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着佑一或是已经与自己有了误会的李牧庭的面去季淩那里，所以即使此刻夜魅心里熟背着季淩公寓的地址，也就只能这么干着急着。
就这么过了两天，终于的了空子的夜魅如那次补牙一般，瞒着两人出了家门。直接招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就舒坦的缩在了车窗边。
说来这几天佑一更李牧庭简直像防贼一样，一个不在的情况下，另一个肯定会呆在家里，就这么轮番的守着他，弄得他在自己家里也紧张兮兮的。
约莫半个小时，汽车停了下来，夜魅付钱下了车。可能是算作高档公寓，穿着“朴素”的夜魅着实花了一番功夫才说服了保安让他进入。
此时他站在应该是季淩的公寓的门外，门并没有关严，这就是夜魅迟疑的原因了。因为如果他的耳朵没有问题的话，那么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应该是某个人或是某两个人在做某种事情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夹杂着痛苦的欢愉……略微尴尬的站在门外，走也不是进了不是……
于是夜魅就这么站在季淩家的门外真正一个小时，听着里面的喘息见息，似乎有着悉悉索索收拾东西的声音……夜魅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了什么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然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之后是一阵沉默。又是十来分钟，门才被从里推开
迎面的人有着苍白的脸色，细致的鼻梁上架着银丝眼镜，衣服文质彬彬的样子，此刻的双眼中却是透露着疲惫的。即使穿着高领的衬衫但仍是掩不住脖颈处的青淤，似乎是诧异着门是开着的，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立刻恢复了常态，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你是夜魅？”即使在出来之前喝了水，但那嘶哑的声音还是无法掩盖……
“啊！~是是啊！~”显然为眼前人狼狈的样子惊怔住了，恍然回神，夜魅立刻应道，语气仍是透着些微的尴尬。虽然也有过乱性的时候，但真的直面这样的难堪还是第一次。
“请进！~不好意思，里面可能还有些乱……咳咳！~”侧着身让夜魅进入，虽然极力的想恢复成常态，甚至想与夜魅礼貌性的攀谈，但显然那脆弱的嗓子已经开始叫嚣了。
“没事！~”夜魅笑着说道，一进屋那迎面而来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很明显是为了掩盖某种气味的欲盖弥彰。其实只是让那气味变得更奇怪而已。“咳咳……”尴尬的轻咳了几声……“你是哪个打电话给我……？”
“是。是我请你帮忙！很感谢你能来……咳咳！”礼貌的回应，却因为喉咙的原因而没有办法再接下去。
“你是季淩的秘书？”当然对于老板与秘书的那一系列事，自然是常有听见，只是怎么看眼前这位一眼看上去就清傲的男子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再者凌子栋刚死，怎么说季淩应该是在赎罪期，眼前这个人打来电话的时候也说的很清楚，是为了凌子栋的死，季淩才会颓废至此，但现在的情况又是什么。
“是！~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其实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凌子栋的替身而已，他的意识一直被酒精麻痹着……”他不认为夜魅什么都不知道，从刚才开门看见夜魅奇怪的脸色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种事情本就没什么好隐藏的……
“那你……”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坦白的承认，夜魅有些不忍心，这不是白白的被糟蹋么……除非……
“算是报恩吧！我欠了季家许多，这次算是报恩了……等季淩振作起来我就会离开……”低垂着头，没有人知道他眼中此刻是怎样的，只是从语气而言，却是极为悲怆的。
“报恩？你不爱他？”夜魅没有想到有人会为了什么报恩牺牲至此，不过不爱也好，这样伤害也能成为最小吧！
