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接出来的是张嫂和风,于是,他要爸爸恨他彻彻底底的恨他,他开始把各种男人或女人公开的带回家。当着爸爸的面调戏着,但是每次这时候爸爸总会有意无意的避开,或是假装没有看见。最后,他把目标放在了他亲哥哥身上,这个受爸爸关爱至极的难人身上,如果他上了风,爸爸一定会恨他,因为在妈妈之后他又毁掉了他最爱的人。只是这次要付出的代价将是巨大的,大得他可能根本负担不起,可是那有怎样?到时候他可能根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不是吗?风已经爱上他了,现在就差在新加坡的老头子不知道了,一旦他知道,他的报复计划就完全成功。那时老头会对风失望,他对风的爱会全部转换成恨,而他自己,则会让爸爸恨一辈子,直到他和妈妈相见他还会恨他。
计划即将成功,却没有意料中的高兴,不但没有高兴甚至还有点感伤和——心疼。为什么?
看着激情后熟睡的风,凡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把风的头按在自己怀中,感觉到风轻轻的呼吸。雨还在下,甚至还开始闪电了。透过薄薄的沙窗帘,天空中的蓝光在把黑夜划破的同时也让黑暗的房间有着短暂的光芒。雷声顺着闪点频繁的出现而越来越大声。风也越来越强,树在风中激烈的摇晃着。突然一记惊雷仿佛就在头打响般,屋里的电话也在雷声过后被击响。风也被雷声惊醒侧身按掉电话,看着凡,闪电光芒中呈现出的凡的面孔有些许的苍白。
“睡吧,这段时间你总是睡得不好。”吻了一下风的唇凡说。
风点点头说:“你也快睡吧,你都有黑眼圈了。”
“哥,我记得你说过,我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是吗?”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是啊!”在凡的怀中点点头:“那时我才两岁,记得当时我还被吓哭了。”
“妈也是在这样的天气中走的吗?”
“不,妈妈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刚出来!”
这是凡至懂事后第一次主动谈起母亲,虽然他假装自己不在意,可是风知道,他是有意避免谈起妈妈的!
在张嫂的陪同下凡第一次来到母亲的墓前,风没有来,因为他刻意避开风在家的时候要求张嫂陪他来的。
放上花,两人在墓碑傍边坐下,墓碑上刻着“爱妻屈龄嘉之墓”后面跟着“夫:裴宏 携子:裴浚风、裴浚凡立。”
字体虽然已经顺着时间的推移显出些旧,可是只要仔细看,还是可以发觉“裴浚凡”这三个字是后来加上去的,他比其他的字体稍微要新一点。裴浚凡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是在他5岁时候,因为张嫂和风的强烈要求才被刻上去的,当时他还以为这表示父亲对他认同,可是……
“张嫂,你是跟着妈妈陪嫁过来的是吗?”
“是啊!在太太小时侯我就开始带她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关于妈妈的事情吗?什么都好,我只想知道妈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凡少爷,太太从小就是老老爷和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太太是屈家最小的小孩,因为从小她就是个十分乖巧、懂事、善良的女孩,所以倍受长辈的疼爱,她的哥哥姐姐也对他疼爱有加。”
张嫂幽幽的讲述着裴夫人的故事,仿佛她自己也回到了年轻时候,回到了那个有“屈小姐”的时候!
