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暯:“……”
这就是差等生与优等生的区别?这件事证明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重要性!
连暯放弃挣扎,仰躺在沙发上,翻起旧账:
“说起来,你之前说酒后乱|性是骗我的吧?其实你早怀着欲对我图谋不轨的心了,是吧?”
牧久意笑:“别把我说成是个处心积虑的小人。”
连暯:“……”
连暯日记:这世上最毒的刀子就是别人拿自己的话堵自己。
正在这沉默的当头,手机铃声骤然响起,连暯随手捞过来,看也不看来电就接通了。
“别墅的人来电说,莫新伟愿意交出东西来。”是占屹。
连暯不以为意:“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愿意一次。”结果都以各种借口推脱了。
“但是,东西已经在我手上了。”
连暯猛地坐起来,惊呼:“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文件
连暯一直找的是一个U盘,当年在他离开家之前曾收到一份匿名包裹,里面就是这U盘,那时正逢他与家里的矛盾激化,加上这东西来得太诡异,所以在得到这盘以后,他根本没有查看里面的内容。后来他离家出走,鬼使神差地,他带着它去了酒店。
再后来失火,这东西也就失踪了。
大火过后,他重新想起这事,觉得这东西可能不简单,想重新追回来,于是也就有了莫新伟被抓这事。现在莫新伟终于愿意把它交出来了,这困扰了他这么年的事也将有个了结。
想到这,连暯一刻也不想等,起身就要往占屹家赶。牧久意觉察到他的目的,赶在他离开前叫住了他。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连暯不掩喜色:“有急事。”
牧久意眼快地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好脾气地劝他:“晚上开车不安全,明天再出去不行?”他刚从车祸的阴影中走出来,实在不想再看到他出事。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
“他?占屹?”
“就是占占。”连暯俯身在牧久意额头上吧唧一口,胡侃,“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我一直都很君子,你可不能坏了我名声。”
看他要出去的心坚决,牧久意不得不做出让步:“我送你去。”尽管他觉得大晚上开车将自己的爱人送到别人家里是一件很郁悴的事。
“你工作多忙啊,送了我去还要再回来不累吗?”
牧久意看着他:“那就别去。”
连暯回视着他,两人对视间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坚定。最后——
连暯泄气地坐回沙发上,往牧久意腿上一躺,泄愤似的使劲压他。
两人对峙,他第一次做出了让步,不为别的,只因对方眼里的关心。
牧久意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伸手揽着他以免他掉地上去。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连暯也就不再想出去的事,只是没有看到U盘里的内容,他觉得心头有点不顺,毕竟是盼了很久的事。他翻了个身将脸埋起来,嘟囔:“你一定觉得很得意。”
“你想太多了。”
“我看到你笑了。”
……
鉴于在这场对峙中,让步的不是向来对他有求必应的牧久意而是他连暯,于是在回复占屹的电话里他以暗示性的话语小小地抹黑了下牧久意。
“我明天再来……原因?牧哥觉得疼得厉害下不了床,我得留下来照顾他……”
第二天,牧久意去上班,连暯则去了占屹家。到了占屹家后,他做的一件事就是查看U盘里的东西,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而且是加了密的。
连暯看向占屹,后者无辜地回视着他,摊手。
“我没有打开过。”所以,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也是现在才看到。
连暯拔了U盘:“只能让关延帮忙解密了。”以关延的技术,解个文件密码应该不在话下。只是他又要等一等了。
“只能这样了。”占屹附和,过了一会儿,他问道,“莫新伟……应该怎么处理他?”
连暯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电脑桌面,笑道:“应他的承诺,交东西,放人。”
“你做了什么?”
