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猫?”
“是啊。我推荐脾性温和又恋主的猫种,像布偶猫就不错,暹罗也行……”
老管家:“……”这是上门推销的吧?
“这猫啊是有灵性的,一起生活得久了,渐渐地就能明白主人的心思了……我进来给你仔细说说?”
“……好。”
脑袋打结中的老管家晕头晕脑地起身过来给他开门,等门打开后,他才想起问一个重要的问题。
“请问你是……?”
连暯根本不知道客气俩字怎么写,等门打开后,他立刻拉着占屹挤进门:“路过讨水喝的路人。”
老管家:“……”
连暯扫视了一圈院子,视线回到老管家身上:“这院子不错,古朴清幽……能讨杯水喝么?”
“……你同我进屋吧。”
“还有我朋友想在此地借下洗手间,行么?”
老管家正想说“没问题”,三人却正好路过放藤椅的地方,而之前放在藤椅旁的收音机里的广播声音清晰可闻——
“……近日F市出现了几起入室盗窃案,案犯为两名年轻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面目不知,望广大市民注意做好防盗工作,若发现疑犯请及时报警,切记请勿与之发生冲突,以免受到伤害……”
老管家:“……”
连暯、占屹:“……”
老管家条件反射地看向两人,连暯回以无辜表情:“现在世风日下盗案猖獗,是应该多警醒了……能走了吗?我朋友正憋着呢。”
占屹配合地看向老管家,后者被他目光一扫,霎时觉得这沉默寡言的年轻人面目可憎起来,他瑟缩了下,道:“那走,走吧。”
连暯在一旁提醒:“你送他去吧,他路痴识路不行。”
占屹:“……”
老管家带着占屹走后,连暯也摸进了内宅,直往书房的秘密隔间走去。在来之前老宅的格局图已被他记入脑海,所以他没花多少功夫就寻到了目的地。
这隐秘在书房里的隔间空间不大,但里面一应俱全,这也是莫新伟能藏在这儿这么久没有外出过的原因。当然,他没有外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不能外出,杨谨可不能放任这么一枚随时爆炸的人形炸弹在外面晃悠。
再次见到连暯,莫新伟惊讶极了,惊讶过后就是恐惧。
“你,你怎么,怎么……”
连暯好笑地看着他:“怎么在这儿?呵,新伟兄可不乖,迷路了就该找路回来,而不是随便另找一个地儿窝着,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么?”
或许已意识到结局已定,莫新伟脸上浮现出一丝悲郁之色,目光呆滞。
“我这么担心你,你这么做可对得起我?”连暯笑,“因为这次的不告而别,我很生气。我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我心情好转吧?”
莫新伟没说话。
连暯嗤笑一声不再多言,领着失魂落魄的他往后门走去。
老宅内。
“解决问题”回来后的占屹和老管家面对面坐着,前者脸上一派平静,后者内心焦灼不已。
在无数次“不经意”地看向门口却没有发现他想要看到的人后,老管家终于忍不住了:“你朋友……怎么还没回来?”
占屹淡淡地扫他一眼:“他也不大能认路,估计在找水喝的途中迷路了。”
老管家:“……”
两人一直等一直等始终没等到那个应该出现的人,直到最后,占屹看了看时间,站起来道:“他可能迷路到了外面,我去找他。”说完就往回走。
老管家:“……”
两人走后,老管家检查了下房间,没发现任何东西被盗,他在放心之余不禁有些惊讶。
是真的误会他们了吗?
他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被悄悄藏入了老宅又悄悄被移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巧遇
如计划的那般,占屹出去的时候果然见连暯把人带了出来,此时两人正站在车旁望着他。
“怎么不进车里去?”