第十五章
听完张嫂的讲述已经日进黄昏了,迎着夕阳漫步下山。凡有些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恨他,如此相爱的人却因为他而阴阳相隔。父亲答应过母亲,要用他自己的双手给母亲一个安定的无忧的生活,但是母亲却在父亲即将完成他的诺言之时,因为他的出生而离去,父亲的懊恼,悔恨,心疼以及心碎让他无法去接受这个夺去他爱妻生命的人,即使他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一样。
夕阳的惨辉慢慢在天边消失,天空的蓝也逐渐转为深色,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天空显得有孤寂和单调。驾车穿过闹市区,繁华的街灯,热闹的人群也无法赶走凡心中沉淀已久的忧愁。
母亲在家人的强烈反对下嫁给了当时刚大学毕业的父亲,虽然在他们结婚当天母亲的家人因为母亲坚持而妥协,但是父母拒绝了屈家不扉嫁的妆。张嫂是在屈夫人强烈要求下才随着母亲过来的。
这些都是张嫂今天告诉凡的,而且同时凡也知道了,母亲在临产前心脏病就已经发作了,医生和父亲都要她放弃这个孩子,可是母亲却坚持要生下他,然后在他出生4小时后,母亲就因为抢救无效离开了父亲和她牵挂的人。
斑斓的夜色容易让人减少防备,从而让隐藏着的内心的事情泄露出来,风聪明的没有戳穿凡的内心。黑瞳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凡,明天我要先出门,我得去办点事,中午回公司。所以上午的会议和客户你就帮忙应付一下了。”风对从浴室出来的凡说。
后者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点头说:“好,中午等你吃饭,只是你要去哪?”
“去XX公司,和他们的合作需要谈谈了!~!”
“那,你当心点,办完事马上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要马上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好!鸡妈妈的妈妈!”风笑着说。
不理会风没有恶意的嘲笑,继续擦着湿润的头发。
在见完两个客户后被秘书通知半小时后就要开会了。凡有些不安,心烦意乱的无法集中精神。他拨通了风的电话,对方告诉他说他正在谈合同,中午一定会回公司的。确定的风的安全,凡安静的开了半小时的会议,时间接近11点,从未有过的不安让凡再也无法开会了。中途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宣布会议暂停一会儿,然后就出了会议室。按下重拨键,电话那边始终无人接听,再打那保镖的电话结果也一样。不安强烈的刺激着凡的每一个细胞,丢掉一屋等着继续开会的人,裴浚凡跑出了公司。
“什么时候走的!”
“大……大……大……”
“大什么大!我问你他什么时候走的!!!”
“大……大概一……一小时前,他说他……”
秘书深呼吸了一下,平静下来因为刚才那个极美的男子所造成的惊吓。
开着车疯狂的找寻熟悉的身影却是徒劳,拨了N次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突然,电话响起,连忙接听。
“裴浚风,你这混蛋去哪了?你在哪?”朝着电话一阵乱吼。
对方却战战兢兢的回答:“凡少爷,是我。风……风少爷失踪了。”
“什么!~”
“风少爷和往常一样逃开了我的视线,然后很快我又找到了他,但是就在找当他的同时我被人从后面攻击,醒来的时候风少爷已经不在了,而我被丢在一个巷子里,在我旁边有一张给你的信。”
裴家的书房里让人发寒的气息,被揉成团的纸丢在远处,一名男子拾起纸团展开,脸色在看完内容后更加沉重。
“你出去吧。”男子对站在一旁的曾经是风保镖的男人说。后者如获大赦般退出房间。
那男子继续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他已经开始行动了吗?浚凡,不管你对裴浚风是什么感情,总之,我们现在要计划好明天怎么救人,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
“混蛋,你有没有在听我,你是要报复也好,你是动了真心也罢,不管怎么说他是你哥啊!你真的打算不要管,不要理?你摆这张脸要给谁看?说话啊,混蛋王八蛋!~”
“我要杀了他。”
“啊!喂,浚凡别乱来啊!快,快拦住他!”
“你他妈的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鸟人,放开我,听到……”凡的吼叫被一耳光打断。从嘴角溢出点许血。
男子把凡拉起,并抓着他的双肩说:“你动了真心,是不是?浚凡,你冷静点,字条上要你明天中午去,那就证明裴浚风他目前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对不起,刚才我的话是过激了点,浚凡,你冷静下来啊。目前可以救他的只有你啊!”
