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然挣扎了一下:“松开……”
“不松开;”解磊闷声说,“永远都不松开。”
“你——”聂天然咬了他一口;“你也真受得了!我太脏了;让我先去洗个澡!”
聂天然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下了她那件连衣裙,解磊的睡裤太大了,没法穿,幸好睡衣够长,刚好盖住了她的大腿根,她在镜子里照着看了好一会儿,心一横,推门走了出去。
解磊正在打电话,心不在焉地朝着她瞄了过来,顿时,他的喉咙一紧,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聂天然披散着头发,宽大的睡衣将那具玲珑的身躯半遮半掩,露出了修长而白皙的双腿,双颊不知是因为热气还是羞涩而绯红,几滴水珠从脸上滑下,落进了睡衣中。
解磊的眸色一暗,几点火光跳起,他不自然地别开眼去:“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
聂天然咬了咬唇,恳求地看着他:“陪我一会儿?”
解磊硬着头皮陪着她进了房间,半抱着她,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聂天然刚才在车上睡了一觉,睡意全无,她不敢闭眼,只是抱着解磊,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安心。
解磊终于忍不住,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唇,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可聂天然反手搂住了他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她的回吻生涩,却好像火种,点燃了解磊强自压抑的热情。
解磊扫。荡着她的口腔,夺走了她全部的呼吸,两个人紧紧相拥着,交换着彼此最真的爱意。
“天然……”解磊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喃喃地叫了一声,狼狈地想要离开。
聂天然迷离地看着他,眼中氤氲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她没有松开手,反而紧紧地贴了上去,她的身体滚烫,撩。拨着解磊那可怜的神经。
“石头……抱抱我……”她低声说。
解磊怔了一下,心头狂喜,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完全地接受他了吗?愿意把她整个人都交给他了吗?
他的吻温柔地落在聂天然的脸上,顺着那优美的弧线往下,一点一点,一个一个,最后坏心地落在她的领口上,用牙齿扯着衣领往下一拉。
眼前的美景令人血脉贲。张,解磊的呼吸一滞,哑声问道:“真的可以吗?”
突如其来的微凉让聂天然瑟缩了一下,她眼角微挑,瞟了他一眼,这一眼真是媚。眼如丝,挠在了解磊的心尖上。
旋即,她下巴微抬,朝着他闭上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任君采撷的意思,这要是再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解磊的喉中溢出呻。吟,将她压在了身下……
晨光微曦中,聂天然缓缓地睁开眼来,入目便是解磊健硕的肌肉,还有那仰八叉的睡姿。
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暧。昧的气息,昨夜的狂乱映入脑海,聂天然忍不住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扯过薄被盖住了脸。
等她将脑中的旖。旎赶跑,呼吸平稳地从被中钻出来,便看见解磊半支楞着脑袋,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她,满满的促狭的笑容。
“我饿了。”解磊一本正经地说。
聂天然想要起来:“那煎个鸡蛋?还是去买点早餐?”
解磊一个饿虎扑羊,把她压在了身下,不由分手地噙住了她的红唇,蹂。躏了一番,末了才发出餍足的叹息,“有点饱了。”
两个人在床上腻了好一会儿,这才起床,聂天然在厨房里忙了一会儿,端着两盘煎蛋走了出来,却看见解磊又在通电话。
她走到旁边听了一会儿,全是期货术语,什么开仓平仓,做多做空的,她听不懂。
解磊收了电话,刚想说话,手机又响了,这回来汇报的是昨晚的事情,听口气,解磊在追查昨晚的那辆商务车和劫走聂天然的那两个人。
解磊挂了电话,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略显紧张的神情说:“等我找到他们,你想怎么处置?”
