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不论哪一个,都是异常残酷的现实,但却必须要在两个里面选一个出来。
人世间最痛苦的选择往往是在两个烂苹果里面选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就像是被砍头还是被吊死之间选一个死像好看一点的一样!
“陈蒲,我感觉到附近有一股极大的仇恨和怨念,你去大营四周找找看,有人在附近。”
突然颖儿停止了哭泣,认真的说道。
“仇恨?怨念?”
“对,越接近转生,我的能力就会越强,现在我能感受到有个人带着极大的仇恨和怨念在附近徘徊,不过似乎并不是要找大营里的人寻仇!”
陈蒲原以为颖儿说的那个人一定是逸仙,不过现在看来,几乎可以确定并不是。
逸仙能力超群,自己现在应付起来都颇为吃力,他已经能够做到杀气内敛,又怎么可能轻易让颖儿探知呢?
“你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去去就回。”
陈蒲拔出纯钧,小心翼翼的出了大营,夜幕之下,他的身影鬼魅,对着大营门外的哨兵做了一个手势,对方就当做没看见他一样,任其离去了。
这就是威信的力量!
……
“吕雉!吕雉……”
刘邦垂头丧气的坐在武关城楼的签押房里,那张专门为他准备的床板虽然不冷,但真是硬得可以,躺着都是腰酸背痛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子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揉搓吕雉的胸脯,这个仇,自己迟早要报!
让自己玩弄咸阳城里那些宫里的妃嫔还差不多,自己的原配夫人,又岂能被别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
世界上什么仇都可以一笑泯之,唯独辱妻的仇恨绝对不行。
不知为何,现在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子婴那高大的身躯压着年轻时的吕雉,那婉转呻吟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炸响!
明明不是真的!明明现在的吕雉已经是人老珠黄,但刘邦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一日夫妻百日恩,刘邦想起吕雉从前的好,在自己没发达的时候,不离不弃,由一个貌美的富家千金,变成现在的黄脸婆。
那具被自己玩腻了身体,决不能让别的男人染指!这一点刘邦虽然在很多事情上怂过,但这一点底线,他完全不能退让。
因为他是个男人!刘邦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当时楚怀王想打辛追的主意,陈蒲单枪匹马就敢闯军营跟对方叫板!
人们常常都是拥有的时候感觉理所当然,失去了以后才知道珍惜。刘邦现在就有点后悔,自己当时逃难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把她带出来呢?
还好两个孩子被丢在丰县老家了,不然现在更麻烦。
一想到这里,刘邦就觉得焦头烂额,诸事不顺。
他觉得吕雉似乎是自己的幸运星,好像就是得到了这个女人,自己才发达起来的。她一不在,自己就接二连三的倒霉。
对了?陈蒲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突然离开呢?这件事刘邦一直觉得很蹊跷。
刘邦在陈蒲大营内的细作曾经回报,那段时间陈蒲一直跟一个神秘美艳的女人夜夜笙歌,晚上这女人声嘶力竭的**声不断的从帐篷里传出来。
有时候甚至白天都会有!
最后陈蒲送那个女人进了峣关!这件事到现在刘邦都觉得有古怪。
会不会这个女人是子婴派来的,目的就是劝说自己手下能打的家伙离开?
陈蒲不就是私自离开了大军么?
如果是那样子婴这个人的心思也太可怕了,但据他所知,陈蒲身边那个女孩就极为清纯美貌,对方也不是一个见了女人就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啊。
三年不见R的人,闻到R香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但尼玛陈蒲身边就有个绝色女孩,他至于要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玩得这么疯狂么?
为何陈蒲会对这个来自秦国的神秘女人这么感兴趣呢?他离开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原因?
一想到陈蒲在那个关键的时候离去,刘邦心里就像是许多毛线纠缠到一起一样,理不清头绪。
中了美人计?报复自己?明知不可为所以坑自己一把?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还是跟子婴有什么交易?
刘邦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陈蒲为什么会在势如破竹的时候离开,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谜团。现在战事不利,他也没有脸去问对方了。
但这件事似乎很重要,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忽略,更不能当做不存在。
“沛公,沛公,夫,夫人回来啦!”
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叫喊,不过刘邦觉得这是幻听,早前也有过这种事情,是自己太希望吕雉回来了。
刘邦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
“沛公,夫人已经回来了,已经进了武关城门!”
张良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啊?夫人?哪个夫人啊?”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刘邦顿时愣住了。
“沛公啊,还能有哪个夫人啊,不就是吕夫人么!”
啊!回来了?回来啦!终于回来了!
刘邦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这,这,这怎么可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
兴奋过度,大喜大悲,刘邦一口气没换上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夫,夫人呢?”似乎过去很久,但其实也只是一瞬间,刘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头正枕在吕雉的大腿上。
“夫君,我在这里呢!”