“许阳,我太自信了,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他。我以为我是因为要报复才那么在乎他,可是只要现在我一想到他落到了那个王八蛋手中我就好乱。我现在没有理智了,我不知道对风我到底是什么感情,我现在只知道没有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要冷静,不要理智,我现在就要去救他。是兄弟就帮我,如果你不来帮我就放开我。”
“裴浚凡,你他妈的给我想想清楚,什么叫不要冷静,不要理智?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你现在这样莽撞的找去就可以救裴浚风了吗?”
整个屋子一片寂静,空气弥漫着重重的火药味。过了好久,裴浚凡慢慢的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
“谢谢你,许阳。”
“好兄弟说这些?而且裴浚风还没有救出来,现在言谢早了点吧!”看见裴浚凡已经恢复了,许阳拍拍凡的肩说:“浚凡,我现在好饿,先弄点吃的吧,然后我们再计划怎么救裴浚风。”
晚饭凡在许阳的强迫下勉强的吃了点东西,然后他们在书房里研究怎么救出风直到深夜,许阳在凡的饮料里下了少许的安眠药,让他睡着了。
“少爷,对不起!”保镖对着许阳说。
“没关系,对方比我想象的要强些,这不是你的错。好了,这几天你也够累了,去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还要去救人呢!”
“是。少爷,有件事我没有告诉裴二少爷。我怀疑,裴大少爷是故意让自己被绑票的!”
深深的看了保镖一眼,“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个跟随他多年的随从应该不会看错的,如果是裴浚风自己故意被绑的,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明天救人的时候他们会多个帮手!
第十六章
就在凡他们研究怎么救风的同时,在月亮下城市的另一边,也同样有着一群人在研究着要怎么对付凡他们。
阴森的楼房破旧不堪,用木板搭成的房子因为年代久远很都地方已经开始塌陷,人走在上面就会发出“叽噶、叽噶”的响声,抗议着压在上面的物体超出了原本可以承受的重量。昏暗的灯光从破烂的门缝中溢出,隐约的照着在这个屋子里的男子,短发有些凌乱,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嘴上被人用工业用的胶带封着。男子好像已经睡着了,胸口有规律的一起一伏着。这以前应该是个堆放杂物的地方,只要适应了这屋子的暗后借着隐隐的灯光和从窗外洒入的月光,就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房间的摆设。积满的灰尘和死角的蜘蛛网可以看出这里已经被遗弃多时,主人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这屋子的杂物,所以时近今日它们还被存放在这里。
刚才还在睡中的人儿动了动,可能是感觉到了身体被束缚着,他很快的清醒过来。看看四周原来他还待在那个屋子里啊。本来是准备回公司的,可是刚出电梯他就发现那群人盯上了他,而且今天人数比平时多,所以他甩掉保镖,故意让自己被绑票。对方使用的麻醉剂只维持到下午,当时他就是在这个屋子里醒来,然后又被注射麻醉剂的。皱皱眉,试着动了动身体,因为长久的不舒服的睡姿让裴浚风的全身酸痛。
门被推开,屋子也被点亮,一时难以适应的光线让风半闭着眼,眉皱得更深了。
“抱歉,他们对你用粗了。”一位金发少年开口说道。而他,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谋者,日英混血儿。
“你是谁?”风嘴上的胶带被撕下后问。
“我叫覃曜,你应该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谈。”示意手下给风松绑。笑笑坐在一旁等着风把饭吃完。
“覃曜是吧?”吃完东西,风坐到那男子对面说,对方点点头。“我几乎可以猜到你绑架我的原因,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和我弟弟到底有什么仇恨?”
“呵呵!外面的传言果然不假,你的确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死?我当然怕,只是如果你现在杀了我,那你的计划不是全完了吗?你没那么笨吧。而且我已经睡了一天,现在精神好得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又难得你愿意和我聊天,那我当然要问清楚我想知道的问题,好歹我也算是当事人吧!”
“哈哈哈……有趣,好裴浚风,就冲着你这脾气我告诉你为什么我