“我在考虑要把他安置到哪儿。”连暯嫌弃地睨了莫新伟一眼,“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拿根绳子把他捆上拖车后面。”
莫新伟:“……”
“那么很快就会有警察逮你回去了。”占屹边说便往驾驶座的方向走,“理由是虐待。”
“正好可以和之前的事儿一点办了。”连暯言有所指,“理由是扰乱交通秩序,公然地。”
占屹手搭在车门上维持着开门的姿势,他转过头去:“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连暯走到他身边,“我来开车。”想起来路上的惊魂动魄,他毅然决定还是将生命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比较安全。
回去的路上,占屹维持着来时的沉默,唯一不同的是,空暇下来的他有时间盯着连暯。连暯即使不回头也能感受到来自副驾驶的沉甸甸的视线。
为舒缓这诡异的气氛,连暯将注意力转到莫新伟身上。
“新伟兄准备什么时候把东西物归原主啊?”
已然成为惊弓之鸟的莫新伟闻言蓦地抬头,推脱:“东西被二少拿走了。”
连暯似笑非笑:“二少?”
莫新伟立马纠正:“杨,杨谨。”
“你觉得我会相信?”
莫新伟逞言:“事实确实如此。”
“是吗?那你对我就没啥用了。”连暯目视着前方,“你猜以现在的速度,如果你‘不小心’跌下去,是立马喋血当场呢还是过那么个几分钟再当那个场?”
莫新伟脸色一白:“你不敢。”尽管这么认为着,但他依然害怕地抠起了裤腿。
连暯没说话,刻意拉长了间隔时间,老久才说道:“你说得对,我不敢。”
莫新伟松了口气。
连暯接着道:“我怎么敢这么高调呢,等到夜深人静了再做才更有感觉更带感,你说是不是?”
莫新伟紧了喉咙。
连暯嗤笑一声:“耐心这事儿,是个人都是有底限的,你回去后就好好想想。”
连暯把莫新伟依然关在郊区的别墅,送了人进去后,他和占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别墅里暂停歇脚。在冰箱里一大堆过期食品中找到了仅存的两瓶尚在安全期内的汽水,一瓶递给了占屹。
“你现在这样子别扭得就像个大姑娘,你知道吗?”
占屹没理他。
连暯将沁凉的汽水瓶扔他怀里,拿脚轻轻踢了踢他:“你差不多就得了啊。”
占屹开了水,仰头豪气地喝了大罐,内心的愤懑到这时才表现出来:“我现在正烦着呢!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呢?太诡异了!”
“……”被人踩了一脚,还得苦逼地反过去开导踩他的人,连暯深觉他的人生觉悟拔高到了从未企及过的高度,“别想太多,就跟你自己说的那样,也许只是你感觉错了。”
占屹犹自纠结:“怎么会呢?怎么会?!”
连暯:“……我在此宣布,咱们友尽了!”
占屹丝毫不在意他的话,闪着晶亮的目光抬头道:“要不咱们来测试一下吧,看是不是错觉?说实话,喜欢上你我也很困扰啊。”
连暯深吸口气,扯着嘴角:“怎么测试?”
这种因害怕伤害到喜欢他的人而一直憋着不回击的感觉,连暯表示,他才是那个最困扰的人!
“你亲我一下?”
“……”
“要不我亲你?”
“……”
……
这不靠谱的测试法!
连暯是下午去的公司,一进公司他就径直去了牧久意的办公室。牧久意正在和公司下属谈论事情,见他进来,用眼神示意他等在一边,等交代完了事情那人离开后,他才招他过来。
“去哪儿?”
“去处理点私事。”
牧久意笑:“我以为你躲着我不来公司了。”
“如果哪天我不来了那肯定是因为被你开除了。”连暯见他和以往的态度没啥区别,也放松了下来,“我觉得以我的出勤率很有可能。”
牧久意笑道:“放心,我永远为你保留名额。”
连暯觉得这话有点怪异,似乎是在说此事又似乎在说其他的事,他不敢深究:“这话让公司里其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给我树多少敌呢。”
“欣赏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模样;我以为你是享受着的。”
“……这样的话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显得……”连暯组织了下语言,“显得我这人多扭曲似的。”
“好吧,是我的错。”牧久意无意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听说你昨天中午享用了一顿法国大餐?”