吕雉穿戴整齐,刘邦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对方没有受辱,还是他的女人。
被侮辱了的女人,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子婴还是言而有信。
这一瞬间,刘邦真的觉得累了,也放下心中的石头,他现在就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夫君,现在武关已经守不住,不如退到南阳再作打算吧。”
看到吕雉回来,刘邦觉得这里似乎也没什么要留恋的东西了。
“张良,传,传我命令,曹无伤留下殿后。大军立即开拔,目标宛城,能不带的东西都不带,一路除曹无伤所部外,一律不准停,所有事到宛城以后再说。”
刘邦挣扎着看着张良说道。
说完这句话,这些天所有的恐惧与疲惫全部涌上心头,刘邦似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你这样,这样,再这样……”吕雉悄声在张良耳边说着悄悄话。
吕雉不动声色的让张良去做好安抚人心的工作,毕竟大军新败,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搞得人心惶惶。
张良意外的看了吕雉一眼,且不说这个女人是怎么回来的,这安抚人心,处理后事的能力,真不是盖的。
只是可惜她是个妇道人家不适合出面。
如果有将来,那位戚夫人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因为她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张良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来。
刘邦手下大军如同一头庞大却控制自如的巨兽一样,缓缓开动起来,各人都知道该做些什么,打点行装有条不紊。
不久之后,武关东门大开,骑兵在前,步卒在后,急急忙忙的出了城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韩信和曹无伤走在最后面,看着雄伟的武关,相视无言。
“一代雄关,现在就是这样不设防,不知道它会不会伤心难过?”
韩信最后看了一眼城门大开的武关,扭头就走。
“沛公现在是余怒未消啊,你得罪他,连带我也倒了霉。”曹无伤情商比韩信高不少,自然是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接到殿后的任务。
两人并排走在最后,其实是为了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去商量事情。
“大哥,沛公他们可能是安全了,咱们可没有安全呢,子婴一定会派人来试探,咱们在前面的山口埋伏着,你信不信,不久就会有秦军的轻骑过来的。”
韩信倒是没有曹无伤那么悲观,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你是说,秦军可能会追击咱们么?”曹无伤也觉得子婴如果没有犯傻的话,想来肯定会派人来追击。
到嘴的鸭子飞了,难道他会甘心?
“夜黑风高,再加上主动放弃武关,子婴一定会认为我们走得匆忙,大打是不会,但想占点便宜的心思一定不会少。所以咱们这点人正好用上,可以立一功而不会被当做弃卒。”
曹无伤陷入了沉思,貌似韩信说得有点道理,自己不是不能跑,但是跑掉了以后刘邦不会放过自己,就算不会有性命之忧,估计小惩大诫是逃不掉的。
韩信尼玛就是个赌G!跟着他一直在玩心跳!但是真的很刺激!
“那行啊韩兄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呗!”曹无伤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大哥,在前面那个山谷,你就这样,这样,再这样……”
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什么事情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韩信在曹无伤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对方一脸错愣的看着韩信问道:“就这样就行了?”
“确实如此,有句话叫做惊弓之鸟,咱们并不是要杀伤多少敌军,而是要吓退对方,为沛公撤退到宛城争取时间。”
曹无伤不得不说韩信的办法真的是很绝!换成自己,一百个脑袋恐怕都想不出来!
最后一支楚军,消失不见,只剩下城门大开的武关,如同一个被****了的妇人一样,在那里无声的哭泣。
刘邦一路雄起,最终还是退出了关中,等再次入关,已经是物是人非。
……
漳水岸边,陈蒲紧紧握住纯钧,沿着河岸边的树林搜寻。
一个房间里,如果柜子里藏着人,感知稍微敏锐一点的人,就能感觉得出来,至少会搜寻一番。
这种现象已经被反复的证实过。
周围若隐若现的呼吸声,还有人存在那股气场,陈蒲的感官远强于一般人,自然能够察觉得到。
咚!
纯钧被抛出,钉在一棵树上,剑身完全的刺穿了树干。
“出来吧,别*我动手。”
第十二章 堕落者
楚军的大营里,陈蒲的帐篷内,他正在和一个全身黑袍,蓬头垢面的人对坐。颖儿贤惠的给两人递上了热水。
“是什么风把我们睿智的司马先生吹来了?”陈蒲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蒲将军,别人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么,就不必这样挖苦我了吧。”
原来这人居然是失踪了有一段时间的司马欣!他接到子婴的命令要返回章邯的大营,然而章邯最终却没有等到他回来。
结果陈蒲在河岸边搜索的时候,找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是这个家伙。
司马欣自从离开咸阳以后,就一直隐藏行迹,观察章邯和项羽两军的动静,知道二者对峙,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再不出手的话,就根本没有机会了。
“天意不可为,我原以为你不会趟这趟浑水。之前我认为你孑然一身毫无牵挂,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司马欣用眼神看了看颖儿那隆起的小腹说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你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女人肚子都大了,还这么拼么?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大鹏展翅?”陈蒲像是没有听到司马欣说的话一样,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大鹏我知道是什么,山海经里面有写,大鹏展翅大概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这和我们说的有关系么?”
司马欣被陈蒲弄得有点晕了。对方思维的跳跃性太大,他有点跟不上。
“我这次来是为了……”司马欣刚刚开口,陈蒲连忙对着他摆摆手。
“你大概就是来找项羽,然后告诉项羽你可以说服章邯投降,对吗?”
陈蒲喝了一口热水,放下水杯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司马欣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蒲,虽然他的计划远没有这么简单,但大致上的主线也差不多了!
没想到自己一言不发,对方居然就能猜出个十成十,这特么还是人么?
“如果你觉得这样就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那可就,可就可惜了。”
陈蒲看着司马欣,似乎对他雄心勃勃的计划,不屑一顾。
“你!”司马欣猛的拍了拍桌案,似乎要怒而拔剑!
“呵呵,不要激动,坐下,坐下。”陈蒲耐心的对其挥挥手。
其实司马欣此时感受最深不是愤怒,而是恐惧,或者说他表现出来的愤怒都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真实想法。
“很多事情我跟你说不清楚,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自己感悟如何。”
陈蒲看着司马欣说道。眼神里充满着期望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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