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膃ga吧?”
西格玛共和国的评议长和狮子座自由城邦的城主彼此对望了一眼,心中所想的内容均是大同小异:
——谁说魏玛国王是个胸无沟壑的武夫的?
——国王拍得一手好马屁。
虽然这样腹诽着,评议长却是第二个迎上去的。
西格玛共和国并不以武力著称,而是以其发达的商业和雄厚的经济实力在联盟国中排名甚前,因此这位政府首脑也是一副文职的打扮:“将军一路鞍马劳顿,真是辛苦……您之前在法庭上掷出去的那一剑,不知惊艳了多少人,又替多少人出了一口胸中闷气。得知您这次偕同伴侣一起前来,士兵们可都高兴坏了……都盼着能见一下您那位能够驾驶光甲的ega。”
他这盘话说得非常自然和顺畅,一听就是字词斟酌多次的产物。
这两位的开场白让夏佐多少有些不解:明明是军队出征前鼓舞士气的盛宴,怎么一个两个地全扯到了自己身上?
夏佐所不知道的是,借由向全体民众公开的审判法庭直播和随后的“丛林法则”实录,让从未远离过舆论核心的鲁道夫和他的ega一时间成了话题的重中之重,尤其是鲁道夫在竞争中悍猛得难当其面的表现和夏佐驾驶光甲大杀四方的登场方式——虽然他驾驶的是号称联邦首十战力的、拥有自主作战意识的睚眦——简直挑动了民众所有的激动情绪,几可堪称众所认可的国民偶像。
而这种情绪放在原本就崇尚强者和勇武的军队中,只会更甚。
当然,这同样是议会和维促会最后愿意积极地将此次标记认定为合法性的原因之一。
也难怪这两位盟国元首级别的人物都会选择这个话题作为开场白。
只是这两段长短不一、中心思想相似的恭维,只换来了鲁道夫两下颔首。
与国王和评议长相比,狮子座自由城邦的城主穿扮得更像是一名标准的、传统的贵族。他先是行了一个简单的见面礼,才温言道:“既然将军您已经到场,宴会就可以开始了……士兵们可都在翘首等待呢。”
“好。”鲁道夫这次才用一次字作了开口回复。
因为最后发言者“与众不同”的说话内容,夏佐自然多看了他一眼,然而一眼望过去却有些发愣。
——这头红色的长发……妖异奢华得……
——好生眼熟。
在他短短的一愣神中,分散在军营各处、确保每个士兵都可以看到的全息影像已经开始了实时投射,影像中身材高大、面目冷峻的上将做出了一个暂请噤声的手势。
就像是一个信号,之前还喧嚣嘈杂的军营在不到10秒钟的时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诸位,”鲁道夫的声音即便通过了全息影像的传导后依然很是沉稳有力,“我既然有此机会可以与大家一同征战,惟有尽己之力,期盼能够带领诸位都喝上一杯庆功凯旋酒。”
对于士兵而言,出征前的士气鼓舞固然可以让他们热血沸腾,但是能跟随一位名将乃至军神以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比胜利还要让他们真正渴盼的东西。
所以,鲁道夫这没有华丽辞藻和蛊惑人心的两句话,在话音刚落之时就赢得了今晚宴会上的最大欢呼拥护声。
等到这阵比之前所有的呼声都要长久的声浪稍加平静之后,上将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字一顿地说:
“我将与你并肩作战,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息。”
说罢他饮尽了杯中酒液,用力将玻璃质地的空杯狠狠掼在了地上。
随后,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重复了他这个举动……一时间,玻璃酒杯被摔碎的声音整齐划一地冲破了天穹!
巨大的声潮再一次地响了起来,到了最后不约而同地汇成了“必胜”的嘶喊。
“必胜!”
