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帝天竟然胆大包天。不只称呼浮屠为二长老,更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拒绝眼前整个浮光宗仅有的两名炼药师之一的浮屠。
至于另外一个炼药师,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拒绝了浮屠,可以说整个浮光宗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帝天看病了。
帝天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突然猖狂的笑声响起,“哈哈哈。”
浮屠冷笑,眯着眼睛,宛若毒蛇盯上猎物一般,“你小小外门弟子,不过是浮光宗中可有可无的角色。我浮屠到来,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分。”
“区区一株银线草,竟然敢不双手奉上?”浮屠吼道,那最后一字吼出后,帝天只觉一股大力作用在自己身上,要碾碎自己一般。
浮屠冷笑,一个小小爬虫,不过仗着自己父亲在宗门里立过几个功劳而苟延残喘罢了。竟然敢拒绝我。
现在,你一定会给我了吧。想到这里,浮屠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少宗麻烦自己的事本来就不是事,这次回去,就可以把药草交给少宗了。
帝秦看着眼前帝天被压迫的样子,内心乐开了花,让你拿药泼我,哼。
随即他故作惊道:“我哥给的。现在就给。浮屠大师饶过我哥的不敬之罪吧。”
“是啊。天儿,你快把银线草给大师吧。咳咳。”帝天母亲急得六神无主,因为太过急切,不自觉的咳嗽了起来。
然而,帝天却是在众人的期盼中,不温不火的看着浮屠,淡笑道:“莫非宗门弟子不愿意救治,宗门长老还要逼迫弟子给报酬救治?我好像记得,我并没有请你来给我治疗吧。”
浮屠听了,目瞪口呆。随即便是气得胡须都抖动起来。
他张大口,正想要教训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然而帝天却是不让他说话,继续张大嘴道。
“并且,我这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没有请你进我这房门吧。宗门规定:除非经过主人允许,否则不得随意出入他人房间。请问浮屠长老,你为何强留在此处?”
“牙尖嘴利。”浮屠双眼一瞪,“老夫是你弟弟请来的。你病重如何来请我。”浮屠怒极反笑,不敢置信。这浮光宗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怕另外一个炼药师也不曾对他如此无礼。宗主更是对他礼待三分。
眼前这小爬虫竟然敢不给药草他?甚至,他本人纡尊降贵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外门弟子区域,这爬虫竟然敢驱赶他?
“可是我这个主人却不需要二长老来救治。”帝天淡淡道,双眼却是带上了一丝锋芒。
“小小爬虫,不过靠着一个死人积了福,才没有人对你出手。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对老夫不敬!”
轰隆。武师一怒,翻江倒海。浮屠一身九级武师的气息,狂暴得如同那呼啸的惊涛骇浪,直碾帝天。
刚才只是吓唬帝天,稍微泄露了些气息,现在,却是真正的武者威压。心智不坚者,在这威压下,会被碾碎意志,导致武道上没有任何寸进。
看到这铺天盖地的威压,帝天母亲差点吓得晕倒。她不过武者五重,根本在这气势下,连站都站不稳。
帝秦虽然比他母亲好点,却也是两腿发颤。脑海中似有一个声音不断对他说,要他对着眼前人顶礼膜拜。
浮屠气势浩大,冷笑连连,“区区外门弟子,看你还低不低头。今天,你不低头,老夫也不用从这里出去。”
“二长老势大,实力更是强大。连宗门规矩,宗主都不用放在眼里,让帝天很是佩服。”帝天感受着铺天盖地的威压,他眼中冷芒爆射,大吼一句,声音却是用尽他的实力向外吼出。
顿时阵阵哗然从帝天所居住的院子外传来。
浮屠一听,脸色一变。虽然他势大,实力强大,可以压迫弟子,这也是暗地里的事情。哪有这样明着说出来的。
这外门弟子何止千百,要是都让外门弟子听见这件事,就不妙了。
帝天母亲一听自己儿子这样说,差点被帝天吓晕过去。眼前老者可是宗门第二人,乃是宗主之下第一人,更何况还会炼药。得罪了他,她和天儿,秦儿,哪还会有好日子过。
帝秦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这还是他那个胆小如鼠,畏畏缩缩,什么事都要靠他拿主意的哥哥吗?
