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域惊愕地抬头,这样冷酷的袁哲他不是第一次见,但那都是以前,那时候自己抢了袁哲的女朋友,所以吃两个白眼没关系,他没想到现在两个人都是这种关系了,袁哲居然还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当即有点懵了。
“唉……”犯傻的师兄让袁哲是爱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叹一声气,扶起他,“走,我背你。”
黎域爬上袁哲的后背,突然大叫,“啊,疼……”
袁哲才发现这样容易挤压胃部,忙帮他揉揉,勉强将人抱起来,给侯一凡留张纸条,开门下楼。
送到医院后又是一番折腾,袁哲等在门外,听着里面洗胃机的声音,觉得像揍人,握紧拳头在走廊里转了两圈,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章白,别怪我大半夜打扰你,你黎学长吃了一肚子辣椒,你知道是为什么?”
那边章白迷迷糊糊,“什么东西?哦……辣椒啊……嗯,减肥……辣椒碱燃烧脂肪促进新陈代谢啊……哎,你怎么骂人啊?有科学依据的……喂!喂!”
袁哲挂了电话,恨不得抽死这一大一小。
洗胃是个非常折腾人的活儿,黎域出来后很快就睡着了,袁哲坐在病床边看着他煞白的小脸,觉得整个人好像都缩小了一圈。
此时已经天亮,侯一凡看到纸条后打电话过来慰问,袁哲拜托他煮了点小米粥送过来。
黎域醒了一会儿,看到袁哲铁青的脸色后果断开始装睡,袁哲无语,冷声,“我知道你醒了。”
“我没醒!”
“胃里还难受么?”袁哲给他背后垫个靠枕,“猴子熬了粥,喝一点再睡。”
黎域不爽地看他一眼,觉得这个人什么表情啊,语气是温柔的,可是那脸色跟刷了水泥似的,又阴又冷,真是绝了。
袁哲将他扶起来,用小勺盛了粥一点一点喂到他的嘴里,侯一凡的粥熬得不错,小米细软,入口即化,温热的稀粥流进胃里,感觉舒服多了。
吃了小半碗,黎域表示饱了,袁哲摸着他惨白惨白的小脸,压抑着怒火叹气,“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
黎域体贴地说,“太肥了嘿咻的时候会压到你嘛。”
袁哲脑门青筋一暴,阴森森道,“放心,到时绝对是我压你!”
“师弟你不可以这样!”黎域大叫。
“我可以的!”袁哲没好气,强行把他摁倒,盖好夏凉被,“闭嘴,休息,我给你请假了,季老表示会把你的工作留到你痊愈的时候,放心吧。”
黎域蜷在被窝里咬着手指痛哭,“你们师徒都是坏人……”
袁哲觉得好笑,又给他拉开被子,柔声道,“别哭了,实在想减肥我带你去健身,我认识一个游泳教练,以后周末我们去游泳好了。”
游泳?
黎域立马想到了某些不纯洁的地方,扫一眼袁哲的下三路,不禁外表楚楚可怜内心猥琐龌龊的笑了。
24
24、调职 。。。
当天下午,侯一凡开着小面包来医院把黎域带回宿舍,听说他们要去健身,邪恶地嘎嘎大笑,“小受都喜欢去健身房,因为有很多肌肉美男可以看啊。”
黎域立马望向袁哲,“你不会被肌肉男拐跑的吧?”
袁哲笑道,“那要看你表现怎么样。”
“啧,你们俩赶紧把事儿办了吧,”侯一凡挤眉弄眼地说,“别小看肉体关系的牵绊哈,万一遇个什么极品小零或极品大一,你们也就离散不远了。”
袁哲抽他一巴掌,“少废话,好好开车,管好你和顾维就不错了。”
“哎,”黎域笑道,“猴子,上回听说你去找季老要暑假,老头怎么说的?”
