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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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罪-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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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先生却毫不自知这一笑的杀伤力有多强,接着说:“根据你的分析继承人很可能是庄礼,因为你大爷爷只带着庄礼父子回来。”
  “好了,先不管这个问题。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老宅吗?”卓逸问道。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在怀疑密码和钥匙藏才阁楼里。”
  
  卓逸坐正了身子,深邃的目光笔直地看着前方,自语着:“只有这样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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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25 。。。 
 
 
  本以为回老宅调查线索是很容易的事,当他们被年叔拦在门外的时候卓逸才想起爷爷那些话不是白说的。
  年叔一脸歉意地说:“老爷发话了,不能放你进来。”
  老头子,你够绝的!卓逸愤愤的转身便走,俊阳只能摇摇头跟在他身边。门里的年叔看着他们开车离去才叹息着转往院子里去,恰好看到了何妈抱着棉被朝着后院走,年叔觉得今天天气并不好,何妈这是晒的哪门子棉被?转念一想,年叔咧开嘴嘿嘿的笑,一路上还哼起了小曲儿。
  
  再说一气之下离开的卓逸自然不可能这么老老实实的,他让俊阳把车停在东墙前。下了车望望墙头,对着俊阳微笑:“跳进去。”
  “这么高你不行。”
  卓逸接着笑,说:“你抱我。”
  这活儿好,貌似永远不会失业。俊阳弯腰把人抱起很容易地就托举起来,卓逸借着他的力气攀上了墙头,一条腿跨过去,正好骑在上面。
  这时候,已经把棉被放在一边的何妈双手掐腰仰着头愠怒地看着墙上的二少爷:“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事了?这还像受过高等教育的逸公子么?”
  
  卓逸没想到会被抓个现行,下面的何妈身宽体阔,就像一堵小墙似地站在下面。卓逸对着她说:“嘘,爷爷不让我进来。”
  “那也不能爬墙!亏着你年叔把电闸拉了,要不然电你个糊家雀!还不下来,我早把后门给你打开了。”
  
  “下来吧。”还在墙下的俊阳伸了手把人拉住,扯着抱进了怀里。正要放下,怀里的人哎呦一声。他赶忙问:“怎么了?”
  “肚子疼,你踹的。”
  俊阳沉默。
  “就这样吧,进去。”
  俊阳继续沉默。
  “走啊,愣着干什么?”
  “你……”俊阳试探性地说,“真疼假疼?”
  “真疼。”
  “我没使劲。”
  狐狸眼睛微微眯起,很是不满地问:“你到底进不进去?”
  
  从院墙外面一直抱着狐狸进了阁楼,俊阳在何妈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只关注着怀里人笑眯眯的摸样,彻底无视了来自身后好像是审女婿的凌厉目光。等着把狐狸放下之后,何妈才狠狠白了一眼转身走了。
  卓逸告诉他不要对何妈有什么反感,她只是不习惯看见自己跟别人这么亲近而已。俊阳点点头,不予置评。卓逸探出身子看了看何妈还没有下楼的背影,忽然告诉俊阳:“你先找,我问何妈点事。”
  
  不管卓逸怎么一本正经,何妈的打算都要先问清那位花白头发的男人跟他是什么关系。卓逸哭笑不得地说:“他是我助手,我们很亲近。”
  “老爷子知道吗?”何妈问。
  “没聊过这事,大概可能也许知道吧。”卓逸叹息了一声,转而亲昵地搂着何妈宽阔的肩膀,“你就这么放我进来不怕爷爷炒你鱿鱼?”
  “我怕什么?”何妈挺挺胸,“大不了我去你家,也好照顾照顾你。”
  “那就好。”
  
  简单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搭边儿。何妈是什么人?这是在庄家做了快三十年的老人儿,察言观色什么的可谓是个中高手!听卓逸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他这是有话要问。便说:“你不进去忙活自己那点事,就为了问我这个?”
  “当然不是。何妈,你在我家的时间比我年纪还大,有些早年的事我想问问。特别是当年的大爷爷为什么没有继承家业反而出国了?”
  “你问这个干嘛?”
  “当然是跟案子有关系。”
  闻言,何妈顿时变了脸色,并四下里看了看,确定再无旁人了才拉着卓逸的手走进一间小屋说话。
  “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
  “这一点你放心,肯定不说。”
  