莫新伟虽然只是拿钱替别人办事,但怎么说也算不得清白,以连暯的办事风格肯定不会这么毫发无伤地放了他,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一定还干了其他的事。
连暯笑得人畜无害:“只是偶然遇见了他的妻子,不经意地提起他已经去世的事情。”之后的苦等无望,带着儿子去了别的城市,遇上了其他的什么人,这些真的与他毫无关系。
“……你干这事真缺德。”据收集的消息得知,莫新伟这人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对老婆孩子却是非常好的。什么偶然,什么不经意……
连暯冷笑:“比起他为了钱杀人,我算得上道德模范了。”
好吧,他占屹说起来也只是个局外人,对某些事无权评论。
前职业为演员的连暯对表情收放已达臻境,上一秒还阴着脸下一秒已然放晴:“最近怎么没见八宝那小姑娘?”
占屹淡淡地瞥他一眼:“你看到我的时候也不多。”
连暯坏笑:“想我了?”
占屹道:“只是觉得没有你的日子舒畅了许多。”
连暯掩面欲泣:“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这么快就将我忘了,枉我还待你一片真心,夜夜盼你回头。”
娱乐公司老总丝毫不为之动情,直言:“哭得太假。”
“忘了带眼药水,那可是哭戏神器。”连暯放下手,“说正经的,你最近看到八宝了没?”
占屹斜睨了他一眼:“你要弃了你家牧哥改追她了?”
“跟你说正经的呢!怎么几日不见,感觉你变得有点阴阳怪气的了!是年龄到了吗?更年期什么的,太可怕了!”
占屹怒:“你才有更年期呢!”
连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道:“喜怒无常,现在更像了。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占屹:“……”
连暯觉得玩得差不多了,于是转回正题:“你见过八宝没有?我看她有轻生的念头,不把人看牢了,指不定又进医院了。”
说到这事,占屹皱起了眉:“我这几日也没和她见面,只是偶尔电话联系。我去过她住的地方了,听邻居说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去过了。”
“不省心的小屁孩儿。”
连暯将文件传送给关延后就一直呆在占屹家等消息。中午的时候,占屹家来了访客,这访客就是他们不久前还谈论的八宝。
八宝先是探进她那颗五颜六色的头,问道:“你们吃过了吗?”
连暯一乐:“正等你呢。”
“真好,赶上了。”八宝也不客气。
等到她整个人出现在两人视线下时,连暯与占屹同时一愣。在两人的印象里,八宝是个亮片挂链往身上堆,走路都带响的人,而现在,她一身漆黑,正经得就像刚参加完葬礼回来一样。
有点诡异。
连暯揣着那颗震颤的心,问道:“是八宝吗?”
八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朝着占屹喊道:“能给我一个碗吗?要大号的!几天没吃东西了。”
“啊……哦。”
占屹去厨房给她拿碗,连暯起身给她让座:“可怜的,几天没吃东西,都饿……黑了。”
八宝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那吃相都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了,两人看着她吃得心无旁骛,只默默地扒着自己碗里的白饭。
饭后。
“你这是怎么了?”
八宝很没有女孩子形象地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我正在研究人体饥饿承受极限。”
连暯:“……辛苦你了。”
“勇于为科学事业献身。”八宝的思想觉悟极高,连暯等人只能仰望。
“你这身黑衣?”
“我想顺便看看人体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能否吸收太阳能。”
“……结果呢?”
“这几天是阴天。”
“……真遗憾。”
八宝不在意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连暯、占屹:“……”
八宝不仅没好好吃饭,睡眠也严重不足的样子。和两人聊天时不时就冒出一个哈欠,聊到最后已经是昏昏欲睡的状态了。占屹让她在客房里睡个午觉,她没有拒绝。
看着她摇摇晃晃地往客房方向走,连暯压低了声音:“她遇上事儿。”
至于她之前说的那些话,连暯一句也没把它当真。因为这也是他惯用的伎俩,他也喜欢用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占屹赞成:“看得出来。”
连暯建议:“要不要找人查查?”
