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停！停下！”
高盛奇怪了，操，怎么又喊停了！感觉正上来呢！
“你答应原谅我隐瞒那笔钱的事的话，我就……唔……”
高盛停了一下，这话还没说完，立刻被他顶撞截断：“什么钱不钱的，究竟什么钱？这么费事，一再打搅我们相亲相爱！”
林铭乐被那“相爱”两字给弄激动了。
其实是“互相做爱”好不好？但也够林铭乐开心的，就好像是被说了“爱”一样。
林铭乐有点控制不住，这样的幻想，喜乐难耐，浑身发红：“是设……计费！”
高盛闻言，到慢了下来，稍微缓慢了速度，但每下都很深，一下下往里准确嵌入，眯眼道：“什么、设计费？”
“C城……X大楼……盛，唔，我快到了！”林铭乐还在“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感觉强烈，用力弓起身，把自己更多贴向那人，扭动数次，小林铭乐再次肿起发红，“嗯！盛……”
——但是没有，没有和以往一样，配合着自己，林铭乐正沉浸在无边的极乐中，却突然感觉自己被用力一堆，整个人翻倒在床下……
但小林铭乐已经开始发射，根本没法停住，地上被弄得一塌糊涂。
高盛青了脸。
操他妈的，好个林铭乐，居然瞒了自己这么多年！
如果当年给老子那笔钱，老子还需要卖身吗？还需要这么委屈自己伺候你这个老男人吗？
虽然这些年，自己有享受、利用到没错，但如果有了这笔钱，对当时的自己而言，肯定会选另外不同的生活道路——你他妈的狗屁林铭乐，凭什么左右我？
林铭乐默默从地上起身。
结果的确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从天堂被踢落到地狱，处理方式果然就和那只小猫一样。
三年多的相濡以沫，结果——果然什么都不是。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你无法感动一个不爱你的人！
林铭乐低头，跪落在地：“是我不对，我愿意赔偿……”
“请你不要离开我”这句还是被林铭乐咀嚼、咬碎、带了血往肚子里咽了下去——的确，在被这么一踢之后，这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三年多了，还是这样被简单而粗暴的处理，林铭乐不觉得再来个三年、三十年会有任何改变。
是真正的灰了心！
此刻，心头平静，居然是一片禅意——“转身，一缕冷香远，逝雪深，笑意浅。来世你渡我，可愿？”
高盛才不管老男人想什么，只是冷哼：“赔偿什么？”毫不留情继续嗤笑，“行，那把你的全部都赔出来好了！”
钱对林铭乐来说，如浮云，没有什么亲人、爱人，钱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失去了高盛，自己慢慢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只期盼来世，老天能赐一个能爱我的你。
“好，我同意！”林铭乐起身，平静穿衣。
高盛的确是气在心头的成份居多，但没想到这个老男人这么大方，真是不拿白不拿，自己的公司正要资金：“那就这么说定了！”
40
王总工没想到，高盛居然会成为自己的老板！
这下好了，王总工刚放下电话，设计部上下立刻鸡飞狗跳。
当年设计部这帮人做了什么“好事”，傻子都清楚，何况高盛！
而且后来听说，他的方案被林总破格拿去之后，居然投中了！
本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S城大，设计圈也不小，遇见、杠上的概率不高，大家都觉得这事，就这么了，没想到……
说起来林铭乐的公司虽然基本薪资水平一般，但如果方案出色的话，奖金能比其他公司番番。
关键的关键，林总从来不找借口拖延员工薪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只有早发，不会延后一天。这是林总考核财务部的一项重要指标。
林总本身“精于业”，各个方面都能压住；加上性情刚中有柔，憨厚中带狡诈，很是吃得开，老顾客一大堆。可以说，要专业有专业，要手段有手段。
虽然有时候会扣员工的钱，被称为“林扒皮”，但公司制度哪里只有奖励没有惩罚的？
所以，尽心尽力的老员工不少，上下同心同德，公司业务开展顺利。
这几年发展迅速，已经能接大型项目，员工队伍也扩大了许多，已处在S城私营设计公司的前三之列。
