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订婚礼物。”
萨妮忍不住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肯曼羞愧地遮住脸:“请原谅我,请原谅吧……”
“很显然。”科里拿手指着梅卡莎的额头,“她喜欢上我了。”
梅卡莎不满地打下科里的手:“你不该这么无礼地对待你未来的伴侣!”
梅卡莎的回应成功地逗笑了萨妮和科里,他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可怜的园丁在这越来越大的笑声中羞红了脸,他望着面前的大叶黄杨,哦,他真的做不下去了。
上帝惩罚他吧。
“好了,梅卡莎。”萨妮走过来牵梅卡莎的手,“你没在大门口呆着,这让我很担心,现在你应该回去了,让先生去休息。”
梅卡莎很不愿意离开科里的怀里,那胸膛又温暖又舒服。可她不得不走,因为她喜欢萨妮阿姨,她不能让她为难,这样她会伤心的。
梅卡莎恋恋不舍地望着科里,她刚随萨妮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萨妮的手一抖,她回过头,看见萨妮诚惶诚恐地弯下腰。
萨妮放轻声音:“您回来了,先生。”
梅卡莎快速甩开萨妮的手,一溜烟躲到了科里的身后。
科里还是懒懒散散地坐在台阶上,笑着看走来的切斯特。
切斯特依旧穿着一身黑大衣,他面容冷漠。身边跟着拿包的阿瑟,阿瑟也是一脸面无表情。
科里从以前就觉得他们很像——表情和散发出的那种隔离人的信号。
萨妮十分后悔,她不该在这里和梅卡莎他们嬉笑。她没有去大门迎接先生,甚至没有注意到先生,这简直难以被原谅。而她旁边的肯曼,抖着双腿,像是随时都想要跪下来。
梅卡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她看着切斯特走过来。他就像个高傲的王子,他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不过幸好,切斯特没有走来这里。他直接走过主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梅卡莎猜他是去了大书房,萨妮阿姨说那里面都是书,连墙壁上都塞满了。
切斯特走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科里除外,肯曼觉得他的腿都是软的。
萨妮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她看到梅卡莎的表现没有露出一点奇怪而是一脸的忧虑。她再次过来牵梅卡莎,梅卡莎却缩在科里身边不愿跟她走。
“这是怎么了?”科里揉梅卡莎的头发。
萨妮叹息:“威廉姆斯先生他不喜欢孩子。”
“所以害怕了?”科里笑着看梅卡莎。
梅卡莎听到这话立马不服气地站起来,“我才不会怕他!”梅卡莎叫道,“我也是Alpha,等我长大了就找他打架,把他打趴下!”
“哦——”科里笑着拖长了声音。
萨妮无奈地看着梅卡莎,她对眼前这个小女孩真是又喜欢又觉得她失礼。
梅卡莎晃了晃拳头,声音又慢慢低下来:“不过我不会让他受伤,我感谢他。因为只有他才让我和爸爸在一起,别的房子总是不让佣人的小孩进去玩。爸爸担心我,为了我他丢了好几份工作。妈妈也很忙,她比爸爸还要忙,我不喜欢跟着妈妈,她那边只有机器的轰隆声。”
科里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他捏着女孩的脸,把她弯下的嘴角提了起来,女孩立刻又生气了。
“哦哦,萨妮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很久了。”
萨妮回过身,看见穿着厨师袍的康纳德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
“快来尝下我做的樱桃巧克力派,我新加了一点点东西,你一定会感觉到很奇妙的。”康纳德爽朗地笑道。
科里耸了下肩,他觉得今天可真多人来这里啊。
萨妮朝康纳德比了下手指:“小声些,先生才刚刚离开。”
康纳德立刻闭上嘴,转过头去张望,然后他看到了坐在台阶上朝他笑的科里,厨师康纳德又鼓起了眼。康纳德想起了他之前说科里的那些不好的话,顿时心里涌出一大片不安。
他可没想过会和这位传说中的先生离得这么近。
萨妮用手贴了下盘子,“还是热的。”
康纳德连忙答道:“是的,萨妮,快帮我尝尝吧。这是今晚上的甜点,如果威廉姆斯先生不满意,我的日子也到头了。”
萨妮皱起眉,康纳德总喜欢说这么夸张的话。她不得,只好拿起一块。
待萨妮拿走一块后,康纳德又把盘子伸到科里面前。说实在,他有些心虚,不过他还是努力堆起笑容:“达蒙先生,你愿不愿意来一块?如果你吃了我做的东西,那真是我万年的荣幸。”
科里笑着拿了最小的一块,他并不喜欢吃甜食。
康纳德瞟了梅卡莎一眼,不满地说:“来吧,假小子。”
梅卡莎鼓起嘴,毫不客气地抓了两大块:“那真是谢谢了,粗脖子厨师!”
