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晾在一边的连暯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毫无意义的话,只能:“……”
他默默地上了车,默默地发动了车子,默默地开着车走了。直到林立的高楼闯入眼帘,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占屹的。
“你去哪儿了?”刚一接通,质问的声音朝他涌来。
连暯淡定地回道:“回家。哦,现在已经快进城了。”
“你怎么一个人走了,也不说一声?”
“你们在那儿相亲相爱,我留下来给你们当证婚人?对了,你俩的事成了,办婚宴记得通知我,我给你们包一个大红包,毕竟朋友一场嘛!还有,墓山脚下空气阴湿,你们别呆得太久,那种地方指不定还有多少那啥在围观你们呢!”
占屹:“……”
占屹挂了电话,牧久意问他:“他说了什么?”
占屹没好气地瞪着他:“他说你要是和这里的某只阿飘成了好事,他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牧久意:“……”
不得不说,这还真连暯的说话风格,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作者有话要说:
☆、蛋碎
占屹到家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此时连暯已经在自己房间里愉悦地玩游戏,游戏效果声从音响里传出,冲击着屋内人的耳膜。
占屹受不了地上前关小了声音,“你难道不会觉得耳膜都要破掉?”
连暯从容地从耳朵里取出小团棉花,继续对着boss狂刷技能,整个电脑屏幕一片炫彩。
占屹:“……”开这么大声音又塞着耳朵,这到底是为了啥?
boss倒下,占屹丢了电脑,转过头去看占屹,问道:“你和牧久意是怎么回事啊?”
占屹下意识地急切辩解:“我和他没关系,清清白白的!”
“……”连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不会真以为我以为你们有什么关系吧?哪那么多喜欢同性的人啊,就算是有,身边的人都这样,这概率也高得离谱了些吧!”
占屹语竭,喏喏:“我是怕你误会我。”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哪能真当真啊!”连暯退出了游戏,关了电脑,接着说,“你好像对牧久意有点意见?在我和他的误会解除之前,你不是还帮着他说话吗,现在误会解除了,你怎么反倒和他有了隔阂?”
“我……”
他能说他也不知道吗?
连暯道:“我们今晚邀请他过来吃饭吧,你们之间也好说清楚。”
“……嗯。”
解决了这事儿,连暯想起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还未解决,于是他问他,
“有莫新伟的消息了吗?”
追踪莫新伟一直是占屹帮忙解决的,虽然莫新伟跑了,但追查的事并未停止,一直暗暗调查着。
说到这事,占屹也严肃起来:“暂时没有,已经扩大范围去找了……也不知道杨谨把他藏哪儿了?”
连暯已经等了5年,也不在意这点时间,所以并不急切:“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只要人在,总能找到的。倒是杨谨现在进了连氏,我们也要准备行动了……他以为我事事要和他争,我如他所愿不和他争。”
他要毁掉他最想要的东西。
占屹怔怔地看着他,良久突然道:“杨谨真喜欢男人?”
“你关心这个干嘛?想和他凑一对儿?”连暯调笑。
“你别恶心人好不好!”占屹一想到自己和杨谨,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只是好奇,这男人和男人做是什么感觉?”
连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点奇怪:“……这必然是深刻的,难以忘怀的。”
占屹奇道:“你怎么说得跟感同身受似的?”
连暯:“……”
谁说不是感同身“受”呢!
原本以为是三个大老爷们的晚宴,因为杨洋的上门拜访变成了四人,也因此变得热闹了许多。杨洋这花痴女在感叹完一番幸福感言后,自来熟地跑到厨房去帮占屹打下手。
牧久意对她表示极为肯定,赞扬她活泼可爱又不失贤惠;连暯则恶意地猜测她其实是想趁机和星昱的老总打好关系,为自己挖掘人脉资源。
牧久意失笑:“你好像对身边的女孩都不怎么友好?”
连暯反击:“我也没见过你对那个女孩特别友好,话说你交过女朋友吗?”