  何妈知道的真相与本案究竟有多大的关系目前为止卓逸还无法确定,也许是常年的经验使然,他很想知道当年的情况。
  何妈搓着满是老茧的手,还没有开口说话眉间的皱纹已经愈深了很多。似乎在每一段回忆之前都要有一声叹息做引子,何妈也不例外,只是她的叹息声中多了几许的哀伤。
  “如果说这个家主的资格,还真没人能比得上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你爷爷在兄弟之间也是出类拔萃的。其实吧,你大爷爷也不是不行,但是跟你爷爷一比还是差了一点。可咱家有老规矩,长子才能继承家业,所以当时大家都认为肯定是你大爷爷做下一任家主。那时候你大爷爷结婚早,已经有了儿子。”
  “庄礼吗?”
  “哪儿啊。”何妈哼笑着,“你没察觉到吗?‘知书达礼’这四个字是你大爷爷取名的本意。他第一个儿子叫庄知。”
  卓逸一怔,便问:“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那时候还没你呢。庄知三岁那一年被绑架了,还有照顾他的保姆。大爷爷在这件事上处理不当,绑匪撕了票,庄知和那个保姆没能活下来。后来啊,你太爷爷,也就是当时的老家主非常生气啊。你可要知道,庄知是咱们家的长房长孙,所以你太爷爷就把你大爷爷赶出家门了。那时候你太奶奶还活着呢,自己的儿子能不心疼吗?就偷偷给你大爷爷一笔钱,你大爷爷这才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原来那笔黄金是太奶奶给的。但是……
  
  “这事我爷爷知道吗?”
  “知道。这能不知道么?不过谁也不说,说了就犯忌了,犯了你太爷爷的忌讳。”
  卓逸的脑中灵光一闪:“何妈,阁楼里有太奶奶的东西吗?”
  “有,就是在上阁靠北面那个杂物架上有一个檀木的首饰盒,那是你太奶奶留下来的。”
  听完这话卓逸就跑,跑了两步又回来了,拉着何妈的手,问:“最早,阁楼谁住的?”
  “没人住啊。就是个喝下午茶的地方。啊,庄知喜欢在阁楼玩躲猫猫,你大奶奶和你太奶奶就每天带他来玩。”
  “这事不要对其他人说了,尤其是爷爷。”
  何妈的手抓了空,只能看着卓逸飞也似地跑出去。
  
  阁楼内,俊阳正在做着地毯式搜查,卓逸冲了进来拉着他直接爬到上阁。很快,他找到了檀木的首饰盒,但是并没有立刻拿在手里。他对俊阳说:“前几天教了你如何初步检查尸体,现在来教你怎么检查小的证物。首先,你来描述一下这个东西已经周围的情况。”
  听罢,俊阳全神贯注观察起来,一边看着一边说:“这个是摆放装饰品的四层木质架,高一米五左右、宽一米左右,每层架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三十五厘米。檀木首饰盒摆放在最底层,右边是一套印第安风格的水杯;左边是欧洲中世纪的一座烛台;最底层只有这三件东西。它们摆放的位置稍稍靠近墙面,距离架子边缘还有八到十厘米的距离,三件东西之间的间隔距离很均匀,架子上没有灰尘。”
  说到这里,俊阳蹲了下去靠近仔细观察,又说:“三件东西上也没有灰尘,说明经常有人擦灰。但是,我看到架子第二层上摆放的都是欧洲中世纪风格的东西,第三层好像是印第安族的手工制品,最上面那一层是中国特色的东西。我想,有人调换了这些东西的位置。”
  一番观察下来卓逸很满意,但还是没有得到他完全的肯定。他也跟着蹲在俊阳的身边,说:“每一种风格的饰品都会统一摆放,你能看出它们被调换过这很好。但是被调换的不止是这三件东西,而是所有的东西。”
  俊阳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拉着俊阳站起身来,指着架子上所有的东西,说:“你看,上面三层按照风格摆放的饰品不管是数量还是体积都占满了架子,你没有办法再摆放一件上去。就像第一层中国特色的饰品,一共有四件,而且只能摆放四件,下面的檀木盒子就算削去一半也摆不下;第二层、第三层同样如此。这说明第四层本来就是摆放多出来的饰品,所以,从这一点上你没法确定它们到底有没有被动过。”说到这里,卓逸懒洋洋地靠在俊阳的手臂上,朝着架子扬起下颚,似笑非笑地说,“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东西都是正面朝着我们,就像是列队的军人,整整齐齐的。但事实上,不该如此。”
  “不该如此?”
  “当然。”卓逸说,“虽然我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进过这里,但我知道一直是何妈负责打扫整理。何妈在品味方面还是很有造诣的,这样精美的物品怎么能随随便便摆放?”
  “这不算随便吧?”俊阳可是看不出哪里随便,“你也说了,它们整齐的就像军人列队。”
  “问题就在这里。”说着,卓逸戴上手套把第一层和第二层上面的东西稍微动了动,有的转了四十度角、有的转了十度角、有的向后推了一些,弄完之后问俊阳:“我打乱了列队,你再看是什么感觉?”
  不得不承认,虽然乱了,但是要比刚才富有艺术性和视觉冲击。俊阳终于明白他话中的含义,说道:“经过何妈整理的架子,上面的东西都像是错落有致的。”
  卓逸打了个响指:“对。所以,我才说东西是被动过不假,但不是最下面那三件,而是架子上所有的物件。”
  轻轻拍了拍俊阳的背脊,最后笑言:“还是差了些,慢慢来吧。”
  
