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顾维奋力一脚把侯一凡直接踹下床,转过脸,假装什么都没做状淡定地望向袁哲,“你们中秋节在哪里过?”
“黎域要回家,我陪他去。”
“哎哟,这是好事啊,”侯一凡揉着屁股从地下爬起来,坐在房间内另一张床上,“黎学长他爹娘是干嘛的?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了吧,哎,去之前确定一下所里有没有给你买保险。”
顾维想了想,“你多注意点黎域的心情,他们家情况比较特殊。”
“嗯,我知道。”
祠堂地处偏僻,谷歌不能百度不到,是个一般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旮旯,自然也没有网络,晚上,暴风骤雨刮没了电视信号,黎域趴在床上死命地摔遥控器,袁哲忙阻止,“摔坏要赔的!”
黎域丢了遥控器,摊在床上做死尸状,“不能上网,没有电视,好无聊啊。”
袁哲在洗手间洗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无奈地说,“你可以看书嘛。”
“人家不要看书啦,”黎域嗲声,一骨碌翻过身,趴在床上双手托腮,可爱状望向袁哲,“哲哥哥,我们来爱爱吧。”
袁哲木着脸,“师兄请自重。”
“讨厌,”黎域躺在床上,撕扯着自己的睡衣,捏细了嗓子,“大爷,人家好饥/渴啦,来嘛,来嘛……”
袁哲无语,“纵欲过度易伤身啊,你想年纪轻轻就把身体搞坏掉吗?”
“切!窝囊废!”黎域翻着白眼骂他一句,爬起来拿出电脑,开始找电影看。
袁哲恨不得抽他,强压着揍他一顿的冲动,问,“你今天50下提肛运动做了没?”
“哎哟,这是那来的苍蝇啊,真烦人,”黎域阴阳怪气,突然想到了什么,从电脑包里找出来一个移动硬盘,问袁哲,“小音箱你带出来了没?”
“在我电脑包里。”
黎域从床这侧蠕动到另一侧,翻开他的电脑包,找出来两个小音箱,连到电脑上,乐滋滋道,“看你洗衣服挺无聊的,放个电影看看啊。”
袁哲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刷地抬头望向黎域,小心翼翼地研究着他脸上的笑容,心想这家伙想干什么。
还没想完,就听一声甜腻的吟声从音响里传出来,黎域爬下床,拉开房门,站在走廊里大喊,“兄弟们,苍井老师全新大片,童颜巨/乳倾情演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嗷——小小的祠堂中顿时充满狼嚎,走廊里响起来一声声开门声,同事们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他们小小的房间顿时被挤满了。
袁哲蹲在洗手间,无语地望着屋顶,怎么忘记了,师兄大人从念大学起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用音响外放AV……
苍井老师的新片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期间袁哲洗完了两个人的内衣内裤,又洗完了两个人的衬衫西裤,接着洗完了两个人的白大褂,最后鞋都刷完了,片子还没放完。
他本不是同性恋,他的电脑里也有几个G的小电影,可是自从得到了黎域,就好像整个人完全转性了,任何身材火辣性格妖娆的女人都再也进不了他的眼,如果黎域不在身边,他大概能当圣人了。
满屋子的狼看着小小电脑中剧烈的运动时不时发出狼嚎,黎域笑得尤其得意,袁哲抱臂倚在墙上,冷眼看着黎域盯着屏幕春光满面的笑脸,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摁倒了直接打死算了。
众人看完了片子,又开心地开始讨论战术,黎域夹在里面讨论得热火朝天,黄腔全开满嘴脏话,袁哲冷笑一声,凑过去,“那有什么,最敏感的地方在腰上啊,没听说么,女人的腰是碰不得的,骼部上面那块柔软的皮肤,一碰就浑身颤抖……”
他和黎域的关系不像顾维和侯一凡那样人尽皆知,但是也有不少人猜得出来,于是便有人笑道,“去你的,你和黎域都是GAY,你们知道女人哪里敏感?”
袁哲笑起来,“我不知道女人哪里敏感,但我知道男人哪里敏感,哪里一碰就受不了的……”
“切!”众人哄堂大笑,黎域窘迫地满脸通红,抓着枕头砸过去,“你给我去死!”