聂天然犹豫着说:“要不算了?他们也没对我做什么……”
解磊呲着牙笑了笑:“怎么可能,居然敢来动你,幕后台前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聂天然打了个寒颤,急急地说:“别这样血淋淋的,解磊你别沾上这些,我不喜欢。”
解磊怔了一下,安慰说:“不会,就是揍他们一顿而已,让他们长点记性。至于我三叔,那就不是揍不揍的问题了,这回我得让他彻底趴下,他不是想当家主嘛,我看他身无分文了还有没有脸来抢这个位置。”
“你……在玩期货?”聂天然小心翼翼地问。
“以前大学里玩过一阵子,后来到了这里就放下了,这回和三叔玩个大的。”解磊耸了耸肩。
聂 天然隐隐有点不安,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处处是陷阱,步步有危机,可她也明白,处在现在这种境况,如果解磊不反击,那么他们就有可能一步踏空,万劫不 复。难道,真的就像白若珏说的那样,和她在一起,有朝一日,解磊如果落败,会真的需要仰仗他人鼻息过一辈子吗?然后两个人在怨怼和猜忌中磨光了所有的爱 情,狼狈收场?
正胡思乱想呢,她的耳朵一紧,解磊捏了捏她的耳垂:“想什么呢?”
聂天然靠在他身上,低声说:“你自己注意安全,我……我会担心。”
“放心,”解磊满不在乎地说,“我有数,就算退一万步我输了,只要你还在我身旁,我就不怕。”
为了不重蹈覆辙,解磊不让聂天然住她的那件小公寓了,说是不安全,而他的住所出入都用指纹和密码控制,又在顶楼,小区的保安措施十分到位,不怕有人捣乱。
他又替聂天然安排了一个保镖,名叫木舜,这是他从海外带过来的,从大学开始就跟着他,十分值得信任,据说是跆拳道黑带五段,修习过柔道和咏春,有着近十年的保全经验。
聂天然和这个人也有一面之缘,当初和解磊一起狼狈为奸把她劫到家里的司机就是他。
不过木舜看起来好像完全不认得她,半点愧疚都没有,每天两点一线,从酒店到公寓,担任了她的专职司机,策划部的几个小姑娘偶尔看到了,都惊叹于木舜的体格和眼神,说他有黑客帝国中基努里维斯的形和神。
末了,有天小秦过来送资料的时候,在她的办公室磨蹭了好一会儿,到了最后没憋住,吞吞吐吐地问:“聂经理,老是来接你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聂天然有点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木舜的由来:“不是……远房亲戚而已,最近有点事情找我。”
小秦显然不信,犹豫了半天才说:“聂经理,最近酒店里在传……你的流言,你要不要找机会澄清一下……”
聂天然愣了一下:“什么流言?”
“关于你的私生活……说你勾引解总,”小秦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总之很难听,我都不想学,小徐上回为了这个和他们公关部的人吵了一架,我们都觉得有人在背后算计你,你要小心。”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聂天然琢磨了半天,别人没那么大胆子敢来惹解磊,会干这个事情的除了白若珏就是解永章。
平时她大大咧咧的,可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便敏感地发现,酒店同事看她的眼光都有点不一样,鄙夷不屑的有,敬而远之的有,羡慕嫉妒的也有。原来几个交好的经理和同事,也含沙射影地问了几句,工程部的王经理更是躲她得远远的。
这天她去财务部送文件,和公关部的邱经理迎面撞上了,两个人本来就有点嫌隙,聂天然刚点了个头想进去,邱经理却很热情地打招呼:“聂经理,哪天到我们公关部来上课啊?”
聂天然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邱经理暧昧地笑了笑:“秦总让我们好好向你学习啊,论起公关,咱们部门谁都不是你的对手,把解总都攻下来了,传授点诀窍,大家一起发财啊。”
聂天然的脸都僵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嫣然一笑:“有些事情有些人,再学也是东施效颦,邱经理你说呢?”
邱经理被噎得面红耳赤,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聂天然,我等着你被甩的一天,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聂天然觉得有些疲惫,忽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等做完手头上着柞溪项目的策划,要么还是辞职吧,这样就算以后和解磊公开,也不会怕这些流言蜚语,只是要离开这个酒店,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一连两天解磊都很忙,晚上都要八九点才回家,回来以后也在书房里一直用他的手提查看股指期货,聂天然知道,他和他三叔玩的是M国的期货,因为时差的关系,这里的晚上,正是M国的白天。
有时候解磊也会把她拉到身边,给她看一些数据,解永章在M国的期货市场投入的金额并不是太大,要把他拖下水,得设一个完美无缺的局,解磊找了一个M国的同学联手,据说是金牌操盘手。
聂天然对这个毫无兴趣,陪着解磊看了一会儿,就呵欠连天地去睡了。
这天,聂天然下班还挺早,忽然心血来潮,决定去菜场买菜,好久没有和解磊好好地吃一顿温馨的晚餐了。
和解磊约好了吃饭的时间,聂天然就和木舜一起去了菜场,其实,和木舜相处久了,聂天然发现,这个男人本性挺忠厚的,除了在保全上很谨慎细致到不近人情,平时还挺好相处的,有时候她闲极无聊,就会动动嘴皮子逗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和解磊狼狈为奸的?”