占屹迟疑道:“算了,如果她不想说,我们去查了不是窥探她的隐私么?她是我们的朋友。”
“哦。”连暯并不意外他的回答。
“说起来,她和你还挺像。”
“我确定我没有遗落在外的妹妹。”连暯“噗”地笑了。
“我是说你们都是这么别别扭扭的人,爱把事儿藏心里,说出来的真心话不多。”
“好吧。”连暯耸肩,“如果你说她和我像的话,我就来猜测一把……什么情况下我会表现成她这样?我想想……大概是某个人死了,而这个人是一个我爱恨交杂的人?”
占屹震惊地抬头看他。
连暯笑:“只是猜测而已,没什么证据,我毕竟不是她。”
很快,连暯收到了关延的邮件,他急切地点开,滑动鼠标,浏览起满满几大页的文件,然后——
在这天下午,连震舟接到了一通未知号码的电话。
“连先生,我想约你见个面。”
一听见这声音连震舟就想挂断电话,只是在他行动之前,对方已洞穿了他的目的。
“我劝你最好不要挂,如果我的心情因此变得不好,很可能会做出些伤害到你家人的举动。”
连震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我很忙。”
“只占用你很少的时间。”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接着道,“晚7点,云麓咖啡厅。”
“我说了我很忙,没时间去见你。”
“是吗?可是我要说的事事关当年杨玉苏,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真的很忙的话?”
连震舟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连暯?”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上)
渐入冬季,街旁的常青树依然保持着一抹绿,这个城市并没有因为冬季的到来而沉寂下来,行人匆忙的身影冲散了属于冬季的萧瑟。
晚7点的咖啡厅里客人不多,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音乐,偶尔一张发呆的面孔……
有人推门而入,带来丝丝凉意。连暯微微勾起嘴角,小啜了一口咖啡,袅袅水雾微润眼睫。咖啡杯重回咖啡座的同时,一个人站到了他面前。
“坐。”他笑得和善,“要喝点什么?”
“你想和我说什么?”连震舟不领他的情,语气生硬地说道。
连暯不在意地笑了笑,顾自叫了服务员给他点了一杯。服务生退下后,他又饮了一口咖啡在,这才慢条斯理道:“你记得我多大了吗?”
“我很忙,如果不开门见山地说,那么……”
“要走了?你是我见过的对儿子最没有耐心的人,不仅耐心,什么心都没有。”明明是抱怨的话却因为说话人的不同,不显一丝抱怨,似乎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连震舟想说什么,话已经到了嘴边,这个时候服务生端着咖啡过来了,服务生走后,他却沉默了。
连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他说话,于是接过话头:“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今年25了,八岁的时候,母亲意外车祸去世,现在已经过了17年。”
话里出现了另一个人,这让连震舟彻底沉默了。
“我今天得知了一个秘密。”
秘密一词出现,连震舟有了不好的预感。
连暯见他脸色乍变,嗤笑一声,接下来的话却不是说秘密的事儿,而是说起了其他。
“我一直都很疑惑你对我的态度,别说父子亲情了,我想哪怕只是对着一个路人,你对他的态度也会好过我。为什么呢?”
他最后的一句话说得极轻,但其中的质问意味却非常强烈。连震舟在他的质问下一如始初沉默着。
“呵……”连暯自说自话道,“因为愧疚,因为不敢面对,因为……17年前我母亲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
连震舟身子一僵,嘴唇嗫嚅了两下却什么都没说。
连暯眼里的讽意和恨意毫不掩饰,并将它们全数倾泻到对面的人身上,他说:“当然做这件事的并不是你,而是那时毫无廉耻当着小三做着豪门梦的杨玉苏杨女士,至于你……”
“你旁观并纵容了这件事!车祸之后发生了什么呢?姓杨的很快成了连夫人,我母亲的家族产业很快垮掉,不久便成了你名下的财产。”
U盘的东西只是指证杨玉苏谋害他母亲的证据,至于后面的则是他的猜测。不怪他做如此猜想,连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