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文当然不是个浪费的人,行李被人送到房间后,黎凯烈打开通往隔壁套房的门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质问,“那个源千造和你说了什么?奥文说酒店是他包下的。”
“那我是不是该问莎伦·薇芙有什么目的,她为你腾出了一个月的新闻版面。”站在床边松开领带,巫维浅不用看黎凯烈的脸色都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从套房里的小吧台拿出杯子,为他倒了杯水,“机舱太干燥,你的嗓子。”
黎凯烈接过杯子凝视着他,一口喝到嘴里,去没有马上咽下去,拉过巫维浅,矿泉水从两人密合的嘴角流下来。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舌头舔舐着被沾湿的脖颈,黎凯烈的手指在巫维浅颈后若有若无的摩擦。
第103章 独占论调
经常拨弄吉他琴弦的手指,薄茧擦过黑发下浅色的皮肤,轻柔的碰触,所传递出的信息却与这种轻柔截然相反,这个“他”指的是谁,心照不宣。
“眼神?什么样的眼神?”巫维浅回忆不起源千造当时的目光,倒是对莎伦·薇芙的秋波印象深刻,“你别到处招蜂引蝶就够好的了。”在黎凯烈下颚上捏了一把,他揶揄的语调确实有不愉快的成分。
听他用莎伦·薇芙对比源千造,黎凯烈把想说的话憋在了喉咙里,轻咳着转移话题,“这么看的话,我们谁也别说谁,那不是出自我们的意愿不是吗?”他的视线往下,落在下颚的手指上,“谁叫我的维这么迷人呢……”
低声的自语,喃喃说着,在看到巫维浅不把这当回事的表情后终于忍耐不住,“你总是迷惑人而不自知,源千造对你有兴趣,我敢肯定,”他顿了顿,眼底的光泽变的深邃而幽暗,“你没发觉,他看你的眼神和我一样。”
回想到机场大厅的那一幕,黎凯烈几乎能感觉到源千造当时的心情,在这么对人里,无论如何隐藏都会因为那独特的气质而被人发现的巫维浅,端正到挑剔不出缺点的脸,在黑色的帽檐下透出的严厉和冷酷感的黑色眼眸,睥睨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那一瞬间,那种眼神会给人带来多大的冲击……
当初就领教过这一点的黎凯烈深有体会,连本来只爱女人的他都被巫维浅吸引,何况是源千造,“他曾借着投资的名义和几个男演员走的很近,这种事不用我说的太明白你应该知道。”
“那又怎么样?你难道还担心我对他有兴趣?”巫维浅似乎感到无聊似的扯动嘴角,“像你这样自大又蛮横的男人没有第二个了,有你一个就够受,何况我对其他同性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从表情难测的黎凯烈面前走开,巫维浅打开行李放置东西。最近这几年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他都敬而远之,他很清楚,感情对他来说是件奢侈品,他很难长时间的拥有,也无法保证它不过期变质。
只有黎凯烈,他享受现在,是活在当下的彻底贯彻者,他完全不理会这一点。
身后响起脚步声,还有像是最昂贵的金属摩擦发出的华丽声线,“维,别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看到有人在打你的主意,我很生气,明白吗?╮fei(╯▽╰)fan╭”
认真的言语,黎凯烈认真起来的脸色具有分外明显的攻击性,不过现在巫维浅看不见,背后的手臂圈住他的胸腹,黎凯烈带着他无法被人忽略的存在感贴上来,手掌伸进纽扣被解开的衬衫,仿佛在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生气,然后呢?因为是源千造包下的,你难道准备从这里出去,另外定一家酒店?”感到好笑,巫维浅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黎凯烈在他背后低哼,“不,当然不,有人愿意出钱,奥文高兴都来不及,我不会蠢到在这种事情上闹别扭。”
“就让他好好表现吧,最后他会发现,他什么都得不到。”发出阴暗得意的深沉低笑,这就是黎凯烈,他的自信让他不怕面对任何挑战,之前的抱怨可能只是为了适当的表示他的妒意,提醒巫维浅和对方保持距离,这才是他的初衷。
发现到这一点,被他圈在身前的男人摇了摇头,无不讽刺的侧过头,“还是先看住你自己吧,我敢保证不用过多久,你的门就会被你的‘歌迷’敲响的。”莎伦·薇芙一直这么自称。
“我本来就打算在你的房间休息,只不过这么一来……”他放开手夸张的叹了口气,将额前的头发抓到脑后,“要考验的将是我的自制力。”视线火热而露骨,充斥着无需言语就能体会到的暗示。
“别用那用低级的眼神看我。”眯着眼按上黎凯烈的胸口,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巫维浅低头,凌厉上挑的眼角往下俯视,“不好好休息的话,你拿什么精力去应付你那些歌迷?”
