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能不能忍得住不激动?!”
长长的一段话连珠炮似的吼出来,他一口气吼完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荣景笙向后靠去,吞了口口水。
“荣……”胡孝良无力地叫了一声。
“砰”的一声,荣景笙的拳头再次砸在桌上。
“我告诉你们,我无论做了什么,最根本的原因都是因为国防部和特工部门的无能!我为了自救不能不想办法!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国家的事,你们爱信不信!我建议你们,先去找国防部长和安保办公室主任来问责问责,问完了他们再问我也不迟!我腿还没好呢,跑也跑不掉的,随时奉陪!”
荣景笙说完,手一掀,把身边的一把椅子掀了个底朝天。巨大的响声把委员们又吓了一跳。他转动轮椅自己往门口去,胡孝良站起来急叫:“荣景笙先生——”
荣景笙回头笑笑,自己拧开门,潇洒地推动轮椅出去了。
荣启元站在台阶上,微笑着,看着阿利利指挥两个特工把荣景笙连人带椅从车上抬下来。
“听说你把国防委员会臭骂了一顿?”
荣景笙扭过头。荣启元走下去,亲自把他从坡道上推进门。阿利利担心地叫:“先生——”
荣启元忍着肩膀的痛,眨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做声。“骂得好,我早就想骂他们了。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知道问这个问那个找麻烦。你今天也算替我出气了。”
台阶很高,坡道很陡,荣启元走到最上面的时候加了把劲。肩膀上一阵剧痛,他禁不住闷哼了一声。阿利利一个箭步冲上来,两人合力把最后一步推了过去。
荣景笙猛然回头,目光依然有些阴森。
阿利利沉着脸,“景笙,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告诉你,先生因为担心你,就没吃过一顿安心饭,没睡过一次好觉——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了救你,他差点连——”
荣启元打住他,“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去休息吧。”
“是。”阿利利退后,又补了一句:“我以为你跟着先生这么久了,至少应该懂得一点做人的道理。”
荣景笙撇嘴笑:“哦,你的意思是说总统先生的家教很失败。我很赞同。”
阿利利不好和他吵,悻悻地走了。荣启元把荣景笙往电梯那边推:“还困吗?回去睡觉?”
“睡不着。”
“睡不着就别睡。反正你也没事做,不如到办公室陪陪我。刚才听说你回来了,临时丢下文件出来接你呢。”
说完也不管荣景笙答不答应,轮椅就转了个方向,拐上连接翼楼的走廊。荣景笙默不作声,荣启元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说“我又没要你出来接”。
荣启元刚才当真是在办公,看了一半的文件还在桌上摊着。他把荣景笙放在桌前,自己坐回去继续看。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往资料室里面钻么?嫌无聊就自己找点什么东西来看。”
荣景笙自己推动轮椅转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桌上的常春藤上。
他刚把它买回来的时候,它只是一根不到一迟长的细细的藤,上面挂着三四片可怜兮兮的小叶子。两个多月不见,它居然长了半米长,蓬松地一团绿落在桌面上,又往地上垂。荣启元发觉他在看那藤,便说:“我在水里面放了点花肥,它长得很快。”
荣景笙滑过去,手指在花叶上轻轻挑了挑。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原来是段祠山汇报战况。他听了一阵,皱起眉头:“谈判?”
荣景笙不由自主地侧过耳朵。
“不行。不能答应。这一招‘埃解’用过很多次了。眼看要输了就求和,签和平协议,过几年买够兵器,就撕毁协议再打。一九四六年到现在,足有四次了吧?和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荣景笙嘴唇动了动,荣启元对他做个“嘘”的手势。
“总之不要理他们。这次行动不但要铲除‘埃解’,还要解除五大家族的私人武装,一条枪一颗子弹都不能留给他们!”
那边说了句什么。荣启元的脸色骤然一变。
“录音?”
片刻之后。
“是——真的。那时候,景笙——”
荣景笙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名字,目光变得越发犀利了。
“好,我知道——”
荣启元话没说完,手上一松,荣景笙已经把电话抢了过去:“段司令,我是荣景笙。你刚才说什么?”