“爱？怎么可能？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小辈而已，说实话，我并不是他的秘书，而是他父亲任命扶持他接任公司的一颗棋子……你觉得我能爱么？总裁，也就是曾经帮助过我的人是最讨厌同性恋的了，只可惜他的儿子都是……”或许是此时的脆弱，或许是憋了太久的吐露，总之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将埋在了心里的话告诉了夜魅……
“你不必这么悲观的……”夜魅不忍心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只是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从理性的角度而言，男子分析的丝毫不差，确实他在这所有人中算是最无足轻重的，只是个承上启下的角色，却其实也是不可或缺的，当然这只是他的个人观点，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跟我来吧！~他在卧室应该是睡着了。”
夜魅跟在男子身后，好像是叫林晓吧，那天的电话里男子似乎有过自我介绍的……夜魅注视着林晓的背影，那个极力保持着常态却仍旧一瘸一拐走着的人……其实谁不是可怜呢？
进了卧室，可能是来不及喷清新剂的缘故，一股浓烈的欢。爱味道扑鼻而来，夜魅蹙着眉，没有拉开的窗帘让整个宿舍都是昏昏沉沉的，阴暗加之那气味，让人有种窒息感。
此时的季淩蜷缩在被窝中，没有拉上的睡衣壅在了腰间，可能是感到冷了，身体不自主的蜷缩着。却没有去潜意识的寻找被褥。只是单纯的依靠着自己，那样子，倒是令人同情的……
“他可能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醒，你要不出去坐坐，我收拾一下。”淡然的，甚至没有任何不妥的表现，林晓如是说道。
“我帮你吧！~”夜魅提议道，是在是看着林晓按着腰，还要做这体力劳动，算是同情也行……这逞强的模样让他想到了章沐年。
林晓点了点头，便径自拿了条薄毯为季淩盖上，动作很柔和……
“叮铃铃……铃铃……”手机没响两声便被主人迅速的接通。林晓为季淩也好被子便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夜魅吁了口气，他是被上次看牙那件事吓怕了，刚才那电话他还以为是李牧庭或佑一找他呢……
“那个我有点急事先回公司一趟，你帮我看着他一会儿，别让他碰酒就行……”站在门口，林晓急急的吩咐。
见他如此匆忙，即使觉得冒昧，夜魅还是问道，“什么事？”
“总裁过来了，我得过去处理一下。”一边套着西装，林晓一边解释道。总裁最近来的越来越频繁了，估计这事在这么下去是要穿帮了，能撑一阵是一阵了……
“一路小心！~”目送着林晓离开，望着那急匆匆的本应，夜魅总觉得这个林晓对于季淩似乎应该不单单是报恩这么简单……但若说是‘爱’却似乎也不竟然……
第五十九章 劝慰（修）
林晓一走，原本便静谧的房间更加寂静了。从季淩深沉的呼吸来看应该还要很久才能醒来，坐在一边的夜魅开始无所事事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次老天是听到了他的祷告。
另一方面急匆匆感到公司的林晓，刚一踏进公司，那股异样的气氛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估计这次是逃不掉了……林晓在心中惨笑，这次他可是尽力了……
推门进了总裁室，只见两旁笔挺的站着自己的8个专属秘书……几个见他进来已经开始对他使眼色……应该是已经被逼问出来了……说来其实这种事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淩到底去了哪里？”季天祥此刻右手执着拐杖，端坐在转椅上……即使已经年迈，那气势却不是年轻一辈可以匹敌的。
“是这样的，季淩最近身体不适，所以在家里休息。”这是事实，若是以季淩现在的样子到公司，应该不出两天这季氏就该倒闭了……
“不适？不适了这么久还没好？得了什么病？我看又睡在了那个叫什么子栋的兔子那里了吧！~”手上红木的拐杖恨铁不成钢的在大理石地上砸了两下，显然季天祥对于林晓的说辞并不相信。
淡然一笑，“总裁还不知道吧，那个凌子栋前阵子就已经死了……”不知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林晓觉得舌根一阵苦涩，难道是做了那人几日的替身也有了感同身受的感觉？