“必胜!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
振奋狂烈的场面再次吸引住了夏佐的全部心神……这样让人止不住热血沸腾的征前激昂,极大地加速了他血管里每一滴液体的流动速度,让他对即将发生的大战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心驰神往。
这也将他的注意力从狮子座自由城邦城主的发色上转移开了。
……但,仅仅是暂时的。
以数百万只玻璃杯齐齐摔碎的震天声响作为宴会的开端信号,出征前夜的狂欢就在这座占地广巨的营地席天而开。
在高等军官聚集的主厅里,三位执政官耐心地等待鲁道夫的演讲结束后——这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便依照惯例开始向他一一介绍此时领兵的主将。
虽然这些将领依据要求,早已通报过军部和向鲁道夫进行过提交资料了,但仍需走这样一步并不多余的程序。
一是为了让总司令官能够尽快熟悉在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要生死与共的下属,另一原因则是可能会出现一些人员调动。
比如,现在。
夏佐面无表情地看着穿着一身军装,宝蓝色军帽和压于其下的火红色头发形成了鲜明对比、唇边还带着促狭笑容的……
前星盗头子·现狮子座自由城邦戍卫军团主将·范伦丁·路德维希。
——是了……路德维希、妖奢红发……提示其实并不算少。
鲁道夫看起来对范伦丁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只是转而深深地看了城主一眼。
有着同样发色的城主在发觉上将对他的盯视后,立刻行了一个正式的躬身重礼。
他抬起身子,低声向上将说了几个字:
“为了家族的荣耀。”
“为了联邦的荣耀。”
鲁道夫这样回答他。
亚德里恩、罗伯特,这两位分别是魏玛帝国和西格玛共和国派遣出来的两位主将,虽然谈不上战功赫赫,但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将。
不过,他们在被介绍时,明显和范伦丁站得距离稍稍远了那么一点点……
作为联邦曾经最大的星盗头子、通缉名单上价码最高的前罪犯,范伦丁的知名度并不低,不少军队将领更是将其看成了逮捕他便可一举扬名立万的最佳对象。
只是鲜少有人会把他的发色及姓氏和狮子座自由城邦联系在一起——因为这家伙对于抢掠对象一视同仁得十分可怕,在形形j□j的悬赏令中,不少数额较高的悬赏就是从狮子座自由城邦里发出的。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这一秘辛。
此前鲁道夫在仙后座星系对黯夜歌姬号进行死追猛打时,道森副官就曾含蓄地点醒过范伦丁的身份。
夏佐只是看了范伦丁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严格说来,他和这位前星盗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说起来,眼睛里的生物机械和银盒子上的纹章还是“得益”于此人的种种不靠谱举动才获得的。
何况,他现在还有一个更大的烦心事需要考虑:
那就是如何说服上将同意他操控光甲出战。
虽然他也很想驾驶星舰出战,但还是有着初学者不宜自持太高的自觉。
宴会开始后,就不断有军官或者士兵特意赶过来敬酒。
鲁道夫成名已久,联邦此前又一直不厌其烦地鼓吹其“人类英雄”的身份,再加上几场均是大胜的经典战役和人类“非我族类”一致对外的心态……不少人甚至将其视为了“军部第一人”。
不管向他举起酒杯的是最低等级的列兵,还是肩负着闪耀将星的高级军官,鲁道夫的态度是始终如一的沉静谦和。
“祝你长命安康。”这是上将千篇一律的祝酒词。
在此过程中,他当然会挑一些重要的将领向夏佐介绍,短短的三言两语中就可以将其所长所短讲述得一清二楚。
例如亚德里恩中将极擅攻坚战,罗伯特少将最拿手的是突袭战……
“我的专长是战略性撤退。”范伦丁第一次向鲁道夫举起了酒杯。
而且是以以下对上的礼节。
鲁道夫放下手中的空酒杯,从身边端着托盘的机器人处拿起了新的满酒杯,并没有立刻和他碰杯,而是淡淡地说:“我希望你能明白,军令绝非儿戏。”
范伦丁依然举着自己的酒杯,但却压低了一点点声音:“我是为了歌姬而来的……当然,不止是。”
