司生化研究所保卫员训练中心】
戴利。约翰逊放下手机,惊讶地问靶场射围线后的鲁伯特。布拉迪:“刚刚威斯克先生打电话告诉我,有个叫艾克塞拉。吉奥娜的女人等会儿要来研究所,这是怎么回事?”
鲁伯特未立刻回话,他先向站桩旁已举枪做好瞄准准备的吉尔。瓦伦蒂娜下了新指令:“吉尔,这一次打八环。”
接着转头对戴利道:“你才是威斯克先生的私人保卫员,这种问题不该问我。”
“对对对,这倒是。。。”戴利无奈的撇撇嘴,“其实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听说这个女人来自三胞公司的创始家族之一,而她今年刚被任命为公司非洲分社社长,在威斯克先生的帮助下。。。可威斯克先生为什么要帮她?是不是与下一步的计划有关?”
他低头思考了一下,没得到敢百分之百确定的答案,于是不再继续,抬眼看了看四号站桩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果然是八环!。。。吉尔现在对命令的服从度越来越高了,都是你耐心训练的功劳。”
“算起来她来这儿差不多一年了吧?日子过得真是又快又无聊啊。。。”他小声说着,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
====================================================================================
亲自到生化研究所“探查访问”,是更接近梦寐以求的男人的第一步手段。
拥有欧非混合血统的貌美女人走出直升飞机,迈着优雅的步子穿过研究所大门,无视了身后欲带自己四处参观的保卫员戴利。约翰逊,她想去的地方非常明确,是研究所工作的核心,中心实验室。
身侧的安全门发出“嘀——”得开启声响,威廉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门口方向,没有起身迎接不请自入的来访者,出身贵族世家,名校毕业博士学位,18岁加入三胞公司,非洲分部首席执行官,虽然这个被冠以众多荣誉光环,名叫艾克塞拉。吉奥娜的高贵女人是威斯克近期密切的合作伙伴,但她自进屋后便摆出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却让威廉发自内心的反感。
“你就是研究部部长,威廉。博肯?”自动自觉的在实验室里转了一圈,艾克塞拉。吉奥娜漫不经心的开口了,声调如她的性格一般尖锐高傲。
“。。。。。。”威廉不说话,他依然低头观察着电子显微镜,假装自己没有听到问话。
“果然是个工作狂,就像阿尔伯特说的那样!”
被忽视的艾克塞拉轻蔑的冷哼一声,转过身,她看到试管架上的病毒样本,于是拿起一支随意把玩着,眼中透出向往的神色:“‘Las Plagas’,很快阿尔伯特和我就要用它征服世界了。。。”
听见“征服世界”四个字,威廉一愣,终于慢慢抬起头:“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征服世界’。怎么,你的所长没把他的打算告诉你?”
艾克塞拉傲慢的反问,之后骄傲的一笑:“阿尔伯特把它称作UROBOROS计划,一个月后,我们要在全世界范围大量投放完善过的‘Las Plagas’病毒,它会净化低劣的人种,创造优秀的新人类,到时阿尔伯特和我就是新世界的主人。”
“什么?”威廉彻底愣住了。
用病毒征服世界,创造新人类,做新世界的主人。
听起来多么伟大响亮!何曾几时,他也有过如此壮志凌云的梦想。
第一次的时候,他还是个14岁少年,与长自己两岁的威斯克合作杀死了阿克雷研究所长詹姆斯。马库斯并取而代之,大权即将在握,威廉的情绪不由自主兴奋起来,心想将来某天,自己或许可以通过亲自研究出的病毒像掌握这座研究所一样掌控整个世界。实验室墙壁上的挂钟发出“滴答”响声,马库斯的尸体尚未被保卫员抬走销毁,仍在外涌的血液在地板上汇成一股红色的溪流,威廉忽然注意到脚下,连忙拉着身旁的威斯克退后几步,刚刚萌生的念头瞬间被抛在脑后,再没记起。
第二次,是1991年从阿克雷山区洋馆的女性实验体内得到“G”病毒以后。“‘G’,我这辈子最伟大的研究发现,也许将来我能拿它创造新人类呢。。。”凝视着装有混合提取物的注射器,威廉无意识的小声呢喃,阴暗潮湿的洋馆地下室里没有其他人存在,随口说出且无人听到的尖锐话语就这么泯灭在浑浊的空气里,烟消云散。
至于最后一次,已跨到1998年7月,威斯克于洋馆事件借助混合病毒拥有了毁灭一切的能力,多年努力顺利取得成功,威廉一边认真为威斯克处理胸前的伤口一边兴奋的笑道:“你觉得怎么样,阿尔伯特?既然你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不如咱们一起去征服世界吧!”威斯克也笑,嘴边扬起一个对爱人宠溺的微笑,他玩味的低声说:“荒唐”。的确很荒唐,这不过是威廉一时兴起的玩笑,说的人和听的人都不当真,他们早就确定了共同的目标,它理性,明智,与征服世界无半点相关。
明明早已过了思想偏激,做事不顾后果的年龄,为何如今反而有这种疯狂的想法?这又有什么好处?
艾克塞拉说完话便昂着头离开,留下威廉在实验台前呆呆坐着,若非艾克塞拉笃定的语气,威廉绝不相信威斯克征服世界的计划会是真的,它实在太突然。。。。。。不,其实似乎有过预兆,一年前进行的谈话,他将过去从斯宾塞口中听说的“威斯克计划”和“阿里克斯”这个名字告知威斯克,而威斯克对他说的,只是一项简单的新研究指示——“未来一年时间里,尽可能多的复制完善后的‘Las Plagas’病毒。”
怀疑威斯克的意图,他开口询问,但威斯克不回答。为什么不回答,是因为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才全然隐瞒,寻找了新的志同道合的伙伴?事情怎么会这样?他和威斯克之间,不该这般才对!
全身颤抖着,威廉拿起实验台上的电话座机拨出一个号码,不一会儿,听筒里传来戴利。约翰逊的声音:“您好,博肯先生。”
“戴利,帮我联系阿尔伯特,叫他立即回研究所。”威廉声线控制不住的发抖。
“额。。。博肯先生,威斯克先生他。。。”
话被打断了。
“不管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让他马上回来找我!”
====================================================================================
夜已经深了,威斯克还没有回来,一直等待到现在的威廉终究抵不过疲惫,在研究所自己卧室的床上和衣沉沉睡去,睡眠混沌,竟让他隐约梦到过去的场景——
19岁的圣诞节前母亲车祸去世,悲痛彻骨的压抑难以发泄,固执的拉着威斯克去酒吧买醉,度数很高的白兰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威廉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他开始呜呜咽咽的抽泣,反反复复的说:“阿尔伯特,以后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怎么办。。。。。。”
泪水浑浊了视线,身边威斯克的表情看不真切,威廉真的醉了,因此没有感觉到威斯克在沉默中放下酒杯,将自己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更没有听到他略显陌生的低沉誓言——
“不要伤心,my dear,今后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威廉的梦突然醒了。寂静的卧室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的存在,他坐在门边写字台后的椅子上,慢慢转动着台灯的旋钮,将屋内昏黄的光线调整到不刺眼的程度。
“阿尔伯特!”威廉大声叫出他的名字,意识霎时完全清醒了。
“阿尔伯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艾克塞拉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计划和她一起征服世界?你怎么能。。。我们不是。。。”完全没有事先组织好语言,威廉再次控制不住情绪全身颤抖起来。
“。。。。。。”威斯克眉头紧皱的凝视着像是要崩溃的威廉,不觉想起他19岁那年对自己关于十岁天才少女阿莱西亚。西亚福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