这件事不应该是这么发展的,不应该是这个结果的。
应该是帝天听他的话,拿出银线草给浮屠,自己在浮屠这里也会有一个好印象,还有自己就可以搭上少宗佟南那条线。
这次的事将可以使自己和佟南交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帝秦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对于他来说陌生大于熟悉的帝天。
感觉到帝秦的目光,帝天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抹追忆。
前世,浮屠大师也像今日一般来给他治疗,也取走了他的银线草。但是却是把银线草交给了佟南。
自己的好弟弟也因此和少宗主佟南成为了好朋友。
最让帝天难忘的是,他被眼前老者治好之后,那佟南竟然找上门来,耻笑自己,让自己再次受同样的伤。
而自己的母亲也因为这件事忧思成疾,病情慢慢加重。
最后,自己丧失了参加外门大比的机会,失去了在浮光宗立足的机遇。
这一世重生,他定然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佟南,你伤我辱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最大的不该,就是为了一己之私要来取我有重大用处的药草。
“好。好。好。老夫三岁入宗,在浮光宗有五十多个甲子岁月,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的弟子。区区外门弟子,竟然敢拒绝我浮屠。老夫也不怕告诉你,这银线草,乃是少宗主佟南指名要的。今天你最好交出来,否则少宗绝不放过你。”
浮屠怒了,他真想拂袖离去。但是他不能。他可是胸有成竹的跟佟南说,他可以把银线草带回去给他的。
“哦!原来是少宗主佟南要啊。”帝天一个“哦”字咬的特别重。
浮屠看帝天似吃了一惊似的,颇有些得意。
帝秦看帝天似乎愿意交出药草了,也是一脸激动。只要这件事成了,他的计划就会离成功更进一步。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拳头。
“哼。少宗主要你的银线草修炼,是你的荣幸。拿来吧。”浮屠眯着眼睛,不屑道。
在这一刻,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眼前小子交不交银线草,他都要他好看。区区蝼蚁般的爬虫,也敢拔老虎的胡子。他冷笑。
帝天看见眼前浮屠如此模样,猜到他心中所想,暗暗笑了笑,慢悠悠的道:“少宗主要,那我还真是,不得不给啊。”
浮屠一听,笑了,得意洋洋。你不是很牛逼吗?你不是不把我放眼里吗?还不是要把药草给我。只要你把药草给我,要怎么整治你,还不是我自己来拿捏。
帝秦一听,深呼吸一口,心中石头终于落下。
帮佟南拿到银线草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办不好,佟南就会质疑他的能力,也不会再把他放在眼里。相反,如果办好了,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交好少宗主。
现在看帝天话语松动,答应给银线草,他的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至于帝天母亲,她的心脏,早已经被帝天惊人的话语惊得好几次差点都要停止。现在看来,事情要被完美解决了。她也不由得放下了心,镇静下来。
浮屠笑眯眯的伸出了双手。本来,以他的地位,不要说只要一株小小的银线草,就是他要千万株银线草,整个浮光宗也会立马出动,给他找来。
他也跟佟南说过,要银线草,他有。但是佟南不要他浮屠的,要的是帝天手中的银线草。
至于原因,浮屠还真没心思知道,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可怜的外门弟子得罪了少宗主罢了。
这样的人哪一天消失都说不定。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外门弟子,短短半个时辰内,竟然差点让自己气得吐血。
他浮屠,在宗门内部和外面,哪个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相反,眼前小子竟然敢和他唱反调。
不过,现在还不是不得不服软。想到这里,浮屠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灿烂。
帝天看着眼前浮屠,那张老脸笑得如一朵灿烂的菊花。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嘲讽:“给,是可以。不过……他敢要吗?”