牧久意对所有女孩都不错,但也没有对哪个特别不错,他没见到他和哪个女孩交往过,至少5年前是绝对没有的。
“这很重要?”
“这有利于积累经验。”
“……”
连暯:“比如说像你这样没交过女朋友的,你会接吻……”吗?
后一个字被人堵住了,温热的唇紧贴着自己,有舌尖悄悄探入唇间,温柔缱绻……
连暯来不及反应,呆呆地任他作为,直到对方伸出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压向他,舌尖也想更深入地探进来……他一惊,猛然往后退。牧久意并没有试图控制他,见他挣扎也就顺势放了他。
牧久意笑着看他。
连暯见他的笑容里掺杂了许多,不像挑衅,更像是某些说不明的东西。他直觉危险,于是不再深入探究。
连暯:“你……”这就是挑衅男人尊严的后果吗?就算是像牧久意这般谦和有礼的人被人质疑,也会做出出格的事!
而在另一边,占屹从放在厨房门边的购物袋里拿出鸡蛋,拿完后他没有立刻回厨房,而是朝客厅的方向望了一眼,只是一眼,却足够让他惊讶得呆立在原地,手里的鸡蛋也掉落在地。
“嘭——”
客厅电视里的声音掩盖了这声音。
厨房里的杨洋闻声而来,她甩了甩手上的水,问他:“怎么了?”
视线里的两人已经分开,正在看电视里关于X地地震的新闻报道。占屹扫了一眼电视屏幕,喃喃:
“世界要毁灭了。”
杨洋已经看到了地板上躺尸的不能再用“颗”来形容的某鸡蛋,闻言惊讶地抬头:“……啊?”
不就是蛋碎了嘛,没有严重到世界要毁灭吧!
杨洋不明所以,但见他脸上悲色难掩,还是尽心地安慰他:“……我们晚上也不一定要吃鸡蛋,比如说我就不爱吃……在晚上吃鸡蛋。”
本来她想说“不爱吃鸡蛋”的,但她想骗人是不对的,尽管是出于好意安慰别人,但也掩盖不了骗人的本质,于是她机智地加了个时间状语。她确实很少在晚上吃过鸡蛋。
杨洋没觉她的话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她正为自己的机智得意,作为唯一听者的占屹正被某些事扰乱着心绪,根本没听进去,胡乱地“嗯”了声。
杨洋自觉安慰了一个失意人,高兴地进了厨房。虽然她在洗菜的时候还在想鸡蛋和世界的关系。
这顿饭不可谓不丰富,集齐了海陆空三地奇珍,卖相看上去很是不错。只是——
连暯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菜刚接触到舌头,全体味蕾齐齐抗议。连暯不动声色地咽下,搁下筷子,扭头看向占屹,后者明显不在状态,僵硬地夹菜吃菜……很久后才发现有人看着他。
“怎么了?”
连暯挑眉。
杨洋吐了吐舌头,感叹:“我现在不相信奇迹了,你果然还是个正常人!”
刚听说占屹厨艺了得的时候,她吃惊不小,帅哥的厨艺怎么会好?!现在她终于了解到了真相——帅哥的厨艺果然不怎么样!所谓的奇迹是不会发生的!
杨洋站起来:“要不我去弄点面条来?”
所有人看着她。
杨洋泪目,她的水平也就如此了。
牧久意首先打破僵局,他朝她微笑道:“那就麻烦了。”
杨洋再次进了厨房,占屹看着她的背影这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了,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然后……默默地吐了出来。
“感觉如何?”连暯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看你刚才吃得挺欢,想必味道很不错嘛。”
占屹:“……”听他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嘴都要麻木了。
……他刚才是怎么做到的,面不改色地吃了这么多!
牧久意从一旁递了杯水给他,他顺手接过来,等意识到是谁递的水,他又觉得有点不自在,握着水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连暯也被他的态度弄不明白了:“怎么了,担心水里下毒啊?”
