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上了一个怂货作者:别瞧不起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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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上了一个怂货作者:别瞧不起内裤-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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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陀螺一样到处转,把两头都照顾得好好的,没让我爸妈操一分心——我妈看见他比看见自己亲生儿子还顺心,没几天对他称呼就从“唐晓”变成了“小唐”。我爸态度也有所软化,来看我都黑着脸不吭声,看见他,居然还皱着眉点个头,算是招呼。
    但是老子的心要操碎了——唐晓还是说不出话。
    他不是张开嘴喉咙发不出声音,他就是怎么都不说话。
    我怎么逗他说,他都低着头抠手链,逼得急了,他就开始发抖,一个劲儿憋气。
    我妈以为他哑巴呢,我跟她解释过唐晓小时候的事情之后,她看唐晓的眼神就充满了同情怜爱,称呼也从“小唐”变成了“糖糖”。
    小糖糖天天晚上挤在老子旁边蹭着睡觉,他妈的除了打呼噜有声音,连做梦都不肯嘟哝出半句。
    老子愁死了,准备回去带他看看心理医生。
    我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星期才被放出来,楚复旦在电话里奄奄一息,看样子是要不行了,我恢复得不错,尚能直立行走,于是决定看在他放我差不多一个月大假的份上,十分有义气地赶回去救助他。
    我妈来机场送我,并且带来我爸的临别寄语——“哼。”
    我妈说,“糖糖你放心,你叔叔就是别扭,其实挺喜欢你,你们回去好好过日子。糖糖你别有压力,开开心心的,能说话了跟阿姨打个电话。糖糖你把这些海产品带回去吃,吃完了告诉阿姨说,阿姨再寄给你……”
    阿姨,您亲生儿子在这边,您儿子大病初愈,急需母爱,您就顾着安慰媳妇。
    赵小丁当天晚上请我跟唐晓吃饭,为我们洗尘接风。这熊玩意儿给我点了一锅蟹黄豆腐羹,就把他大病初愈的师父丢在一边,光在那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研究唐晓。
    “小糖包,真说不出话了?”
    唐晓低头用两只爪子啃小羊排。
    “啧啧啧,还戴着新水晶链,这不像你风格啊小糖包。你婆婆送的?”
    唐晓换了单手啃羊排,另一手夹了一片水煮鱼,在茶水杯里仔细涮了涮,才放进我碗里。
    “我送的。”我帮他说。
    赵小丁还不放过他,和尚不急太监急地说,“你再说不出话,怎么做演员啊?不能只演默剧吧。”
    唐晓啃完羊排呼呼地刨饭,仍然是不理他。
    我往唐晓脑袋上抚了一把,心里也挺愁,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周末真要带他去找个心理医生。
    中途唐晓去上厕所,赵小丁终于注意到他还有个活着的师父,嬉皮笑脸地跟我说,“师父你出柜那招太绝了,说吐血就吐血!你真是我人生偶像!”
    “老子胃出血,你当好玩儿呢。”我骂他。
    而且要是真的吓得唐晓以后一辈子都说不出话,老子才是悔得肠穿肚烂。
    “嘿嘿嘿嘿,反正你胃都那样了,为爱牺牲一下嘛,”赵小丁说,“哎,师父,套套用了没?”
    “……我成天躺在医院,怎么用?”
    “啧,病床H多浪漫,真浪费!你赶紧用用啊!戳戳小糖包的前列腺,他就能大声地喊出嗯嗯啊啊我爱你,连叫‘床带告白带失语问题,一并解决!”
    “……”
  
    22

    我腹诽归腹诽,其实心里也有点蠢蠢欲动。病床上天天搂,我跟唐晓却连吻都没接过。
    唐晓白天累得厉害,晚上倒头就睡,而我白天睡得厉害,晚上虽然精神不错,也没气力爬起来办了他。连偷吻……都只敢吻额头。
    这小子更怂,连亲都不敢亲,好几次大清早地我装睡,感觉他鬼鬼祟祟的呼吸都凑到鼻尖上来了——结果就给我掖了掖被子。
    我们俩怂得一山更比一山高,要能有什么进展,简直要焚香谢佛。
    吃完饭后我们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赵小丁跟羊羊羊性福美满,这个时候就攀着我肩膀向我嘀嘀咕咕、显摆一番,直夸小羊同学怎么骁勇善战怎么筋骨强健,怎么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怎么嘿一声就能端起火车便当再玩一圈螺旋桨。
    我听得噗噗直笑,眼睛却瞧着远远站在路边的唐晓。初夏时节,晚风带着微凉,吹起他一脑袋乱毛,他低头轻轻抠摸着水晶链子,时不时偷偷抬眼看我们一下。
    我冲他笑笑,他猛地又把脑袋垂下去。
    终于等来了第一辆出租车,赵小丁跟我们不同路,因此先单独上去。他口上那个段子还没说完,都进了车还要恋恋不舍地回头扯着我。唐晓突然大跨步走近,把赵小丁往里面一塞,碰地关了车门!
