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又逃窜了。但是不久前经线人说,他们竟然回到了咱们成都,据说他们原本就是从咱们成都出去的!”
老舅惊奇地说:“咱这边以前贩毒那边,也就一个老黑最猖獗!前阵子这边也是没有等到动手他们就逃窜到东北去了,你说的莫不是他们?!”
妈妈说:“就是就是,他们的头儿就是叫什么老黑的!”
老舅冷笑了笑:“既然回来了,那回来的好,这次咱来个瓮中捉鳖!”
妈妈说:“不可大意了!我估计他们在咱们警方里头的线人不少,不然不会一再被走漏风声!这次咱得使点手段,不然再给他们跑了就再难找他们了!”
老舅说:“那你说怎么办!”
妈妈说:“这次让我负责,你们协助!另外,直接执行人员,全部用我带过来的便衣,你这边的人多,鱼龙混杂,我怕你这边走漏的风声。我这边的人是我筛选好的老同志,绝对值得信任。”
老舅就笑了说:“你想拿全功就直接说,还说什么不用我的人,怕我分你的荣誉啊!哈哈,…………对了,我倒是有个以毒攻毒的法子…………他们在咱里头的线人多,咱也插进去个线人,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拿下!”
妈妈笑道:“姜还是老的辣!但是,你选这个人绝对不能是你局子里的人,太面熟的没法办!还得有胆量,有见识的!”
老舅也笑了:“这个还用你教我?我已经选好了线人,眼下就有,等咱回局子召开个秘密临时小组我再宣布!这个人,绝对值得放心!”
妈妈就笑了笑似乎同意了。
忽然,正笑着说话的妈妈声音忽然一沉,冷笑着责问舅舅:“哥,筱歌是你找回来的吧!你这个作舅舅的管的还真宽!”
我心里一沉:果然要说我和筱歌。
但听得老舅缓缓道:“那怎么了!人家小羽小时候的朋友好得什么似的,都十几年没见面了,我帮小羽这个忙我还就错了?”
我听到妈妈叹口气,然后是她压低了嗓子的声音:“哥,这次你是真错了!你的确不该让小羽和筱歌见面!我跟你说句实话吧……”
伊甸
4。伊甸妈妈压低着嗓子说要和老舅说什么事儿时,我紧张到快窒息了。
我知道肯定是关于我和筱歌的。
果然,妈妈说:“哥,你不知道!小羽这孩子自从十年前被我们领养后,对那个叫筱歌的一直念念不忘!刚开始我和你兄弟以为小孩子家,猛然一离开互相挂念着点是正常的,但是后来才发现有点异样!”
老舅也低着嗓子问:“什么异样?!”
妈妈语气有点无奈地说:“当时在孤儿院,我就看出他们两个人关系就不一般,等到后来小羽和我回北方后,每天都念叨着那个筱歌。竟然一连好几年!等到后来,更是令人费解!就说他上高中后吧,咱那边有个高干家的女孩子追求他,竟然给他严厉拒绝了,害得人家差点自杀!”
老舅“哦”了一声。
妈妈接着说:“我到学校找老师问了才知道,这孩子竟然没有和女生谈过恋爱…………你说这正常吗?就咱小羽这家底、这相貌、这才华,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追他,他竟然一次也没有谈过!后来我趁他不在家开了他箱子,想看他的日记,但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是情书!竟然全是写给筱歌的情书,这么厚的一摞子!”
我看不到妈妈比划的样子,但是我一下子明白了,我说我捆信绑的中国结怎么成蝴蝶结了呢!
妈妈接着说:“我看,这孩子八成是同性恋!”
老舅声音故作惊奇地问:“同性恋?”
“嗯!”妈妈严肃地说:“你想想,一个男孩写情书给另一个男孩子,那叫什么?!我和你兄弟就这么一个领养的孩子,他要再是那什么同性恋,我们当大人的还有什么脸面!谁心里头接受得了呢?”
老舅含糊地说:“这个,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或许是小孩子一时新鲜,长大点自然就好了!”
妈妈严词拒绝道:“不是那么回事!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断绝小羽这方面的事情!不能再让他和筱歌在一起!对了,他们现在住你这儿,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现象?!就是那方面的!”
