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冰晖!」
他的乍然出现让才抬头的桀要士心跳微微加剧。虽说平时尹冰晖的热切报到早见怪不怪了,但昨天晚上,一直平稳共处的两人,却有了番。。。。。。连他都记得自己相当配合的前所未有激情。
也许是他的表情透露出「你怎么又来了?」的疑问,尹冰晖飞快地噘了下嘴後坐到他身边。
「要士,你的脸色不太好耶!」
在仔细地端详了尽可能做到不为所动的桀要士的模样後,尹冰晖语带关怀地轻声说道。
抬眼瞥了下不经心说出这话的尹冰晖,桀要士轻轻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回手中摊的杂志。
「我没事。」
不然要他怎么说?
难不成要他对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兴师问罪吗?
也许对尹冰晖的询问做出直接反应,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乾二净会比较轻松,但这么做事实上是无济於事。
昨夜,若不是他积极地回应他的渴求,相信场面不至於发展到几近失控的情况。
就像默默累积了能量的活火山一样,桀要士震愕地发觉自己体内竟也堆积了强烈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热情。
想到那段持续至少有好几个钟头的?情热浪,他实在有点难以相信那个被拥抱的人是自己。
而尽管热情放纵地紧紧抱住他,尹冰晖似乎谨记自己不许他留宿的规定;因此即使是一脸的依依不舍,离开前也是抱著他又吻又亲的,最後还是乖乖地起身整装,万分留恋地回家。
那时候的尹冰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为了想得到全勤奖的学生,即将发烧到三十九度半,也要顶著高烧、咬紧牙关,在寒流到来的严冬里徒步上学,努力遵守不迟到或缺席的校规。
记得他曾毫不害臊地说过他之所以乖巧地顺从他下的所有指示,是为了能换取两人同居的允诺。
看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桀要士原本一直忘了他尚是学生身份,但靠这种状况提醒这层事实,让他不禁莞尔。
“啊………”安静的房里毫无预警地响起一声惊呼,眼睛虽瞪着杂志、但心思却兀自神游的桀要士吃惊地猛回过神。
“怎么了?”
凝视般地看着桀要士,尹冰晖关注的神气里有着自责。
“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什么?”
尹冰晖那双如画般绝丽的眸子眨也不眨地锁住他,“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做得太过火的关系吧?”
这种仿佛将人类该有的羞耻全数屏除在外的问法,实在过于切入核心,让桀要士想摇头否认或颔首承认都觉得不是。
事业,除了再次深深叹息之外,他还能说些什么?
“算了,这也不全是你的关系。”
“咦?”
尹冰晖诧异睁大美眸。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在意。”栓眼锁定着手中的杂志,桀要士看也不看尹冰晖一眼地说着。
这是表示……
讶异地凝望着眼前强作镇定的男人,尹冰晖亮如星夜般的晶瞳先是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光芒,而后渐渐染上一层的喜悦。
生性严谨保守,在他之前别说是谈恋爱,就连和女性交往的经验都没有的桀要士,竟会为了他而“进步”到这个地步。
这简直就是做着最哦自私的美梦一样。
虽然桀要士尚未答应让他住进桀宅,也从没正面对他表达过自己的感情,但这个不论做什么事都冷静沉着得仿佛波澜不兴的男人:这一刻,脸庞虽微微泛红,却毫不犹豫地直接坦白。
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理解,尹冰尹冰晖明白这已是他所能尽的最的努力。
“那就是说,你也想要吗?”
