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笙,我们走着瞧!
☆、第二十四个舞台
初夏的暖阳洒在云景笙的身上,他躺在庭院里的躺椅上,神情是难得的惬意。 微风拂过他的英俊的面容,那多月未打理的头发渐长了,在风的带动下,它们时不时的摩擦着云景笙的面颊。
梦中的云景笙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他拉开烦人的发丝,又继续沉入了睡梦之中。
迟君睿走进庭院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沉溺于梦中的云景笙,不似电视上的那样略施薄粉,就是一张素净的脸。
可也正是这样的一张脸,倒越发的显出了他的英俊。
迟君睿无奈的摇摇头,手抚上了自己的左胸腔,那里,藏着一颗加速跳动着的心脏。
仔细想来,倒真的是一场奇遇。如果不是自己要做那份报告,他就不会想着要接近云景笙,如果不是因为接近了云景笙,他也不会……
“哎……果然是自作孽。”迟君睿自言自语着走到云景笙的身边,拿出一块薄巾想要为他盖上。
可这刚一盖上,云景笙就被惊醒了。他倏尔睁大眼睛看着迟君睿,随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闭上眼睛,再次靠在躺椅上。
迟君睿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他装着没事的样子为云景笙盖上薄巾,心里却有些忧虑。
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会让这个人这么的没有安全感?
如果,自己能陪在这个男人身边照顾着他该多好……
迟君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脸上扬起与平日无异的笑容:“虽然已经到夏天了,可还是小心点好,别着凉了。”
可惜的是,他不爱他。
云景笙懒懒的抬了抬眼睛,裹着薄巾道:“嗯,谢谢。”
“最近都没有工作吗?天天往我这儿撺。”
“干嘛?不欢迎”在此时的云景笙心里,已经正式接纳了迟君睿这个好朋友,说起话来,也都是熟稔的语气。
“哪敢啊……”迟君睿倒了一杯刚刚泡好的花茶递给他,“喝喝看,新品种。”
云景笙接过去闻了一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最近功力大增啊……你可别说我,你不也是都不去上班。就不怕被医院炒了?”
“我之前是呆在那儿实习,现在实习期结束了,自然没什么事了。”
“接下来呢?有什么计划?”
迟君睿苦笑着说:“还没想好,就先给自己放个小假吧。”
“这也不错。”云景笙抱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喝着。
迟君睿盯着他好一会儿终究还是说着:“景笙,回去工作吧。我知道你也不想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浪费光阴。”
云景笙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随即又喝起茶来。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迟君睿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云景笙突然说:“不是我不想回去工作,你也知道,上次的事闹得很大。”
“难道你被冷藏了?”迟君睿有些惊讶,如果他没有判断错,姚子谦为了夺回云景笙花了那么多功夫,现在好不容易夺回来了,怎么会舍得冷藏他?
