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也杂乱起来。
耳边忽然传来邹哲极低的声音:“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他以为可望而不可及,无法得到的人,此时竟然就在身边,如此主动温存,无需使出一点强迫手段。而之前那些受 过的苦楚,简直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严黎被体内沉重的顶送弄得声音破碎:“那下次……换我在上面……你可以抓我……嗯……咬我……看是不是在做 梦……唔!”
“我现在也可以啊。”邹哲低声笑道,张嘴在他肩胛上留下一个牙印。
“那可不一样……轻点……”严黎也笑,“我是让着你……我非把你弄哭不可……好舒服……嗯……再大力一点… …”
“我先把你弄哭吧。”邹哲咬着他的耳朵道,“以后只让你因为太舒服而哭,而且只有我能看见,好不好?”
“滚!”严黎不由想起上次在雪峰趴在邹哲怀里莫名落泪的糗事,便面红耳赤的轻斥。过了一会儿,他又声音极小 的道,“好。”
64。
第二天严黎果然实践诺言,要亲自去菜市采购,还拗不过邹哲的坚持,两人手拖手一起出街。
他们去的虽早,抵不过各种八卦小报出得更早,即便一前一后佯作普通朋友,仍被无数人围观。除却邹哲的影迷上 前索要签名,要求合照,更有普通市民拿着手机兴奋拍照,可见头条新闻杀伤力之大。
严黎早料到有现在,全程微笑不语十分礼貌,只是邹哲却很有些不悦,竟对着一个追拍的狗仔比出了中指。
避到车中之后,严黎笑问他:“真的还是演的?”
邹哲挑眉望着他:“我这么配合你还不好吗?”他说完笑了一笑,又道,“你没听见刚才那个记者说你什么?”
“这倒没注意。”严黎道,“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去看上午场的电影?”
他想起几年前答应邹哲情人节陪他看电影,后来因为签售会上的事情而搁浅,便想趁此时补上。
“好呀。”邹哲果然笑起来,“说到这个,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件礼物?”
邹哲自然知道严黎所想,心中十分喜悦,俯身为他系上安全带,顺便索要那份一直没有兑现的情人节礼物。
真是小孩子。严黎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次的确让助理雷琴挑了一对袖扣打算送给他,后来不知被扔在哪个角落。他 现如今早不住在那套公寓,却是从何找起。思来想去只得道:“下次补给你。”
邹哲却不在意,也不管车窗外有狗仔跟拍,扶着他的头在额角轻吻一下道:“下次一定要记得。”
两人驱车至市中心的影城,由于正值工作日上午,观众不多,邹哲自告奋勇去排队购票,严黎就等在门口。
影城一楼与百货公司毗邻,严黎就站在玻璃橱窗外面随意看了几眼。岂知有一家珠宝专柜正在做活动,两个漂亮的 促销小姐看见他一个单身男子在外驻足,以为是潜在客户,就分外热情的上前推销,发了他精致的宣传册,甚至还有两 颗巧克力。
其中一个见严黎接了宣传册跟巧克力,正在追问他有没有打算跟女朋友求婚,另一个忽然拉着她低呼:“快看快看 !”
严黎闻言转身,就看见邹哲一边低头看票一边朝自己走过来,看见他跟两个陌生小姐站在一处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给。”严黎把巧克力给了他一颗,自己剥掉另一颗的糖纸,含进嘴里。
“邹、邹哲!”那个低呼的促销小姐几乎要晕过去,望着邹哲结结巴巴的道,“我好喜欢你!”
邹哲只能回以一贯的微笑,接过对方手忙脚乱递过来的纸笔,签了名,又跟她合照。
严黎却对另一个促销小姐道:“巧克力很好吃,什么牌子?”
结果影迷小姐抢着回答道:“浓情,你喜欢这里还有好多,都给你!”
严黎笑道:“好啊,多谢。”
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盒巧克力,连同宣传册一起放进口袋里,本来平整的夹克外套因此鼓起了一块,看来有些可 笑。
邹哲跟影迷说了再见,一把拉过他的手就走,边走边在严黎耳边低声问:“你吃她的巧克力做什么?”
