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够吗?”赵云对仅仅两月还是心存疑惑。
“够了。若不是因为海上风浪大于江河,现在就可以登船。”甘宁拍着胸脯自信的说道。
他昔日纵横长江,未逢敌手,但自从投入曹操麾下后被派到海边组建曹营水军后,甘宁才真正认识到自己昔日太过于狂妄。在小小地长江上称王称霸就犹如泥鳅在河沟中称老大一般煞是可笑。他见识到了大海。被大海地波澜壮阔的景象所吸引,也在大海变幻莫测的暴怒中受到了损失。可甘宁又岂是轻易屈服之辈,他更加坚定了要征服大海,成为海上霸王的决心。于是他心甘情愿的窝在青岛,一待就是数年,位的就是要训练出一只能够在海上纵横驰骋的强兵。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张辽地参合。他的很多建议,诸如:指南针、罗盘以及战船船型和风帆的改进设计都让甘宁地这个理想渐渐的有了实现的条件,这也是甘宁之所以信服张辽的原因。在他看来。这个出身在内陆的将军确是个真正的天才,一个水陆皆同的天才。甘宁不尊重那些只会吟风弄月的文人,但他尊重真正战场上地英雄。这也是张辽的朋友中唯一对他有着一种狂热信服的人。
“子龙,这方面兴霸是专家,咱们就听他的。而且调集兵力、粮草,调整防御都需要时间,我们还必须瞒过袁绍派在青州的探子,这时间上就更加的宽裕了。我先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若是准备工作还未完成,你们还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让战马熟悉大海。”张辽说道。
“啊?三个月?这也太久了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出战的机会啊!”甘宁一听要等三个月,立时就是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
“你?”赵云一愣,说道:“不行。兴霸,你是水军大将,只需将我等送到岸上就是,袭扰敌后可是我们陆军地活
赵云跟着张辽时间长了也不再是一味的严肃了,他面对交情比较好的熟人也能开开玩笑。而甘宁很不幸的就成为了赵云开玩笑的对象。
“什么?那可不行。我水军将士的战力也不逊于陆军,有打仗地好事,怎么能让你们一手包办呢!不行!绝对不行!”甘宁气呼呼地说。
接着他又转身凑到张辽身边对张辽说:“将军。难得有一次出战的机会,你可前万不能让子龙他们吃独食啊。好歹这水军也是在将军地照顾下建起来的,将军不能不管我们吧?”
甘宁为了能出战,他的表情也多少带上了一丝谄媚,这让张辽心中不禁好笑。要知道,甘宁的陆战水准绝对不差。而且偷营袭寨更是拿手好戏。别人不清楚,他张辽还能不清楚吗?历史上建安十八年的濡须口之战。甘宁率百骑偷袭曹营,不但杀得曹军大乱,心惊胆寒,还不损一兵一卒,全师而返,可见甘宁是当时水陆皆能的大将。被那时候的孙权称赞为“曹操有张文远,孤有甘兴霸!”是足以和自己这个张辽平起平坐的将
若仅仅让甘宁带着水军做一些运送军队和粮草补给的事情,就连张辽自己都会觉得这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所以张辽也为甘宁做好了安排。虽然不能让他指挥骑兵,但他负责组建训练的山地步兵以及让甘宁训练的水军陆战队可都是偷营袭寨的高手。但张辽还是对甘宁有些担心,担心他一旦打得兴起而忘了全局,所以张辽正找机会给甘宁上笼头呢。
“兴霸,子龙有骑兵,他你也有陆战之兵啊。别告诉我你只顾着训练水手而忘了陆战兵。”张辽说。
“嘿嘿!”甘宁有点不好意思的退回了自己的位子,笑笑道:“被将军你看破了。我老甘确是准备在将军不允之后以陆战队上岸袭扰敌方的。”
“啊!兴霸,你怎么如此?”赵云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甘宁此时就已经在想着违背军令了。
“子龙勿急!”张辽赶紧插嘴道:“骑兵有骑兵的优势,步兵有步兵的特点。骑兵速度快,可以深入内陆。但我军一旦登陆就为被敌方发现,若消息走漏,则出兵的效果就会打折。倒不如骑兵、步兵一起出动,登陆之后,骑兵深入内陆,步兵则负责将海边城寨、军营打扫一下。两军配合,岂不大好?”
