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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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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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局长及时打断胡说市长:“胡同学,我和老邢都觉得,虽然我们和林放一屋,也有着深厚的同学加同寝的情意,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不能代表我们俩个的,您那几个形容词最好还是加个特指称谓为好。”打击一大片是不道德的。
  邢东程一边吃饭一边点头附和,顾不上说话。
  特指称谓端起碗汤顾影自怜,对着汤里的冬瓜肉丸叹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噗!”对面计裘同志一低头把嘴里的汤喷了出来,倒也没浪费,全溅在胡述同志的裤腿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计裘赶紧道歉,拿餐巾纸给胡市长擦。——万幸,偏向这边吐的,要是向那边溅到章御史就坏了。
  胡述放下筷子,——林放是活生生的秀色可餐也可饱的实例,——拉住计裘:“没事儿,别擦了,还有十分钟就来收盘子了,你快吃吧。”
  计裘很感动,“那我先吃,等会回宿舍你换下来我给你洗。”
  胡述点点头,计裘继续吃饭。
  桌上的其他人也都陆续停筷子,主要是吃饱了,次要是被林放恶心饱了。不过吃完不能走,因为他们吃饭都是列队进来列队出去,害的邢东程这几天经常梦回军校。
  不过在党校食堂,用餐时间虽然固定,座位还是较随意的,至少在第一顿饭的时候要求多多的陶海洋教授就仅要求本班同学都集中在左边靠窗角落里,让大家自己找地方坐。——那么大的陶教授不但是课业指导,他还兼任生活指南!
  食堂里都是六人餐桌,414的仨人于情于理都必须凑在一起,刚落座对面就又有三个捧着餐盘坐下了:章御史谢文人和计兽医,——本班唯三的三位京官大人!
  照理说这桌就算是坐满了吧。不,胡述同学他拉了把椅子过来在把头地方就坐下了!加座!
  然后,等全班同学都坐定了,陶教授宣布:为了体现本班的组织性纪律性团体性,吃饭座位就此固定。
  这桌的七个人脸色还好,其他同学的脸色就不是很舒服了,因为陶教授剥夺了他们建立深厚同学情谊的大好机会!——聚餐是党内喜闻乐见的一项业余活动!
  不过还好,虽然座位固定了,但不禁止吃饭说话,所以同一桌人的感情那是日新月异与日俱增!废话,才开学五天他们就已经一起吃了十四顿了,有几个感情深的连夜宵都一起了。
  好在党校食堂伙食真不错,虽然是定餐,但菜色花样繁多营养均衡口味宜人。
  所以,计裘同志这一周都没吃饱,凸!
  也是,就半个小时吃饭时间,对于很多之前一顿饭不是半天就是一晚上的同志来说,别说餐前冷盘,连喝漱口茶的时间都不够。
  用章正则同学的话说,是计裘同学之前太清闲太享福了,吃个饭都慢条斯理挑三拣四!——御史大人铮铮铁骨,说话酷爱戳人肺管子,一周下来大家都养成了他一张嘴别人就闭嘴的好习惯!不过章同学大概知道自己这一特质,所以不太说话,基本做到了语不惊人不开口这一要求。
  这一桌人里话最多的要数林放和胡述,再加一个邢东程,不过邢团长教养好,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圣人操行,吃饭的时候一句多话没有,埋头苦吃,每次餐盘最干净的就是他,不管什么菜都一扫而空还觉得不够,经常到左右两边的碗里去找食儿。好在林放饭量不大,李暮不爱吃的一筷子都不碰,活活便宜了邢团长。
  不过邢团长鲁而不莽,也就在左右划拉,筷子头从未伸到过对面三位碗里去。至于坐在把头本班行政级别最高的胡述,邢东程同学决定,不管这人笑的有多么招人怜爱,还是要再观察一阵为妙。
  胡述坐在把头,左手依次坐着林放、邢东程、李暮,右下手是计裘、章正则、谢泽国,官场的次序排列再次得到充分体现。
  这会儿这几个人正一起观看计裘吃饭。
  计裘同志的心理素质十分过关,在他们亲切的目光下不仅吃不饱,相信再过一段能步入胃出血的行列,半年之后达到胃穿孔的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放看他吃饭都替他美的慌,询问:“下午就该交从政经验报告了,明天还要开交流会,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咳咳!”计裘咬到自己的舌头,最后一点食欲都没了,不光眼圈连脸都黑了,跟食物中毒似的。“我还差一千多字,今天中午的兴趣课不去了,再赶赶大概能行。”这一周上午党史下午哲学,晚上还要听从老师的建议去听各色讲座外带写一篇字数过的去的听后感上交,对于老师希望参加的兴趣课也要上个两三次应付一下,强度都赶上高考了。——在官场上,上级建议你做的,必须做;希望你做的,可以打折,但绝对不能不做!