严黎便了然的笑道:“真的很好吃啊,下次你买给我。”
他说完偏头,果然看见走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连耳朵尖都红了个通透,侧脸的线条略显紧绷,嘴角却上翘,形成一 个好看的弧度。
今天观影的果然极少,整个影厅只有三四个观众,邹哲买了最后一排的票,入座之后视野倒是很好,连前面的人头 都几乎看不到。
片头曲响起,灯光暗下来,影院工作人员也很快退出影厅带上沉重的大门。
严黎并不知道要看的是什么电影,对他而言,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所以看到那两个暗红色的大字出现在大屏幕时 还有些无法回神。
晨光。
导演章尔喜。
难怪观众这么少,原来是老片重新上线。
“我可不是故意的,买票时才知道,这个星期也这有今天上午有一场。”邹哲咬着他的耳朵道,“我自己都没看过 完整版,正好一起。”
严黎想起自己有这部电影却从来没打算看过,不由有些心虚,但又想到这部戏里亲热戏应该不少,心中便又产生些 许不悦,但碍着邹哲就在身边,只能勉强平心静气的看下去。
电影的开头竟然不负它的名字,的确是晨光漫天,故事发生在关内一个极为闭塞的古镇,风景非常秀丽。严黎竟然 渐渐看了进去,虽然画面里连姐弟俩的脸都没出现,只有鸟语莺啼一般的关内方言不时响起,还有昏暗的古屋里他们或 润美或青涩的身体,但是这样的青春已足够吸引人。
独自抚养弟弟的姐姐带着长未成的少年到湖边洗衣,邹哲饰演的弟弟衣着褴褛,高挑消瘦,跟一堆已婚妇女一起蹲 在青石上锤锤打打,白皙细长的手指在碧青色的湖水里时隐时现。
章尔喜不愧是拍情色片的专家,姐姐被不知名的男性叫走时,姐弟俩回头相视一笑,那种难以言喻的画面,还有简 单却意味深长的台词,怎么看都带着引人遐想的性暗示。
情节渐渐推进,跟严黎所想的一样,前半段的暧昧阶段没什么直接的肉体接触,但是压抑却挑逗的眼神相交已经能 让人呼吸急促。
他只能把视线撇开,伸手去抓放在口袋里的糖果盒,指尖触到尖锐的盒角,感到些微的痛感。
邹哲看得很认真,眼神专注,身体前倾,双手却抓着座椅把手,丝毫没发现严黎正在观察他。
一段摇晃不定的镜头之后,时间已然过了十年,当年青涩的少年长大成人,白日里忙碌上进,夜晚放荡不羁,偏爱 跟年长自己许多的女性一夜情。
这段情节邹哲在片中起码跟三四个面目模糊的女演员有暧昧戏码,严黎便深觉自己没有独自一人观看这部电影是个 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此时邹哲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扭头见严黎正看着自己,黑暗中伸手捉住他的手低声道:“是借位的。”
他话音方落,疑似姐姐的成熟女性已经出场,两人一阵互相勾引之后,到酒店开房直奔主题。
这段床上戏拍得极为大胆奔放,就算严黎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人,也看得出演员的全情投入,那种种迷乱的面部表 情和难以自已的喘息,竟让他都忍不住脸红。
再往后,这样的情欲戏份少了许多,但邹哲的独角戏明显多了起来,而且全是一个人的意淫,与幻想中的“姐姐” 上床做爱,电影结局那段更是登峰造极,令作为观众的严黎都分不清那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
最后电影在微亮的晨曦中结束,邹哲饰演的弟弟从迷乱的夜晚中抽离,换上自我保护的伪装,只留下一个半是凄离 半是沉溺的侧脸。
电影结束,前排仅有的另外两个观众站起身来退场,灯光尚未亮起,严黎再度偏头,却看见邹哲仍看着大荧幕,似 乎还沉浸在电影中无法自拔。
“走不走?”严黎轻声问他。
邹哲没有回答,忽然伸手从后面托住他的下巴,把严黎整个人按在自己怀里,灼热的吻落到他的颈上,滚烫的舌尖 高热湿滑,在敏感的皮肤上面滑动。
严黎猝不及防发出一声低吟,然后便咬住嘴唇,双眼看着大门只怕有人这时候进来亮灯。
好在邹哲只吻了几秒,很快将他放开,握着他的手站起来道:“走吧。”
这场电影看完已是午饭时分,整间电影院都没有几个人,连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四周静得太厉害,严黎都能听到邹哲急促的呼吸声,被他握着的手也是分外潮湿,湿热的掌心紧紧贴的他的,连心 跳都要变成同样的频率。
他快步走了两步,在转角处发现一个隐蔽的洗手间,看了一眼确定空无一人就不由分说把邹哲一把推进去,然后将 门反锁。
“看来今天是天意……”严黎双手拉住邹哲的领口,一边慢慢往下拉一边道。
邹哲早就按捺不住,连续在严黎唇上啄了两下,这才抵着他的额头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拿奖?”