迟君睿的判断确实没有错,云景笙被冷藏还真的不关姚子谦的事。
姚子谦在过完年之后就飞往了美国处理那边的事务,直到现在,这人都还没有回来。现在KB的很多决定,都是由姚子谦那弟弟,KB的新晋副总姚子虚拍板的。
云景笙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猫腻,这么幼稚的整人手段,也只有这姚子虚才干得出来。
这姚子虚,去了国外一圈,结果也还是一个草包。
云景笙的嘴边露出一个嗤笑,看来,之前是他太过于小心了,这姚子虚,不过就是狐假虎威罢了。
扬手喝掉了杯中剩下的花茶,云景笙无所谓道:“没工作就没工作呗,我还乐得清闲。”
“你啊……”迟君睿无奈的摸着云景笙的发顶,“你总是这样,就爱装淡定。如果你不爱这份职业,你就不会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这下,云景笙反而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迟君睿,他失笑道:“你真的是神了,什么都知道……”
迟君睿说的没错,这个娱乐圈,这个星光熠熠的舞台就是云景笙多年来的追求。如果不是这份对于职业的热爱,十年前,他也不会跟姚子谦做交易。
很多人都认为,艺人只是在吸金,只是喜欢那种被人捧着的感觉。但是,云景笙却是真正的热爱。也正是因为热爱,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珍惜现在红着的时间。这个娱乐圈,长江后浪推前浪,为了做那个不被拍死的前浪,他付出了比常人更加艰苦的代价。
只是因为这个梦想,只是因为爱着。
到了六月的时候,姚子谦终于回到了国内。因为,KB集团的20年庆就要到了。
这一天,无论是商政界还是娱乐圈的大腕们都齐齐积聚KB大楼,共享这难得的20周年庆典。
而云景笙自然也来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找到褚航。
虽然他选择了陆烨做自己的经纪人,可是他知道,陆烨始终是太年轻了,人脉和交际手腕都远远不如褚航。
眼前的困境,在不惊动姚子谦的情况下,只能找褚航帮忙。
即使,现在的他,是钟黎的经纪人。
说到这里,云景笙的脸上始终是纹丝不动的淡定,曾经那些让自己心痛的事实都慢慢地麻木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活着都会觉得有那一两件事是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谁都觉得活着是一件辛苦的事。
活着,都不容易。
也正是因为这样,要是真的想要活的漂亮,那就是再过不去的坎都得过去。
等到你真正的趟过去了,才知道,这辈子其实也不过如此,曾经的那些,也不过如此。
很快的,云景笙就找到了正在与众人交际着的褚航,褚航一见是云景笙,立马与身边的人说了几句,退了出来。
两人站到一起,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庆典就开始了。
姚子谦作为总经理上台发言。
整个大厅的灯光都调暗了不少,追光灯打在他的身上,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还有那举手投足之间的个人魅力。
姚子谦始终是姚子谦,十年如一日。
云景笙不自觉的望向那个男人,一时之间,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感受。相伴十年,变得一直都是云景笙,姚子谦从来没有变过什么。他永远都是那个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人,他总是这样的胸有成竹,自信非凡。
云景笙喝了一口酒,神色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他突然觉得,姚子谦说得对,自己永远都逃不掉,也逃不了。
云景笙就是姚子谦的猎物,他把云景笙死死的握在掌心,时不时的撩拨着伤痕累累的他。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是爱上了,爱了十年,即使求而不得。
“你果然还是没沉住气。”身边的褚航幽幽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还要生存。”云景笙收回放在那人身上的视线。
“你希望我帮你?”
“嗯。你知道,姚子虚回来了,他对我恨之入骨。如果呆在他手下,我铁定没有好日子过。”
“景笙,我一直都欠你一个对不起。所以现在,我也指一条明路给你。在KB,只有一个人能制得住姚子虚。”
这时,姚子谦的演讲也结束了,场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云景笙看向褚航讽刺道:“你要我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褚航,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下贱的人吗?”