“没有啊!”老舅语气肯定地说。
妈妈出了口气说:“那就好,看来他们还处于情感依恋阶段,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那啥!对了哥,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情!”
“你说吧”老舅说。
妈妈喝了口水,说:“我想让小羽和咱家苗苗订亲!”
“什么!”老舅似乎一惊,我听到一声瓷器落地上摔碎的清脆。看来,老舅的唐三彩又少了一件。
妈妈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接着说:“哥,我和你兄弟商量过了,小羽和苗苗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错;况且他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能过到一家子,对我们对你们不都好?这次你一定得依我,不然,小羽哪天真个没良心地跟筱歌跑了,咱的心血可抖白费了!”
老舅听妈妈一连价地说完,良久都没有说话。最后他叹口气说:“他两个还都小,再说苗苗那孩子脾气犟得很,我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等我探探她口气再说吧!”
“那行!”妈妈笑着说:“那你快点,这事儿咱可耽误不了。尽量在国庆里把这门亲定了,我让你兄弟也过来…………只是那个筱歌怎么处理,他是不是连个工作都没有?”
老舅说:“前几天刚打算让他到局子里跟刑侦那一组去,这不就等国庆过完了再说的么!”。
妈妈就说:“干脆,你把他调到其它的城市去,让小羽他俩分开了,咱这边再让苗苗在小羽身上下点劲,筱歌那边也给他安排女朋友,这不就慢慢淡开他俩了?”
老舅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一定成!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试试吧,不过那个筱歌眼下还不能调走,我留他还有用。”
妈妈看老舅答应了,就“噗嗤”一声笑了,语气也没那么严肃了。她笑着说:“你说苗苗这孩子对小羽没有意思,我可不信!要不是苗苗打电话告诉我筱歌在你这里和小羽在一块,我还不知道筱歌在呢!你看,苗苗也怕筱歌抢了她哥呢,你说呢!”
“这个死丫头!小间谍!”我心中暗骂。
只听得老舅“哦”了一声,然后用公事岔开了妈妈的话头。
我听说的又都是公事,我听再没有关于我和筱歌的事情,就悄悄抽身出来,下到楼下。
直接来到客厅落地窗前弹钢琴的苗苗面前。苗苗看到我瞪着眼看她,吓得连琴也不弹了:“小,小羽哥……”
“没事,弹你的罢!”我说着摔手上楼。本想骂这个小间谍一顿,是她给妈妈告的我和筱歌的状。但是现在骂她还有用吗,和她闹起来只能说明我去偷听妈妈和老舅的谈话了。
我回到卧室,筱歌正闷闷地躺在床上,看到我进来,吭也不吭。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他说。然后他又对我说:“小羽,我不能再待在你舅舅家什么都不干了!我得出去干点事情,不然将来养不起你不说,还给你妈妈他们笑话我无能!”
“没有啊”,我摸着他头发说:“舅舅不是说让你去局子里搞刑侦么?到时候你好好干,自然就有出息了。过两年让舅舅给你转了正,你也是吃国家粮市的人了。再干个几年,说不定就混到舅舅那样了!到时候你也是个上流人,谁还敢笑话你啊!”
筱歌认真地盯着我问:“小羽,现在你有没有看不起我?!”
“没有!”我轻轻吻了吻他的脸:“你若去讨饭我给你提竹篮,你若去开银行我给你数钱,我终究是要跟着你的,不论到哪里都是。”
筱歌就笑了,轻轻把我揽在怀里,怜爱地用脸在我头上轻轻蹭。
此后的几天里,妈妈竟然再没有提筱歌的事情。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老舅会听从妈妈的话把筱歌整到别的城市里去,还好没有那个迹象;而妈妈说的要我和苗苗定亲的事情也没有提起。
我知道老舅是不反对我和筱歌的,他还不至于像妈妈一样棒打鸳鸯。他起码还是在不伤大局的情况下维和我和筱歌的。
整个国庆节还算快乐吧。因为,舅妈,妈妈,我,筱歌还有苗苗一块去了华崟山游玩了一圈,然后又在舅妈的带领下在成都疯狂采购,逛街,把未来好几个月游玩的兴致都透支了。
舅妈七天下来,立马减肥了,只是一回家就累得睡下;妈妈兴致也极好,白天同我们玩,晚上还偶尔和老舅谈点公事;苗苗则因为我知道了她告状的事情后理亏于我,一直躲着我,也不怎么和我闹了。
而筱歌则在我妈妈面前表现得中规中矩,完全是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和我没有任何亲昵的镜头落我妈妈把柄中。但是一到晚上睡觉时,就表现得太疯狂了,用他的枕边话说就是:“太压抑了,一整天看着你不能抱,跟饿死鬼看着大鱼大肉不能吃一样馋!”