并不是非要问出一个精确的答案,但他发掘自己大概是太过兴奋,一开口竟是这愚蠢到不行的问题。
他毫不经思考的露骨问题让桀要士僵硬一秒钟后,目光虽没投注在他身上,却缓缓地点了下头。
他那死命压抑却仍不由自主绯红的双颊、因害羞而禁不住瞪大并直视前方的双眸,加上因自觉可耻而僵直的动作……
桀要士绝对料想不到自己这副模样,看在尹冰晖眼中是多么难以抗拒的诱惑,教他想一口“吃”下他。
因此,若是尹冰晖雀跃地扑向他并将他就近压倒在地板上,也是合情合理的发展。
不过,幸好字将冲动付诸行动之前,他转过头来瞥桀要士一眼的动作即令阻止可能又要失控的状况。
从过去的经验,他虽清楚急躁只会坏事,可耐心这种事在起来却远比用说的要艰难许多。
照理说,不久前才刚舒解过的欲火应该会稍微安分一点才对,但压抑过久的欲火就像旱季里干渴太久的土壤一样,只得到那么一丝丝雨水,非但无法解除旱象,反而使得这份燥渴更加严重。
凝视着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杂志上的伟岸男人,表面上虽看不大出来内心情欲翻腾,但尹冰晖可是足了全力才没让自己狂乱的欲望凌驾理智,然后做出肯定会让桀要士再三考虑要不要让他住进桀宅的行径。
仔细想一想,才两个多月的时间而已,情况竟会有如此剧烈的转变,尹冰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在一切事情尚未明朗,且手中握有可控制的筹码的时候,他曾经只要开口就能轻易地要求——其实以当时的情形来看,或许称为胁迫比较恰当——他便会配合自己所以的需求。
而现在,为了证明与桀要士同居绝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困扰,他可是咬紧牙关怎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之前,做爱是唯一能维持两人之间联系的方法,他因而顾不得其它而使出这个威胁的手段。
这么做不过是求能籍此和桀要士维系住那微弱如风中残烛的关系,但依目前的轻视看来似乎已没如此做的必要。
及时向来没得到正面的答复,但桀要士默许他进入桀家,甚至擅闯他的房间也未置一词,答案已显而易见。话虽如此,纵然两人之间已不至脆弱到需要靠肉体关系来维持,他还是恨不得能时时刻刻跟桀要士缠绵。
轻触他的肌肤、抚摸他的身躯、亲吻他全身敏感的部位,然后感受他那和自己一样炽热的体温……
可是……
在心底悄悄地哀叹口气,尹冰晖清楚地晓得要等到桀要士的下回首允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
只能干瞪眼的日子实在是度日如年那!
“要士,你什么时候休假?”
尹冰晖打破沉默的开口说话。
只因不能把他就愁眉苦脸,这种奢侈的梦想他还不敢有。
能像这样自然而然待在桀要士身边,就已经是美好到让他睡着都想偷笑的幸福了。
“干嘛?”
虽然法律明定周休二日,但身为公司负责人的桀要士,在所有工作告一段落前是没得休假的。
比如上星期和上上星期,在众人皆好眠至日上三竿的星期假日,桀要士却因公事而一大清早就到公司报到。
“等下次休息,我们一起出去走一走好不好?”说话的同时,尹冰晖以着灿眸深情凝视着他。
还以为尹冰晖要说什么,他一开口却让桀要士不解地皱起眉头,他神情淡漠的开口问:
“去哪里?”
“都行啊!或者是看场电影也不错,最近有几部片子似乎不错。”尹冰晖灿然一小。
“你到底……想做什么?”放下手中的杂志,桀要士叹了口气,直接承认自己是听得一头雾水。
“约会呀!”
回话的人是一脸若无其事,但桀要士却不由自主的绯红了脸,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冲上脑门。
他并非迟钝到无法理解尹冰晖的要求和举动隐含什么涵义,但及时他心底再清楚不过,却也不一定晓得该如何反应。
没办法,谁教他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呢!
“再说吧,我现在也无法确定下星期日有没有空。”桀要士再度拿起先前搁在腿上的杂志说道。
听到这样的答案,尹冰晖静静的看他一眼。
虽早知眼前这名英伟的男人是个以事业为生活重心的工作狂,但听他这么平淡的反应还是颇让日难过的。
不过尹冰晖并没就此放弃。他说好听是死心塌地,事实上是死缠烂打的顽固在此时又开始发挥。
“你不是老板吗?自己可以放自己休息嘛!”尹冰晖毫不泄气的提出自认为很好的建议。
“尹冰晖……”
很想叹气,但桀要士却突然发现自己几乎可以体会他的想法。
约会?