连暯谦虚道:“不怎么大,具体来说比较粗|长。”
牧久意失笑:“感觉怎么样?”
“被证明不适合用于午餐。”
“噗,今晚过来吃?”牧久意揶揄,“只是林嫂恐怕不用法国菜系。”
连暯斜睨他一眼,拒绝道:“不了。”
“你真这么钟爱法国菜?”
“只是因为有约。”连暯摇了摇手机,“女朋友的命令不敢违。”
牧久意笑容微敛:“是吗?真遗憾,林嫂给你准备了不少好吃的……玩得开心。”
连暯看着他没说话,很久后才“嗯”了一声。
连暯离开后,牧久意如常地拿了几份文件来看。等到处理好并一一签了字,他叫来了陶沫。
“把签好的文件送去。”
“嗯,好的。”陶沫恭敬地接过文件,边往外走边查看要送去的地方,在看到其中一份文件时,她愣了愣,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牧久意注意到她的举动,问道:“怎么了?”
“牧总,这份文件漏签了。”此时的陶沫面上平静,内心却已泛起波澜。
牧久意也愣了愣:“是吗?递给我吧。最近有些累了。”
陶沫将文件递还回去,关切道:“牧总要多注意身体。”
牧久意温和有礼地笑了笑:“会的,谢谢。”
陶沫出去时,透过门缝,看到她的上司正看着那份文件发呆。
牧久意工作态度严谨,上次出现差错是很多年前了的事了。
晚上,连暯如约去了约会地点,此时他的心情并没有像其他男女约会时那般好。或许是约会地点选的是法国餐厅的原因,他想。
人生无处不偶遇,在心情不怎么愉悦的时候遇上不怎么待见的人,那心情肯定是往低处滑的。
连暯也不例外。
“真巧。”
杨谨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向他打招呼,他正觉这声音熟悉得很,一抬头就看见了笑得一脸灿烂的连暯。
“……”
人生无处不偶遇,在心情不怎么愉悦的时候遇上不怎么待见的人,那心情肯定是往低处滑的。这句话同样适合他。
当初自信能拉到贷款,但当真正实施起来杨谨才觉困难,在银行谈了半天也没谈成的他准备就近选个餐厅好好放松一下,没想……
早知道就不选法国菜了!
“你怎么在这儿?!”
“大概是因为这家餐厅的门前并没有贴禁止我进入的贴条吧。”连暯笑道,“当然你也可以行使你连家继承人的身份,迫使这家餐厅这么做。”
杨谨:“……”连氏是正经商人,不是黑社会!
杨谨:“我不和你说话,我要进去了。”
“哦,请进。”连暯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杨谨不再理他,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走,只是刚走到门口他就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没见过面但不陌生的人。
“你怎么才来啊?”殷音向连暯抱怨着,因为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连暯身上,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和她擦身而过的杨谨。
“……”杨谨呆立在原地。
现在什么情况?
曾经阴了他一把的前相亲对象和他的“宿仇”看上去关系不错?
他自觉似乎窥探到了什么。
一想到这儿,他面容扭曲地走到连暯面前,怒道:“之前是你策划的?”
连暯扫他一眼,波澜不惊地笑道:“我喜欢策划这个词。”
“你……”杨谨为他的关注点错误一时语噎。
殷音这才注意到杨谨,也小小地惊讶了下:“呀,真巧,在这儿碰上了!”
杨谨将矛头转向现场的唯一女性:“之前的事儿是你联合他干的?”
殷音的目光在杨、连两人之间流转,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当初连暯向她说的是,他和杨谨是朋友,但现在看来并不像。
“你说!”杨谨见她不说话,提高了声音。
殷音狡黠地笑了笑:“你说什么呢?我和连暯昨天才认识,因为一见钟情所以在一起了。”
“你以为我信?”
“那是你的事。”连暯手搭上殷音的肩头,“我们走吧。”
殷音:“好。”
被无视的杨谨觉得自己都快气炸了:“你们……”
“你们在做什么?”属于三人外的声音插了进来。
三人朝着声音的主人看去,都有点惊讶。
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