樱桃巧克力派好不好吃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笑声又出来了。康纳德端着盘子弯着腰反驳着梅卡莎,而梅卡莎则用各种奇怪的外号来对付康纳德。
萨妮笑得都吃不了手中的派,而在旁担惊受怕许久的肯曼也终于露出个腼腆的笑容。
科里在旁微笑地看着,他尝了一口巧克力派。
很甜,但很美味。
*
科里难得的送肯曼和梅卡莎离开,一路上肯曼一直劝科里停下,但梅卡莎却拽着科里的手不愿意他走,她可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伴侣。
这可害苦了胆小的肯曼。
他们离开时天已经黑了,科里站在大门口对梅卡莎挥手,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阿瑟站在科里身后,科里回身示意阿瑟不用担心,他不会借此机会逃跑的。
阿瑟还是站在大门旁不愿走。
科里把衣服的拉链拉上,他仰头对着浓墨般漆黑的天空,呼出了一大口白雾。
科里呆了一会,直到他觉得站在这里很无趣后,才转身往回走。
他再度走上一条只有漫漫黑暗的路。
走到一半,科里听到大门口传来声音。他侧过头,看见昏黑中红色的尾灯在一闪一闪。阿瑟已经前去开门,科里躲进一旁的树丛中。
透过密密树叶科里看见切斯特从车子上下来,除此以外并无他人,那辆车子也不是科里以前见到的白色,而是深黑。切斯特拿了一把黑色的伞走进来,他没有回头。阿瑟向他行礼。
深黑的车子沉默地开走了。
切斯特的脚步声传来,一下一下,像他这个人,沉着而稳重。他望着前方,身材笔直,身形高挑修长。
切斯特走近科里呆的那片树林,科里莫名地屏住呼吸。
切斯特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锋利的目光延伸过去。
科里笑了起来,他直接走出树林:“你回来了,先生。这么晚,真是辛苦了。”
科里旁边都是树叶,叶上的水珠打湿了科里的头发。
切斯特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
科里跟了上去,在切斯特身边走的毫无形象。
这条路似乎变得很长,他们走过了修剪整齐的草坪走过了发出轻声的游泳池。
一滴水滴在了科里的鼻子上,他抬起头,只看到重重黑暗。真是太黑了,他连天空中是否有云都不知道。科里想起早上看到的阴沉的天,他觉得快下雨了。
果然,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夹杂着雪粒,打在科里的身上。很快,科里的棉外套上就留下雨珠和雪粒的印子。
切斯特撑开伞,雨雪混杂地打在伞面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他和科里离得不远,张开的伞刚好在科里的耳边。
切斯特撑着伞,科里淋着雨,两个人静默地走向主房。
切斯特登上台阶,将伞收起来,抬手推开了主房的大门。科里站在一旁抓了抓湿哒哒的头发,在切斯特进去后也跟着进去了。
☆、第22章 前奏
房间里的炉火烧得很旺,科里闻到空气里尽是木炭烧焦的味道,可萨妮还蹲在壁炉前不断向内添着木炭。
科里侧过身,他想提醒萨妮,可刚发出一点声就感觉喉咙干涩一片,这让他很难受。
科里咳出声来。
“哦,我亲爱的先生。”萨妮起身搓着围裙走近,“你终于醒了,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点?想喝水吗?”