“我可记你一辈子,那次你不仅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放音响给解磊打掩护。”
“你脸红什么?”
……
木舜正色说:“聂小姐,对不起,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做,请你谅解。”
聂天然悻然:“你还想着有下次?我不会在沟里翻第二次船,要是再算计我,你就等着倒霉吧。”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回了公寓,聂天然发现,就算在闲聊的时候,木舜的肌肉都是紧绷的,目光一直好像鹰鹫般地四下梭巡。
聂天然回到家里,忙乎了好一阵子,准备了三菜一汤,鼔汁排骨、葱油花蛤、蒜泥空心菜,加上一盆番茄土豆汤,香气四溢。
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解磊却还没有回来,聂天然有点奇怪,忍不住给解磊发了个短信:什么时候到?
解磊的回信一直没有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菜凉了热,热了凉,聂天然有些恼了,自己匆匆吃了几口,随手都扔进了冰箱里:哼,下次再也不烧了!
等到九点多的时候,解磊的电话来了,聂天然瞪着手机看着它可怜兮兮地震动着,终于在最后一秒接了起来。
“天然我在S市,”解磊的声音十分疲惫,“应许出事了。”
☆、第53章
应许家是做金属矿业进出口的;和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前两年公司规模到了鼎盛。
这两年高层动荡,应许的父亲比较谨慎,把大部分的生意转移到了S市;而且开始转型,以前的矿业进出口正在扫尾,转而投资了百货和娱乐;已经初具规模。所以,这回解磊为柞溪项目拉投资时,应家调研了几次便欣然应允;成为股东之一。
而在前天,应许的父亲在公司中忽然被警察带走;理由是协助调查;随后虽然在二十四小时后放了回来,人却忽然失踪了。
应许忽然被媒体爆出有精神抑郁史,更有人在论坛上贴出了她和韩千重几年前的恩怨情仇,还有一些她和男模、男明星在一起的照片,直指应许强取豪夺,趁人之危肆意玩弄男性。
解磊的语声中带了几许愤怒:“那头喂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应许不答应,真想打断他两条腿!”
聂天然的心都抽了抽,那个傲气的应许怎么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那……她现在怎么样?我要不要过来?好歹也能劝劝她。”聂天然着急地说。
“应许她……她也失踪了,现在S市很乱,你别来,”解磊急匆匆地说,“你照顾好自己,我最近可能会很忙,有什么事情找木舜或者给我打电话,我让木舜住到家里照顾你。”
聂天然应了一声,刚想挂断电话,解磊忽然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语声低柔。
“要记得想我,天然,”解磊不舍地在电话里亲了一下,停顿了片刻,又叮嘱了一句。“还有,要相信我。”
木舜原本只是负责聂天然的外出、上下班,这下,他按照解磊的要求住进了客房,聂天然也没在意,木舜安静得像个影子,完全不会打扰到她的生活。
只是酒店里忽然有了一种风声鹤唳的感觉,解磊一连两个星期没有出现,聂天然参加项目部会议的时候,钱副总甚至把她单独留了下来,侧面探听是不是总部出了什么事情。
聂天然现在再回避解磊和她的关系也不现实,她委婉地说总部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解磊的朋友出了点事情。
钱副总皱着眉头说:“聂经理,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第二期项目已经开始建设了,而思必得公司的第二次投资款到现在还没到位,这对工程进度会有很大的影响。”
聂天然的心里一凛,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思必得就是应家的公司,难道应家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要从柞溪度假村项目撤资了吗?
“这两天大解总总是来关心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