牧久意笑着看他,眼波流转间似乎洞察到了什么。
大家对杨洋的手艺期待不高,但当几碗清汤挂面出现在眼皮子底下,他们还是被这水是水面是面清白不相连的景象惊呆了。
杨洋脸上堆满了热情:“大家快尝尝!”
“……”
牧久意道:“嗯。你辛苦了。”
连暯用筷子搅了搅,搅碎了面汤里的自己:“我突然想起房间里还有一袋泡面。”
杨洋坐到他旁边,踢了踢他:“你这么刻薄,小心孤老终生!”
连暯在面碗和她之间扫视,意有所指:“说起孤老终生,你比我更加危险。比如说,我就不想我的后半生都泡在面汤里。”
牧久意看了两人一眼,笑道:“好了别闹了,再耽搁面要坏了。”
晚饭过后,杨洋和牧久意一起离开。
此次晚宴的目的是改善牧占两人的关系,但效果不大,甚者,占屹对牧久意的敌意更甚了。一顿没滋没味的晚餐过后,连暯回到自己的房间,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听音乐。
过了一会儿,占屹也进来了。
连暯并不意外,他早看出了占屹有心事,之前的几次目光相接他也看到了他眼里的倾诉欲。
“你今天怎么了?”连暯见他没开口的打算,只好问了。
占屹低着头道:“我好像犯了个错。”
连暯挑眉,联想到之前,问道:“和我有关?”
“嗯。”
连暯笑:“看你心绪不宁的模样,是担心我不原谅你还是怎的?放心好了,我们是好兄弟,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舒缓的音乐静静流淌,占屹闻言抬头深深地看着他,他说:
“那么,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谣言
第二天,牧久意出门时发现隔壁的门也开了,随即连暯的身影闯入眼中,他愣了愣,因为对于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的突然出现。
“你怎么在会在这儿?”他确定他昨晚回家时,这个人还呆在占屹家,而且并没有表现出要挪窝的意愿。
“大概是因为此处房产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连暯打了个哈欠,眼下的青色说明他昨晚的睡眠质量不怎么好。
牧久意眸光闪烁,有个猜测在心中成形,就差证据佐证,但他没有再问,而是转而说道:“吃过早饭了吗?林嫂做了早点,你要不进来吃点再走?”
“哦。”连暯可有可无地点头,看得出兴致不怎么高。
连暯胡乱吃了点东西,因为状态不佳,所以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搭乘的牧久意的车。两人在公司前下车时,惹来了不少人“不经意”的侧目,连暯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他踩着漂浮的步子一个人先进了公司。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不少公司职员聚集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什么,一边讨论一边还将目光落在他的腰以下腿以上的部分。
“他看上去脸色不大好……”
“精神萎靡,脚步虚浮,和牧总一同下车……”
……
前面的所有意有所指的陈述,只为了一个结论——
“原来传闻是真的!”
说着,眼里不免带了点鄙夷。他们未必对同性恋抱有阶级性的敌意,有些只是因为对连暯一个男人占有了他们优秀的牧总,对此表示不平衡。
“什么传闻?”
他们谈论得兴起,没注意到故事主角之一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并对他们的话题产生了兴趣,出言询问道。
原本热闹的讨论霎时停止,众人僵硬地转身,低头不敢看他。
众人:“牧总,早。”
牧久意没点破现下已经不早了,至少比他以往到公司的时间晚了不少。他执着于刚才的话题,于是再次开口问道:
“你们说的什么传闻?”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表现得十分平易近人,但一众小职员并没有因此放肆,而是恭谨地站在一旁,听得他的询问,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这……”总算有人克服了紧张,解释道,“就是今早有人在传,连助理和您……言行过密。”这算很委婉的说法了。
“哦。”牧久意得了答案什么都没表示,而是说道,“现在已经上班了,大家各回岗位吧。”
“是。”得了解放,大家一哄而散。
与此同时,陶沫与连暯在走廊相遇,在互相打过招呼后,陶沫看他一脸困色,忍不住道:
“你好像很困?”
连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