设计部大多数参与当年高盛事件的老员工都在，本来在公司做得挺舒服，没想到今天却出来这么一出！
看来是没法继续吃这碗饭了，唉！
当年高盛父母被“双规”的新闻，可是被全公司上下讨论了好一阵子。
要知道新闻里面的相关人物居然就在自己身边——这种八百年才遇见的事，足够缺少八卦滋润的人们热议很久。
王总工接到电话之后，立即有许多心怀疑问、担心自己“钱”途的员工给林铭乐打了电话，问东问西。
得到的回答是同样的：“业务上没问题不会被辞退，安心继续好好干吧！”
上午大家被通知之后，下午高盛冷清着出现在公司门口。
许多员工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点头回礼而已，一声不吭，什么大事都没做，开了个会，只冷冷抛了一句：“公司按原路线运作，人事变动提早知会我即可，散会！”
而后，让财务部负责人留下详谈。
后来据说，查出几大笔不合理“投资”，除了财务部被换人，其他部门还真没受影响。
以前林铭乐只把公司事业当个人爱好，从来不斤斤计较，对财务部管得的确比较宽松。
越做越大之后，财务部的确有许多存在漏洞的操作空间，把资金抽出，作为个人借贷谋利投资之类，已经不是一两天。
但到高盛手上就不一样了，高盛是给自己的小公司找钱来的。
他看了下这几年公司接到的案子、心算了下应得的大致利润之后，就发现账面上利润的数字虽然很大，但远远小于自己的估算数，而且不是一点点！
…………………………………………
整顿之后，高盛拿到了一笔上亿的大钱。
真是做梦也要笑——只不过现在，高盛很少做梦，几乎有些难以入眠。
抱了一堆房契、转让文件，躺在这黑色的卧室里，原本应该心满意足，对未来充满信心。
但却有点窒息，有些不畅快。
卧室一边的墙壁被开了个大洞，最牛的小偷在不惊扰人的情况下，也做不出这么大工程，是高盛干的。
“继承”了这个房产之后，得到了房产证。
高盛随便翻看了结构图一眼，建筑师的敏锐就让他发现，房间的面积少了一小块。
找到地方，到处翻看，推开柜子，后面居然是一扇钢板门。
门很厚实，根本没办法破坏，高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强烈的探索欲望，等也不想等，拿了工具，直接敲墙。
说实在的，根本没有什么宝贝，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一定要说是“见不得人”，也只是见不得高盛而已。
但却偏偏，被这个世界唯一见不得的人给见到了。
里面就是一些照片、一套衣服、一叠主人永远都不会去寄出的信。
最后一封信，写在差不多四年前，信里说：
……
很高兴，你也能爱！
原谅我，总对你做一些不应该的事。
从现在起，我将尽量不这样做。
我觉得我应该能控制自己了！
——应该能控制住了，真的！
备用钥匙我会放在这，与你在一起，另外一根将被我毁去。
备用钥匙我会放在这，与你在一起，另外一根将被我毁去。
Au revoir ；mon amour ！ （法语：再见了，我的爱！）
现在，高盛躺在床上，手上把玩的就是这麽一把钥匙。
哼，把那叠信随意翻过，边看边脸色变换，没想到，自己还真是这个老男人生命里唯一的情人。
没想到，我高盛这辈子还能有这麽个荣幸占有一个老处男。
不过很遗憾，我并没有这份荣幸来回应你！
以前没有，这几年没有，以後也不会有！
我只爱彦辉！──我的辉辉，现在我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六年後，期待我们重逢的那天！
只不过，没有了老男人，突然一个人过日子，稍微有点难度。
首先，没有人烧饭整理了，不过，明天去叫个钟点工就能解决问题。
再有，没有蓝莓蛋糕了，不过，吃了这么多年，早腻味了，以前也有许多年没有吃到，不都过来了，所以，无所谓。
还有，没有人一起随意做爱了，不过，只要有钱还有什么买不到的，那张金卡好像也留下来了，明天去找个就是。
最后，没有人一起纯睡觉了，不过，只是习惯而已，过些日子就能纠正回来。
所以，即使那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深爱自己的人，操！但日子那么长，时间那么悠远，自己的路才刚开始，即使以后追逐不到彦辉，呸呸，掌嘴，也会有足够时间，去遇见另外一个爱自己，自己又爱的人吧？