对一对普通的男女情侣而言,在假日约会的确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然而他和尹冰晖两人不管是横看或者是竖瞧,都是不折不扣的男性,说要约会……任谁看来都会觉怪异吧?
像尹冰晖这种俊美到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的男人,身旁若是带着绝色佳人,肯定会比身为同性的他要来得合适。
脑海中蓦地浮现好几个月前,在一场宴会上见到尹冰晖和某为女性相偕出席的景象。
虽然连现在想来都觉那是一幅完美到令人赞叹的画面,但只要一想到这个情景可能再度出现,一股酸溜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姑且不论自身的问题,桀要士得纵使不急于一时,但尹氏集团的总裁有朝一日定会催促尹冰晖成家生子;因为这是身为继承人的他必须履行的义务,也是绝对无法逃脱的命运。
没想到自己竟会现在就不事情想得那么远,桀要士不由得在心底讪笑自己。两人八字都还没有一撇,更何况也没有任何保证尹冰晖对他的感情能持续到可能会碰上那种问题的时候。
总之,眼下说什么都眼之过早,而且看来也没必要自寻烦恼。目前他只要烦心尹冰晖此刻对约会的过度热情就好了。光是想象两个成年男人并肩走在街上的画面或许没什么不妥,大鲵想到其中一个是自己后,不管怎么都觉得别扭。
再说,他还记得昨天他要下班之前浏览过秘书交给他下星期大略的行程表;要是没记错的话,所有的工作要在周五之前处理完实在是强人所难。
如果连公司的最高负责人都有为了私事而延缓工作的坏习惯,那么要以身作则就有些困难。
更别说那私事还是跟男人约会了。
而不同于桀要士的过渡思虑,少了几年人生经验的尹冰晖思考起事情来,我行我素多了。
他冲劲十足地向前逼近,无论桀要士怎样以工作或其它理由搪塞,他都不打算轻易死心。
尤其是一想到这会是他和桀要士的第一次约会,他就不由得兴奋得手舞足蹈。甚至想尖叫。
“对了,小箐是这个周末要起程,那天你一定会去送她对吧?我们就趁那之后出去逛逛街或看个电影好不好?”
已将行囊打理得差不多的桀完箐,就等着搭星期六下午一点半的飞机在。
“我想送小箐去机场应该只要两三个钟头就够了……”
本想接着说之后还得赶回公司,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兴致勃勃的尹冰晖突然打断了。
“当然晚餐也不能跳过,要士,这是我跟你第一次单独在外面用餐耶!”
尹冰晖越说越兴奋,整个人显然神采奕奕,高昂的声音轻易盖过不想再说些什么的桀要士:“第一次约会、跟第一次在外头吃饭……喏,要士,就这么决定好不好?”
瞄了眼雀跃而脸庞发亮的尹冰晖,桀要士觉得自己要是摇头似乎是件残酷不人道的事。
尹冰晖尽情发挥这种耍赖兼撒娇的本能已经不是第一次,而当他真心想“说服”他时,他发觉自己的下场几乎都是被吃得死死的。
在几个月前,他想都没想个这世上会出现妹妹之外让他挂心的人,但看来世事果真难料。
轻轻地叹了口气,桀要士侧过头看着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尹冰晖,心里想说的话又出不了口。
“看看吧,如果工作能在预定的世界内完成的话……”
“真的?”
尹冰晖顿时喜出望外的双眼发亮。
向来说话算话的桀要士只要开口,就是绝不食言的承诺。
正因如此,他明白当他说话时即使经常冷静而淡然得教人难受,却是从不说好听话敷衍他人的话语。
他其实也知道他进来忙得不可开交,也有觉悟自己的穷追猛打很可能到头来只换得一场空;因此当他给了这句他未曾预料、近似承诺的话时,他晓得在桀要士心中,自己占有的那一席地又向外稍稍扩大了些。
总觉得桀要士这个星期似乎都在加班。
星期四,已经是晚间十一点整了,做在桀家客厅的沙发上,尹冰晖还是没等到想见的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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