  俊阳也从没奢望过自己这大半年的时间就能赶得上狐狸的水准,所以他倒也不在怎么在意。只是还有疑问:“你好像不着急查看首饰盒里面。”
  卓逸已经走到楼梯前,貌似正在看着手机里的新短信,他回了头笑道:“你看吧。”
  
  俊阳有些迟疑,看狐狸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檀木首饰盒里的秘密,为什么?从哪里看出来的?他带着一点不解,半点好奇打开了首饰盒,里面空空如也。
  
  卓逸淡笑不语,仰着头看他,一时间谁都不在开口,只是安安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在上面的俊阳很难有这样的经历,站在不算高的位置上跟一个漂亮的男人相互对望,对方的眼神纯粹而又温和。纯粹的狡诈,温和的坦然,就像是一个心思诡秘的家伙完全信赖着你,还会偶尔顽皮的对你恶作剧一下。也许这算不得什么,但他就是喜欢,没来由的喜欢。
  
  “俊阳,下来。”卓逸笑道,“郭笙找到人了。”
  
  本是有楼梯可以走的,但俊阳撑着护栏直接跳了下去。稳稳地站在卓逸的面前,而且很近,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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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没有想过要靠的这么近,他只是听到那一声“俊阳,下来。”的时候身体快了大脑一步先行动而已,直到现这般近在咫尺的看着对方,才察觉到家里那疯狂的行为还是留下的后遗症。难以自控的,红了脸。
  俊阳那张脸是很具有欣赏价值的,但木讷的脸上有了可疑的红润却是另当别论了。卓逸觉得好笑,心想:是你自己跳下来的,是你自己站的这么近,要脸红应该是我,你害羞个什么劲儿?这样倒像是我要把你怎么样了。所以,既然要靠近,眼中就不要有犹豫。
  恶劣地凑过去,几乎顶在了他的鼻尖上,卓逸笑道:“这么急吗?”
  
  被噎住的俊阳有些愠怒地把脸扭到旁边,再次确认这只狐狸的性格在一年中总有那么三百多天是恶劣的。
  闷闷地握紧狐狸的手不容他挣脱出去,后面的狐狸也是很乖,一路上笑的得意。
  
  闲话不叙。
  二人赶到红门地下会场,郭笙的人站门口为卓逸打开两扇大门,他们的响动引起了里面一干人等的注意,跪在地上的司机扭头一看顿时发抖,下意识地缩着身子。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郭笙,你让我另眼相看。”
  不屑于逸公子的夸奖,稳坐在沙发上的郭大爷撇撇嘴:“我可没指望你能高看我一眼。”
  “言重。“卓逸笑着走过去,坐在距离郭笙半米开外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司机。转了头问郭笙,“你审了?”
  “随便问了几句。别说,你庄家出来的人都是硬骨头,这小子一个字没说过。我威逼利诱都没结果,还是你来吧。”
  闻言,卓逸眯起眼睛,说道:“马,马,马什么来着?”
  留在吧台那边看热闹的泉飞噗笑一声,提醒道:“马尚荣。”
  “对,马尚荣。”卓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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