当年十四岁时，赶走了林铭乐，自己非常明确以后是要找女人结婚的。
对男人，也确定了“直的不玩，弯的不爱”的原则，虽然对彦辉无效，但对他林铭乐还是有效的。
这些日子没睡好，只是因为事情忙而已。
明天把这房子重新装修下好了，起码给卧室换个颜色才好！
计划完毕，没有犹豫，高盛把钥匙往垃圾桶里一丢，抱了被子，深深吸入，那种说不出来的好闻味道。
可能真是太累了，这次，很快进入了梦乡。
41
林铭乐离开了S城，到B城工作。
B城的老同学还是有联系的，有些事业发展不错，可能没林铭乐让给高盛的公司规模大，但绝对不小，相当欢迎他去蹭饭。
林铭乐来到B城时，正是过年，家家户户贴门神、倒福字、挂灯笼，很是热烈。
本来老同学是要拉林铭乐到家里过年，但林铭乐推辞了，还好年前给整理了职工宿舍出来，否则还真没地方去了。
林铭乐找到宿舍，放好行李，开了暖气，半躺在窗台上，望着窗外被映红的雪堆，心中一片平静。
佛说，与你无缘的人，你与他说话再多也是废话。
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所有的感觉。
给了那人他所需要的，自己对他而言，再也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钱？钱！
包养的起因是钱，包养的结束也是钱。
林铭乐很庆幸，在被那么一踢一推之后，自己的生命并没有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在流逝——照样能活蹦乱跳，照样能插科打诨，照样能起各种淫荡心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休息了下，起身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衣，淫荡心思已起，林铭乐准备去B城Gay吧过年。
要知道，这年头，就算是过年，寂寞的人还是很多的，也许可以找位合适——或者不合适的也无所谓，舒服的过晚一夜情。
——为什么不疯魔呢？多交往几个，也许就真会遇见真爱也说不定！
还是稍微整理了下自己，对了浴室那面生锈的镜子发呆。
果然还是老了，虽然没有什么皱纹，打扮下还能见人，但那种眉眼之间的深沉的阅历和愁苦之情却是怎么都挥不走的。
哈？“粗壮大叔受”？多不好意思！
林铭乐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试图驱散一些阴霾。
其实，做攻方，也是可以的。
上次在S城那个会所，不是做过一次吗？没有什么难度。
而且以自己的形象，这样找起对象来更便利。
……………………………………
北方和南方是不一样，B城位于皇城根下，帝皇大臣之类喜好男宠之事时常发生，加上长期受梨园文化熏陶，戏子充兔儿爷之类的文化从来就没消失过，对男男相恋接受度，相对其他城市要高不少。
前两天传出，有位女博士因为老公准备和男人跑路，遂跳楼自杀。林铭乐觉得，此女肯定不是B城人。
北方原因，B城的Gay们看起来Man多了，长的都不赖，更洒脱、更会玩，群P之类的“娱乐”常常有。
可能是过年原因，吧里特别疯狂，林铭乐条件不错，勾搭了几个，相聊甚欢。
林铭乐是大叔了点，但觊觎大叔美色的人还是不少，年龄不是问题，何况组织者就是位叫King的富有老Gay，很快，林铭乐就接到参加晚些举行的“私密Party”的邀请。
林铭乐心里奇怪，为什么要群P？
说起来自己现在已经要求自己“无下限”了，但一想到要和十多人一起那个……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边上的Mike妖孽地笑了：“铭，试试又不掉肉，看你犹豫的，不会从来没玩过吧？”
喔，既然如此，如果表明自己“只攻不受”，去随便戳几下人家，开开眼，应该没有什么难度。
据说还不用交钱，一夜情开房还要钱，自己现在可真没钱，只有一千多的样子。
King果然有豪宅——大别墅，大场地，离市中心还不远，据说这还只是其无数豪宅中的一处而已。
宅子外面已经停了数量无牌照豪车，很符合天朝高干、富家子弟干坏事的惯例。这么看来，参与的还不止十个人。
宅子靠近郊区，天上偶尔可见烟花绽放、撒落。
既然可以玩焰火，一堆大男人自然不会错过，扎堆搞了起来，没几下，院子里五光十色，色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