那头的吼声几乎震聋他的耳朵。
“你小子还好意思跟我说话!你爸爸为了救你,和‘埃解’订了秘密协定!我们现在就要端掉他们老巢了!他们就拿这个要挟我们!说不谈判就公开!”
荣景笙疑惑地仰头看荣启元。
荣启元把电话抢了回去。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目光反而变得比刚才更加坚毅。
“祠山,你听好,不要理睬他们提出的任何条件。他们如果真的要公开就让他们公开,我自己做的事我会负责任。你们现在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打胜仗。”
“还有,埃罗战时政府的首脑尽可能活捉。他们必须在法庭上接受审判。”
荣启元放下电话的时候,额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你和他们约定什么了?”荣景笙阴森森地问,“为什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
荣启元笑笑,捏他的脸颊:“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问了。对了——我带你过来,其实是想给你看几份报纸。我这几天一直在纳闷你为什么不高兴,这才想起来也许是因为我发布的某个公告——”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叠厚厚的报纸,“我都快把这件事忘了呢。现在你也可以忘记它们了。”
每份报纸的底版都被一则公告占去了整个版面。荣景笙仔细看了看日期,是在一个月前。
“你居然干这种事?”荣景笙的嘴角微微抽了几下,“出尔反尔,你叫人民怎么信任你?”
那上面写的是:“日前本人发布之与荣景笙断绝父子关系之公告,自今日起废除。”旁边还是荣启元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荣启元哼道:“只要‘埃解’相信之前那个公告就可以了。你想想看,我发布了公告以后,他们是不是对你没那么苛刻了?”
“……”
荣启元板起脸:“你不会是以为我真的——我还以为你明白——你不是还传了多多斯基地的情报回来么?”
“……”荣景笙的脑袋越发低了下去。
荣启元一把拧起荣景笙的耳朵:“臭小子,你究竟在想什么?”
“啊——————”
杀猪般的惨叫穿透了月亮宫的屋顶。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标题想歪了的自觉面壁~~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的很久很久么有上肉了…………我反省…………
我的专栏,爱我就收藏~
渐渐河蟹的世界
荣景笙一声惨叫,月亮宫的医生和看护们闻声而至。他们冲到总统办公室一看,只见荣景笙耷拉着脑袋坐在轮椅里,手捂着一边耳朵愤然看着荣启元。
荣启元看到他们,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景笙的腿突然有点不舒服,请看一看。”
医生担忧地问:“是创口那里疼吗?”
一个看护在旁边说:“好像疼得很严重。”
荣启元丢了个眼色给荣景笙,他含恨点点头,“中弹那里疼。”
医生表示要重新拍片检查荣景笙的腿骨。荣启元大方地挥挥手让他们去。看护们把他推了出去,荣景笙回头用唇语说:“你等着。”
荣启元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无所谓。
再见面已经是夜里。下午的事情做完,荣启元直接启程去了和恩,晚饭也没有在家吃。回到月亮宫的时候三楼已经一片漆黑,孩子们大概都睡了。他先往景筌的房间去,就想看看两个小的有没有睡好。谁知进去一瞧——床上竟然空荡荡的,景筌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他定定神,又往隔壁去,一颗心落回原处。
景筠的床上,薄薄的纱帐下,两个瘦削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睡得正香。
经过这场大劫,他们两个大概只有紧紧拥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有点安全感了。荣启元本想告诉他们说,今天疗养院报告说祝爱莲的病情已经好转,明天可以去探视。想想还是明天再说的好,免得他们一激动又睡不好觉。
他拉起毯子遮住景筠的肩膀和景筌的脚,悄无声息地出去。为了不吵醒荣景笙,也不开灯,进门的时候特地脱了鞋,穿着袜子从地毯上走过去。摸到床边,那感觉就像是一场马拉松终于跑到了头,脚下一软就把身体往床上跌下去——
“唔……”
“啊——”
黑暗中,只觉得床上躺了一个软软的物体。要不是因为听到了一身低促的惨叫,他简直要以为报纸上那个离奇的新闻重演,有条蟒蛇爬到他床上了!