科里摇了下头。
萨妮伸手探向科里的额头,“还有些烫,达蒙你的身体可没之前那么好了,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淋着雨走回来,我真担心你。”
科里握住萨妮的手,他起不来,生病让他全身无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萨妮,他看着萨妮的手,这只手已经不再白皙美丽,他想起了母亲的手。
“我很感激你,萨妮。”科里慢腾腾地说。
“你也该多爱惜自己,达蒙。如果我没来叫你,我是说,我简直不敢想象,你高烧昏迷,我害怕极了。我就想起你昨晚回来的时候,头发*地滴着水,可你还冲我笑。”萨妮一下握紧科里的手,“天啊,你的手这么热!”
“不,萨妮,这很正常,你不用担心。”科里连忙安抚萨妮,“不过你现在不该离我这么近。”
科里闭着眼睛吻上萨妮的手,从皮肤传来的触感几乎让他发狂。就算是生病也无法阻挡他来自身体的索取和渴望,距离他上次才一个月,这太快了。
他痛恨这种特殊的循环期,尽管他觉得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慢了。
科里皱起眉,他很艰难地才使自己远离萨妮。
科里紧紧拽着萨妮的手。
萨妮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脸色苍白可手又是滚烫的,那种高温的热感不断传递过去。萨妮想起之前罗森先生的事,说实话她一直心有余悸,但她和科里呆在一起又是开心的,她无法拒绝。
萨妮轻声说:“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希尔顿小姐刚回去,她下午还会再来。我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有些事还等着我去做。如果你觉得累就睡一觉吧,愿上帝保佑你。”
科里放开萨妮的手,给了她一个微笑。
在萨妮离开后这个房间又回归了安静,科里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身体里那种熟悉的热感正拼命的往上涌着。他感觉到疲惫,却又无法入眠。
科里看向窗外,没有雪,地面湿湿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灰沉。
如果昨天没有下雨就好了。
科里突然很想看雪,虽然他讨厌冰冷喜爱阳光。
*
科里意识混沌,鼻子的堵塞让他闻不到任何味道,空气纯净的像是没有任何杂质。门外死寂一片,他无法出去,也没有人来找他。他徒劳地躺在床上,仿佛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生病总是让人脆弱。
科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是否睡得舒服。反正他回过神时,克劳瑞丝已经在他床边帮他换头上的毛巾。
她今天没有扎头发,石榴红的长发落满她的肩头,红艳艳的充满了活力。
“烧已经退了。”克劳瑞丝扶了下白框眼镜,“达蒙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科里微笑,“我不得不说,克劳瑞丝,今天你比以往要漂亮多了。”
克劳瑞丝直接无视了科里这句话。男人总喜欢把仅剩的一点力气用在毫无意义的地方,他太会弄虚作假了,这点克劳瑞丝深有体会。
科里继续保持着微笑,不过他并没有感觉有多好,热感在持续,但起码他能正常说话了,之前那声音沙哑的让他无法接受。
他的视线透过克劳瑞丝,他觉得这房间有些暗,但他不知道到了几点,没有钟可以提醒他。他看向窗户,窗帘被放了下来,他看不见外面。
“不过有件事你必须要重视,达蒙。”克劳瑞丝严肃起来,“虽然这次是由感冒引起的,可你身体发热的频率也越来越多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你的性别分化期比常人要晚,你的很多方面还不成熟。”
科里的视线还停留在窗帘上,他的脑中不停地冒出画面,低矮的树丛,短小的枯黄的草和沉重的好像会掉下来的天空。这很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想这些。
科里漫不经心地说:“哦,克劳瑞丝,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不过很明显你是错误的,威廉姆斯先生,他简直害怕极了,发情期间他根本不敢靠近我。”
克劳瑞丝:“那我为你准备药剂,你放心,我会减少分量让它伤害不了孩子。”
科里:“你在担忧什么呀。”
科里的语气微微上扬,这使他整句话像要飞起来一样。
克劳瑞丝又看到了那种笑容,虚伪的狡黠的笑容。
科里:“你知道药剂不是万能的,它并不能解决什么,它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将一切堆积,然后爆发。如果你是一个Alpha该多好,我会乐意接受你的帮助的。”
克劳瑞丝无言,她只能无奈地看向科里,而科里用笑面对着她。
这显然不是一个成功的对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来描述,科里在某方面异常的顽固,然而他这顽固却又像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