  邢东程看着计裘,不解:“很难写吗?我那天散会回去就写完了。”
  计裘睁大眼:“当天就写完?”那叫一万字啊!不过,别人从政不管几年都能有点东西可写,他一个管动物防疫的写什么?人与自然?!
  邢东程谆谆引导:“同学,请善用搜索。”什么叫度娘,哪个叫搜狗,实在不行还有代理服务器!
  计裘傻呵呵地看着他。是谁说的军人是最可爱的人,他对面这个不会是雇佣军吧。
  章正则的视线扫过来:“你抄袭?”
  邢东程哑然,半天憋出一句:“我借鉴!”
  章正则高高在上:“我原创。”
  邢东程开始自卑。
  林放安慰他:“李暮也是原创,速度不比你慢,而且还是手写。”这变态的文字能力!
  邢东程郁闷,这算哪门子的安慰?都住一屋,他不就是眼热李暮所以找捷径嘛!
  同样有超强文字能力的谢泽国同志收回了一直穿越计裘身体不知落在那个点上的眼神,看李暮:“真的?”作新闻这些年掺假的东西看得太多,更何况林放同志的话的可信度实在有待加强。
  李暮简单回应:“真的。你呢?”
  “当天写完,修改了两遍,”想了想补充:“机打。”作为班中唯一一个正宗的文化人,谢泽国同志有思想有内涵爱民主爱科学,是科技文化的忠实拥趸!
  “哦。”李暮略带敬佩地点头,不太在意地问:“胡同学呢?”
  从刚才林放提问起胡同学就在看表。他妈的,就十分钟,怎么还没到,不会是表坏了吧?还铁达石!嘛用没有,要真的是石头还能当板砖抽李暮和林放,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了,我的诺基亚呢?可以开发一下其他功能。
  林放见胡说同志不答,善意地催促:“胡同学?”
  胡同学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娘嘞,官场里能不能多一点难得糊涂的人,少一点真的精明的人,这几位的眼神包括计裘都太深沉锐利了吧。——放下手腕,颇有点壮士扼腕的意思,压低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兄弟们,大家交情这么好,我也不瞒你们,我秘书昨天已经写完发我邮箱里了。”
  他枪手!
  胡述对上章正则眼神,做短暂交流,章正则同志兴趣缺缺地移开目光。一个小小的交流报告,抄袭也好、借鉴也罢、找枪手也成,不涉及公理仁心道义,他才懒的管。
  邢东程对这种明显的差别待遇很义愤。
  其他人都事不关己。干嘛那么较真,在座的谁没让秘书、助理、下属代过笔?太认真不好!
  李暮提醒:“记得清空邮箱,删除记录。”君子防患于未然。
  胡述感激地点头。
  林放叮嘱:“注意第一人称,还有,歌功颂德别太反胃。”属下代笔就是这点不好,容易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之间瞬移切换,还不时讴歌上级的丰功伟绩。第三人称讴也就算了,顶多算是谄媚,第一人称讴就让听的人有围殴的冲动了,太恶心。
  胡述被踩到尾巴:昨天晚上他就在修改这个呢,倒不是人称变幻莫测的问题,而是就算是第三人称,吹捧的也让人想吐了。
  胡市长有来有往,“林放,你写完了?”
  林放瞬间娇羞,抽出一张餐巾纸冒充绣帕掩住血盆大口,“我脱稿了!”
  ???
  除了室友,其他人都看着他,估计林副市长说他脱肛了也比说脱稿更让人容易理解。
  “你什么?”计裘确认。
  “脱稿。”
  ???还是不懂==!
  胡述准确提问:“脱稿的意思是说交流的时候你不拿稿子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没有稿子?”