“对对对!将军言之有理!理当如此!理当如此!”甘宁一听张辽原来是支持自己的,连声附和。
“将军!唉……”赵云叫了一声,但看着张辽和甘宁的样子,最终还是不说话了。
张辽知道赵云这是对甘宁有心违令心中不满,于是说道:“兴霸,你积极求战是好事。不过尚未出战就想着违背军令却是不该,所以我要罚你。”
“啊?”甘宁一愣,随即说道:“只要让我出战,将军如何处罚都行!”
“好。那就罚你在作战时不得亲自冲锋,必须在后面指挥全军。”张辽一见甘宁入套了,立刻就掀出了了自己的底牌。
甘宁这回是真的愣住了,不让他亲自冲锋,那不和不让他出战差不多嘛。甘宁赶紧接着向张辽恳求,希望张辽能高抬贵手。
赵云这下气顺了,刚才他差点没给甘宁气出个好歹来。可看着甘宁和张辽求饶的样子,一会儿又禁不住想为甘宁求情了。
这时张辽开口了,他说:“兴霸,你是方面大将,若再去做些小兵、都伯之类的事情,未免对不起你领受的俸禄。我也想着能畅快的上战场厮杀,可我如今为主公安抚一州,就由不得我任意妄为。有多大的权利就必须付出相同的义务,而指挥全军就是你甘宁的义务。此战你的担子比子龙还重,他不过是带着骑兵袭扰,而你却要负责战前侦查沿海的水文情况、调配战船和运输船,战时负责登陆地点的选择以及战事初期不让消息走漏、足后还要安全的将所有回来的骑兵接到船上带回青州。你那里还有时间亲自冲杀?”
“呃……”甘宁不说话了。赵云一听这么多事情,也闭上了刚刚想张开的嘴。
“我刚才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兴霸,你若做不到这点,我现在就换人。反正单单将士兵送到岸上,承渊也就足以担当了。”张辽又说道。
“不!”甘宁一个“不”字脱口而出,紧接着他急急的说道:“我能做到!能做到。绝对完成将军的命令,指挥好全军,不上前方冲杀。”
“呵呵!”张辽一看甘宁服软了,脸色顿时软下来,笑道:“这就对了,如今你我都是将军了,不再是可以随意放肆的单身汉。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否则要我们这些当官的何用!”
甘宁被张辽说服了,而一旁的赵云更是为张辽那句“在其位需谋其政”的话而感动,若是秉承这种信念的官员多一些,天下何至于如此。
这三个人于是乎又凑在一起,开始完善训练和作战计划,以及布置水文侦查。至于对岸的敌军布置情况以及百姓的城池、村落的位置则会由郭嘉的谍报人员将情况侦查清楚送到刘晔处,他们只需要在出发前得到重新标示的地图就行了。三个人根本就不管时间,他们说道兴头上甚至丢下酒菜跑到沙盘边上指手画脚,他们如此做不但希望能借此为曹军日后的大规模两栖作战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还希望能在兵家的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谁说只有文人好名,武将亦然!