    赵小丁在车窗里面瞪大眼睛,司机一轰油门,赵小丁被迫离走,声音大老远还从车窗里传出来,“小糖包你熊玩意儿!你就盼着我走呢吧你!你给我记住……”
    艾玛,我险些破功地大笑出声,唐晓平时在我面前怂惯了,我都忘记了刚认识的时候他拽得这二五八六的熊样子。赵小丁刚才一个劲儿往我身上贴来贴去,这小子一直在那里闷头抠链子吃味呢。
    唐晓豪爽地送完客,熊气冲天地拧着脑袋不看我。我瞅瞅四下无人,把别别扭扭的他牵过来,当着额头叭地亲了一下。
    他立马红了脸,低头继续抠链子,小样儿别提多羞射了。
    我脸也有点发烫,直觉这个时候自己该再说点儿温柔话调戏他,张了张嘴吧……愣没挤出来。
    事实上我们俩确定关系之后,一直有点小尴尬。我是没跟男人谈过恋爱,他是压根就没谈过恋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俩跟没告白之前差不多,反正都是一起看看电影、对对戏、聊聊天、吃吃饭、出出门。而且他现在只能听我聊。
    第二辆出租车姗姗来迟,我们并排坐在后座上,先送他去戏院旁的租屋,然后回我家。
    “明天用写的跟你们团长好好解释一下,或者我打电话给他帮你解释,先停几天戏。”我嘱咐他。
    他乖乖点头。
    “周末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他立刻摇起头来。
    我早料到他会抗拒去见医生,耐心地哄道,“乖,去看看吧,跟医生聊聊,他们知道你怎么回事。”
    他仍是摇头。
    “那我打电话问问你妈,好不好?”他妈处理这个有经验,但是我之前不想让她担心。
    他抬头看我,更加使劲地摇头,眼睛里流露出焦急来,他也不想让他妈担心。
    我叹口气,摩挲摩挲他脑袋,“那这样,周末我先去咨询咨询医生,问问怎么办,回来我跟你说,好不好?”
    他低着头不动静了,光是吸了吸鼻子。
    我揽着他脖子跟他抵了抵额头,又在他头顶上多摩挲了几下。
    我们俩在后座上腻歪,司机在前面一个劲儿瞅后视镜,我在心里骂看个屁啊看,没见过两个男人搂啊?!濒死的同性恋被抱上出租车的深夜故事听过没有?!
    自从二度被公主抱,老子脸皮厚了不少。
    夜里车流量少,开到唐晓家楼下好像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我还没把唐晓脑袋摸热乎呢,司机就把车停下了。
    这大半个月我们俩都朝夕相处,白天一张桌晚上一张床,这陡一下要分开,彼此都有点儿不习惯。唐晓明显地十分不舍,磨磨蹭蹭地挪屁股。
    我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莫名其妙地说废话,“你走啦?”
    他点头,继续磨蹭着去开门。
    “……你带钥匙了?你舍友在家吗?”
    他又点了两次头,开了车门,一边退出去一边回头看我。小样儿磨磨唧唧的。
    “注意安全,上楼给我发个短信。”我嘱咐他。
    他点点头,关上车门。
    司机条件反射地要踩油门,我大喊一声,“等等!”
    我攀着车窗跟他说,“我现在上班改X区的影楼了,不在印刷店。你明天中午别来找我,晚上短信联系,我回来找你吃饭。”
    他有些失落,又点点头。
    “注意安全,我走了。”
    他又点点头,黑乌乌的眼睛直瞅着我。
    我坐回座位,一边嘱咐司机开车一边回头看他。他呆兮兮地站在原地不动,一直望着我。
    就跟刚认识那天被我抛弃在停车场一样。
    司机一个油门还没轰到底,我又大喊,“停停!停车!”
    车就滑走了十来米,刚一停下,后视镜里唐晓就溜溜儿地狂奔过来了!一溜烟蹿到车旁边,睁大眼睛看着我!
    “咳……”我说,“你……你这么晚回去,会吵你舍友睡觉吧?”
    唐晓十分赞同,可劲儿地点头!
    司机都要被我们腻歪死了,在前头咳了一声,“你们还走不走啊?”