  林放坦荡:“很显然,我没写。”
  ……怪不得你们仨一个赛一个精神抖擞呢,在别人抽时间冥思苦想、熬夜创作、修改润色的时候,这三位一个一挥而就,一个一抄而就,最后一个压根儿没写!这就是人跟人的差距,想的开就是不一样!
  “搏出位?”谢泽国说话没比章正则婉转多少,搞新闻的人对与众不同事件的第一反应就是炒作!
  林放同学挥着小手抗议:“谢同学,太直白了,不理你了啦。”
  谢同学皱眉。由于认识时间还太短,谢副主编对于林放这一类型官场物种的认识还不够深刻,目前尚未能有效抵抗其无耻无畏无理取闹的无厘头攻势。
  “还有一分钟!”胡述向同学们报时。收(抢?)餐盘的就要来了。其他桌上的同学也都停筷了,都在说闲话呢。
  计裘同志抓紧最后的时间,犹犹豫豫地道:“那个,虽然陶老师说下周才开始交学习报告读报心得什么的,但是讲座的听后感好像没说从下周开始交。……你们……写了吗?”他今天中午的任务很重,一千字的报告结尾加一份字数过的去的讲座听后感:(
  其余六个人闻言都是一愣。听后感?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
  看看同桌人大同小异的表情,李暮在本次中餐会结束前夕建议,“同学们,今天中午,咱们集体罢课吧。”
  ***
  中青班的小教室是固定的,且离他们住的宿舍不远,待遇比其他培训班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要好的多,别看教室小,空调电脑彩电投影仪一应俱全,课程也固定,上午党史下午哲学,中午兴趣课晚上听讲座,当然,座位也固定,三个人一个课桌,依旧按照姓名拼音排,林放、李暮、计裘还是一起,后面就是谢泽国、邢东程和章正则。
  胡述同学第一次上课就闹了脾气,因为他和林放他们隔着一条宽走廊。
  为此,一周以来,胡同学和林同学已经上演了四次牛郎织女了。——会场纪律不好的人你就不能指望他课堂纪律能有多好。
  同学们还算镇定,都是有城府的,而且在人生地不熟又是第一党校这种地方,都奉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策略,就是有几个面皮还嫩,经常上着上着课就抽了,还有几个爱热闹的,注意力早转移了。
  抽搐较严重的当属计兽医同志,凑热闹凑的最欢的那就是邢团长,连谢副主编和章御史都不时架桥拨火图个乐,致使短短一周本班认真向上的学习风气已消失殆尽(压根儿就没有?),自由散漫的左倾主义思想日渐浓郁,害的上党史的魏德才教授的脸一天比一天苦瓜,陶教授的脸则越板越像棺材板儿^^。
  这会儿林放又拿着从邢东程那里找来的一根不知是钢丝还是什么的东西在捅咕胡述:“不是说是从政经验交流会吗?”。
  胡述斜着身体让人看着都替他担心别栽地上去,“不会是因为你昨天不交报告不交听后感所以他今天一气之下改内容了吧。”
  “会。”后面的邢东程同学热爱接后茬。
  林放对着黑板掩面。
  黑板上写着本节课的主要内容:班干部选举!
  计裘同学问一点实质性的东西,“为什么徐处长也要列席。”开学典礼上惊鸿一瞥给同志们留下深刻负面印象的学生处徐泾处长!
  “压阵脚,或者看热闹,你随意,多选也行。”李暮给出两个相反的答案,每一个都合情合理合乎天道人常!
  谢泽国语气不明:“选上班干部的,好像会记进档案。”
  “会。”胡述肯定的点头。各个省市都有省级市级党校,在党校成为学生干部的履历对之后的晋升、岗位选调至关重要!同一级别东部地区还是西部西部、油水衙门还是清水衙门差别不是一点两点,在很多人面前那揍是马里亚纳海沟和喜马拉雅山的差别!
  邢东程嘟囔:“压阵脚的意思是怕我们在现实利益前争个你死我活陶教授压不住场面?”这一班招的都是什么人啊!人品太差了,平时人陶教授安排个座位安排个课程什么的都乖的跟绵羊似的,一碰到核心利益问题个个都头角峥嵘了。
  “看热闹的意思就是陶教授压不住阵脚狼狈不堪徐处长来看他笑话?”计裘同学捧着《胡述笔录》对照着其中某一条推测。这本神奇的笔录七个人人手一份,里面不但详细记载了全体同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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