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嚣张,你要比他更嚣张;对方的眼神凌厉,你要比他更乖戾!
这样,即便你穿着一件廉价的地摊货,也能具备亿万富翁的气质,让别人相信这是件高级名牌货。
沉夏看到Ruby眼中闪烁过犹豫和探究的眼神,就知道他慢慢上当了,便推波助澜笑了笑:“咦,你刚才不是等人吗?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Ruby意外的露出一个羞赧的表情,指了指旁边道:“不如我们去那边说话吧,站在凶案现场聊天,我的神经可还没粗大到那个份儿上。”
“好啊。”沉夏和希声手牵着手,从门口移动,沉夏转头嘱咐了周围的人群一声:“可千万别让人再进去了,脚印乱了,警方不方便找凶手,小心你们都变成嫌疑犯哦。”
Ruby低声笑了两声,“呵呵,你们也未免太好心了。”
“咳,哪里,不过是基本常识。”希声一副户主的派头,把沉夏的手握在掌心揉来揉去,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沉夏偷偷横他一眼,但为了表现出自己较为柔弱,只好让他得瑟一段时间,扮起了乖巧,小鸟依人似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还亲热地箍着他的胳膊。
Ruby看向他们的神色里就多了一丝羡慕,“我刚才的确是在等一个重要的人,他来了,方才又走了。别说他了,好是说说你们,过去没见过你们来这里玩,怎么……是朋友介绍的?”
两人早就就此套好了词,希声伸手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道:“对的,是一个新同事介绍的。”
“二位是刚到B城?”Ruby捕捉着他话语里的信息。
希声浅笑着点头说:“是啊,我们上个星期才到的B城,我在大学教数学,这里的薪资比较高,物价却比较便宜,挺不错的。”
就这么随意聊着,很快,把他们设定的身份透露给了Ruby。沉夏是心理咨询师,在哪个城市落脚都无所谓,因为他的工作平台在网上。希声是个数学家,刚刚受聘于某大学,每个星期只需上八节课,平时的空闲时间也比较多。
实际上,希声心里是略有些不安的,他请假快一个月了,办完这案子是一定要回去补课了!这学期有影视理论课的,据说授课教授十分严厉,管你什么学生,该当掉的统统给当掉!一个班90%的不及格率,就是在这位老师手下诞生的。
Ruby自然是会查他们背景的,伪造假身份和档案的事儿,沉夏准备交给宁家悦和郑包子了。
就在刚才希声说话的当口儿,他偷摸着给两人发了短讯,手机发出的却是植物大战僵尸的背景音乐。
这时,Ruby问及了他们的姓名。
沉夏和希声这次绝对不敢用真名,想了想,沉夏替希声回答说:“我是茹夏,他是夏洛克?米勒……”
嘿嘿,取这两个名字,让宁家悦和郑包子去伤伤脑筋。
希声继续和Ruby虚与委蛇,从城市建设谈到股票期货,从地产楼市谈及航空燃油费,再从国内政坛谈及拉登卡扎菲,不一会儿,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沉夏时不时差一两句嘴,说一两个不冷不热的笑话,又继续低头玩他的植物大战僵尸。顺便等来了宁家悦和郑包子的回复。
宁家悦的回复带着他一贯的简洁暴力:(‵o′)凸
郑包子的回复则走起了淡定风:你、们、狠!
沉夏满意的勾起嘴角,对希声使了个眼色,Ruby这时也注意到,警方的人到了。重案组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来,郑包子走在最前方,骚包地戴着一副茶色墨镜,清一色戴上了白手套,跟在后头的鉴证科则齐刷刷灰色职业套装,拎着银白色的工具箱子。
每人耳朵上都配备着蓝牙,手腕上一样的手表,看得沉夏在心底啧啧两声——果然什么质素的头头,带领什么样的队伍啊。
真素一群敬业又可爱的闷骚警察啊。
照例,现场取证由鉴证科的人负责,郑包子和组员勘察完现场后会出来,询问第一发现人,那个大喊着出来的男人,以及首先冲进去的沉夏和希声。
郑包子板着一张脸取下眼镜,冲他们下巴一扬,属下就屁颠跑过来,对沉夏和希声做了个手势道:“请二位到那边做一下笔录吧。”
Ruby对他们点点头,像是示意他们不用紧张。
被带到一个空办公室,看到尾随进来的郑包子,沉夏和希声斜起眼瞄他,要多鄙视有多鄙视。
郑包子无奈地咳嗽一声,问:“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问的,当然是线索,不是要他们做简单陈述。
希声没回答他,只劈头盖脸先问了句:“这附近是不是有家店,门口在用沥青修路?”
