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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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教父之过-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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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谁陪自己张罗呢?施译四顾茫然的时候,家里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齐默。
  齐默?施译打开门的时候愣了半晌,认出眼前这个一身英伦休闲打扮的人居然是自己张口闭口不离的发小齐默,顿时觉得世界观都颠覆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他费力组织了下语言。
  齐默毫不客气地在他头上敲了个板栗,“你说呢?!当然是回家过年了!”
  “哦哦,对哦,我都忘了。”施译摸摸头,傻笑,将齐默让进屋来,“你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来?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给你个惊喜。昨天刚到的,今天就来找你玩儿了,够意思吧。”齐默递给施译一个纸盒,外面是巴宝莉的袋子。
  “什么?”施译一边问着,手却不客气地拆起来了,“围巾?”
  巴宝莉经典款的羊绒围巾。施译心里一顿,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怎么送我围巾?”围巾不是都女孩送男孩的吗?
  “觉得挺适合你的就送了。”齐默把围巾接过来,细致地替他围上,退后两步上下看了两眼,然后眉眼一弯,笑了,露出个浅浅的救我,“挺好看的。”
  这……施译愣了,他愣愣伸出手拍拍齐默的脸颊,“你是不是齐默?你是假冒的吧?”
  齐默无语地将他手一拍,“去你的!”
  施译送了口气,这才像是齐默的风格嘛。他还以为人去英国一念书,就真念成个绅士了。
  “你怎么会回来的?我记得英国那边不是这么放假的。”
  “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不回家不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关就过不去。”齐默走到玄关处,弯下腰穿鞋,“走吧,逛街去。”
  施译大惊,“你怎么知道我要逛街?!”
  齐默哈哈大笑,“以前每次过年都是我妈妈带着我们两个去买衣服,你爸爸哪年有空了?去年我家搬了家,我又出了国,我就猜你到现在还没准备呢。刚才我出门前我妈还问我说小译今年衣服买了没啊,要不要一起啊,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施译两眼泪汪汪,感动至极,“早知道你妈让我认干妈的时候我就果断认了!杜唐那个工作狂人,根本就不是做爸爸的!”
  最终在齐默的强烈要求下,施译买了一身和那条围巾配套的英伦休闲装,跟齐默站在一起好像情侣装似的。
  后来两人在茶餐厅里一合计,反正也没事干了,决定晚上去看电影。看电影的时候施译又被齐默小惊了一下,放着刚上映的好莱坞大片不看,他要看一部从英国引进的同志片……
  “不是吧……”施译有些不愿意,但一想到齐默刚回国,不能弄得他不开心,于是又改口说,“好吧……”
  有剪刀手广电总局坐阵,就算是基片也被剪得不是很大尺度。只是当两个男主一吻定情的时候,施译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对上齐默看得聚精会神的侧脸时,他又默默地别到了另一边……
  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施译有些不耐地扭了扭身子。齐默察觉到他的动静,歪过脸轻声问他,“怎么了?觉得没意思?”