“我就是低级又怎么样,都怪你总是勾引我。”暧昧的低语,理由充分,黎凯烈大言不惭的承认,棕红色的卷发狂野的散开,在巫维浅为某个词皱眉的时候,邪笑着补充,“再说我只要应付你就够了,和白天的表情不一样,晚上的维这么热情,害的我每次一想到就……”
“住嘴,你这个低级的色情狂。”有力的手捏住了黎凯烈的脸颊,让他没办法将更过度的词汇说出口,黑色的眸子在他上方微微闪动,一点笑意在神秘深邃的黑色眼眸里闪过,“精力这么充沛的话,我看你就别休息了,越来越无法无天。”
对于教导欠缺管教的顽劣暴徒,需要的是以暴制暴的手段,把黎凯烈的手臂压倒头顶,巫维浅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叠上黎凯烈棱角分明的性感嘴唇,两个人的体重让豪华床垫深深凹陷。
“要不要继续,你自己选。”干脆的询问,像银器般的嗓音纯粹又高贵,温柔的落在黎凯烈耳边,双手却缓慢的施加力量,果断的不容许对方抗拒,黑色眼眸泛起波澜,在巫维浅身下的男人意外的勾起嘴角,慵懒而散漫的舔了舔潮湿的嘴唇,“是这个城市让你热情澎湃?亲爱的维,我有点妒忌了。”
“别多话。”不耐烦的再度覆上嘴唇,他空出一只手解开黎凯烈胸前的纽扣,衣料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引起躁动的气息,伦敦,这个记忆中的城市,潮湿的空气,湿气在鼻腔里的感觉唤起回忆,这里有太多他的过去。
叩叩,房门被敲响,“维尔特,烈在不在你这里?他的行程表安排好了,让他晚饭前集合,房里没人,我怕他错过我塞在门缝下面的通知,叫他记得看时间。”奥文在门外转悠了半天,最终决定直接找巫维浅。
被揉乱的衬衣在黎凯烈身上皱成一团,巫维浅从他身上一下子翻身做起来,“该死!”不再整齐的黑发散在耳后,他下了床套上衬衫,深吸一口气,把解开的长裤重新扣好,收紧下巴表现出强烈紧绷的情绪,床上的男人看着他的背影,胸口震动,下床打开门,“我知道了,奥文。”
狐疑的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奥文没有多想,他来到伦敦之后就有点神不思蜀,点了点头就走了,他还要通知其他人。
“没几个小时了。”巫维浅看了看时间,黎凯烈低笑着在他颈侧吻了一下,“所以打算放过我?你真体贴,维——”为了让他好好休息,情愿忍耐,这个活了几百岁的男人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表现出他的可爱之处,简直让人无法忍耐。
转过巫维浅的脸,深深的吻毫无征兆的掠夺他肺里的空气,黎凯烈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感动,但这并没有让巫维浅感到愉快,按住对方的后脑,他的舌头退出和黎凯烈的纠缠,低声警告,“够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是在挑战我的自制力。”
黎凯烈黏稠的视线紧紧缠绕着他,手指从巫维浅留有吻痕的脖子上划过,终于退开,“我去放水,你先洗个澡,然后我回房睡。”
“不用了,床够大,你给我乖乖呆在这里,你的房间就让它空着。”走向黎凯烈的房间去取浴袍,巫维浅头也不回的说。考虑到一些外在因素,完全不打算让黎凯烈回自己的房间。
以他们两个人的外在条件,吸引异性或同性是完全正常的事,如果无法控制自己的醋意,争吵讲不可避免,幸好巫维浅是个懂得控制的人,黎凯烈在他偶尔的暴躁下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对方的爱慕者表达不满。
自己的情人和自己一样是男人,除了异性以外还要提防同性,这或许是黎凯烈现在最大的苦恼,晚上,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他从巫维浅的套房出来,为了避免源千造再次“巧合”的造访,他要求巫维浅和他同行,这也是奥文的愿望,在现场,如果说有谁能控制黎凯烈爆发的坏脾气,那个人一定是巫维浅。
