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关节都凸了出来。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
杜清睡得很沉，但是蒙蒙的还是留了些意识，身体左右微微晃动，才让他记起来这是在哪儿，对了，坐火车到了广州，然后面瘫的肖凡亲自开车来接他，想到这儿他就笑了出来，啧，能让肖凡亲自接送那该是多么大的荣幸啊，不过想想也知道是谁的安排。
除了那个对自家堂哥终身大神比自己还要急得肖天文还能有谁？
感觉车子慢慢停了下来，他也睁开眼，正好对上肖凡那双黝黑的眼睛，那眼睛里带着很明显的神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么赤果果的眼神谁会看不出来啊？
“你醒了。”肖凡收回视线，打开车门，去搬杜清带来的东西。
杜清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去帮忙，好吧，他完全已经忘记了那东西其实是他从家乡带来的，他扭头问：“这是哪儿？”
“阿文帮你租了房子，你可以直接住进去。”
杜清点着头，回了声哦。
两个人坐着电梯爬上楼，肖凡打开门，开了灯，一房一厅，很宽敞，家具样样齐全，干净整齐，地板亮得能照出人样子来，杜清觉得很满意，也不去想肖天文哪儿会有帮忙打扫甚至买全家具的耐心。
肖凡站在客厅中间，“怎么样？”
杜清点头，放好东西，“很不错，麻烦你了。”
肖凡没说话。
杜清看他眉眼间有疲惫的神色，决定要体贴点，“休息一下吧，你一大早就跑去车站接我，肯定累了。”
累了的人立刻打起精神来，摇头，把钥匙交给杜清，淡淡地说：“这是钥匙，自己放好，我先回去了，你先休息几天，我会再来找你的。”
杜清把人送出门，站在门口搓着下巴看电梯门把肖凡盖住，也不知道是想了什么就好笑的关了门，他决定明天再去配一把钥匙。
休息轻松了一个礼拜，终于要开始找工作了。
杜清拿着肖天文给的地址循着路线到了即将面试的地方，他站在大厦前由内而外的感叹，等坐着电梯到了四楼等待室，心里也有点忐忑，要知道，像这种公司，就连打扫厕所的大妈大叔估计都有可能是曾经哪所大学毕业的，咳咳，夸张了点，毕竟现在竞争激烈，找工作难。
在杜清的家乡能上大学都是被家人祖宗似的供起来的，但是要真是那种出来这些人口超标的大城市，你一个小小的大学生人家还可能看不上，等你拿出了文凭，接下来就是测试你地工作经验，要是应聘稍微高职一点的职位，你表现的急促了点就会立刻被委婉的刷掉。
真悲惨。
这是杜清现在的想法。
等待室有不少人都再忐忑，都在彼此打量，然后在心里估摸着自己到底会有多大的几率被聘用。
杜清就不去跟着估摸了，因为打算做点比较底层的，就算是个普工都没关系，虽然做过QC主管几年时间，他还是比较中意员工轻松地工作和处事，对的，杜清的确是没出息、没理想的人，他望着有黑色条纹的天花板想着。
很快等待室的门被打开了，一男一女前后走进来，把不同职位笔试的单子没人发了一份，就坐在了旁边喝茶。
笔试过了十几分钟，杜清不着痕迹的瞟了眼另一个拿着估计是个人资料的女人，也许是错觉吧，他怎么觉得从刚开始这一男一女进来，那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扫？
嗯，错觉。
笔试结束了，等交了笔试，每个人都松了口气，唯独杜清没有。
他依旧老样子仰着脑袋望天花板，可以不要来你的说，因为他得笔试一塌糊涂，估计那两审核的人看在眼里惨不忍睹吧。
果然，那两个人表情怪异，时不时看上杜清两眼，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抱着格外开恩的想法，把杜清给放了，直奔面试一关。
杜清捂脸，笔试都不行，面试哪里会有希望，他悲哀的看着一男一女离开的背影，心里开始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奔出去，坐电梯回家睡大觉，反正肖天文最多把他骂一顿，说几声没出息之类的话。
这个世道啊，真的是没出息就是不行，男人要是没出息根本是出来丢人现眼啊，杜清刚才是看清楚了，那女人的眼神有多同情，男人的眼神简直是复杂得不行。