哈哈,这个家伙。不过他的表现还不错了,起码没有在我妈妈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假期结束后,妈妈也没有回去,在老舅这里安营扎寨。她那边的人过来了,就和老舅开始她那什么破老黑的贩毒案什么的。反正我也不关心,我时时小心不让妈妈逮着我和筱歌亲热地场面就好了。
筱歌在我开学后的第一天开车把我送到学校,然后他就回家接老舅去局子了。今天是他到局子上班的第一天。
看着他春风满面地去了,我真替他高兴。好歹也是个能吃国家粮的人了,不用再在社会上混了。
但是,中午时候,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老舅打过来的。
老舅问道:“筱歌呢?”
我说:“他早上把我送到学校就走了啊,不是要回去接你去局子吗?”
老舅声音有点不详地说:“不对阿!他一直没有回来!我现在还在家等他回来接我呢!他到现在他还没回来,我以为他在你那儿!”
我吓了一跳:“不是吧,他说他回去了。”
老舅连忙说:“小羽你别急,可能他去别处了,我找找看,你先上课吧,晚上让阿卡去接你回家。”他说着就挂了电话。
我那会儿正在宿舍里躺着。我虽然不在宿舍住了,但床铺和铺盖还留着。床的对头就是沈阳。
我挂了手机就跳起来。沈阳问怎么了。我懒得理会他,就背上包急急地坐计程车回家去了,连下午的课没上。
一到家就发现有点异样的空气。
老舅和舅妈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妈妈抱膀站着,老舅的司机阿卡和家里的保姆阿姨也在旁边不安地站着。
而苗苗则哭成了个泪人。我看到她蹲在沙发脚那里,手里头攥着个满是鲜血的上衣。
好眼熟的衣服。
再看一眼,我差点晕了过去!竟然是筱歌个上衣。
那件粉红色的短绒套头衫!还是在国庆时我在一个精品屋给他买的。今天是他第一次穿,他还开玩笑说要穿上我给他买的这件衣服去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公安事业中去呢!
“怎么,怎么回事!”我颤抖着唇问,紧张到浑身冰凉打摆子。牙齿一个劲咯咯对扣。
“哥!”苗苗看到我进来,发出撕心裂肺一声哭喊朝我冲过来,扑到我怀里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我抚着苗苗的头发,看着妈妈和老舅他们。
“哥”,苗苗大声喊着说:“哥,筱哥他,他……”
“他怎么了!”我手脚冰凉地紧紧抓住苗苗问,苗苗竟然哭死过去了,保姆和阿卡连忙上来扶到沙发上去。
老舅揉了揉鼻子,过来拍拍我的肩说:“小羽啊,给你说,你要挺住!”
“舅,筱歌,筱歌他,他是不是……”
老舅眼睛里潮潮地点了点头:“是。刚才在西郊那边有人报案说有命案。局子里的人在那里发现了咱家的别克车,和这件血衣。”
“不会的,”我紧紧盯着老舅的眼睛:“不会的!不会的!筱歌已经答应了我再不和人打架了的。有尸体吗?没有尸体我是不信的!”
老舅紧紧抓着颤抖的我,说:“尸体暂时没有找到,但是在车子上发现了一堆断落的肠子,已经经过化检,正是咱们家的早餐!”
老舅接着说:“小羽,听说他打了你们教官,把肠子都打出来了?我也怀疑是不是那个教官报复筱歌,但是打电话到连部 ,却发现这个人失踪了!”
我忽然想到筱歌为了我把我们的麻子脸教官给打了,连肠子都出来了。我来不及问老舅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