严黎低声笑起来,呼吸间喷洒出来的气息扑在邹哲唇上:“为什么?”
“因为我是本色演出……”邹哲将手伸进严黎衣内,一点一点摸他的腰线,然后慢慢移到胸口,找到敏感的乳粒玩 弄,“我那时候回到A国出柜,知道奶奶跟你婆婆的事情,又正好碰到章导给我说这本子,就决定要演……”
“唔……嗯……”严黎弓起身体迎接过电一般的快感,“我竟然不知道……”
那时候邹哲的确回了A国十天左右,严黎还以为他是被黄老板的狂妄作为吓到,原来竟是直接回去出柜了。
若他母亲的生父真是何老太爷,那严黎与邹哲便真的是一对表兄弟,虽然这血缘关系已不知淡薄到了哪里去。
“那时候你的爱未曾分给我一丝半点,单恋和意淫这种事,我是太熟悉不过了……”
邹哲说完,就抱着严黎的腰转个圈,两人换了个位置。严黎被他抵在墙上,身上衣服尚算整齐,皮带和裤子拉链却 被解开,一只手在里面兴风作浪。
他闭着眼睛忍住呻吟声,心中觉得邹哲方才说的话不尽正确,若那时候他对他一点爱意也无,邹哲必然已是死了。 只是这事他自己都是最近才想通,也未打算告诉邹哲。
“现在太不方便……不然真想进到你里面……”邹哲咬着严黎耳朵道,将他手拉到自己下身,“也帮帮我……”
严黎抬头含着他的嘴唇深吻,手下动作不停,两人互相抚慰,又都带着一点在公共场所行此事的刺激不安感,很快 泄在对方手中。
出了影院,早上被甩掉的记者们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严黎这回注意看了一会儿,发现有一个离他们最近,一直在锲 而不舍的跟拍,看来非常年轻的面孔有些熟悉,之前邹哲比出的中指正是送给这个身材高挑的青年,而邹哲在对方不懈 的骚扰下难得的显出了几分烦躁。
严黎的微笑便也维持不下去,渐渐慢了脚步,然后忽然停住转身,对着那年轻记者道:“你拍了这么久,应该够回 去交差了。”
与他并肩而行的邹哲诧异停住,看着严黎并未说话。
严黎以为这名记者也是徐媛安排的,因此才婉转的赶人,岂料那年轻人只是稍作停顿,竟然又冲上来对准严黎的脸 疯狂按快门,嘴里还在发问:“严先生你跟邹哲是什么关系,他是被你包养的吗?”
被问得一愣,接着严黎反而笑出来,对着记者满布鄙视不屑表情的年轻面孔道:“你长得也不错,不如开个价给我 ?”
这次换邹哲失笑,还着意看那记者一眼,发现果然长得十分英俊,只是还带着学生气,说话又莽撞不加思虑,显然 刚出社会不久,对种种“恶行”颇看不惯,因此为他“仗义执言”。
于是他覆在严黎耳边笑道:“早上他说你是老色鬼,仗势欺人,所以我才生气了。”
严黎苦笑:“我有很老吗,是我欺你还是你欺我?”
邹哲便挑眉看他一眼,幽幽的道:“这几年你的新闻多不胜数,形象怕是糟糕透了。”
严黎只得默然,也不好对他说大家你情我愿决无以势压人之事,只能看着邹哲扮无辜。
邹哲心中大动,瞟一眼愣在一边的小记者,突然伸手捉住严黎下巴,稍微用力捏开他双唇,慢动作一样俯身吻上去 ,粉红的舌尖探进对方口中,与严黎自然迎合的舌搅到一处,一点也不避忌闪成一片的相机。
他亲完,得意洋洋的舔了舔唇角,对那记者抛个媚眼道:“你说错了,是我包他。”
严黎被他拉了便走,一时只能想起明天自己别墅下面恐怕要被挤爆,于是生出要不要临时加雇几名保安的想法来。
65。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