于是赶紧走人好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正当杜清打着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得号到了——
他默默地坐在面试官面前，一脸淡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有多大的信心，没人理解啊现在复杂得心情，小心肝儿蹦得跟什么似的，鼓鼓的跳，紧张得手心里汗水都出来了，没办法，他不适宜大BOSS，学不来小说里那些大人物的淡定。
“请问杜先生是以哪种想法来公司应聘的呢？”面试官甲。
杜清盯着面试官的脸，努力告诉自己是小时候在看奥特曼打怪兽的场景，恭恭敬敬地回答：“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
果然，虽然回答很一般，但是那眼神太过坚定，导致面试官们对他的好感度大大地提升，“那么，杜先生认为如何做好本身工作，在面对突发问题的时候该采取怎样的方法？”
杜清疑惑了，这公司应聘普工也要干这些管理干的事儿？好吧，知道这公司要求很高，于是他又认认真真的回答。
面试很快结束了，刷掉的走人，应聘成功的留下。
杜清和人事部外面，身边的十几个应聘成功的小声讨论着什么，他望着和等待室不同花纹的天花板，默默地想，到底是怎么样的好运才能成功的留下来。
当人事部的前台小姐吧工作证发给他们的时候，杜清瞪大眼睛看着工作证上，那张淡定的人头像像下，大大地三个字懵了——品检部组长。
这到底是谁给他开了后门？
。
21
21、站在办公室外的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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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明天，也就是和肖凡说好一起吃饭的明天。
不过杜清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正抱着手里的计算机拼命算账，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
“哎！”他扔掉手里的账本，瞅着计算机上面的数字好不心疼，没错，他的工资对于他这种职位、开销的人来说的确还算不错了，毕竟在深圳的物价也不算高，更不能和北京那些城市比，房租稍稍高了点，加上生活费计算了下大概要一千多，还要往银行卡里塞每个月的定额，剩下的零花钱就没多少了。
现在他的工作更是比不上一直做的主管了，工资大大地折扣了不少，杜清估计，要是再这样下去，非得去借贷款不可。其实这也只是杜清夸张的想法，毕竟他还没穷到那个地步，要是什么都不做，卡里的钱还能让他吃喝维持个一两年。
啊啊啊！
杜清觉得自己要疯了，钱啊钱啊，你怎么就跟我不熟啊！
就在杜清坐在地板上抱头纠结的时候，门铃响了。
是肖凡。
杜清把人迎了进来，没错，是‘迎’，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杜清这人还是有着点良心的，摆着张灿烂的笑容接过菜放厨房去，然后亲自去冰箱拿了果汁给肖凡。
“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肖凡看了眼笑得有点尴尬的人，环视了房间一圈，乱七八糟的抱枕，还有矮桌上的纸张凌乱的堆在一起，从字行间可以看得出是他给杜清的资料。
杜清见肖凡没有要鄙视他的意思，于是马上爬起来去开电视，折腾了好一会儿，一边说：“我没装过机顶盒，所以不太熟悉怎么弄，你来看看？”
“嗯。”肖凡上前去看着他装，指导了几句，电视终于能成功的开播了。
杜清随意换了几个频道，“肖凡你喜欢看什么电视？”他瞪着眼睛看电视屏幕，一双本来就亮晶晶的眼睛在电视光的荧光下照的是青光闪闪= =？
肖凡半天都没回答。
见没人回答杜清也不在意，就当做这个人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按着遥控器使劲换台，“娱乐？还是音乐？要不看电视剧？”
肖凡依旧没回答，就是沉沉的看着杜清兴致勃勃的表情，脸上僵硬的表情稍微柔和了那么一丁点。