“死了？”有些难以置信的，季天祥看着林晓的脸，然后发现林晓那一脸的淡然之色，应该是真的了。扶着拐杖的手略微的颤抖，“死得好，死得好啊！~”颤抖的音色，这季总裁对于凌子栋的厌恶算是到了极点，诱拐了自己仅存的儿子，这个罪名就足够让他恨了，更何况又因为季淩从前一直护着，他一直都没有动手的机会……现在真的死了……他的心里一阵舒坦……不过转念一想，他的眼光调回林晓身上，此刻上下打量才发现林晓的脸色惨白，身形似乎也消瘦了不少。
“那小子不会是因为这凌子栋的死才不来公司吧！~”话一出口，发现林晓瞬间难看的脸色，季天祥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真是孽障啊！~怎么他季天祥的儿子就没一个正常的，老大老二也就算了，现在连最听话的老三也是……
向来林晓最近也是忙坏了，一边要替季淩瞒着自己，一边还要打理公司的事，想到此，季天祥的目光便柔了下来。当初资助林晓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不过林晓对于公司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他也是着实器重着这孩子，若是自己孩子就好了，可惜啊可惜他不姓季……
“总裁你也别生气，你也知道季淩对那凌子栋的感情，现在既然是死了，最多也就颓废一两天。”林晓伸手抚着渐渐疼痛的小腹，刚才走的急，里面的东西忘了清理了，现在竟然同起来了……
“哼，一两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少说也有半个月他没来了吧！你看看你的脸色，还给他撑着……”季天祥看着林晓疼白的脸，以为是近来累的，不无关切的说道。
抹了抹额上的汗，“呵呵，总裁言重了，我没事儿！~”确实公司里的事是忙，不过给他重创的还是这几天……
“你留了很多汗，没事儿吧！？”发现林晓额上不断冒出的不正常的汗水，季天祥才发现了不对。
“啊！~没……没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腹中的疼痛却越来越严重，随着汗水越来越多，林晓只觉得似乎连眼睛都被汗水糊得看不清了……
朦朦胧胧的，只听见几个秘书的惊呼以及季总裁拐杖拄地的声响……
季淩醒来的时候潜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身边，没人？发现身边的凉意，季淩一惊几乎是惊跳起来的，走了？最终还是走了……季淩失神的看着手下的床单……
“醒了？在想凌子栋还是林晓？”
显然被身边忽来的声音一惊……季淩抬眼正好对上刚刚去拿水回来的夜魅。
“先喝点水，喝了酒喉咙很难受吧？”夜魅没怎么好气的说道，如果说在之前对于资金及绝情的拒绝还有那么一点愧疚，那么在看到林晓之后，那一点点也已经当然无存了。
“他人呢？”喝了口水，虽然惊讶夜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更想知道那人去哪里了。
“你问的是谁？凌子栋，还是林晓？”心中就算明白他问的，但夜魅仍是明知故问。找林晓身上的痕迹来看，‘照顾’季淩就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若是说起初是当成了凌子栋的幻想，但是这么久，他就不信，季淩就一点都没有感觉。
“……”放下了水杯，季淩有点踌躇，“凌子栋死了……因为我的无知，我害死了两个生命……”说这话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季淩的哽咽……
“呵，别往脸上贴金，章沐年的死与你无关，他是为了我而死的。”站在床边，夜魅晲着床上的季淩道。
“他人呢？”似乎是不想再谈这件事了，季淩转了话题问道。
“公司有急事他回去了，让我留下来开导你……不过你现在似乎想得很清楚了吧，害死说你还想装着活死人，继续折腾林晓？”夜魅的神情冷淡，语气更冷……
“他说了什么？”
“关心？”
季淩点了点头。
“你爱他？”夜魅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问道。
犹豫着，季淩艰难的开口，“我不知道。”
夜魅几乎要苦笑了，又是不知道，可是他若是没记错，这男人那时却是很明白的告诉他爱他的。只能说自己当时的回绝是明智的。
“他对我说，他做的一切只是想偿还你父亲的恩情，结束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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