袁哲一把截住枕头,淡定地说,“我死了,你要守寡的。”
众人又是大笑。
黎域恼羞成怒,开始赶人,“都出去都出去,大半夜了,在别人房间干嘛?都走都走……”
此时已经十点多,人们笑了一会儿,都纷纷散去了,黎域跳起来去打袁哲,床垫非常软,他一跳就弹得老高,袁哲忙抱住他,“哎,打两下意思意思句行了啊,别蹬鼻子上脸。”
“老子今天要大义灭亲!”黎域嘎嘎怪笑着,腰部一用力,把他压在床上,抬腿骑了上去,扬起手刚要打,突然听对面房间传来“嘭”的一声,像是什么硬物摔在了门上的声音,接着是顾维气到嘶哑的吼声,“你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别字。
打字很粗心,欢迎各位童鞋抓虫啊~~
62
62、信任 。。。
黎域怔了片刻,疑惑地望向袁哲,“他们俩又怎么了?”
四个人曾在一起住过几个月,各人的性格都是清楚得很,侯一凡此人大大咧咧,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神经粗得像恐龙,而顾维偏偏神经纤细得近乎病态,两个人没少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干架。
袁哲无奈地摇头,“他们两个人,吵不了几分钟的。”
此话不假,侯一凡火气上来得快,但是下去得也快,等把顾维气得不行的时候,往往他就清醒了,再没脸没皮地凑上去让顾维打两下就和好了。
可是这次却似乎没那么简单。
顾维怒吼之后,他们的房间里一阵摔东西的声音,接着房门被用力拉开,一阵气冲冲的脚步声沿着走廊跑出去,接着又砰地一声,门又关上了。
祠堂里住着的都是这个研究小组的同事,听到他们吵架,都不再说笑,但他们两个是同性恋人,大家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架,于是每一个房间都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一间一间地熄了灯,反正也很晚了,洗洗睡吧。
黎域和袁哲等了一会儿,相互看着,轻声道,“去看看?”
“嗯,”袁哲起身,给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嬉闹的时候扯开的衣服,两个人开门走过去。
走廊里没有人,估计刚才跑出去那人是直接下楼去了,黎域敲敲门,轻声道,“是我,开下门。”
过了一会儿,顾维苍白着脸来打开门,让两个人进来,接着又关上房门。
黎域一看到满室狼藉的,吓了一跳,退到墙边,脚下踩到个什么东西,抬脚一看,竟然是一部裂开的白色手机,好像在什么地方剧烈碰撞过,里面零件都散了,黎域认出来那是顾维的手机。
看到侯一凡没在房间,估计是刚才跑出去了,黎域戳戳袁哲,“你去找找猴子,外面荒山野岭的,让他别乱跑。”
“嗯,”袁哲拉着黎域,指一下顾维,意思是让他好好安慰一下他,转身开门出去了。
顾维蹲在角落在收拾地面,他穿着肥大的睡衣,单薄的身体蜷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可怜极了。屋里的摆设被摔得差不多了,估计等退房的那一天,这两人得赔不少钱。
黎域蹲下来帮他收拾,“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干架?”
“一凡他……”顾维叹气,“他太冲动了。”
黎域把他的手机零件都捡起来,坐在床上仔细把它组装好,但是他技术有限,手机还是开不了机,拿起来在顾维眼前一晃,“跟这个有关?”
顾维失神地看着灰暗的手机屏幕,点点头,“我跟郑亚峰发短信,被他发现了。”
“……”黎域瞠目结舌,半天吐出一句,“我操呀!你活该啊,他没揍你已经很不错了。”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顾维没精打采地瞥他一眼,他的脸上毫无血色,连唇色都是淡淡的,将手里捡起的碎片扔到垃圾桶里,就势倚着床栏坐在了地毯上,“我不是偷情,一凡他……他不相信我,他上来就把手机摔了,短信的内容他看都没看,现在手机又打不开,我没法证明我是清白的。”
黎域坐在床沿上,将手机递给他,“你也真是的,没事跟郑亚峰发什么短信,我是侯一凡我也跟你闹,多伤人啊,你明知那是他心里一道伤,猴子看着脸厚,其实自尊心强着呢,我看这事怪你,你去向他道歉吧。”
顾维手上的动作一顿,态度强硬地说,“凭什么怪我?要不是为了他,我会和郑亚峰联系?”