“你以为姚总不知道你的近况吗?他只是在等你去求他,所以你……”
“褚航……”云景笙的声音变得很无力,因为他知道,褚航只是说出了一直以来他不敢面对的现实。
他,逃不出姚子谦的手掌心。
“景笙,从十年前开始你就错了,如果你不希望被姚总掌控,就不应该与他做这笔交易。交易一旦生效,那么,在姚总喊停之前,你是没有任何权利说不的。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回头路的,你也没有这个机会再去回头了。倒不如,就这么将错就错的走下去……”褚航语重心长道。
“……”云景笙沉默着,眼里像是被扑灭了的火光,毫无一丝生机。
突然,褚航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几句之后又收线了。他对云景笙说:“姚总在三十楼等你,他希望能跟你谈谈。”
云景笙点点头,晃晃悠悠的向着电梯走去。此时的他,就像艘在风雨中摇摆的小舟一样,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迷茫……
云景笙到三十楼的时候,姚子谦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空气中都是雪茄的浓味,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雪茄的烟蒂。姚子谦抬眼看了一下来人,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浓烟。
云景笙走到吧台边上倒了一杯酒,想了一下,还是也给姚子谦倒了一杯。
回到沙发边时,姚子谦已经熄灭的雪茄。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坐着,云景笙的手在杯壁上滑动着,脑子也是乱成一团。
即使他知道现在应该要保持清醒,不要被褚航的话所影响。可是,他的内心却不受控制的在认同着褚航的话。
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又将会被姚子谦左右。
就在云景笙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对面的姚子谦先出了声。
“闹够了没?”他问。
☆、第二十五个舞台
云景笙看了姚子谦一眼,却不料撞上了姚子谦的视线。 只见这人的眉心紧紧的憋在一起,面色也不像刚才在演讲时那么好。刚毅的脸部线条带着一丝疲惫,眼神也不如平时那么的锐利。
可是,现在的云景笙已经不会天真而又美好的想着这其中的缘由。
姚子谦的一切,已与他无关。
“怎么?还没想好?”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能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在闹。我只希望你可以放过我,让我离开KB。”
“你就这么不待见这里吗?难道你对程愈还没有死心?”姚子谦帅气的五官全部皱在了一起。
“跟程愈无关。”云景笙绞尽脑汁的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找了个挡箭牌,“姚子虚,他回来了。你别装傻,这几个月他怎么整我你也看见了,我不想毁掉我的事业。”
姚子谦的眉头展开几分,语气带上了他也没有察觉到的安抚:“我已经教训子虚了,你放心,当年的事是他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听到姚子谦的说辞,云景笙在心里默默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当年,姚子虚曾经差点就迷1奸了云景笙,而其中的缘由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
从云景笙认识姚子虚的第一天起,云景笙就隐隐的感觉的姚子虚的敌意,并且日益剧增。
直到有一天,提早收工的云景笙在自家看见了姚子虚偷偷吻了在睡觉的姚子谦,他才明白了所有的事。
姚子虚对自己的亲哥哥有着畸形的迷恋,也正是因为这样,姚子谦身边的每一任床伴,都呆不久。
但是,云景笙是意外,他成了呆在姚子谦身边最久的床伴。
嫉妒的怒火越烧越旺,一时冲动之下,姚子虚便想出了迷1奸云景笙的馊主意。幸而提早被褚航知道,姚子谦从外地赶回来救场。
一个男人,即使再疼弟弟,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弟弟搭上自己身边的人。于是,就借着这件事,姚子谦把姚子虚赶出了国,勒令他没有毕业之前不准回来。
但是,如今,姚子虚回来了。当年的事,姚子虚都算在了云景笙的头上,只要姚子虚还是一天的KB副总经理,云景笙就没有好果子吃,特别是那个没有了姚子谦这座大山的云景笙。
云景笙眼里带着讽刺道:“姚子虚对我的怨念有多深你又怎么会知道?只要有姚子虚在一天,我是没好日子过的。”
“只要有我在一天,子虚就永远都奈何不了你!而我,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离开。”说着,姚子谦拿出一份合同。
云景笙接过看了一下,不可思议道:“姚子谦!你要我签50年?你疯了吗?你认为我会签?”
“我没有办法了!今天,你签也签,不签也得签!”姚子谦的语气越来越重。
云景笙一把撕掉合同,扔在了姚子谦面前:“滚!我不会签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别闹了行吗!”姚子谦站了起来,抓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他猛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可是因为力道太大,杯子碎在了他的手心。
血瞬间从姚子谦的手心里流了出来,顺着破碎的玻璃壁一滴滴的滴到茶几上。
云景笙吓的闪到一边,他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鲜血以及怒火刺激了姚子谦心中的暴戾,他一脚踹翻了茶几,玻璃立刻碎了一地。
云景笙连忙向着门口闪去,这样的姚子谦令他害怕!
谁知,姚子谦抄起一个杯子就朝着云景笙的方向扔了过去。杯子碎在了门板上。
云景笙向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