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亚德里恩和罗伯特:“你应该知道,艾登那个老混蛋和雅各布那个伪君子对你并没有那么放心……我会拿出足够的诚意,从你手中换回我的小美人儿。”
上将回视着他的眼睛,深灰色瞳孔和琥珀色瞳孔里的视线直直地碰撞在一起。
然后,鲁道夫用杯身轻轻地碰了他的杯沿一下:“我们还有一笔旧帐没有算清楚。”
——他说的是范伦丁私自从第九军校掠走夏佐的事情。
范伦丁干脆地仰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果在打了胜仗后,你还能找得到我的话。”
鲁道夫同样饮尽了杯中的酒液:“祝你长命安康。”
“祝你早得贵子。”范伦丁哈哈大笑。
不知用何种办法洗去了通缉罪名,并且堂而皇之地成为了盟国主力军团的领将,一身宝蓝色军装的红发男人在干尽了手中酒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他期间甚至没有多看夏佐一眼,而且也没有要求鲁道夫立刻归还黯夜歌姬号仅剩下的拟人智能……就像是笃定他的小美人儿在鲁道夫那里会得到妥善的安置一样。
尚没有把“早得贵子”与自己联系在一起自觉的夏佐在范伦丁走后,就有些担忧地拉了一下鲁道夫的手指:“你好像喝了不少酒。”
“没事儿。”上将的手心依然温暖干燥。
夏佐拿出了一枚包装精致的胶囊递给他:“临走前,卡特医生给了我这个。”
是醒酒药剂。
男人将胶囊弯折到夏佐的掌心里,然后再把他的手整个儿地包在自己的掌心里:“先留一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尽管一时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夏佐却在不久后明白了“硬仗”指的是什么。
在主厅中又逗留了两个小时后,鲁道夫带领着范伦丁、亚德里恩和罗伯特——当然还有夏佐,一同登上了一辆更大更高的悬浮战车,敞篷的车上除了他们五个人之外,就是……
堆得满满当当、层层叠叠的酒箱!
接着,悬浮车载着他们环绕了这座容纳了500万人的庞巨营地……
毫无遗漏的整整一圈!
中间甚至停留了数次以供将军们稍作休整和搬填上更多的酒类。
在行程接近一半的时候,鲁道夫就着夏佐的手吃下了那颗强效力解酒药剂。
而待到最后的敬酒结束时,天色已经从他们刚抵达时的黄昏变成了天际初露透白的黎明。
终于结束了最后一项任务的鲁道夫在带着夏佐走向自己登陆舰时依然维持着步履的坚定。
然而夏佐却知道,alpha已经将大部分的体重转移到了他的肩上……在整个冗长的敬酒过程中,男人不仅喝下了自己应有的份额,还挡下了所有敬向自己伴侣的酒水。
等到两个人在小型登陆艇上安顿下来后,舰艇在经过了启航时的微微颤抖,便匀速地向着停驻在大气层中的曙光号飞去,卡特中校早已待命在那里了。
醉意渐重的上将斜靠在床头上不肯立刻就寝,而是环拥着夏佐一起看着舷窗外的天色。
那抹微弱的透白色已经慢慢撕裂开了厚重的夜幕,把愈发明澈的清辉撒向了整座营地。
“看……是破晓。”上将咬着自己ega的耳朵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挺喜欢这一章的
希望大家也喜欢:)
☆、chapter066;
从营地驶回曙光号的时间并不算长;待到小型登陆艇像是一颗沙粒消融于黑色的军团主舰中时;那轮新生的恒日还未完全挣脱云层的拥托。
但鲁道夫已经不胜酒力地浅眠了过去。
早已习惯了这种出征程序的卡特医生并没有参加下方驻地的狂欢;事实上所有的医疗兵在这个晚上都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中。
一等登陆艇刚熄掉引擎,中校便急急忙忙地登舰而上。
他脚步未停地推开军团长暂且休息的舱室门而入,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在拥着夏佐闭目休憩的上将。
“抱……抱歉。”卡特结结巴巴地说;一时间拿不准自己是否要退出这间舱室。
是他疏忽大意了;或者说上将单身太久的事实已经在所有下属心中形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
夏佐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鲁道夫的手背,然后拉开他环拥着自己并未施力的手臂站起身来对卡特说;“为什么要道歉,”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