第二卷 第一八九章 张辽眼中的党争
当甘宁和赵云与张辽一同大致完善了计划后他们才发现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三人没想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不知不觉中就是一个通宵。可这三人也丝毫没有疲倦的样子,一种全新的作战模式的诞生让他们心中都无比的激动,只不过甘宁和赵云是真的,张辽的装出来的。
“哈哈!没想到咱们这一折腾就是一夜,你们怎么样?困不困?”张辽舒展着自己的胳膊问道。
“不困!”两人齐声回答。
“不久一夜不睡觉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甘宁接着又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先不说甘宁、赵云是不是真的不困,但就看到张辽丝毫没有困意的样子,这两个人也不会在这方面承认自己比张辽差,这也是武将的一种自尊心使然。
张辽心中好笑却也没有戳破,只是吩咐下人们赶紧准备梳洗的用具并快些送上早餐。一夜兴奋下来,他的精神虽然依旧振奋,可这肚子已经空了,若是再不赶紧吃点热的,他估计自己这肚子不久就会提出抗议的。
因为甘宁和赵云也在,张辽特意让下人多准备些,平时他的饭量就是普通人的一倍,再加上赵云和饭量比他还大的甘宁,这三人联手,可以吃掉八个普通人的饭食。
张辽喜好美食是曹营中出了名的,就连早餐也和其他权贵家中的不同,单单是粥就有十几种,还有那品种繁多的面点和小菜,让赵云、甘宁二人吃的兴起,结果连张辽也不过吃了个半饱,剩下的全被这两人分光了。
甘宁吃饭后还不停的抚着他那鼓起来地肚子。意犹未尽地说:“将军家的饭菜就是好吃。让老甘我都吃撑了。”
赵云虽然没有说话,可他眼中的神采却表明了他对甘宁的话无比赞同。
“你们啊……”张辽没话说了,赶紧让下人收了餐具再送上香茶。饭后品茗闲聊,也是一番享受。而张辽家中的茶压根就没什么繁琐的冲泡程序,简简单单的杀开水,将开水导入放好茶叶地茶碗就行。只是张辽的茶具十分精美,这可是他特意让糜家帮他从江东招来的瓷器工匠用离临淄不愿地昌国(即后世的淄博市)城外的高岭土烧制的瓷器。外形是完全仿制后世的盖碗茶茶具的形状。再加上张辽让工匠在烧制前在茶具上用颜料绘画,出窑后就成了当时绝无仅有的茶具。因为工艺的不成熟和釉料、颜料制备地缺陷,工匠们失败了数十次方才真正成功。这也要归功于汉朝已经有了不成熟的青瓷工艺。而张辽又派人给他们做了详细的工作记录,每一次的配料和程序都被记录了下来,以备失败后总结修改。这也是张家作坊的惯例,并被和张辽交好而家中也有作坊的权贵家采用,最后成为了每一个作坊和工匠实验新产品和新工艺的惯例。而张辽的这种茶具在送给亲朋好友后也出了名,张辽特意要求的天青色虽然没有完全做到,却也因为釉面呈青色,又是青州制造。而被称为青瓷。张辽知道后也不以为然,毕竟他剽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会不过是一套茶具和一种瓷器罢了,反正真正的盖碗茶和青瓷在历史上还得等数百年后地唐朝才会出现。
“将军,听说你此次在朝堂上被人弹劾了?”甘宁虽也读书识字,却最不耐士子行径,他看着张辽和赵云在那里满脸享受的喝茶就心里不爽,于是找了个话题开聊。
张辽知道这种事情是绝对没什么保密的,青州的官员、士绅早就该知道了,何况宗元他们那里自己也事先打过了招呼。张辽放下手中的茶碗。说:“这事情又没有刻意保密,难道你现在才知道?”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这帮家伙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做,就会找别人的麻烦。”甘宁撇撇嘴说到。
“什么叫清流?清流就是什么都不做,单等着从做事地人那里挑毛病地人。”张辽语带嘲讽道。
“这些人当中除了少部分是真正疑心为公之外,大多数都属于闲着没事做的,甚至还有一心想借此扬名立万地。我现在好歹也是个权贵。若是借着弹劾我的机会成为名人那不是好事一桩。何况无论他们成功与否。他们本身都没有损失。弹劾失败,他们是不畏权贵的斗士。弹劾成功,那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甘宁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张开的嘴都合不拢了。赵云皱着眉头说:“将军,此言是否太过?”
“呵呵。子龙心肠太好,须知人心叵测。当年的党锢之祸喧嚣甚上,可究其实质,不过是宦官、外戚在追求对朝政的掌控,他们都想独自执掌大权而拒绝共同执政,于是为了争权夺利而产生的斗争。而士人表面上是始终联络弱者打击强者,给人一种依附与人的感觉,但之计上却并非如此。那时宦官胜利了,但受到迫害的却都是些没脑子、好冲动的文人。而真正得利的确实诸如袁绍的叔父袁逢这样的老狐狸。他们一方面让外戚和宦官斗争,削弱两家的力量,一方面又抛出那些不能为他们所用的士人当替死鬼,最终就是袁逢通过他的儿子和侄子掌握了军权,而他自己身在朝中以为呼应。若不是来了一个行事不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