“为什么我们要晚上到这里来拍?才下过雨,这里真糟糕。”莎伦·薇芙穿着改良过的欧式礼服站在夜幕下,被灯光师要求不断走位,他从缀满蕾丝的开叉裙摆下露出丰腴修长的腿部线条,涂着浅色口红的嘴唇不满的轻撇,时不时的打量正在给造型师化妆的黎凯烈。
奥文迫不得已上前解释,麦凯金只当没听见这位小姐的言论,指挥着工作人员安排现场,他们现在正在位于伦敦西南部的泰晤士河南岸有名的皇家植物园里,作为背景的意大利风格罗马式建筑被称作钟楼。
第104章 惊声尖叫
钟楼上高耸的顶部穿透雨后的云雾,没有游客打扰的皇家植物园在夜晚另有一种别样的宁静,钟楼屹立在云层下,依稀能看到月光,在忙碌中的工作人员里,有一个人悠闲的坐在简易圆桌旁。
“那个人是谁?来的飞机上没看到他。”摄制人员里有麦凯金带来的新人,他不知道坐在那里听着音乐的黑发男人是什么身份,现在很忙,却没有人敢上去要那个人帮忙,为此而感到十分奇怪。
“他和利欧在一个机舱,你当然看不到了。”鲁克用少见多怪的语气回答,麦凯金听见议论,冲着他们直嚷嚷,要求加快进度,马上开拍,莎伦·薇芙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将他们的话听在耳朵里。
“迪尔,那个维尔特到底是什么人?”随便找了一个离她最近的乐队成员,薇芙趁着休息的间隙拉住他,她对于巫维浅和黎凯烈的关系有所耳闻,“不过是个作曲的,竟然在这里耍大牌,是不是他纠缠利欧?”
她轻蔑的瞥了一眼,话里的含义似乎对那些八卦消息做出了自己的理解,马修听他把巫维浅当做那种人,正在喝水的他差点呛到,瞄了瞄其他几个乐队成员,他咳嗽几声,平静的回答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利欧和他是好朋友,他又为我们乐队做了这么好的歌,所以……”
“所以他就自以为是,缠住利欧不放!”薇芙顺着他的话作出结论,马修没有接话,周围其他人听见他们的交谈,也都没有插嘴,马修其实什么都没说,但是这种诱导很容易造成“事故”。
“马修你不要命了?如果现在谁去招惹巫维浅,烈会发飙的。”迪尔拉过他,紧张的劝阻,马修一脸淡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什么都没说,是她自己误会的。”眼神看过去,薇芙开始冲灯光师大叫,颐指气使的耍着大小姐脾气,他耸肩。
“差点忘了,你也是中国人吧?”莫里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迪尔,以后要记得,别轻易招惹黑头发的男人。”马修分明是故意的。
鲁克在旁边恍然大悟,他们几个早就准备完毕,然后一起看着莎伦·薇芙向圆桌走去。
“离利欧远点!”啪,带着蕾丝长手套的手掌按在桌上,薇芙抬起头,朝下望去的眼神除了轻蔑就是厌恶,“利欧不是你那一国的,你还要纠缠他到什么时候,真让人恶心!”
为了更好的分析现在的唱片市场,巫维浅正戴着耳机听音乐,看到气势汹汹走到面前的女人,他留意了她的口型,感到可笑,“我不想打女人,收起你的话离开。”
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巫维浅阖起眼听着耳机里传出的歌声,黎凯烈的专辑除了他做的那一首以外其他的还没有好好听过,一张专辑为了市场需求经常会包含各种风格,黎凯烈的嗓音富于变化,驾驭任何风格都不是问题。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耳机忽然被人拉下来,淡粉红色的唇膏并没有让莎伦·薇芙变得可爱多少,巫维浅抬起头,在光线里她终于看清楚他的脸,不禁停住了后面的话。
事实上她一直没有看清过巫维浅的长相,出现在镜头前的从不是正面,下飞机的时候巫维浅又将帽檐压的很低,现在她看清楚了,处于女性本能,不禁为眼前气质出众又无可挑剔的容貌而心跳加快。
“你……”她缓和了一下语气,试图挽回刚才的错误,但巫维浅已经因为她的无礼的行径而感到不快,“奥文,把你找来的人带走。”
皱起眉,并不特别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