一个劲换频道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只见电视屏幕的右上角印着两个字——星空。他扭头看肖凡，笑嘻嘻的说：“这个频道以前老是回放一些好看的电影，嘿嘿，等下午你先别急着回去，陪我看海贼王怎么样？”
“海贼王？”肖凡不解。
杜清点头，间他开口问，于是拉起了话题，“一部日本动漫啦，很不错的，星期六和星期天下午六点都会准时播放。”
“……”肖凡沉默，但是，有了一个能留下来继续坐在这里的理由了。
杜清是个动漫迷，最喜欢看的就是海贼王，虽然肖凡不看动漫多少有点失望，但是……他蹬蹬蹬的跑进卧室，没过几分钟的时间怀里又抱着一大叠书蹬蹬蹬得跑出来，把书放在矮桌上，拉着一个抱枕直接往屁股下塞，那动作看得对面的人好一阵的皱眉。
肖凡看着杜清。
杜清直直的看肖凡。
肖凡拿了抱枕学着杜清坐下，看着矮桌上一大堆的书，“是什么？”
杜清笑眯眯地拿给肖凡一本，“这是海贼王的新刊本。”
新刊本？肖凡皱眉，薄薄的书本没有一点皱褶，说明书的主人将它保存得很好，硬壳的封面上是一副色彩鲜艳的图画，一个戴着草帽的男生笑得一脸灿烂，他抬头，对面的人一副期待他恩那个说出什么话来的表情。
他顿了下动作，说：“画得很不错。”
然后那张俊秀的脸上还是出现了失望。
杜清哼了几声，说：“是吗？不过说实话日本的动漫的确很不错，要是我们自己……”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闷闷地看了肖凡一眼，叹口气，“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你又喜欢这些东西。”
那表情说有多落寞就有多落寞。
肖凡不悦的皱眉，低头看手里的书本，又翻了一页，抿着唇想，他和杜清本就是不同的人，喜好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现在杜清虽然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从来没有正面的挑明过，要是在这样下去会不行的吧。
时间其实还很早，肖凡过来杜清甲的时候才八点半，两个人唠叨，好吧，其实是杜清一个人念念叨叨了得，现在还不过十点。
于是不知道杜清是不是抱着一定要让肖凡喜欢动漫书还是怎样的，知道肖凡去厨房之前的时间都被杜清拉着噼里啪啦的讲个不停，就没停过。
过程中肖凡心情是不错的，至少能让杜清在除去工作时间内和它聊天说话，这样距离也就没那么远了，而且现在杜清对待肖凡的态度也比以前要和气得多，以前是暗嘲热讽，现在说个小时上也没听见半句尖酸刻薄的话。
肖凡很满意。
到了做饭的时间，肖凡和杜清都挤在还算宽的厨房里准备做饭。
杜清纠结的看着手里的土豆，说：“肖凡啊，干脆做焖土豆吧？怎么样？”
正在洗青菜的肖凡微微侧头看他，嘴角似是往旁边拉了一点，“焖土豆不好吃。”
“怎么会？！”杜清瞪眼，看起来一副气愤的表情，说：“焖土豆绝对好吃，我都吃过很多次了数不清了，要不我们试试？”
肖凡瞥了他一眼，没拆穿他不会切土豆丝的谎言，伸手拿过菜刀，说：“你去洗青菜，我切。”
杜清点头，抓过青菜就是一顿搓揉挤压，嘴上还给自己做辩解，“嘿嘿，洗青菜我很擅长，你小心的切啊，别弄到手指了，菜刀很利的。”
肖凡微皱眉看他在旁边使劲虐待青菜的架势，看了几秒钟，低头切自己的土豆丝。
杜清把黄掉的叶子摘掉，斜眼瞟着肖凡，那眼神很贼，嘴上还带着奸诈的笑，要知道，他旁边的这个人可是肖凡啊，能看到肖凡洗手作羹汤这一面，简直是千年难得一见，上次在肖凡家的不算。
想到这里，杜清心情很好，于是嘴里嗯嗯哼哼地开始哼起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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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站在办公室外的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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