郑包子不明所以,“这有关系么?我可以让人去查……”
沉夏这时会意过来,明白了刚才希声为什么盯着死者的鞋底瞧,给他解释说:“死者鞋底有一些沥青,还有香蕉水的味道,记得……我们来的路上,似乎是有家店面在装修,门口还在用沥青修补破损的路面。”
“你们怀疑,他死之前去过那里?”郑包子立刻喊人进来,让他们去找。
“嗯,还有,他的手可能碰过人血……让鉴证科重点查他的指甲和鞋子!我们刚要查他,他就死了,这很奇怪不是么……说不定这人是做过什么,现在被人杀掉灭口了。”沉夏有条不紊地分析了一遍,希声又补充说明了这里的环境特征,让郑包子好有的放矢。
“不过Ruby还不可以跟踪,问话可以,但别表现的太过。”希声认为,对付这个人和他身后的大老板,需要详细研究之后再慢慢深入。
现在,只要保持住他们对自己产生的兴趣就好,虽然,这种“兴趣”是具有危险系数的。
三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几分钟,郑包子便把他们放了出去,时间太久,也难免会引起那个Ruby的疑惑。
不大一会,派出去的两个警官回来了,报告说的确有那样一个店铺,他们在里外转了转,带着一个鉴证科的同事去去了沥青和香蕉水的样品,本来刚要回来,却发现了装修的店面后门,有一个挺大的储水箱。
“组长!我们根本没想到那里头会有东西,不过例行公事打开看了一眼,结果……”这个小警官有些说不下去了,“那那那那里头……有一具被煮熟了的尸体……”
“啊?”郑包子相当震惊,立马带着人又奔赴那头,从矮梯子上爬下来后,只觉得自己中午不该吃那个白斩鸡的,真TM想吐。
沉夏和希声此时已经告别Ruby,坐在了临时租来的奔驰小跑上,听着电话里郑包子呕吐的声音,也横眉倒竖。
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19、咒灵11刀05 。。。
“如果说有凶手杀了人还有毁尸灭迹,那么多的方法他不选,非要把尸体给煮了,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沉夏手中拿着一根水果叉,水果叉上晃悠悠插着一块果冻,边问,边往嘴里一放。
受邀来到他们公寓吃宵夜的郑包子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使劲摇摇头,不让那具尸体的影像和眼前的食物重叠在一起,说:“那还用问,不想让警方查出死者的身份哪,越是晚些时候查处死者的身份,杀人凶手就能隐藏的更久更深。”
“嗯,对的。可为什么……你们这么容易就找到这具尸体了呢?”沉夏低头看了看,在水果盘里选了块淋上了沙拉的苹果。
看他在翻阅完现场照片后,还这么镇定自若,郑包子不服气地吃掉了两块鲜鱼片,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呵,虽说这世上好些事情都是无巧不成书,经常还会遇上抓捕某个罪犯却意外让其他逃犯落网的事情,但是……这个案子,我更倾向于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幕后有人,一直牵着我们警方的鼻子走,希望我们发现这具尸体,想要我们在什么时候发现死者,就让我们什么时候发现。”
沉夏满足地啃着苹果,发出愉悦地“嗯嗯”声,舒服地叹了口气说:“这个苹果真好吃,下次让希声多买点……嗯,我同意你的意见。那现在有什么好办法么,你们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就任由他们嚣张下去么?”
“当然不能了!”郑包子狠狠咬着一串骨肉相连,面色凶恶地说:“不能给他们想要的反应,这案子暂时压制……还是先查莫云海的死,那个才是重点,不能被他们转移了注意力!”
“嗯,有道理,这么说你是相信这几个案子都有关联了?”沉夏佩服地看着他在鉴证科报告摊开的情况下还吃着肉,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郑包子吃的唾沫横飞,说:“当然了,虽然酒保身上没有BGC的标徽纹身,但我们能干的法医在他头皮下发现了一块直径只有几毫米的晶片!告诉你,那个被煮熟的家伙,头皮底下也有!”