    唐晓拉开车门飞速地蹿进车,我豪爽地一揽他脖子,熊气冲天地拧着脑袋对司机说,“怎么不走?!XX小区!”
    他妈的,老子终于找到恋爱的感觉了!
    ……
   
    ……
    我名正言顺地把唐晓拐回了家,进门才发现没地方继续腻歪——房间里乱得不行,下午从机场带回来的行李还没拆封,从我们父母家里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的特产堆了一地。
    我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唐晓帮我整理衣服,一件一件从箱子里拿出来叠好,小桌板架起来,该熨的熨好了再挂进衣柜。
    他低头压熨斗的小样子专注极了,遇到不好熨的地方,还微皱着眉头弯下腰,小心地换着角度再压一趟。
    我在旁边看得心都化了,那谁说的,看着爱人给自己熨衣服是男人的浪漫……
    我还没浪漫完,唐晓就从正在熨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两个套套。
    卧槽!我心里咆哮了一声。
    是他醉酒那天晚上赵小丁塞我那两个,我被吐了一身压根忘了这事儿,后来连裤子一起洗了。
    他攥着套套愣住了。
    我赶紧扑上去把套套抢回来,自己都觉得自己语无伦次,“咳,这个不是我,他乱塞,是赵小丁……”
    唐晓一听那名字就扭头瞪大眼睛看我,狗爪子把那俩可怜的套套攥得死紧,一副“他塞套套给你?!”的表情,两只狗眼睛立马绿了!
    我往他那驴脑袋上啪地给抡了一下!“你乱想什么?我能跟赵小丁扯不清楚?这是他给我俩……咳!”
    卧槽说漏了!
    唐晓呆了一下,就像被蒸汽冲了头,瞬间面红耳赤!
    他猛地把脑袋扎下去,动作僵硬地继续熨衣服。
    我脸也烫了,破天荒地开始结巴,“不是,他硬要塞我,我觉得这个还,还早,我,你……”
    唐晓低头一个劲儿走熨斗,说着说着我就觉得空气里什么不对味儿,“……焦了!焦了!糖包!”
    唐晓废了我一条裤子,我借口剩下的我自己收拾,把他赶进厕所洗澡。他门刚一关,我就下意识地反手把那两个烫手的东西给扔了。
    套套掉进垃圾桶的同时,浴室里一阵乒乒乓乓的混乱声响!
    我急忙冲过去把门推开,“怎么了?”
    唐晓衣服脱了一半,挂在脖子和手臂上,地上全是他撞掉的牙刷被子洗脸盆沐浴液,他一回头看见是我,简直连脖子都要红透,虾子一样缩着身子,踉踉跄跄地直往边上躲。
    我见他只是不小心碰掉了东西,尴尬地关门退出去,脸烫得直冒蒸汽。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简直是心跳如麻。
    两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我深吸一口气弯下腰,抱头良久。
    我觉得我好像还是没做好跟男人做‘爱的准备。
    我敢亲着他额头对他说我喜欢你,敢牵着他去见家长,敢为了他被我爸狂抽,敢在病床上搂着他腻腻歪歪地一觉到天明,却在一想到要扒他裤子的时候,就立马大脑充血,浑身僵硬。
    说不出什么原因,仿佛直男的观念根深蒂固、过不去那个坎儿……又好像只是因为怂。
    当然他比我更怂,瞧他刚才那面红耳赤的熊样儿。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正在这边抱头唏嘘,浴室门响,啪啪的拖鞋声。
    我下意识地转头望——就见唐晓只穿了一条大裤衩,赤着上身,带着温热的水汽,湿漉漉地走了出来,光洁的皮肤微微泛红还滴着水珠,跟特么的出水芙蓉一样明晃晃地刺进我眼里!
    妈蛋!
    老子鼻子一热,迅速拧头……幸而是没有真的流鼻血。
    都快入秋了你穿个毛线的裤衩啊!背心呢?!睡衣呢?!你光着身子出来乱晃成心勾‘引人是吧?!
    唐晓也扭捏,把换洗下来的衣裤丢进洗衣机,用毛巾捂着半边脸佯装擦水,犹犹豫豫地往我这边走,长腿在沙发后面绕了个圈,几乎是要贴着墙边绕过我,走到他放在玄关的行李箱旁。
    他蹲下来背对我,动作慌乱地把睡衣刨了出来,匆匆套在头上,原来是忘记带进去。
    穿好衣服之后他就蹲在那里不动了,作出在行李箱里整理衣服的样子,然而半点没个动弹,也不知道是在那里发呆还是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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