“别提了,”侯一凡恨声,“老头越来越抠门了,就给了我一个星期,我操啊,老子给他累死累活干半年了,他也好意思,我刚说一句,他差点一瓶硫酸泼我脸上,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
袁哲很了解自己老师的性格,所以对侯一凡锲而不舍去触他逆鳞的精神感到十分敬佩,“你知足吧,多少人连个暑假都没有的。”
“最过分的是,他还扬言要不给我学位,操他大爷的,”侯一凡义愤填膺,“老子课题做三年了,屁大点成果都没做出来,我就没打算正常毕业!”
提到大家的伤心事,袁哲心里直犯堵,他到现在还没能在核心期刊上发表论文,看来想正常毕业也挺难。
黎域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献出你的小菊花,哥哥包你如期参加答辩。”
袁哲白他一眼,懒得理他,在心里暗想:笑吧笑吧,到时候有你哭的!
其实侯一凡这一个星期的暑假还是托了顾维的福,从黎域和顾维来到椰子所的那天起,季老就想方设法想把这两个理论技术都过硬的后辈留下来,但是考虑到两个人在N城的待遇都很不错,便一直没好意思提,现在听说两朵高岭之花纷纷被自己的学生摘下来,顿时龙颜大悦,心想可以抓住两个学生当做人质来要挟二人留下来,当即大手一挥,赏赐假期七天。
三人回到宿舍后看到顾维在收拾东西,侯一凡大为欣慰,感叹,“看我媳妇多贤惠,在给我打包呢。”
顾维白他一眼,“我下周飞机回N城。”
“啥?”侯一凡大吼,冲上去摁住他的手,“你你你……”
“激动什么?”顾维推开他的手,平静地说,“我回去处理调职的事。”
侯一凡傻了,“调哪儿去?”
真是迟钝得想抽他,顾维叹气,“将档案调来椰子所,我打算以后长住W市,有意见?”
“……”侯一凡沉默片刻,淡定地回头看向袁哲,“哥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袁哲相当无语,木着脸说,“他打算调到这里来。”
“我操老天爷他大爷啊!”侯一凡突然一声大吼,双手握拳在客厅里闷头暴走,手舞足蹈,“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精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情人终成眷属,夫妻双双把家还……”
顾维微笑着看他抽风,没有说话。
看着这两个人眼中的火花越来越激烈,黎域识趣地拉着袁哲去了自己房间。
顾维轻声道,“这种时候还要我请你给我一个拥抱吗?”
侯一凡对着空气用力挥了几下手,讪讪道,“我现在管不住我的力气,会勒疼你。”
“没关系。”
话音未落,侯一凡就一个熊抱将顾维紧紧抱进了怀里,埋首在他的脖颈间,深嗅他身上与自己相同的沐浴露的香味,喘着粗气道,“小维,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呆子,”他虽然很瘦,但毕竟是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被他紧紧勒在怀里,感觉骨头都要被勒断了,忍着痛笑道,“我知道的。”
回到卧室中,袁哲看着欢快地换衣服的黎域,心情复杂:椰子所地处偏僻,发展空间肯定比不上顾维本来的研究所,但是他却为侯一凡选择留下来,想到这里,他抬眼看向黎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能不能也为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
“你别做梦了,”黎域换好宽松的家居服,拿出一打资料倚在床头慢慢看,漫不经心道,“我可没顾维那么傻。”
袁哲心中一堵,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黎域抬头笑着看他一眼,“失望了吧?”
“没有,”袁哲冷静地否认,将电脑拿到桌子上,打开邮箱查看邮件。
“瞧你这口是心非的小样儿,”黎域嘲笑一句,在床上滚一圈,滚到大床的另一边,翻身下来,趴在袁哲的后背上,“我不会那么做,是因为我在N城有关系有人脉,等你拿到学位,我便可以帮你联系一家像样儿的生物机构,发展空间也比在这里大一些,男人啊,还是要闯荡一番大事业的,再说,猴子就是本地人,家里上有八十老奶奶,下有未成年小妹妹,由着他蹦跶也蹦跶不出海南省,顾维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朋友,自然知道要想维持这段感情,非调职不行。”
经过他这么一说,袁哲突然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不禁有些耳热,回身抱住他,突然发现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下子就怒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就算是夏天,地板也太凉,不能赤脚踩,给我躺床上去!”