“咳咳……”沉夏喝果汁呛住了,抽出纸巾擦嘴角,问他:“不是吧,不是煮过了么,晶片完好无损?”
郑包子干笑两声说:“那就要怪BGC植入的这个晶片质量太好了,要300°高温才能融化呢,煮一下算什么……现在东西拿去技术部分析去了,但我不指望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既然是弃子,BGC在决定销毁这两人之前,一定做了某些技术处理。”
“嗯,但至少能留下点痕迹,BGC控制过他们的痕迹对吧?”刚才貌似还看的不够清楚,沉夏叼着一块红烧肉,继续翻看报告。
“咦,这人有一颗金牙的啊。”沉夏指给他看。
郑包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可这又能直接说明什么,全B城镶嵌金牙的人多了,要查起来很麻烦。”
“不过,牙齿整形过,又同时镶嵌了金牙的人就不多了吧?”沉夏把人头指给他看,似乎是在鄙视他看法医写下的专业描述时不够认真。
郑包子小声嘀咕一句:“还没一起开会呢,我当然不时每句都看的懂……还不是为了早日拿给你们看。行,我明天就让他们缩小范围去查。”
这时,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的希声端着一盘意大利面走出来。
沉夏回头一看,对他挤了挤眼睛。
希声瞬时明白过来,狡黠地勾起嘴角,伸手把这盘浇上了番茄酱的意大利面搁在了郑包子面前。
郑包子半张着嘴,眉头拧来拧去,都快拧成个大螺丝。
见他脸色真有些发白了,沉夏不敢再跟他开玩笑了,拿过意大利面,自己用叉子卷起面条来吃。希声把准备好的一晚牛肉汤粉这才了端上来,还体贴地给他散了点碎碎的薄荷叶。
郑包子重重吁了口气,喜滋滋吸溜起汤粉来。
三人正吃得热火朝天,希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他们留给Ruby的那个号码,这手机双卡双待,正好方便他们行事。
“他说什么?”沉夏凑过去看,就见屏幕上一条短信,邀请他们明天去参加一个私人Party。
郑包子听了之后觉得有门,“想必这才是他们正式的第一次试探吧?”
“那我们可得多准备准备了。”沉夏勾住希声的脖子,“不要立刻答应他,说要问问我的安排,过一个小时后再答应他。”
希声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回了短信就把手机扔到一边,三个人继续吃宵夜、谈论案情。郑包子起身离开时,刚好过了一个小时。
Ruby接到第二条短信后,发回来一个笑脸和OK,说期待他们的大驾。
沉夏摸着下巴琢磨,对于明天他现在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想不出来对方会出什么牌来考验自己和希声……不能知道敌人的底细,这种感觉真是不妙。
希声收拾了桌子,从厨房洗完碗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沉夏抱着抱枕半眯着眼,嘴巴微嘟着,屁股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动到沙发边缘了,因为他是反着坐的,这会儿半个屁股都掉在外面,要是再动两下,就会掉下去了。
清醒时候的沉夏是警惕心很高的,逗弄他有可能会导致炸毛,可希声一直觉得,他迷迷糊糊的样子最可爱,特别是早晨半醒不醒的时候,偷偷挠他的脚丫子时他会不悦的蹙眉撅嘴,但就是不愿意睁眼,一个劲往被子里蜷缩,想把自己藏起来。
所以啊,不能怪他每天早上也要狼变一次。
希声就抱着胳膊看着,想知道沉夏会不会真掉下去。
过了两分钟,沉夏像是想什么主意,兴奋地扬起胳膊,结果——屁股一撅想要起身,却突然发现屁股下没有沙发垫了,“哎呀!”他重心不稳地往后仰倒,幸好被希声及时捞起来搂住了腰。
希声看着他被吓到的样子,没忍住,贴着他的脸颊笑得浑身乱颤,沉夏伸手要掐他的脖子,被果断镇压在了一个深吻之中。
被他抱住还想跑么,希声一个公主抱,把沉夏恶狠狠得扔到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第二天,Ruby见到的,就是右手好似黏在了沉夏腰上不肯拿下来的希声,和软趴趴靠在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