  “没有没有……”施译连忙摆摆手,“换个姿势而已……”他有些尴尬的把架起腿,把身子歪到跟齐默相反的另一边。
  这片怎么还没完?这俩男人究竟要搞基搞到什么时候?为什么动不动四五分钟就要挑个情搞下小动作?施译把爆米花嚼得嘎嘣响。这电影讲的是师生恋。小受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向,所以有些自闭症,上大学时喜欢上了自己年轻的导师。奈何那导师是个根正苗红的直男。电影就在小受万般纠结的掰弯直男大作战中进行。同志片很少有皆大欢喜的结局,想当初那部有名的断背山把多少人虐得肝肠寸断,国内的蓝宇,还有不是基片胜似基片的霸王别姬,那都是大悲剧。这些电影施译都看过,还是杜唐给他看的。别怀疑杜主编有什么不良居心,他只不过把这些当做艺术给施译感受,当然了,观影后长达一小时、从主题内涵到镜头配乐结构节奏都涵盖过去的电影赏析课堂,我们就不提了……
  这片虽说是从大腐列颠引进的,但也难逃悲剧命运。最后那导师终于被小受给掰弯了,俩人在一起和和美美没几天,小受因为社会压力,又老是觉得小攻出轨,自闭症越演越烈,最后躺在小攻的大床上割腕自杀了。血流了一被单。这地方导演镜头运用的“别有居心”,怎么刺激人神经怎么来,有种变态到极致的美。小受临死前想的都是小攻现在正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厮混,所以心里抱着的最后想法是我要让你永远都没办法再在床上和女人纠缠。这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小攻独自一人承受压力跟家里出柜以后,关上门,无视那个砸在门框上玻璃摔碎的声音,面对着白云蓝天,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这片把电影院一大半的女人都虐哭了。四周都是低低的抽泣声。观影厅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施译不耐地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我回头就在校内上发个影评,标题就叫做2016年你不可错过的十大好基片,看过以后,男默女泪不解释。”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都是生气了的感觉。
  齐默心里有些奇怪,“我觉得这电影挺好的。在英国那边上映后的反响很好,导演本身就是个同志,这是根据他一个朋友的真实故事改编的。国内上映的版本剪了一些激情片段,但不是很影响完整性。”
  施译冷笑一声看,“真实故事怎么了?合着同性恋就该出轨背叛自杀分手得艾滋四处鬼混孤老终生?是,我承认,这片拍得挺好挺用心,也很让人同情,但这会给观众和社会造成一种刻板印象,好像同性恋就得不到善终,得不到祝福,这是变相的歧视!同性恋需要的是真正的理解和宽容,而不是眼泪和怜悯!”他把手套狠狠摔在雪地上,甩开大步往前走开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施译无视背后齐默的叫唤。自己这是怎么了?生的哪门子气?发的哪门子火?电影怎么演关你什么事?你他妈的又不是同……
  施译脚步一顿,缓缓伸开双手,看着手心。
  同性恋……?
  身后齐默大喘着气追上来,扶着他的肩问道,“你怎么了?好好的发这么大的火?”
  施译转过身,静静看着齐默,“你看过完整版是不是?为什么要找我再看一遍?”
  “因为我觉得这片真的很好,很喜欢。”齐默眨眨眼睛,“我这不算什么,我有个同学,他陪着他每个朋友去电影院看,还都是自己请客,连台词都会背了。”
  “你那里有没有完整版?”
  “额……有是有,但少了的就是激情戏而已。”
  “性也是爱的一部分,我想看看最完整的故事。”
  “那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施译拒绝了他,骗他说他要去报社把杜唐那个加班狂拉回家,而事实上,他只是很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
  Y城今年很少见得下了场大雪,路边还有高高堆起的雪堆没有化,各种脏脏的脚印,轮胎印,纵横交错,污七八黑。施译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手腕上挎着新买的衣服鞋子,低着头。快过年了,街面上当然是热闹的,霓虹灯红绿交错,喇叭声和各家店面里的音响声汇在一起。
  施译并不看路,脑子里还被刚才推断出来的话震惊得七荤八素没恢复过来。他回想了下自己近期的奇怪反应:喜欢甚至崇拜叶开,总是跟他形影不离,看到乔亦初的脸会有想问他要电话号码的冲动,看到电影上两个男人暧昧接吻身体会有种奇怪的冲动,因为一部同志片而对齐默大喊大叫,气愤同性恋的不公待遇和社会给他们的偏见……
  如果这一切,不是因为自己闲的蛋疼,那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二更~今天又涨了一个收藏,我很有动力,捏哈哈。


☆、(2)背负着从大腐列颠回国的竹马的设定,你不做性觉醒导师

  施译闭起眼,紧了紧上眼睑,努力吸一口气,吸进肺里的冰冷空气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睁开眼,半仰着头,借着路灯的光,他看到有细碎的雪花从漆黑的夜空中缓缓飘下。
  下雪了。
  仿佛身后有谁跟着自己般,他快走了两步,又跑了起来,等跑到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才停下来。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缺氧的感觉让他大脑放空,没那些奇思怪想。又走走跑跑了一段,走到一个公交车站,有辆公交正在缓缓进站,他没看是哪路车就跳了上去。
  也不知在车上坐了多久,直到司机说,“小朋友,终点站了,你下不下啊?”