第5章 事情闹大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浮屠竟然有种感觉,他不能拿走这株银线草,否则会有不可估摸的后果。会有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荒谬之极。
帝天摇头,却是不回答他,感叹道:“可怜我浮光宗的未来啊。”
“说那么多,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虽然浮屠不认为一株银线草和宗门未来有什么关系,但是,事关他生活了好几十年的宗门的未来,他还是高度关注的。
“堂堂宗门少主,连一株银线草,都要从我这个只能靠父亲余荫,伤重的外门弟子这里强取豪夺。”浮屠一听,不好。眼前这小子,竟然用尽全身实力喊出去,这回整个外门都知道了。
他想要制止,却是发现已经晚了。
帝天说话简直是滔滔不绝,语不惊人死不休。
“可怜我等没有背景的外门弟子,辛辛苦苦拜入宗门,要取得一株药草还要辛苦厮杀。他是少宗主,宗内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却还要我为母亲抑制病情的一株小小银线草。”
帝天口若悬河。
浮屠一听,却也是一惊,这才放下高高的架子,定眼看去眼前妇人。
仔细观察,眼前妇人脸色苍白得有些不自然,时不时咳嗽。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妇人肺部受损。的确,银线草对于治疗咳嗽有奇效,更能养肺。
帝秦也是一惊,他知道银线草是帝天取回来要给母亲的。但是他相信自己只要自己带了浮屠大师到来,母亲一定会放弃药草,给浮屠作为治疗帝天的报酬。
事情也的确按照他所想的那样,母亲知道了报酬是银线草,也没有拒绝浮屠大师。
只是帝天,却是与他想象中的他完全不同。导致,现在事情竟然出现了难以想象的偏斜。
帝天此时可没有心思管这两个家伙,继续说道,“内门弟子,难道不是从外门弟子晋升而去的吗?你们是宗门的高手,是宗门有能力的人,却还要剥削宗门的弱者。”
“如果,我帝天加入这里,也不过是被你等自认为身份高贵的人剥削,那么和在外面有什么不一样?我等为何还要加入宗门?”帝天说得慷慨激昂。
与此同时,帝天所在院子的外面,越来越多的人凝聚起来。他们先是疑惑,后是纷纷和他人打探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慷慨激昂的话语响遍外门,“一个宗门就是这样对他的新鲜血液的,不是培养,却是打压。这样的宗门,值得我们把他当成是家吗?”“少宗主今天要我一株在你看来不过是九年一毛的银线草,但是在我看来,你要的却是我母亲的命。难道少宗主就是如此小气,连一株我在试炼中偶然得到的银线草都要强取豪夺吗?”
帝天母亲虽然内心温暖,却是早已经被帝天这番话吓得面无人色。
帝秦早已经呆滞,不言不语。他再也不复刚才的得意。现在只有无尽的恐惧。
浮屠更是冷汗淋漓。他尽管身份高,但是正因为如此,很多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去做。
现在他伸出的讨要药材的双手,收起也不是,继续伸着,保持着向帝天讨要药材的姿势也不是。
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此时在内心更是骂起了佟南。不就是一株银线草吗?你老子大把,非得要欺负一个外门弟子,玩出火来吧。
“如此少宗,以后真成为我宗宗主,恐怕就算是谁修炼有成,资源方面也没别人什么事了。”
“我宗堪忧。我宗堪忧啊。我帝天不过区区外门弟子,人微言轻,今天你要这银线草我就给你,但是我这心中的恶气不吐不快。如此宗门,我帝天希望能让我离开。”
哄!一翻话如炮弹般轰鸣而出,整个外门瞬间沸腾。
与此同时,“放肆!”一声带着极大的怒意的大吼从云端中发出。
这一吼声,顿时让处在院子里的帝天七窍流血。
伴随着这一声大喝,帝天眼中,云端中一个人影,快得有如闪电一般直奔他而来。尽管七窍流血,但是帝天却双目明亮,想到自己的大胆想法,眼眸深处有的竟是丝丝喜意。
“前辈,我刚才所说的,您可以派弟子去查查,是不是真有这事。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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