黎域淡定地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那篇论文……”顾维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一凡参赛的那篇论文,经济利益数据不实,有造假嫌疑。”
黎域想了想,“这种事情在现在不是很正常吗?”
我们国家在处理这方面的问题时没有相应的法律依据,并且在论文的发布以及各大奖项的评选时,对报奖材料的核实也根本不到位,所以造就不少投机主义者在还没有市场化之前就先已经提出经济利益数据,这些数据,说好听点叫做预算,说难听点叫做造假。
其实很多人的论文都存在或多或少的经济利益夸大行为,就算是每年的自然科学奖也有造假现象,但是社会已经形成了这样的风气,像是科学界的一颗毒瘤,这种现象,不是轻易就可以扭转的。
顾维咬了下嘴唇,恨声说,“这是郑亚峰告诉我的。”
黎域皱起眉头,“他怎么知道?这次的评委里没有他吧,请的是周平江啊,这两个人不是一向不合?”
“郑亚峰的党羽那么多,这次的评委里就有两个是他的门生,”顾维摇着头,不看人品问题,郑亚峰简直堪称天才,年纪轻轻就是博导,拿着国家最高的科研基金,入选院士指日可待,否则他也不能与手上握着诸多专利的周平江齐名,“周平江学术虽然厉害,但是行政搞得一塌糊涂,上面多少人看他不顺眼,在这种时候,他不会再和郑亚峰对着干的。”
黎域沉默了,哪个领域都不会没有派系之争,而郑亚峰在这个领域内已经是如日中天,在这样的大环境中,想必侯一凡以后的工作会很难再有作为。
他望向顾维,“所以你去求郑亚峰放过侯一凡?”
“算不上求,应该算是交易,或者是威胁。”
黎域一惊,“你在说什么?你除了你自己,还有什么能够与他交易的?可别犯傻,要是猴子知道你为他出卖身体,他会疯的。”
“你想多了,”顾维握紧手中已经报废的手机,冷笑一声,“我跟了郑亚峰那么多年,手里有他学术诈骗的证据。”
此言一出,黎域惊得差点魂飞魄散,“你别胡来!郑亚峰不是你能扳倒的!他在上面有背景的!”
“我知道,”顾维淡淡道,“我手里的证据还扳不倒他,但是他要是敢再给一凡下绊子,我手里将不止有这么点证据。”
黎域猜测,“猴子只是看到你和他发短信就发飙了,什么都听不进去,所以你们俩才吵起来?”
顾维懒洋洋地点点头,他下午刚退烧,但还是非常不舒服,强打起精神到现在,这会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黎域抬手在他额头上一试,发现温度高得吓人,“你又发烧了!”
忙扶他到床上,让他躺下,转身找杯子想倒杯水,却发现所有杯子都被摔碎了,只好回自己房间拿了一个杯子,洗干净之后,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让他自己渴了就喝。
看他气成这个样子,便可以想象出侯一凡刚才又口不择言说了什么混账话,叹一口气,掏出手机给袁哲打电话,“猴子在你旁边吗?告诉他,他媳妇发烧了,他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有数。”
袁哲挂了电话,头疼地看着坐在旁边木凳上的人,祠堂外面荒山野岭的,刚才侯一凡气冲冲地跑下来的时候看来还没有彻底昏头,并没有跑到外面去,而是一直坐在天井里生闷气。
“别怄气了,顾维什么人你不知道?肯定有哪里没有说清,”袁哲拉起他,“你媳妇发烧了,不管有什么不快先放下来,他的身体要紧。”
侯一凡气鼓鼓地冷声,“让他烧去,反正有他的郑老师,我算哪根葱!”虽然话里说得狠,但还是跟在袁哲后面走了回去。
袁哲平静地说,“如果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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