  施译心想,你七舅老爷的小朋友!胡乱抓起自己的袋子就下了车。
  这你妈什么鬼地方?!施译呵着气跺了跺脚,原地转了两圈,活动了下自己冻僵了的脚趾头,这才走到站牌哪儿去看。
  得,到南泉了,这可是Y市的南郊,鸟不拉屎的地儿,政府今年才打算开发的心新地。这大晚上的,都十点多了,能打得到才怪!末班车也都过了。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性向不同算个毛线?也比在公交车站露宿冻死好吧!
  施译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下爱疯那个肚脐眼,屏幕没亮。、
  格老子的!这种时候给小爷没电!我去你妈的!施译刚想把爱疯摔在地上解解气,一想这是去年刚买的七代,贵着呢,只好孙子似的把爱疯爷爷装回口袋。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走着呗,前面就是居民区,总不至于连个小卖部都找不到吧?
  于是施译同学拎着大包小包往前面那星星点点的灯光走去。长夜寂静,偶尔有车打着灯光从他身边开过去,都是私家车。雪比刚才下大了些,落在施译的发上,肩上,积了一些,但更多的是化了。肩膀哪儿很快就湿了一块。
  施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这边算是Y城比较落后的地方,有些地段连路都没修好,坑坑洼洼的,走一步说不定就能崴一步,有些坑里还积了水,一踩就哗啦一声,鞋面也给弄湿了。
  好不容易到了那片灯光的所在地,果然是个居民区。只不过现在肯定都快十一点了,冬夜又冷,大家都睡得早,整个居民区黑黢黢静悄悄的跟个坟墓。施译挎着一张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耐着性子沿着主干道走着,看到有灯光就凑前去看看是不是小卖部,最后好不容易让他找着一个还在营业的棋牌室。
  他走进去,一面还支着两桌牌面,一桌麻将一桌双扣。他一走进去,那些大叔静了一两秒,就又搓了起来。他用手指戳戳其中一个看牌的,看上去面相比较和善的,礼貌地鞠了一躬,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叔叔,能不能接你手机打个电话,我迷路了,我想让我爸爸来接我。”
  那大叔挺热情,掏出手机就递了过去。
  打通的第一秒,杜唐就接了。
  “哪位?”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都是亲戚熟人,所以没用工作时那种客气又礼貌的口吻接电话。但屏幕上显示又是陌生号,他猜可能是施译,所以语气里多了丝急切。
  “杜唐~~~~~~~~~~~”施译简直是两眼泪汪汪,“我迷路了,快来接我!我在……”他转头可怜巴巴地问那个大叔,“大叔,这是什么小区几排几栋?”
  跟杜唐报了地址后,杜唐让他待那儿别动,说半小时后到,就很急地挂了。
  施译吸吸鼻子。现在是让他动他也没力气动了。
  他搬过一张凳子……看起了麻将。
  等到杜唐将他后领子一把拎起时,他才惊觉原来半小时这么快就过了?这才玩了没几圈嘛……施译吐吐舌头,一缩脖子,从杜唐手底下逃脱,赶紧爬上他那开足了暖气的雷克萨斯,走之前还不忘跟那大叔打个招呼道个谢。
  他在杜唐的车里翻出他备在车里的移动电池,给爱疯爷爷充上电。
  “这个送你了,以后出门都带着。”
  “谢父皇隆恩。”施译欢天喜地开了机,然后一大堆未接电话蹦了出来,两个是齐默的,剩下的……全是杜唐的。
  足足四十八个。 
  他赶紧给齐默打了电话报了平安,然后乖乖坐着等着挨训。谁知杜唐竟然一句话都没再多说。这下完了,施译一脑门子的冷汗。这家伙,要是他还有兴致训你,那说明你还有救,要是他连训都懒得训你了,那只能说明:他已经生气到了极点,一秒钟都不想跟你多接触。这种情况下的活命措施只有一条:麻利滚,有多远滚多远,有多快滚多快。
  问题是现在两个人共处一车厢,你让施译滚哪儿去?难不成圆润地滚到后座去?
  等等!不是还有林闻亲身传授的绝招吗?!
  施译一个饿狼扑羊(大雾)扑到杜唐的腰上,车在路上拐了个S……
  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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