黎域嘿嘿偷笑着爬回床上,“师弟你脸红了。”
“闭嘴!”
顾维走的那天,侯一凡去送他,在机场哭得稀里哗啦,“听得到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
一个肤色健康四肢健壮的大男人抱着一个瘦弱的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此场景引来无数乘客的纷纷侧目,顾维觉得面子里子让他一次性全丢光了,无语地翻着白眼看天花板,“你有完没完?”
“马上就好,”侯一凡抽抽搭搭地掏出一个小手绢抹眼泪,扯着公鸭嗓嚎,“从今后衫儿、袖儿,都揾帮重重叠叠的泪。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啊!”
顾维脑门青筋一暴,一脚把他踹翻,掉头就走。
侯一凡在背后挥着小手绢大叫,“媳妇,要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顾维一个踉跄,转头怒吼,“你给我去死!”
“嘿嘿,”侯一凡蹭蹭鼻子,收了一脸恶劣的笑,温柔地看着他,“媳妇,记得我爱你。”
“嗯,我知道,”顾维转过身,没出息地有点鼻子发酸。
前面送走了顾维,后面侯一凡也跳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黎域和袁哲开车回来的路上,笑得十分猖狂,路过超市的时候拉袁哲下去买东西,袁哲推着车认真地挑选大白菜,一转头,发现黎域没了。
仰起脖子找了两圈,都没有在附近看到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这么大人了又丢不了。
过了一会儿,失踪的男人自动出现,袁哲看一眼他鼓鼓囊囊的口袋,“买了什么?”
“没啥,没啥,”黎域偷笑。
袁哲推着车慢悠悠走到酒水区,挑了一瓶张裕干红,然后在楼梯拐角的计生用品区仔细比较着各种安全套和润滑剂,随口问,“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菊花味。”
“……”袁哲一噎,默默地拿了一盒普通的杜蕾斯。
付钱的时候黎域发挥勤俭持家的精神碎碎念,“其实你不用买这些东西的,多浪费啊,放心地把你交给我,要相信我、崇敬我、膜拜我……”
“好了,”袁哲刷卡付款,拎起一个装得满满的大塑料袋,曲指弹一下他的脑门,“已经买了,走吧。”
黎域殷勤地拎起另一个大塑料袋,与他挽手走了出去,超市里灯光如昼,外面其实早已经万家灯火,夏夜的清风迎面扑来,黎域微微抬头,扫一眼袁哲的侧脸,觉得他棱角分秒的脸颊在夜色中更加英俊了。
袁哲感觉到他的视线,笑道,“看什么,不认识了?”
黎域咧嘴一笑,“在看我老婆怎么那么帅呢?这让老公我压力很大呀。”
袁哲无奈,暗想还是尽快把这家伙办了吧,事实胜于雄辩。
25
25、攻受确定 。。。
晚上吃完晚饭后,袁哲先去洗澡,像往常一样穿条内裤走出来,对蹲在大床角落里抱着电脑不知道捣鼓什么的黎域道,“到你了。”
黎域把耳机一扔,眼神在袁哲水淋淋的腹肌上转一圈,邪恶地笑了,从床里侧滚过来,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暧昧地滑过,压低声音,暧昧地说,“在床上等我哦。”
目送黎域进了浴室,袁哲开始收拾被他弄得一团糟的大床,将电脑拿到桌子上,突然发现他的视频还没有关,扫了一眼,忍不住冷笑起来:小样儿,临时抱佛脚,不觉得太晚了点儿吗?
黎域站在花洒下,摸摸自己的皮肤,觉得还算光滑,再捏捏大腿,还算结实,虽然没有袁哲那样纹理清晰的肌肉,但是……肌肉男才是给人干的,不是吗?
擦干身体,在镜子前摆一个冷酷的POSE,端详片刻,黎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总攻中的强攻,强攻中的鬼畜攻,鬼畜攻中的腹黑攻……
甩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来,对袁哲一挑眉,用“低沉魅惑”的声音低笑,“小师弟,屁股撅起来。”
袁哲无语,扯条大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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