“景笙?”
他摸黑抓了一把。这段时间每天都给荣景笙擦身换衣,皮肤肌肉的触感再熟悉不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回你自己床上睡去。”
荣景笙动了动,哼哼着挪到一边去。
“怕你回来的时候睡着了。”
荣启元嘴角一挑:“等我?”
无论如何,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冷战之后,荣景笙这态度着实令他很是开心。
荣景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上拽:“你忘了?”
荣启元不解:“忘了?什么?”他就势伸长手拧开了床头灯。荣景笙闷声说:“还真忘了。怎么穿成这样?”
荣启元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是军装。
“去军事基地,不穿这个穿什么?”
“去基地干什么?”
荣启元侧头看他:“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么多问题——快去睡觉!”荣景笙脸一拉,用阴恻恻的口吻说:“你去基地打电话?那里有防窃听的密线。你是去打给段司令,商量今天的事?”
荣启元脸色一沉。荣景笙猜的没错,他一整晚都在用密线和段祠山争论是不是要向“埃解”妥协,和他们谈判。
他再次强调:“快去睡觉。”
“你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
“去睡觉。”
荣景笙凑上去,嘴唇几乎碰在他脸上。“不去。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我去国会接受质询,可是有条件的。今天我去了——”
荣启元这才忽然想起了那句话。
“我要※你。”
荣景笙两手抓住他两边手腕:“我知道你脸皮厚,有时候还极其不要脸,也没什么信用,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你就是想赖账也跑不掉。”
荣启元吞吞口水:“景笙,今天早上我只是问你想要什么而已。你说了你的条件,后来我什么都没说,更没有答应你什么——唔——”
荣景笙两手牢牢地捧着他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没有挑/逗,没有试探,直接而粗暴地长驱直入,翻搅倒腾。荣启元一个不留神便彻底沦陷了。手虽然本能地推他的肩膀,脑子里却已经举起了白旗。荣景笙这些天自己不能喝水,唇上嘴角有些干裂,刮在柔嫩的粘膜上带起一阵刺痛。最初的慌乱过去,荣景笙越来越深入,却也越来越温柔。荣启元渐渐地回过神来,蓄起气力狠狠一推——终于是把荣景笙给推开了。
“你——”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都是气喘吁吁。
“我说对了吧?你果然想赖账。”荣景笙用舌尖无比回味地舔了舔嘴角的银线。手伸向荣启元腰间,从衣服下面伸了进去。
“你这个样子——”荣启元急了,“怎么成?”
荣景笙两腿一张:“你自己坐上来。”
“……”
荣景笙说着自己翻了个身,撅起臀背向荣启元:“当然如果你想试试在上面,我也没意见。”
“……够了。”荣启元挣扎着起来,拖着荣景笙的肩膀把他往床下拽。“明天是星期一。我每个星期一都很忙。现在我想睡了。你要是还不困,我建议你找本书来看。”
荣景笙像只不愿动弹的小狗一样死命赖在原处:“我就想在这里睡行不行?”
荣启元不留半点情面:“你睡在这里我会睡不着。”
荣景笙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手隔着布料一把抓住了某个地方。
“我让你睡个好觉。”
荣启元腰一弯,扑倒在他身上。
荣景笙的手顺势往上探去,在腰带扣上一按,拉链一扯,荣启元的长裤顿时滑落下来。荣启元两手扶在他肩上,还想要挣开去,荣景笙再次一抓,又准又稳地把那坨肉都抓在了手里。
“喂——”
命根子被这样抓着,他四肢都软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荣景笙身上。荣景笙当真是不客气,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下面,三下五除二便把他的长裤扯了下来。荣启元用力抬头想要起来,荣景笙仿佛和他的命根子杠上了,隔着薄薄的内裤又是一阵揉捏。
“我不进去。”他喘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